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如此翠意逼人靈透晶瑩的翡翠說不動心那是假的,陳恆的目光自從老李擦石開始就再也沒有離開過那塊白鹽沙皮毛料了。
翡翠之所以誘人就是因爲它們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令人迷醉的蔥翠,這塊翡翠就是如此,鮮豔亮麗的蘋果綠,配上那猶如深山溪流一般透明的玻璃種,深深的吸引着陳恆的眼球,使他的呼吸也隨着每一次茲喇的擦石聲變得更加急促。
“極品,極品啊!老闆,沒想到我還能有幸看到這麼大的玻璃種翡翠,不知道掏出來以後能不能分一塊讓我來親手雕琢,就一小塊,哪怕只是個掛件也行啊。”
說話的人是除了老李以外在陳恆的玉雕廠工作時間最長的一個老師傅,誰都看得出來這位師傅心中的激動,連說話都帶着顫顫的抖音。
琢玉雖然是個手藝活,但是琢玉大師們需要掌握的技能是非常多的,像繪畫,雕塑,藝術鑑賞,這些都是必須的。
所以這些琢玉師傅們的眼界也是很高的,能讓這種從事了幾十年玉工的師傅神情激動,可想而知大家看到那塊毛料後的感覺是什麼樣了。
陳恆這個人雖然在外面跟人爭搶地盤的時候手段陰毒無所不用其極,但在自己的玉雕廠他還是很會籠絡人心的,溫和一笑後說道:“老趙,這話是怎麼說的,咱們共事了這麼多年,我哪還離得開你喲。”
這會玉雕廠的其他雕刻師傅們也聞訊圍了過來,其中有些資格比較老的雕工師傅,紛紛出言和陳恆等人開起來玩笑,好像那毛料裡的玻璃種翡翠已經唾手可得似得紛紛開始恭喜自己的老闆。
要知道,玉石協會會長這個身份,在外人眼裡可能只是個無足輕重的民間組織身份,但是在玉石行當裡面,那可就是舉足輕重了。
但凡是國家關於玉石價格以及市場走向的制訂與調控,都要通過有各地玉石協會參加的調研和建議才能得以實施的。
而玉石協會所有規定的出臺,都必須要半數以上的理事舉手表決通過採可以實施,這些成員構成複雜,大多都是本地知名珠寶公司的老闆或者代表,相互之間都存在着競爭關係。
玉石協會想要通過一項決議,並不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所以像陳恆這樣能控制揭陽這樣玉鐲之都的會長更是不可能簡單。
所以,就算有人說,陳恆的玉雕廠琢玉師傅的水平基本上也就代表了整個揭陽的最高水準也不會有人站出來反對的,這本來就是不爭的事實。
“漲了,擦漲了!”
老趙忽然大聲叫了起來,他在玉雕廠的地位也是卓然的,所以剛纔就沒有和那些年輕的師傅一起湊熱鬧,眼睛一直緊緊盯着老李手中的毛料。
隨着老李進度的加快,在那片翠**人的翡翠旁邊又擦出了一大片綠意,而且無論是種水還是色澤都和之前大家看到的完全一致。
陳恆滿臉堆着笑朝周圍的師傅們拱手致謝道:“等翡翠掏出來以後大家還要多幸苦一下,趕趕工,我要讓咱們的大力珠寶在後天香港舉行的世界珠寶展覽上一鳴驚人,而且我還保證,咱們全公司的師傅這個月的薪水加倍,不,加三個月!”
“好!”陳恆的話立即迎來衆人的紛紛喝彩,大家熱情高漲的主動鼓掌。
要知道,想將一塊玉石翡翠琢磨成器物,是要經過一系列加工程序的,一個技術熟練的老琢玉師傅雕一塊玉,時間短的話要三五天,要是細活,那三五個月出一個物件,也是很正常的。
儘管現代的科技日益創新,人們生產出了很多工具可以大大縮短琢玉的時間,而且也不用再像清代琢玉那樣非得有搗砂,研漿、開玉、扎蝸、衝蝸、磨蝸、掏堂、上花、打鑽、透花、木蝸、皮蝸、等工序。
可要想出一件能引人入勝造型獨特、刀工流暢和受人喜愛的高端玉器還是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的,陳恆也是因爲太興奮才說出那麼一句不經大腦的話。
但有了老李和老趙這兩位技術精湛的老師傅從中協助,他的想法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實現的,要知道,當人們面對一塊足以使自己激情四溢的玻璃種翡翠時發自內心的那種不可抗拒的力量有時候是很驚人的。
“死老頭,這塊毛料解開以後我要分一半的錢。”
大力是唯一一個對陳恆的話顯得無動於衷的人,他現在關心的不是陳恆說的什麼世界珠寶展覽,這傢伙一門心思只想要錢。
只有擁有了更多的錢他纔不會因爲自己身體的殘疾而在別人面前自卑,這纔是他爲什麼連戴麗得那不起眼的百來萬也不放過的真實原因。
陳恆面色一冷,哼了一聲擺擺手說道:“你除了錢以外還能想點別的嗎?看看你,都多大的人了,別人三個明明是一夥的,難道你就連一點警覺也沒有?”
