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媽經常和李大富的老婆聊天,知道李大富家弄風水陣的事情。
本來,吳大媽是想借機從水淼身上敲詐一些喜錢的,但她沒想到,她的男人居然被髒東西附身了。
水淼恨的牙癢癢,這個吳大媽表面上看很普通的一個人,居然威脅自己,實在是可惡之極。對付這種人,水淼覺得不能讓她看出自己對這件事情的重視程度,要不然她會把這事很當回事,天天拿這事敲詐,那可就麻煩大了。
水淼避重就輕,一語點醒吳大媽,吳大媽嚇了一跳,想到驅邪,就立刻想到了熊英。
她連忙撇下水淼,去求熊英。
吳大媽怕丟人,特意揹着李大富,把熊英叫到了一邊。
李大富很是納悶,正和熊英聊着呢,這吳大媽突然來打岔,心裡頓時就不爽了起來。李大富來到水淼身邊,狠狠的瞪了不遠處的吳大媽一眼,就對水淼問道:“小水,這瘋婆子找你做什麼?她該不會是看你沒給她喜錢,故意過來找事吧?”
“吳叔好像被髒東西附身了。”水淼迴應了一句,看了看李大富,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兇惡的冷光,好像很看不慣這個吳大媽似得,水淼心裡就在想,要不要把王友貴的事情告訴李大富呢,讓李大富知道這事和自己無關,也好絕了吳大媽的話柄。可想了想之後,水淼又覺得不妥,李大富的老婆很老實忠厚的樣子,如果讓李大富知道她幫着外人瞞他事情,說不定就是一頓暴打!
爺爺好像被吳大媽說動了,他轉身就和吳大媽往她家走去。
“髒東西附身……”
聽到這個名詞,李大富明顯吃了一驚,他似乎有些害怕,臉上的兇惡表情頓時消散了。
“那啥,那你們先忙,我去李瘸子哪裡等你們。”
李大富直接轉身就走。
看着李大富的背影,水淼感覺很奇怪,正常人聽到這事第一反應是吃驚沒錯,但第二反應大多數都是去看看熱鬧,就算有些人膽子小也會遠遠的看熱鬧。可這個李大富倒好,直接轉身走人了,讓人感覺他好像很畏懼這種事情。李大富人高馬大,性格大氣,卻害怕這種事情,由此可以看出,他應該經歷過一些什麼的類似的事情纔對。
姑且放下李大富不管,水淼快速來到吳大媽家。
進門就看到,一個骨瘦如柴的小老頭正躺在主屋明堂的木牀上,大熱的天,他居然蓋着厚厚的棉被,足以見得這老頭的身體陰虛到了何種程度。
他就是吳大媽的男人,他叫李衛民,從小到大身體一直都不好,一直是個病秧子,才五十歲的人就已經病的不能下牀了。說起來,這李衛民和李大富還是不出五福的兄弟,可兩人年輕的時候一直不和,直到這些年李衛民病倒在了牀上,兩家才過上了一陣安穩的日子。
李衛民家的房子是三間大瓦房,青磚青瓦,普普通通。
屋子周圍都被種上了蔬菜,不難看出,這吳大媽也是個麻利的人,屋裡屋外,收拾的很乾淨。
吳大媽把人引進屋,也不靠近李衛民,就遠遠說了一句人帶來了。
她害怕髒東西,雖然沒見過髒東西長的什麼模樣。
李衛民年輕的時候被髒東西附身過好幾次,有兩次是被熊英治好的,還有五六次,都是被李瘸子治好的。
要不是這幾次的經歷讓吳大媽壯了膽,她此時此刻也不敢站在這裡。
熊英暗暗運轉氣功,開了陰陽眼,就看到李衛民的身上被一股灰色氣息包裹着。
又是灰色氣息!
水淼也看到氣霧,立刻就想到先前自己吞下去,後來讓自己吐的死去活來的灰色邪氣。
難道,它們是同一股邪氣?
