原以爲查理的私人收藏無非是些最普通的器物,在心裡,劉宇浩甚至做好了今天看不到一件開門物件的準備,
可當劉宇浩邁進收藏室以後,他發現自己錯了,
“查理,這些都是你私人的藏品嗎。”
劉宇浩呆呆的看着四周,被眼前的景象給鎮住了,看過一圈後,少時,劉宇浩悄悄釋放異能,隨後便張大了嘴巴愣在那裡,
整個收藏室分爲三個房間,代表着古羅馬燦爛文明的雕塑、象徵文藝復興時期的畢加索手稿來自華夏各個時期的出土文物
這哪裡是私人藝術品收藏室,
劉宇浩越看心裡越是驚愕,僅異能籠罩下,他就已經發現了十數件稀世珍寶,而且絕對屬於那種無價之寶的存在,
這次第,怎一個震撼了得,
查理見劉宇浩不住打量四周,呵呵笑道:“兩百多年前漢斯·斯隆爵士捐贈了很多文物給大英博物館,但那些並不是他擁有的全部,這裡有一半以上都是爵士贈予皇家的禮物。”
查理的臉上明顯帶有幾分得意,彷彿想用眼睛告訴劉宇浩“你懂的”,
劉宇浩淡淡一笑,回過頭來衝周錫,用漢語說道:“看來,這貨也不是什麼好鳥。”
“嘿嘿,中飽私囊嘛,哪兒都有這種事。”
正在搖頭晃腦、左顧右盼的周錫愣了愣,立刻很有覺悟的接了一句,
“切。”劉宇浩冷笑,
英王喬治二世的御醫、古玩家漢斯·斯隆爵士去世後,按照其遺囑將遺留下來的八萬多件個人藏品及大批植物標本及書籍、手稿全部捐贈給國家,如果老頭兒要是知道還有這麼一個“黃雀”在後,也不知道會不會從墳墓裡跳出來破口大罵,
劉宇浩如是在心裡惡趣味的yy了一番,
“劉先生,這三幅手稿是畢加索的真跡,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可以把它們送給你。”
爲了討好劉宇浩,查理不得不表現出最大的誠意,但在介紹畢加索手稿的時候,查理還是忍不住露出肉疼的表情,
周錫湊過來瞥了一眼,不屑地哼哼道:“老四,別被這小子騙了,像這種鉛筆畫的大屁股女人有啥值得收藏的,趕明兒哥哥給你弄幾張真相圖。”
“一邊去,我對你那女秘書沒興趣。”
看着一臉壞笑的周錫,劉宇浩頓時一陣惡寒,馬上斷然拒絕,
周錫失望的垮下臉,訝異道:“嘿,行啊老四,你怎麼就猜出來我心裡在想什麼。”
“瞧你那德行。”
劉宇浩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這幾年你那秘書倒是一個比一個屁股大,我還能猜不出來你小子心裡在想什麼嗎。”
周錫先是一愣,隨即便很無恥地哈哈大笑起來,
查理自然聽不懂劉宇浩和周錫在說什麼,看着兩人面露笑容只當是劉宇浩非常滿意那三幅畢加索手稿,陪着笑臉道:“劉先生,如果你還滿意嗎。”
肯定不滿意呀,
“我再看看其它的,你就不用專門陪我了。”劉宇浩笑道,
查理怔怔的望着劉宇浩,短暫地呆了一會兒後,一臉悻悻地趕緊點頭道:“劉先生,如果有什麼需要請不要客氣。”
劉宇浩笑着擺擺手,心裡卻暗暗道:“今天本來就是來敲你小子竹槓的,我幹嘛跟你客氣。”
周錫的身份本來就不是什麼秘密,他這類頂級豪門子弟也是查理需要拉攏的對象,所以在劉宇浩拒絕了陪同以後,查理自然把目標轉向了周大少爺,
還別說,儘管兩人語言不通,可畢竟都是超級紈絝,多少也是有一些共同語言的,在比手畫腳一番後,兩個滿臉假惺惺的味道的紈絝居然理解了對方的意思,竟你一拳我一腳的開始互相吹捧起來,
好奇的打量了一番兩個語言不通卻能“親密相處”的男人後,劉宇浩感到頭皮陣陣發麻,心中不由感慨,自愧不如呀,
查理的私人藝術品收藏勝在數量,但細數之下,質量卻讓人不敢恭維,除了之前劉宇浩釋放出異能籠罩到的那十數件大開門古董外,其餘能入劉宇浩眼的基本寥寥無幾,
最讓劉宇浩感到無奈的是,東西方人的審美觀點不同,在查理收藏的數百件東方藝術品中,主要以瓷器和玉器爲主,年代也主要集中在宋代以後,
在劉宇浩的藏寶閣中最不缺的大概就是這些老物件了,一時間,劉宇浩開始有點後悔爲什麼不咬死非讓查理拿顧愷之的《女史箴圖》和自己交換,
“劉先生,那邊還有一些書畫作品,我可以爲您介紹。”
說話的老者是查理專門從大英博物館請來的古董專家,在查理離開以後,老者就一直跟在劉宇浩身邊充當半個主人爲劉宇浩介紹那些藏品的由來和歷史,
劉宇浩點點頭,順着老者的指引朝書畫存放區走去,
“劉先生,我聽說您不僅是珠寶商,而且還是很有名氣的古董收藏家,真是這樣嗎。”
