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生生陪賀嘉怡那小妮子坐一晚上的滋味可真不好受,把人送走後從機場出來劉宇浩便打了個哈欠。
“兄弟,沒想到你的感情竟然這麼豐富。”
一直在前面沒心沒肺地亂跑一通的毛週迴過頭來正好看到劉宇浩眼角有一滴清淚,不由得滿臉都是敬佩之意。
劉宇浩愣了愣,說道:“毛大哥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毛周哈哈一笑說道:“別裝了兄弟,你捨不得賀小姐走就明說,在哥哥面前就沒必要再裝來裝去了,很麻煩你知不知道。”
劉宇浩淚如雨下,頓時明白了毛周爲什麼會那麼說,還顯出一副很理解的模樣了,“兄弟不過是打個哈欠而已,竟然能被毛大哥理解成這樣,看來毛大哥眼力見漲呀!”
“客氣,客氣!”毛周很認真的點點頭。
劉宇浩怒目圓睜氣不打一處來,擡起腳就朝毛周踢過去,“客氣個屁,兄弟我今天就要上演一出關二哥暴打衰玄德......”
嗯,瞬間劉宇浩心中還有幾分得意,什麼時候劉同學變成了關二哥?這個轉變還是很不錯的,下次繼續努力。
要是比別的方面毛周可能要差點,說道打架那可是毛周的長項,一見劉宇浩不懷好意地打殺過來毛周拔腿就跑,“別打了,哥哥錯了還不行麼......”
“今天就算追到天邊也要踢你小子屁股。”
劉宇浩哪肯饒過毛周,以前老實巴交的毛大哥現在居然變成了奸詐無比的劉玄德怎生了得,大吼着高舉義旗攆上去。
好在揭陽這個地方沒有認識劉宇浩和毛周的人,要不然看到兩個人這般胡鬧還不嚇得眼睛珠子都掉在地上。
“老沈,陳恆和陳大力這幾天怎麼樣?”
大力珠寶的交接工作都是沈國去完成的,不過秦衛先也專門從京城派了一個由律師和收購專家組成的小組過來幫沈國,劉宇浩自然是樂得清閒放手讓沈國去幹了。
沈國笑笑說道:“比想象中要順利的多,陳恆很配合,就是大力有點情緒,但後來被陳恆呵斥了一回也就沒鬧了。”
劉宇浩冷笑一下,心說:“沒情緒就不正常了,鬧?他能鬧得贏薛浩然麼?”不過玉雕廠是珠寶公司的根本,劉宇浩還是不敢懈怠,又問道:“工人和琢玉師傅們呢?他們沒有說什麼吧?”
沈國擺擺手笑道:“秦總一下子把他們的工資提高了三倍,而且一下又從京城送過來一大批翡翠明料,裡面居然還有兩塊玻璃種的,那些琢玉師傅見了笑得嘴都合不攏,還能說什麼。”
爲了安撫人心,秦衛先的確是下了一番心思的,京城裡最先解出的兩塊玻璃種翡翠明料都送來了揭陽,琢玉師傅靠什麼吃飯?靠什麼提高自己的知名度?還不是高端翡翠麼。
有了那些源源不斷的高端翡翠,相信他們自然會安下心來好好做事,在這個世界裡只要能混到有錢有名有利,給誰打工不是一樣。
劉宇浩雙手枕到腦後笑了笑,說道:“拿人錢財如殺人父母,我們這次把陳恆弄得這麼慘,他就沒有一點不甘嗎?”
毛周嘴角抽搐了幾下,把頭別向窗外,心說:“兄弟,也虧得你知道奪人錢財是要結樑子的,那當初爲什麼還要做。”
劉宇浩淡淡笑着,瞥了一眼毛周,心想:“毛大哥還是太善良了,遊戲的規則原本就是這樣的,玩不起的最好早點退出,別等到最後被人吃得骨頭渣都不剩了才後悔。”
“他倒是想。”沈國笑了,從包裡拿出一份文件交給劉宇浩,說道:“銀行那邊周少做了些打點,昨天陳恆接到了銀行給他下的函,要他十五天內把一億五千萬還上,他現在都焦頭爛額了,哪還有心思出歪點子,一整天都圍在我身邊要錢呢。”
劉宇浩笑笑,說:“讓他再着急兩天吧,太順利了他不知道珍惜。”
“呃!”沈國倒是臉紅了,劉總狠呀,賣了人家還要別人在後面給他供牌坊,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說出來,“那一切都照你的意思辦。”
劉宇浩看出了沈國的心思,笑笑說道:“老沈,你是不是認爲我這次下手比以前要狠得多?”
