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爲什麼要冒充我的水淼老弟。”
張元冷麪寒目,怒視水淼,似乎在興師問罪,而他的弟子也對水淼虎視眈眈,都是一副隨時都會動手的架勢。
見狀,黑蛇妖摸了摸肚子,它的肚子立刻就變小了,他又舔了舔嘴脣,臉上盡顯妖的貪婪,它似乎想要吞噬這幫道士,連衣服都不放過。
水淼沒有立刻迴應,而是散開神念感應,就發現不遠處的地下,那城隍白陽正帶着一大羣鬼差潛伏着,以自己爲中心,四面八方,也都安排了大批的鬼差。水淼知道,他的這個大哥張元其實是個非常狡詐的地仙,他表面正義凜然,道骨仙風,其實卻是個趨炎附勢,阿諛奉承的卑鄙小人。上一次在城隍廟,已經被他出賣過一次了,這一次他竟然充當白陽的馬前卒來爲難自己,這着實可恨啊!
“你說我是誰,我就是誰。”
等了足足兩三分鐘,水淼纔不急不慢的開口。水淼思定,先以不變應萬變,看看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如果他們實在不講道理,那自己也不需要客氣,反正自己有五道石碑護身,何懼之有?
但暗中,水淼還用意念通知黑蛇妖,讓它小心偷襲。
“哼!”
張元大袖一揮,手中就出現了一柄寶劍,他眯着眼睛,對着水淼冷冷道:“我說你是妖孽,濫殺無辜,擾亂三界秩序的惡魔!今天,我們就要替天行道,誅滅你這個妖邪。來啊!給我佈陣。”
“是!”
衆道士鬼魂齊聲領命,隨即都飛遁了出去,以這房間爲中心,他們佈下了一門七星北斗天罡陣。
隨即,張元又冷哼道:“妖孽,束手就擒吧,免得遭受皮肉之苦。”
“呵呵……”
水淼淡淡一笑,朝着張元上前兩步,就問道:“白陽給了你多少好處?你就只甘心做一個馬前卒嗎?”
“什麼!你……”
聽到這話,張元眼珠子一轉,頓時大吃一驚。
對於修士來說,實力決定一切,感應力強者實力修爲必定很強,現在水淼感應到了白陽他們,這就證明水淼的實力遠遠超過了白陽。張元從水淼的話得出判斷,他絕對不是水淼的對手,最多也就是一個炮灰而已。
“我說什麼,你心裡應該清楚……”水淼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我一直當你是大哥,之前是,現在也是,但以後是不是,我就不好說了。如果你堅持選擇是非不分,幫着別人來陷害你的兄弟,只甘心做別人的馬前卒,拿你自己和你的那些弟子的命和我作對的話,那我也就真的幫不了你了。”
說着話,水淼一下子祭出了彎刀。
這羅剎界的彎刀,乃是羅剎鍛造大聖羅通親手打造,是一把斬妖除魔的聖魔之刀。
活人看不到這把刀,鬼魂卻看得到。
看到這把刀,張元頓時嚇得連連後退……
遠處的白陽感應到這把刀的恐怖魔力,也不由皺起了眉頭。
“你……你真的是水淼?”張元本來就是個奸狡巨滑的滑頭,他自然不願意爲了討好白陽而把他自己給搭進去,和一個強者爲敵,這可是一件要命的事情。所以他有些動搖了,“這怎麼可能,我老弟水淼的一身修爲我是知道的,你身上的氣息和他完全不同,不根本就不是他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張元擺出一副怎麼也想不通,自己也是無辜的架勢來。
可這時候,白陽卻突然給張元心靈傳音,“讓你的人動手,只要他出手傷了你的人,我就讓大家一起宰了這個小子,然後那把寶刀就是你的了。”
誘惑,絕對的誘惑。
只要犧牲一個弟子,然後就可以得到一把寶刀,這個交易絕對划得來。
於是,張元的心思又變。
水淼對着張元微微一笑,“大哥,不要再演戲了,以你的修爲不可能認不出我來,我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修爲提升到現在這個程度,你覺得我是怎麼做到的?”水淼雖然不懼白陽他們,但畢竟對方是城隍,如果真的動起手來,一旦傷了鬼差,一旦驚動了冥府,那事情可就不好辦了。
所以,水淼還是想穩住張元。
聽了這話,張元又遲疑了,他知道水淼的身後一定有高人,絕對的高人,根本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
“張元,你在幹什麼?不要被他嚇到,他的後臺再硬,還能比我們整個冥界硬嗎?殺了他,我保你做下一任城隍,如果你不聽我的,咱們從此井水不犯河水,你也不要再在我的管轄範圍內混了。”白陽對水淼恨得牙癢癢,不爲別的,就爲黑山老母是他師伯,所以他要替黑山老母報仇。
“……”
張元急的眼珠子亂轉,本想過來佔便宜的,沒想到卻落得個騎虎難下的下場,真是始料未及,後悔莫及。
水淼再次上次兩步,來到張元面前,拿着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輕聲說道:“大哥,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就直接挖出我的心臟來,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殺我,我絕不躲讓,能死在大哥你的手裡,我不怨你,但如果有下輩子,我希望咱們能真正的做一回兄弟!”