從一開始老者就很少說話,直到現在才忍不住發問,
“這老頭兒,也忒直率了點吧。”
劉宇浩心裡暗自腹誹,停下腳步淡淡笑道:“收藏家談不上,不過我很喜歡收藏我們國家各個時期的藝術品及古玩。”
聽了劉宇浩的話,老者微微有點沉默,擠出一絲笑容,道:“這邊,我們先從這邊看起吧。”
要不是已經知道太陽王戰盔就是眼前這個小夥子從石雕中發現的,老者幾乎以爲劉宇浩是個僞古玩愛好者,
無它,只因劉宇浩剛纔的表現太業餘了,
據老者觀察,不管是任何古董,劉宇浩都不使用放大鏡仔細觀察細節,難道遠遠瞥一眼就能鑑別一件古董的價值,老者自問自己從事這門職業四十多年也不敢如此託大,
劉宇浩當然不知道老者對自己的看法竟如此惡劣,不過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會在意,他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尋覓幾件能與太陽王戰盔價值相抵的老物件而已,
“那是研山銘。”
轉過一拐角,劉宇浩突然往回退了幾步盯着玻璃罩內的一副字似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和身後的老者交流,
老者微微一怔,渾濁的眸子霎時亮了,帶有濃濃不敢置信的震撼,“是的劉先生,那幅字的確是米芾的《研山銘》。”
這可是個大開門的好物件,
劉宇浩眼睛冒着興奮的光芒,壓根沒有注意到老者眸中的驚愕,笑吟吟朝懸掛在那裡的《研山銘》走過去,
“劉先生,您需要再近一點看看這幅字嗎。”
老者現在不管是態度還是說話的語氣都比剛纔要恭敬了許多,與剛纔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要知道,剛纔兩人走路的速度雖然說不上很快,但身邊的但用走馬觀花來形容卻一點不假,劉宇浩竟能那麼快對一件書畫作品做出判斷,其眼力之犀利,目光之精準實在令人駭然,
太不可思議了,老者直到現在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老者知道劉宇浩就算閉着眼睛也能清楚的“看”到自己周邊所有的事物,不知道他會呈現一副怎樣的驚駭表情,
劉宇浩也注意到了老者面部表情的變化,卻不揭破,淡淡一笑,說道:“那就麻煩先生幫我把玻璃罩打開。”
玻璃罩中的《研山銘》是一幅縱卷,劉宇浩眯起眼睛細數了一下,那《研山銘》是用南唐澄心堂紙書寫行書大字三十九個,是米芾大字作品中罕見作品,
“劉先生,《研山銘》分三部分,第一部分爲米芾用南唐澄心堂紙書寫的三十九字,第二部分爲手繪研山圖,篆書題款,而第三部分爲米芾之子米友仁的行書題跋。”
說起專業,老者立刻開始侃侃而談、如數家珍,
從口袋中拿出銅柄放大鏡,劉宇浩走上前去仔細端詳,過了足足有五分鐘的樣子才收起放大鏡,失望地微微搖了搖頭,
這一切都被老者看在眼裡,
“劉先生,您的表情好像是不認可這幅《研山銘》啊。”老者問道,
認可了纔是奇怪呢,
劉宇浩微微一笑,但爲了慎重起見,他還是悄悄釋放出異能再次確認自己剛纔的判斷,“老先生,這幅米芾的《研山銘》是贗品。”
老者先是愣怔了一下,隨即臉上浮現一絲慍怒:“劉先生,您怎麼就能確認這幅字是贗品呢。”
假的就是假的嘛,幹嘛翻臉,
劉宇浩滿頭黑線,嘴脣張了張剛要解釋,老者又說話了,“這幅字是我和霍斯先生經過多次確認以後才拍回來的,您不負責任的評價是對我和霍斯先生的侮辱。”
弄了半天是這個原因啊,
劉宇浩雙目含着淡淡的笑意,等老者發泄的差不多了才一臉認真的說道:“老先生請不要激動,這幅字雖然是贗品,但也是和米芾同時期的人仿製,理論上來說,還是有一定收藏價值的。”
“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老者情緒激動,怒容滿面,手指高仿《研山銘》的第三部分,說道:“你看這鈐印,有內府書印、宣和、雙龍圓印,賈似道,玉堂柯氏九思私印等二十多方,難道這些鈐印也是贗品嗎。”
劉宇浩不假思索道:“鈐印是真,可《研山銘》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