大力不屑的癟癟嘴把頭別到一邊,說:“三個外鄉人你緊張個毛線,明天早上我就帶陳所把他們都抓起來。”
惡狠狠的點燃一顆煙吸上一口,大力眼中閃過一絲凌厲,繼續說道:“我要讓他們知道,在揭陽得罪了我大力的下場有多慘。”
陳恆搖搖頭,他對自己的這個兒子實在是無可奈何了,只好轉身把話題岔開,“老趙,你接替老李繼續擦吧,老李,你也休息一會。”
高檔賭石在擦石的過程中必須要十分小心,因爲只要是手稍有不穩,將砂輪打磨在翡翠表面,那損失可都是以百萬計的。
是以陳恆要兩個師傅交替着休息一下也無可厚非,反正一時半會這塊毛料也不可能解得完,據陳恆自己的估算,能在天亮之前看到那誘人的寶石就很不錯了。
老李一臉興奮的抹了下額頭上的汗珠說道:“老闆,這塊毛料比我們預計的要好很多,照目前的情況看,最少能解出兩個億的玻璃種翡翠明料,拆開了製成手鐲和掛件分別賣給各大珠寶公司,咱們少說也有兩個億的純利。”
“好,好,好!”陳恆連說了三個好,不住的點頭。
白鹽沙皮毛料擦到這個時候陳恆一直懸着的心也就放下了,毛料已經擦開了三分之二,色澤幾乎是通體碧綠。
雖然肉眼能看到一些棉和雜絲,但卻不會影響到其價值,現在陳恆所要考慮的,已經是如何將這塊翡翠切割開,將大力珠寶的利益最大化。
“停,快停下來!”
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拓拓木臉色陡然變得凝重了起來,揮着手臂大聲叫嚷,聲音尖銳而急促,猛擊着在場每一個人的心臟。
還好老趙見過的風浪多了去了,否則換一個經驗不足的年輕人被拓拓木這一叫非得把整條手臂都塞進擦石機裡去。
“怎麼了拓拓木先生?”
拓拓木沒有說話,只是一臉困惑的盯着毛料,陳恆的目光也被吸引了過去,“怎麼會這樣?老趙,你剛纔擦石的時候沒有發現嗎?”
“我,我也是剛剛纔擦到這裡就被拓拓木先生髮現了,不......”
老趙的臉色也逐漸變得難看了起來,要知道,現在毛料已經擦到了最關鍵的時候,結果令人興奮的翡翠沒有了,擦面上出現的全部都是那些可惡的灰白色結晶顆粒。
“死老頭讓開。”大力一把推開陳恆湊了過去,半分鐘後,陳大力的臉色慢慢變得慘白,嘴裡不停的呢喃着:“難道我們上當了?不會,不會的!”
如果說剛纔大家看到的毛料是一個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窈窕少女,那現在展現在衆人面前的則成了人見人棄的惡婦了,那毛料上的擦面像是突然轉了性,除了灰白的結晶物以外,再也看不到有一絲綠意的存在。
“老李,你過去看看還有沒有希望,如果還能掏出一半的翡翠我們也不會虧錢。”
在陳恆的心裡還存着一絲僥倖,但也就是在這短短的半分鐘時間裡陳恆猶如度過了漫長的幾十年一般,紅潤的面頰開始出現了皺褶,巨大的心理落差讓這個曾經砍下別人一雙腳的人也不敢上前去看毛料了。
老李這會早已手腳哆嗦嘴脣發紫,捏捏諾諾的走到毛料前用顫顫巍巍的手撫着擦面,“再打點水上去。”說完,老李自己摸出強光手電照在結晶體的擦面上眯着眼睛仔細看起來。
“怎麼樣,怎麼樣了李叔。”
這可能是大力長到這麼大第一次叫老李爲李叔,惶恐不安的表情出賣了他內心的恐懼,那雙原本犀利的眼睛,現在也變得暗淡無光,有些呆滯了。
“這......”老李爲難的蹙緊了眉頭。
拓拓木倒是這些人中間最冷靜的一個,想了一會後走到陳恆身邊說道:“大陳先生,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把毛料切開了。”
“沒有其他的途徑了嗎拓拓木先生?”陳恆面色灰白,汗水順着髮梢往下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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