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聽到樑皓的這句話,豬頭濤終於原形畢露,掛出一臉笑:“你說她到咱們這來,是不是因爲看上誰了?”
“要看呢”樑皓說着,挺直了胸膛:“當然只能是看上我了!”
豬頭濤很不服氣:“爲啥”
“你太猥瑣,老四太木訥,只有我才具有吸引女人的各個特徵。”
“得了,你還是先去修理一下你的頭髮吧,亂蓬蓬的像是鳥巢!”
那座名爲鳥巢的建築是首都的標誌,也是建築學上的絕美之作,而樑皓頭上頂着的這蓬鳥巢,則嚴重影響了樑皓整個人的形象,讓人乍一看會覺得裡面藏着很多蝨子。
其實樑皓的個人衛生條件非常好,蝨子如果在樑皓的頭髮裡定居,將會是非常悲慘的選擇。只不過樑皓的生活習慣有些矛盾,雖然一方面喜歡整潔,但另一方面又有些不修邊幅,尤其是懶於打理頭髮。而且樑皓還不肯把頭髮剪短,於是成了現在這樣的效果。
樑皓正要說自己的頭髮是自然美,秦瑤走了進來,淡淡的問:“晚上有時間嗎?”
“當然有。”樑皓下意識的站起來:“您請吩咐!”
秦瑤看了一眼豬頭濤,後者立即知趣的找了個理由躲出去了,隨後秦瑤說:“我升職了,想要慶祝一下。”
“都有誰?”
“就你我。”
“好,沒問題。”
兩個人去了上次吃飯的地方,點了兩個菜之後,秦瑤舉起酒杯:“我敬你。”
樑皓有點餓了,滿嘴塞得都是吃食,鼓鼓囊囊的問:“爲什麼敬我?”
“沒有你的線報,我就不可能立功。”秦瑤不管樑皓,自顧自的幹了一杯,然後略有些沉悶的說:“市局前兩天下了通報,給我記了二等功,同時提爲一級警司。”
按照秦瑤的資歷,正常情況下想要提爲一級警司,還需要熬上幾年。現在不僅破格提拔,還榮立二等功,着實是雙喜臨門。但是想到這些所得的來歷,秦瑤難免有些鬱悶,因爲她過去一直認爲這個世界充滿鮮花和陽光,現在這個美麗的幻想被現實沉重的敲碎了。
樑皓明白秦瑤的這種心理狀態,小心翼翼的說:“我不需要你感謝我,只要不怪我就好!”
“我不怪你”
樑皓皺起眉頭奇怪的說:“你的轉變真快”
“一方面是我自己想明白了,另一方面也是有人找我談過了”
“有人?”
“是陳芷菁。”默然了片刻,秦瑤緩緩的說起了事情經過:“我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我們之間有芥蒂的,前幾天主動找我聊天,直截了當的問,我對你到底有什麼成見”
樑皓心想:“就你那天的做法,是個人都能看出其中有問題,不過話說這個陳芷菁也太多事了”樑皓本來擔心,陳芷菁可能說話不慎結果幫了倒忙,但聯繫到秦瑤眼前的這種表現,覺得陳芷菁的話可能還是說到點子上了。
“她都和你說什麼了?”
“我當時很想找個人傾訴一下,決了是怎麼回事”苦笑了兩聲,秦瑤接着說:“她當時哈哈大笑起來”
“大笑?”
“她告訴我,我的是非觀太簡單,不懂得變通。就比如這次的事情,我只知道一門心思和黑勢力作鬥爭,卻不懂得利用黑勢力也可以達到正義的目的。”
“是嗎”
“她還告訴我,以紅海幫而言,絕不是我能剷除的,就算動用整個市局的力量恐怕都不容易做到。在這種情況下,利用紅海幫的線報剷除一些其他黑勢力,完全是一件有利於社會的事情。因爲假如沒有這些線報,那些黑勢力仍然會深藏地下,爲非作歹,而我們竟然還不知道”長長嘆了一口氣,秦瑤接着說:“她的話說得很直白,甚至可以說有些刺耳,但我不能不承認的確有道理。”
“恕我直言,我也認爲她說得很有道理,事實上我正是出於這樣的目的才做了中介,把凌傲雪那裡聽來的線報提供給了你!”樑皓隱瞞了真實目的,沒說爲調和大家關係才當的黑幫線報中介,不過樑皓覺得很坦然,因爲自己的所作所爲的確是爲社會作貢獻了。
“我事後想過,覺得你們是正確的,倒是我自己過去有些偏激了”秦瑤說着又端起了酒杯:“來,我再敬你一杯,這杯是當做賠罪的!”
