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宇浩知道武歸南也不是那種喜歡臭屁的人,所以就提議兩人到酒店的餐廳裡隨便弄點東西吃得了,反正是聊天,在哪都是一回事。
武歸南笑着說隨便,可他總覺得膩膩的,自己明明是跟劉宇浩說好了烏繁會一起來的,可最後放了人家鴿子,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自在的。
剛要轉身,劉宇浩忽然發現廖浩在那邊探頭探腦的看着自己,那神色顯然是想過來又有點不敢,所以纔會猶猶豫豫的。
劉宇浩笑着搖了搖頭,心說,哥們是老虎還是餓狼要躲那麼遠?
不過他還是笑着招了招手,道:“老廖,什麼事過來說嘛,你躲那邊我怎麼知道你的意思?”
廖浩見自己被發現了,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走上前微微欠身,道:“夏總已經到了,他讓我過來問問,不知道您現在有時間見一下他沒有。”
“夏暉這麼快就趕來了?”劉宇浩剛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歉意的朝武歸南笑道:“老武,我還有個朋友要過來,要不咱們一起吃飯吧?”
從上大學那會他們就養成了個習慣,只要是在有外人在場的時候,劉宇浩他們是稱武歸南老武的,歸南不好聽,烏龜就更是隻能在私下場合喊喊就算了的,老武這個稱呼總算中規中矩一點。
武歸南很隨意的點點頭,道:“那就一起來吧,多個朋友熱鬧一些。”
劉宇浩點點頭,道:“老廖,那你就給夏暉打電話讓他直接到酒店裡來吧。”
廖浩聽了劉宇浩的話以後頓時在心裡叫苦不迭,暗暗後悔,脹紅着臉說道:“董事長,我剛纔沒跟你請示就直接定了個會所,我......”
原本廖浩做事是沒有這麼糊塗的,可今天是因爲第一次見到集團的最高領導,心裡激動過頭了,再加上自己的頂頭上司夏暉又特別喜歡義忠堂的菜式。
所以,他剛纔就自作主張讓夏暉直接去了那裡,可現在劉宇浩說讓自己通知夏暉到酒店來,這一下可把廖浩給難住了。
娘嘢,董事長老人家要夏總自己過來,咱又安排了夏總在那等着,這可不是要命麼?得罪了哪邊,自己這個經理就算是幹到頭了。
劉宇浩看出了廖浩神情中的無奈,停下腳來,笑着問道:“老廖,你怎麼了?”
“董事長,夏總在義忠堂那邊給您安排好了接風,您看還要不要過去?”
廖浩現在已經是一身冷汗了,但他卻不敢直接說這樣做是自己安排的,恐怕沒哪個老總喜歡自作主張的下屬吧?
劉宇浩在心裡冷笑了一下,原本對廖浩的好感這會已經降到了最低了,雖然他和周錫那種滑不溜手的老泥鰍比要差得遠,但廖浩心裡在想什麼他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但遇到這種事情他只會和夏暉溝通,讓他自己處理自己的下屬,劉宇浩是犯不着直接跟廖浩發火的,於是劉宇浩淡淡一笑,道:“老武,咱們換個地方吃飯怎麼樣?”
武歸南現在已經傻眼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劉宇浩,半天才用手點着劉宇浩說道:“牲......生活真會糊弄人,你什麼時候成董事長了也不跟我說一聲,還拿那身裝束來嚇唬人,你今天這事做的也太不地道了吧?”
劉宇浩哭笑不得的擺擺手說道:“什麼董事長,都是自封的,你可別往心裡去。”
浩怡珠寶的事劉宇浩還沒找到機會和武歸南解釋,他本想一切順其自然,以後慢慢和武歸南說的,可沒想到廖浩的突然到來卻把這事給抖落了出來。
所以,這個董事長的頭銜劉宇浩也就只能含含糊糊的一笑帶過了,他琢磨着,是不是等會找個合適的機會在武歸南面前稍微提一下就行,相信有老同學的友誼做基礎,武歸南還是能理解自己的。
至於今天自己爲什麼會穿的那麼狼狽劉宇浩可不想和任何人去深入探討,再說了,自己經歷的那些事就算說出來也沒人信不是?
一直等到了義忠堂武歸南還沒有從強烈的震撼中清醒過來,無論做什麼都是在劉宇浩催促幾次以後才機械的動一下。
要知道,以前上學的時候劉宇浩這個名字可是和貧困生緊緊掛在一起的,怎麼過了幾年時間不見人家就成了董事長了呢?
真正讓武歸南嚇得差點散了尿意的是廖浩遞過來的一張名片,上面清楚的寫着浩怡珠寶西省分區經理。
我靠,牲口竟然是浩怡珠寶的董事長!
