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換一個人和戚康說出那些話。┏_網戚康一定會認爲是對方在打聽自己的商業機密,但出自劉宇浩之口就不同了。
也許,這就是源於一種信任,只有人與人之間相互信任了,纔可能單刀直入的談論平時一些不想讓別人知道的話題。
“我也正在爲這件事頭疼呢。”
戚康嘆息了一聲,神色有些黯然的低下頭去想自己的心事去了。
雖然他公司裡每年大量的翡翠毛料都是由戚李培直接供給,不至於因爲一次公盤就傷筋動骨,但翡翠公盤其實也是一種免費的宣傳公司形象的機會。
珠寶圈子本來就不大,若是公盤上一家公司的表現非常弱勢,對接下來半年的銷售還是會造成一定影響的。
“劉哥,我們快到了。”
看着前面熙熙攘攘的人羣,藤軼減慢了速度,讓後面的大巴車能緊跟上來。
“戚大哥,多少錢的毛料能讓你的公司達到基本的宣傳效果?”
劉宇浩一語中的,直奔戚康此次來找自己的真實目的。
“三個億,只要能在三個億的毛料中解出一兩塊玻璃種翡翠就成。”
戚康眼前一亮,劉宇浩實在太聰明瞭,自己還沒說出心中的想法呢,人家就已經先提了,說實話,讓戚康這樣的人在這種事上求劉宇浩,他還真有點說不出口。
劉宇浩思忖了一下,淡淡笑道:“戚大哥,這件事應該沒有難度,交給我吧。”
整個緬甸翡翠大公盤最少要提供十幾萬塊毛料,就算劉宇浩富可敵國也未必就能把所有自己心儀的毛料都買回去。
所以,答應戚康的請求無非是一件舉手之勞的事,既然是順水人情,劉宇浩何樂而不爲呢
可往往人們就是想不通這個問題的關鍵,一旦看上了某塊翡翠原石,便立刻小心翼翼的藏在自己心裡,生怕被競爭對手發現自己對某塊毛料感興趣似的。
“兄,兄弟,哥哥這先給你說聲謝謝了”
頓時,戚康的眼眶就有些溼潤了,先不談劉宇浩能不能真幫自己競投到玻璃種翡翠的毛料原石,就今天人家這態度已經能證明了劉宇浩的確是把自己當朋友看待的。
在今天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裡,能有這麼一個朋友是多麼不容易的事啊
車子停穩後,打開車門劉宇浩就看到個熟人。
“江天兄弟,我在這”
劉宇浩揮動了雙臂大聲喊了一句,可惜現場的人實在太多了,而且離的又遠,等一撥人從眼前走過,江天就已經不見了身影。
“得,待會進去了看能遇上不。”
劉宇浩神色失望的笑了笑,轉身招呼起其他人來。
江天是他在發現自己身懷異能的初期最好的朋友之一,卻因爲唐嫵家庭和自己的關係搞得很久都不聯繫了,這是劉宇浩至今爲止非常懊惱的一件事。
“劉生,我看今年大公盤的情況不太妙啊。”
海叔下了車沒先跟自己以前認識的同行打招呼,而是分離突破人羣擠到劉宇浩身邊憂心忡忡的道出了自己心裡的想法。
劉宇浩樂觀的笑了下,道:“這個季節國內氣候寒冷,估計這些部分都是來旅遊的吧。”
戚康搖搖頭,四下看了一週,臉色也變得難看了起來,道:“從這幾天酒店的入住率來看,的確情況不是很樂觀呀。”
“就是,你看到沒,那一夥人是福建的毛料商,我以前打過交道的。”
海叔深有同感的點點頭應和着戚康,又指着一羣臉上洋溢着笑容的人,說道:“劉生,看到沒,那八個人是江浙一帶的,原先是炒房客,也就是從前年開始大手筆囤積翡翠原石的。”
得,合着來參加這緬甸翡翠大公盤的基本上都是熟人啊
劉宇浩現在算是明白爲什麼國內國際上玉石的價格會在一年之內翻兩番了,照這種瘋狂的程度繼續下去,沒準明年一開年翡翠價格就會再上揚百分之三十以上呢。
頓時,在劉宇浩的心中生出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挫敗感。
正像國內的某家媒體所言,股市不給力,房地產調控、黃金炒至高位,這客觀上讓不少手握大筆資金的人看中了行情持續上漲的翡翠投資,熱錢的涌入是導致翡翠原料價格飆升的一個重要因素。
這會的功夫,程蔥蔥也帶着薛薇薇擠了過來,原本以爲能來看個熱鬧,卻被擠出一身汗的薛薇薇撅起小嘴抱怨道:“早知道我就不跟着來啦。”
程蔥蔥抿嘴笑道:“怎麼,沒那麼讓人失望吧。”
“還不失望?”