“剛纔感謝的那杯我喝:”樑皓把杯子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告訴秦瑤:“但是賠罪這一杯我不能喝,因爲我不認爲你做錯了什麼!”
秦瑤驚奇地問:“我沒錯?”
“對!”樑皓用力的點了點頭:“雖然你不懂得變通,但從另一方面來看,這也是你爲人有原則的表現。我們這個社會最大的問題之一,就是人們太缺乏自己的原則了,往往爲了一點利益隨波逐流,漸漸喪失了自我。”
秦瑤小心翼翼的問:“你真的這麼想?”
“我沒有必要騙你!”樑皓長長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說了下去:“雖然這件事情搞得我挺不開心,但是我欣賞你堅持原則的做法。事後我也反思過,自己也有做得欠妥的地方。”
“是嗎”
“我希望你能學會變通,但是我更希望你在變通的同時,能夠堅持自己的原則!”
秦瑤立即端起了酒杯:“好!爲你這句話,我們再乾一杯!”
兩人這一次又喝了許多,不過沒有如上一次般爛醉,回到公寓的時候,秦瑤用期盼的目光看着樑皓,像是希望樑皓提出上次同樣的要求,送她回房間。
但是樑皓卻沒有這個心情,不希望在這個冰釋前嫌的夜晚,褻瀆這朵剛正不阿的警花。因爲今天這晚交談,讓樑皓對秦瑤有了新的認識,在當今這個社會上,尤其是在執法隊伍當中,有着這般原則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於是樑皓只是淡淡一笑:“早點回房休息吧”
豬頭濤仰着頭,傻傻的問葉靈:“小六啊,都清晨四點多了,你不是說一點鐘就有流星雨嗎,怎麼我到現在還沒有看到!”
大早晨的時候,葉靈就把所有人從牀上喊起來,因爲報紙上說今晚有獅子座流星雨,所以她一定要大家準備一下,晚上一起去看。結果衆人準備了許多吃食,從晚上十點開始,在內河大壩上坐了六七個小時,在吃光了所有東西,又玩了兩個小時的撲克,閒聊到了再沒有話題可聊的地步之後,流星雨仍然沒有出現。
由於不時擡頭觀察是否有流星,這幾個小時下來,衆人的眼前倒是一個勁冒金星。
樑皓也感到很鬱悶:“我說小六啊,你下次把情報搞準確一些,再讓大家出來看這勞什子流星雨!咱們現在都有很多事情忙,明天不對,是今天了,還要正常上班,不像是在上大學那時候了,大不了曠課一天睡個大覺。”
“情報準確啊”葉靈的表情非常認真,讓衆人重又萌生了能看到流星雨的希望,但是她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差點讓樑皓把她踹到河裡去:“不過報紙上說,這一次流星雨,在巴西高原上看的更清楚!”
樑皓站起身來拍了拍:“小六,下次找我出來看流星雨,務必準備好游泳圈!”
“這就回去嗎”葉靈跟着站起身,不情願的噘起小嘴:“再等一會呀,也許就能看到了呢”
“算了,別說流星雨,就算是等會下金錢雨,你哥我也要回去睡會覺了!”豬頭濤長長地打了一個哈欠,接着說:“獅子座流星雨就算是獅子座射精,老子也不看了”
“且!你個蕩的豬頭三!”葉靈跳起來衝着豬頭濤的後脖頸,狠狠的拍了一下。
衆人有說有笑,來到了大壩的內側,發現一個女孩子也剛好從大壩的另一頭走了下來。就在與此同時,從旁邊的的小樹叢裡鑽出兩個壯漢,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明顯是喝多了。
這兩個醉漢衝着女孩圍了過去:“來,美女,陪哥坐會,喝點小酒!”
美女怒斥了一聲:“滾開點!”
“哎呀,挺橫啊,我就喜歡這樣的。”兩個流氓說着走了過去,開始對美女上下其手。
“雖然不是光天化日,這也太囂張了!”葉靈推了推樑皓和豬頭濤,頗爲憤慨的說:“大哥,三哥,咱們不能不管!”
樑皓也想加以干涉,這個地方很背靜,時間又這麼晚,很難說這個女孩子接下來會遭遇什麼。但是剛往前走了兩步,樑皓又仔細看了看局勢,立即和豬頭濤原地坐了下來,津津有味的看起究竟是怎麼調戲美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