武歸南覺得自己簡直是弱暴了,心裡一個勁的在想,要是烏繁知道今天自己錯過了一次和浩怡珠寶董事長共進晚餐的機會,不知道會不會驚訝的下巴都要掉下來。
酒席已經進行了一半了,武歸南也不知道這家會所的菜究竟是什麼味道,一直傻傻的坐在那裡,兩隻手交叉的搓在一起。
劉宇浩見狀,微微嘆息了一聲,輕易不喝酒的他也舉起了杯子,笑道:“老武,來,我敬你一杯。”
武歸南臉色脹紅,雙手舉着杯子,站了起來道:“劉董,我......”
劉宇浩皺了皺眉,把杯子又放了回去,語重心長的說道:“老武,咱們是兄弟,是朋友,是一個宿舍的哥們,你怎麼也跟着他們瞎湊合亂叫了呢?不行,這次不能放過你,一定要罰酒的。”
武歸南被劉宇浩一番話說的臉再次紅了起來,但他能看得出劉宇浩那滿臉都寫着的是真誠,激動的點點頭,道:“嗯,咱們是兄弟,是哥們,這杯酒我認罰。”
說完,武歸南重新和笑呵呵的劉宇浩又舉起杯碰了一下。
在兩人的酒杯相碰的同時,豪華包房的門也發出了一聲悶響,“嘭”的一下,黑影一閃,包房內頓時多出了兩個人影來。
劉宇浩臉色一沉,斜着眼瞟了一下夏暉。
夏暉現在已經知道了今天義忠堂的安排是廖浩自作主張的,心裡一通怒火還沒地撒呢,再遇到這種事,立刻“啪”的一下拍案而起,憤然怒道:“你們倆是幹什麼的?滾出去!”
突然闖進來的兩個人是一對雙胞胎女孩,長相十分甜美,倆姑娘被夏暉一聲怒吼嚇得花容失色,非常整齊的“噗通”一下就跪了下來。
其中一個膽子大點的女孩梨花帶雨淚水漣漣的哭述道:“先生,求求您讓我們倆在這躲一會吧,我們保證不給您添任何麻煩。”
劉宇浩一愣,這纔回過頭來,等他看到那兩個楚楚可憐的跪在地上的女孩後心裡也是一驚。
也不知道是什麼人那麼狠心,竟然能對小女孩下狠手,兩個女孩其中一個白皙的小臉上有幾處非常明顯的指印,顯然是被人打過的了,青紫的嘴角還掛着一絲血跡。
另一個更慘,袖管被扯破了半截,白嫩的肌膚上印着幾道刺目的血痕,尤其是血痕印在那雪白如嫩瓷的小臂上,更是讓人感覺觸目驚心。
那兩個女孩子非常年輕,最多也就是十七八歲的樣子,儘管是跪在那裡,但也能看得出這一對雙姝姐妹花絕對是身材一流的難得佳麗。
好吧,劉宇浩承認,在自己看到那對嬌弱如海棠般的孿生雙姝的那一刻,心裡的確齷齪了一下。
但這並不代表劉宇浩就是好色之人,他在短短的數秒意動之後,他還是意志很堅定的把頭扭到了一邊去。
世間可憐人和可憐事太多了,劉宇浩從來都不認爲自己可以擔當救世主的責任,他總不能見到什麼自己看不順眼的事都要插上一槓子吧。
樹不樹敵的劉宇浩倒是覺得無所謂,但背不住人家會對他的家人下手呀,爲了一些毫不相干的人和事把自己的家人給搭進去就不是劉宇浩想要的結果了。
知道自己犯了錯,所以,自從吃飯以來廖浩就急的象熱鍋裡的螞蟻,他正愁沒地方給自己將功補過呢,正好瞥見劉宇浩臉色陰沉,眉頭緊蹙,這還不趕緊去表現表現?
於是乎,年過半百的老廖同志擼起袖子站了起來,甕聲道:“出去,都給我出去,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女孩彷彿是受了驚嚇的小鹿般嬌軀一震,連忙躲到另一個女孩的聲後,怯怯的說道:“姐,我好怕。”
“咱不怕梅子,有姐在,姐一定不會讓那些畜生欺負你的。”
劉宇浩明明能感覺到那說話的女孩其實心裡也是一樣怕的要命,可在保護妹妹的時候,她臉上還是表現出了一抹無比堅強的神色。
“算了老廖,她們既然想在這呆一會就讓她們呆吧,咱們繼續。”
想了又想,劉宇浩終於還是心軟了,擺擺手說道。
這倒不是因爲那一對姐妹花長相如何漂亮的原因,真正促使劉宇浩開口說話其實還是那個姐姐拼死也要保護妹妹那種精神感動了他。
“董......是的,我明白了。”廖浩點了點頭,重新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去。
接下來這頓飯的氣氛就比較有意思了,四個人各懷一番心思,而旁邊不遠處的沙發上居然還坐着一對受傷的小姐妹,再想象剛纔那樣熱鬧怕是難如人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