“沒,不是,我......”沈國連忙擺手。
劉宇浩嘆了一口氣說道:“陳恆在揭陽幾十年怎麼可能沒一點朋友?何況他還是本地的玉石協會會長,打蛇不死反被咬這個道理你應該懂吧,爲了月兒基金,爲了那些成千上萬上不起學的學生,他的犧牲是值得的。”
沈國聽得熱情高漲,情不自禁的坐直了身子,心說:“鬧了半天兄弟我也做了一把高尚的事,嘿嘿,這種感覺還真不賴!”
毛周很無語的看着這兩個人,恨不得把耳朵弄點什麼東西給堵上。
“還有別的什麼事嗎老沈?”
劉宇浩站了起來,他本來就預備今天去看陳晨老爺子的,因爲要去機場送賀嘉怡的原因纔不得不耽誤到了下午。
沈國笑笑說道:“別的也沒什麼了,就是陳恆說明天在香港將會有一場珠寶展,參加的人不光是珠寶公司的人,還有許多緬甸的將軍也會去。”
劉宇浩眉頭一挑,笑道:“好,這個珠寶展我去參加,我要讓從事這個行業的人在明天都知道我們的浩怡珠寶纔是最棒的。”
“浩怡珠寶?”沈國愣了愣,咱們是戴麗得珠寶啊,怎麼冷不丁的冒出來一個什麼浩怡珠寶?難道是劉宇浩的什麼朋友開的嗎?
劉宇浩呵呵一笑,說道:“忘了跟你說了老沈,戴麗得珠寶將要改名字叫浩怡珠寶了,這件事秦大哥已經在京城着手了,等我回去了就掛牌。”
呃......沈國也很無語了。
“請問,陳晨,陳老爺子是住在這個地方嗎?”
劉宇浩實在想象不出爲什麼一代玉雕大師居然會混到這種地步,齊老爺子好歹是因爲工作的原因住在大學裡,這陳老爺子倒好,竟然住在這種連劉宇浩老爸那種房子都不如的地方。
“找錯門了。”
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面無表情,掃了劉宇浩和毛週一眼後冷冰冰的吐出幾個字不等劉宇浩再說什麼就把門砰上了。
劉宇浩皺了皺眉,看了眼手中的小本子,“沒錯呀!”,要不是因爲那本子上的地址是齊老爺子親手寫的劉宇浩還真要以爲自己看錯門牌號碼了呢。
“請問,這裡有位老爺子叫陳晨嗎?”無奈之下劉宇浩只好厚着臉皮再次把門敲開。
還是那個女人,還是那副表情,不過這次少了一個字:“他死了!”
“死了?”劉宇浩怔了怔,有點失神,那女人就趁這個功夫又把門關上了,“喂,大姐,大姐你開門聽我說......”
“這可怎麼辦?”
劉宇浩哭笑不得的看了眼身後的毛周,人家毛周可不含糊,擺出一臉不懂的架勢也看着劉宇浩,愣是不說話。
“大姐,我是京城的齊驥,齊老爺子的學生,我這次來也是受了老師的委託來看一下陳老爺子的。”
輾轉在外面問了一圈人,老的少的都指明瞭陳恆老爺子的確是住在剛纔自己敲過門的那家的,所以劉宇浩又轉了回來,不過這次他倒是聰明多了,先自報家門,把老爺子牽出來。
“齊伯伯?......”
那女子一聲呢喃後顯然是猶豫了一下,但看向劉宇浩的目光依然是充滿疑惑,基本上和警察觀察小偷時的表情沒什麼兩樣。
劉宇浩點點頭用自以爲人畜無害的表情很燦爛的笑了一下,說道:“對,就是齊老爺子,我是他老人家的學生。”
“那......那你們先進來吧。”
那女子咬咬脣,沉吟了片刻後很不情願的把門稍微打開了一條僅夠人側身而入的縫。
劉宇浩已經很滿足了,嘴角掛着淡淡的微笑擠了進去,可當他定神看到客廳裡的一張黑白照片後呆住了。
“死了,真的死了......”劉宇浩嘴脣掀了掀,腦中一片空白。
那女子沒有一點做主人的覺悟,也不喊劉宇浩和毛周他們坐,更沒提什麼倒水之類的客套話,冷着臉自顧找了個地坐下去。
“這個是......陳老爺子?他真的死了?”
劉宇浩心中一陣翻騰,陳老可是一代藝術大師,怎麼他的死就這麼默默無聞連齊老爺子都不知道呢?
那女子白了劉宇浩一眼,說道:“早就跟你說我爸爸死了,你就是不相信,說吧,有什麼事。”
劉宇浩撓撓頭,說道:“是這樣的,我叫劉宇浩......”
“你就是劉宇浩?”那女子一開始雖然面若冰霜,但還不至於對劉宇浩和毛周他們怎麼樣,可當她聽到劉宇浩的名字後陡然站了起來怒道:“滾,你們給我滾,我不願意見到你。”
“大姐,大姐你聽......”劉宇浩一頭霧水的被那女子連推帶搡的推出門外,連解釋或者知道原因的功夫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