薛薇薇蹙了下娥眉,指着穿梭不息的人羣,道:“全部都是黃皮膚黑眼睛的兄弟姐妹,我感覺就像是到了京城的秀水街,能讓人不失望麼?”
劉宇浩冷笑一下,道:“誰又沒有巴巴的讓你來,是你自己要跟來的好吧。”
“你說什麼?”
“你管我說什麼?你是我什麼人啊”
“我就管,我就要管”
薛薇薇皺起鼻子在劉宇浩眼前揮舞了一下粉嫩的小拳頭,微微揚起下巴,道:“我就是要來看你們是怎麼和自家人自相殘殺的”
“呃”
頓時,衆人一片鬨笑
不過想想也是,參會者越多,競標過程自然越是慘烈,要想投得稱心的原料可是難上加難。而真心想在這公盤上獲取高端翡翠毛料的人又有多少呢?
劉宇浩嘆息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烈日之下,會場內到處都是外人頭攢動的景象。
無論是識途老馬還是初生牛犢,無論億萬身價的業內大亨還是新入門的小將,都不顧汗流浹背,或戴着草帽或打着遮陽傘。
這麼人都是要來幹嘛的呢?
不過,感嘆歸感嘆,劉宇浩心裡還是知道自己一行人到此的目的。
在清點了自己帶來的賭石專家以後,劉宇浩把海叔拉到一邊,說道:“海叔,你在這邊主持大局,千萬記住了,遇到好的手鐲料一定別放過。”
海叔笑着點點頭,道:“劉生,我往年也是負責這一塊的,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嗯,那就好,這樣我就可以放心的看毛料了。”劉宇浩欣慰的點點頭。
歷年的緬甸翡翠大公盤,手鐲料都是珠寶公司第一天必將拼命角逐的對象。對那種已經切開成片的“半明料”,一旦遇到水頭好的,幾家珠寶公司大有打破頭也要搶到手的架勢。
其實手鐲料的搶手並不奇怪。手鐲料好賣,需求量大。利潤、產值能算得非常精確。
一塊料,有多少價錢,顏色質地如何,能出幾隻手鐲,鐲心和邊角料又能出多少小件,象海叔這樣的老珠寶,一眼就能看個清楚明白。
而且,回去加工100公斤的料,兩三天就能完工,放到市場上銷售也快。對於非常重視資金流的翡翠商家來說,投資獲利非常清楚。
所以,此類料的競爭最爲激烈,價格飛漲,其中高色好種的標的最爲火爆。能做珠串、戒面的高檔翡翠玻璃種色料也很搶手,墨翠、紅翡、紫羅蘭等高檔原料標的價值都大幅攀升。
原來玻璃種、俏色的標的放在一堆賣,現在一件件賣。原來一塊料賣100萬歐元,現在這樣的料切成三五七片都有可能,每片仍然賣100萬歐元。總價翻數倍,仍受大家追捧
九點鐘的時候,公盤準時開始了,當公盤大門打開的一霎那,人們像漲潮的潮水般“呼啦”一下便朝着入口蜂擁而去。
劉宇浩愣了一下,第一反應就是連忙往後撤,用自己的身體擋住程蔥蔥前面。
很多年前劉宇浩和小軍曾經去看過一次足球,當時蜂擁的人羣比起今天可少的多,儘管是那樣,因爲主辦方沒有提前做好預防措施,仍然發生了一殘一重傷的結局。
當時那種慘象直到現在劉宇浩還歷歷在目,他可不想嘗試讓自己身邊的女人也去經歷那麼一次驚心動魄的劫難。
程蔥蔥見四下的人們都沒一個注意自己和劉宇浩,便從背後一把將劉宇浩抱住,嬌豔的脣湊在劉宇浩耳朵旁,滿臉幸福地說道:“老公,親個”
劉宇浩最近都比較忙碌,也是有日子沒和女人親熱了,感受着脊背上那驚人的柔軟,再加之這一吻,他發現自己某個地方竟然很無恥地起立了。
“咳咳咳”
劉宇浩臉色漲紅,咳嗽了幾聲,說道:“別鬧,讓薛薇薇看到了。”
“不鬧就不鬧,老公,要是你今天能賭出一塊玻璃種,晚上我就想辦法不讓你餓着了。”
程蔥蔥咯咯一笑,用一種極其挑釁的目光看着自己的男人。
劉宇浩用手擋開了又一撥人羣的推搡,臉上露出壞壞的笑,說道:“真的?”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那好,一言爲定”
劉宇浩忽然童心大起,猛地一陣得意的壞笑,拉住程蔥蔥的小手大喊一聲:“晚上開飯嘍”
“呀你這人怎麼這樣啊。”
程蔥蔥頓時大羞,白皙的俏頰因爲羞憤而微微扭曲。她竟然忘記了,劉宇浩所謂的開飯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