水淼暗暗緊張,不知道怎麼應對,可不想再吐一次了。
而熊英則緊鎖起了眉頭,灰色代表土,代表土系的靈力,但這個卻不是一般的土系靈力,而是罕見的土系邪靈之氣。土系邪靈之氣的形成有很多種可能,熊英知道的就有五種之多,土系靈力乃是自然孕育而生,陰靈、妖靈、仙靈、魔靈、藉助土系靈氣修煉之後也有可能變成這種狀態。這種狀態的土系邪靈之氣很難對付,它不同於一般的陰靈,有法可治,這種邪靈之氣很難找到根治它的辦法,所以熊英並不敢隨便招惹。
之前熊英也幫李衛民驅過兩次邪,不過那兩次都是李衛民家去世的先人陰魂,很好處理。
“老傢伙,你來做什麼,我要和水淼說話!”
李衛民突然睜開眼睛,一下子從牀上坐了起來,狠狠的瞪着熊英,兇巴巴的語氣,一點也不像是一個病人的語氣。
“我是他的爺爺,有什麼你儘管和我說。”熊英並不知道水淼練成了陰陽五行氣功,自然不敢讓水淼直接面對這兇巴巴的邪靈。
水淼上前兩步,站到熊英身旁,“爺爺,我不怕它。”
“呵呵,你的確不怕我,把我吞下肚子的,你還是第一個。”李衛民陰惻惻的看着水淼,又道,“小子,你很有種啊!”
“我剛纔吐的死去活來,竟是你在作怪?”水淼心中一怔,證實了這股邪氣,就是剛剛的那一股。
聽到這話,熊英心中一震,這邪靈來者不善啊!
李衛民冷冷一笑,忽然轉頭看向吳大媽,惡狠狠的叫道:“臭三八,再在這裡偷聽,我弄死你男人,再去附你的身,然後脫光你的衣服,滿大街的亂跑……”
“……”
聽到這話,吳大媽被嚇得臉都白了,連忙轉身跑了出去。
李衛民轉回頭,又看向熊英,“老傢伙你也出去,要不然我上李大富的身,一刀一刀,活活砍死你。”
“哼!就憑你?”熊英嘴上強硬,心裡卻沒底,強大的土系邪靈附活人身是很容易的,要是它真的附上了李大富的身,拿把刀子來殺自己,那麻煩可就大了!
李衛民眉毛一挑,陰惻惻的說道:“要不,咱們試試?我保證,只要五分鐘,李大富就會拿着他家藏在桌肚下面的殺豬刀過來找你。”
“……”
李大富的確在桌子上面藏了一把刀,熊英開了陰陽眼,早就發現了這個秘密。
“爺爺,您還是出去吧,我沒事的,它如果真的要害我,在我吐的時候就已經害了。”水淼倒是不怎麼害怕,憑着直覺,這個邪靈好像沒有要加害自己的意思。
熊英皺了皺眉,有些無語,但最終還是被水淼推出去了。
“呵呵,人啊!就是怕死啊!”李衛民見水淼返了回來,摸了摸下巴,看着水淼笑嘻嘻的搖了搖頭,“不過你卻是個列外,你做事,好像根本不計後果,你這種人,和我倒是有點像。”
“別廢話了,你找我做什麼,現在可以說了吧?”
水淼可不想和一個邪靈東扯西扯,他更喜歡直截了當,有事說事。
“有性格,我喜歡!”李衛民一把掀開被子,就看到下身是光着的,他連忙擡起頭,撇了撇嘴,又把被子蓋了起來:“這個老病秧子,真是噁心死我了。好吧,我就和你說說,我和李大富有仇,今天要害死他。你一開始讓那魚販子破了他家的風水局幫到了我,但後來你又壞了我的好事,讓我錯過了報仇的時辰,所以我很不高興,我要找你麻煩。”
這邪靈也夠直接的……
水淼從邪靈的這番話裡發現一些問題,靜下心來仔細一琢磨,還真是大有收穫。從它的語氣,動作,表情,可以判斷,這個邪靈之前應該是個陰靈,也就是人們常說的鬼,它活着的時候應該是個女人,很爽快,做事很爺們的那種女人。
爲了進一步的驗證自己的判斷,水淼準備試探一下。
“你也說了,我幫了你一次,也壞了你一次好事,現在咱們扯平了纔對,可你爲什麼還要找我麻煩呢?”水淼舔了舔嘴脣,又微微一笑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生前應該是個女人,一個做事很爺們的城裡女人,你之所以不讓我爺爺在這裡,是害怕我爺爺查出你的真實身份,然後找到治你的法子。”
“你……你……”
李衛民一下子怔住了,說了兩次你,愣是沒把話給說出來。
見狀,水淼心中大喜,看來自己也不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