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宇浩似乎根本沒聽到對方在說什麼,只覺得耳邊有幾隻蒼蠅在嗡嗡飛,討厭的很。
“你沒事吧!”
“你覺得呢,要是換做你被......”
孔冬兒恨得咬牙切齒,狠狠的在劉宇浩腰間的軟肉上掐了一把,可看到劉宇浩那痞賴模樣卻又突然破涕爲笑。
笑了好,笑了就代表不會和自己槓到底。
劉宇浩最怕的就是刁蠻任性的女人耍小性子,特別是孔冬兒這種喜歡任意亂爲,卻又眉眼如畫,明豔絕俗,令人望之心動不已的女人。
通常情況下,這種女人是不會講道理的。
若是你敢在她面前搖頭或者說不,那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而且,你吃了悶虧人家還能振振有詞。
女人嘛,天生就是用來疼的。
靠,這是什麼破道理嘛。
劉宇浩心說:“哥們要疼也疼自己愛的女人,什麼人都去疼一下豈不是要亂套!”
突然,劉宇浩發現孔冬兒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還沒等他問清楚爲什麼,一支冷冰冰的手槍便抵在了自己的頭上。
“爺剛纔跟你說話來着,你啞巴了嗎!”
拿着手槍的男子把槍又往前推了一下死死抵在劉宇浩腦門上,臉上帶着放蕩不羈的冷笑。
劉宇浩哪會在意一隻破槍。
心中暗暗冷笑一聲,一道冷冽到極致的精芒從劉宇浩的眸中射出,瞪的那男子手忽然抖了一下,差點就想要把槍丟掉跑路。
天啊。
這他娘是什麼人。
怎麼從來都沒見過一個人的眼神有那些可怕呢。
男子艱難的吞嚥了一口口水,又補充了一句,道:“小子,看來你今天是成心要跟爺過不去了!”
說實在的,能來這金碧宮的都不是什麼普通人,男子就這拿着槍頂在別人腦門上,他自己也有點心虛,特別是劉宇浩一身的歐洲皇室打扮,一般人看不出門道,可這些整日裡聲色犬馬的紈絝子弟們卻門清着呢。
就那一身行頭,有錢沒勢想買也沒地兒賣呀。
男子也不是笨蛋,嚇唬嚇唬劉宇浩還行,真要他開槍,他倒是有那個膽子也行啊,可一想到包房裡坐着的那幾位,男子的信心又立刻膨脹了起來。
紈絝嘛,玩的就是仗勢欺人。
只要身後那主不倒,相信就算惹了再大的亂子也沒多大事,頂多不過就是回家被老爺子罵一通罷了。
想到這些,那男子禁不住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胸。
劉宇浩撇撇嘴,剛纔男子臉上的表情變化雖然短暫,可都被他收入眼底,對於這種成天只懂得驕奢淫靡的傻帽,他還真沒多少興趣。
“好了,把你這玩意拿回家玩去!”
劉宇浩只稍稍挪動了一下腳步,誰也沒看清楚他剛纔做了什麼,但在場的人都看見了男子手中的槍不見了,再出現的時候已經成了一團廢鐵。
“你......”
男子臉色驟變,噔噔蹬......往後退了幾步,一臉恐懼的看着劉宇浩,額頭上的汗珠瞬間掉了下來。
手槍在人家眼裡跟麪糰似的,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要是剛纔人家捏的是自己的骨頭呢,所以人的心頭都同時冒出這個想法,頓時,心都涼透了。
乖乖,遇到這種狠人,還是有機會就跑路吧,別一會被人當面團揉着玩了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劉宇浩面無表情,淡淡的說道:“小子,別以爲有個好老子就在外面狂的不行,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呃......是、是是......”
男子滿頭大汗,心裡再怎麼不情願被劉宇浩教訓,可嘴上卻不敢說出來,只能一個勁的點頭,那模樣像極了小雞吃米。
金碧宮是京城今年來最有名的娛樂場所,沒有之一。
據說其後臺老闆背景大的嚇人,來往的不是紈絝名流就是金融大鱷,每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各式各樣的名牌跑車停滿了金碧宮的各個角落。
劉宇浩他們一行人站在離門口最近的位置,自然吸引到了不少美女野獸、大媽帥哥的怪異目光。
突然,一輛瑪莎拉蒂總裁帶着低沉的呼嘯衝了過來,壓根就沒停車的意思,嚇得周圍那些還想看熱鬧的人驚聲尖叫,唯恐逃之不及被當場碾死的車輪下。
可那近乎瘋狂的瑪莎拉蒂總裁卻像是長了眼睛一般,在離劉宇浩三米開外帶着刺耳的剎車聲穩穩停住。
車還沒真正停穩,上面便跳下來一個男人,扯着嗓門大罵:“盧天豪,你他娘地給老子滾出來,信不信三分鐘之內老子看不到人立馬拆了你這個狗屁地方!”