水淼的想法有些天真了,他竟然想要以情打動張元。
聽到這番話,白陽頓時發出了冷笑。
白陽非常瞭解張元,張元表面上是個正義凜然的道士,但骨子裡卻是個地地道道的小人,這種感情用事的話,對他來說根本就是一句屁話。
可是下一刻張元的臉色就變了,他慌忙轉身,帶着一羣弟子狼狽而逃。
“怎麼會這樣?”
白陽大吃一驚,心意一動,連忙帶着大批鬼差閃遁了過來,並對着水淼直接冷冷問道:“你剛剛對張元做了什麼?”
“你們終於出現了?”水淼自顧自的微微一笑,顯出一副深不可測的架勢:“白陽,枉你身爲城隍,卻勾結惡鬼妖魔,認黑山老母這種妖魔爲師伯,還想讓我大哥張元殺我,你恐怕做夢也不會想到,我大哥張元並不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吧?”
事實上,剛剛水淼拿張元的手,並不是讓張元殺他。而是他讓張元看到了他意境中的五道石碑,並用意念告訴張元,再不滾蛋就請三界外的師父宰了他,所以張元才被嚇得落慌而逃。
“可惡!這個張元!”
白陽一歪頭,對着一個鬼差下令道:“立刻帶人把張元他們那幫混蛋給宰了!”
“大,大人,您確定是宰了?”鬼差有些不敢相信,因爲張元並沒有觸犯任何冥界律法,白陽這麼做就是以公謀私,濫殺無辜。
聽到這話,水淼就想到了借刀殺人這一招,連忙故作緊張的喝道,“你敢,你的眼裡還有沒有冥界律令?”
“我不敢?你當我白陽是白混的嗎?”白陽立刻從身上拿出一個令牌交給了鬼差,“去,執行我的命令,一切後果,我來負責。”
白陽上當了,主要是他不認爲一個二十歲的小夥子能有如此心機。
有城隍令在手,鬼差無奈,只得帶着大批鬼差開始行動。
爲了讓白陽深信不疑,水淼繼續演戲,裝出有些慌亂的樣子,急切的說道:“白陽,我勸你不要亂來,你如果膽敢殺了張元,我絕對不會饒了你的,我就是拼了命,殺光你的這些手下,我也要宰了你!”
見水淼慌了,白陽反倒冷靜的笑了笑,“小子,終於知道緊張了是吧?你的弱點就是這個,太重情義,太重朋友了,今天我要替師伯報仇,我要慢慢的折磨死你,我要先宰了張元他們,然後再宰了金蟾子和那個一直念着你,記掛着你的狐妖七妹。”
白陽一揮手,他身邊的兩個鬼差就放出了金蟾子和狐妖七妹,他們被鬼差五花大綁,押的跪在了地上,堵着嘴,還用刀架在了脖子上。
“你不是很有種嗎?有種你殺了這些鬼差,然後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宰了你了。這在陽間叫襲警,你應該懂吧?哈哈哈哈……”白陽一陣大笑,看到水淼這緊張着急的表情,他就特別特別的爽,比直接殺了水淼還要爽。
水淼萬萬也沒想到白陽竟然拿金蟾子和狐妖七妹來要挾自己。
情急之下,水淼什麼辦法也想不到了,鬼差的刀就架在他們的脖子上,自己無法施救。
“卑鄙,無恥!”
黑蛇妖突然對着白陽罵了兩聲。
白陽看了一眼黑蛇妖,還沒來得及說話,鬼差就閃遁了進來,“大人,張元他們一行已經全部被宰了!”
“好,好啊!哈哈!”白陽笑了笑,就對水淼一揚眉道:“水淼同學,現在遊戲正式開始,我給你十分鐘的時間,你可以選擇殺了你身後的臭黑蛇妖,也可以選擇不殺,那麼我就會讓手下殺了狐妖七妹,或者金蟾子。但你如果殺了黑蛇妖我就答應放了他們,你看看,我是多麼的仁慈啊!一條命換兩條命,你賺到了啊!”
“白陽,你別忘了,你可是城隍!”水淼氣得牙癢癢,可是又無可奈何。
白陽不以爲然的撇嘴一笑,“那麼,現在開始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