男子那哪裡是目中無人呀,簡直是有恃無恐,囂張到了極點。
旁邊不遠處躲着靜觀其變的服務生臉色一變,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往金碧宮裡面拼命跑去,那男子實在太兇悍了,能在這個地方撒野的人能是善茬。
沒準自己跑慢了,人家真開始動手拆東西呢。
要想事後不被老闆懲罰,現在就必須和時間賽跑,第一時間把這裡發生的一切告訴老闆。
“周哥,人家好好做生意,你幹嘛閒的沒事幹要把人家這裡給拆了!”
劉宇浩不用回頭就知道是周錫來了,笑着調侃了一句。
周錫一臉的不屑,啐了口唾沫,道:“那盧天豪是個什麼鳥玩意也敢說自己是做生意的,老子兄弟在他的地盤上受了委屈,今天他要是拿不出個說法來,老子要他好看!”
說這話,周錫已經到了劉宇浩身邊,罵罵咧咧道:“快來讓老子看一眼是哪個小王八蛋惹老四你不痛快,今天不先卸了狗雜碎的腿老子就跟他姓!”
剛纔還拿着槍囂張不可一世的男子瞥見來的人竟然是周錫,頓時傻眼了,恨不得把自己扔回自己老孃肚子裡回爐重造。
媽媽咪啊。
好死不死怎麼招惹了這麼個主。
“周叔,您老人家怎麼來了!”
男子陪着一臉的小心,腰也幾乎彎到了九十度。
“誰他娘是你叔!”
周錫瞥了那男子一眼,翻了個白眼二話不說,先是照着那男子腹部狠狠的踹了一腳上去。
“啪......”
男子悶哼一聲,來不及躲避,當然,他也不敢躲避,身子撞倒了離自己七八米遠的一個大花瓶,花瓶砸落在腦袋上,頓時鮮血汩汩往外冒。
“周叔,我,我是嶽明!”
爲了保命,嶽明也顧不得疼痛,老老實實又站回原位,哪怕周錫再來一腳他也同樣會象剛纔那般全盤收下。
紈絝子弟其實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嶽明家的老子不過就是個副部級,而且還是在周錫老爺子手底下混的,他怎麼敢去捋自己老爸頂頭上司家少爺的鬍鬚。
而且,副部級家的紈絝在四九城裡還真算不上個什麼東西,他們頂多也就是乾點欺男霸女、酒池肉林的小事,真要在外面遇到了什麼衝突,他們是不敢回家告訴父母的。
這類人對游擊戰術非常精通,能欺負就欺負,搞不贏就跑。
可週錫卻和嶽明他們是兩種完全不對等的存在。
嶽明充其量只是個跟着別人屁股後面的混子,家裡的實力又不怎麼樣。
可如今的周錫家老子已經是副國級的存在,周錫也就是外面所謂的那種真正的太子,而且周錫自己的公司也大到了一定的規模,就算今後沒有他老子,周錫一樣可以藉着手裡的資源在四九城逍遙自在。
其實剛進門的時候周錫就已經看到嶽明瞭,他剛纔是故意裝出不認識的,爲的就是好出手給劉宇浩消氣。
不認識嘛。
這種人打了也就白打了。
周錫要想暴揍嶽明一頓也就揍了,而且揍完了嶽明還沒地說理去。
“老四,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會就是被這小王八蛋欺負了吧!”
周錫一直是罵罵咧咧的,還要再上去踹嶽明幾腳,結果被劉宇浩攔住了,對一個已經認輸服軟的人下手,沒的掉了咱哥們的份。
劉宇浩拿嘴努力怒還在生悶氣的孔冬兒,道:“你不是讓我來等你嗎,可巧,我剛好遇到這丫頭被他們欺負,但看情況,這些人又不是正主!”
周錫非常陰險的嘿嘿一笑,道:“嶽明,是誰他娘給你們出的餿主意!”
其實這種手段以前周錫自己就玩過,只不過被賀旭東教訓了幾次以後周錫纔再不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所以他心裡一直跟明鏡似的,嶽明肯定是被什麼人指使的,要不然也不可能敢明目張膽的在盧天豪的地盤鬧事。
嶽明苦笑了一下,道:“周叔,您能不問了嗎,今天是我們做的不對,您怎麼懲罰我都成,但......”
“嗬,還挺講義氣的嘛!”
周錫瞥了眼嶽明冷笑一聲,道:“我現在給你機會說,你別他娘不要臉,等會讓老子知道那王八羔子是誰,看老子不先打斷你的狗腿!”
“周叔,我......”
嶽明差點要哭出聲來了,央求的目光看向劉宇浩。
不是他不想說,其實是每個圈子都有每個圈子的規則,如果今天他把身後的人給賣了,以後這四九城就再無他嶽明的立腳之處。
人嘛,對“朋友”可以寬容,但對“叛徒”卻一定是殘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