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手下點點頭,恍然大悟的樣子。
飯菜上來了,幾人舉起酒杯就跟西門楓敬酒,這飯吃得不亦樂乎……
在醫院裡,肖校長也正準備離開,這個李雲宏,還真是不講道理。明明是他兒子帶人來打人,現在出了事,竟然把責任推的乾乾淨淨,不僅要求對方給說法,還要求學校給說法。這上哪說理去?躺牀上的就是爺?要是這樣,這大街上的人還不天天找着人來打自己?
出了醫院,旁邊的韓副主任就接到一個電話。之後對肖校長說:“我派出所的朋友給我打了個電話,這個事情好像又有變數,我先去看一下。”
肖校長點點頭,說道:“恩,你先去,有什麼問題再給我打電話。一定把要把事情搞清楚,絕對不能誣陷了學生。”肖校長也是在早上做過一些工作的。得知徐子皓竟然是這次月考的全校第一,分數還那麼驚人,頓時對這件事情倍加關注。五中好久沒出過這麼優秀的學生了,太需要這麼一個人在中考中取得成績給學校揚名了。不能因爲這麼一件事情影響了孩子的中考。
韓副主任打了個車,趕向派出所。
這時,在街上游蕩着的徐子皓的父母,也接到了派出所的電話,讓他們趕緊過去,兩口子馬不停蹄地往派出所趕。就見到自己的孩子被早上的女警察給帶了出來。母親趕緊過去把自己的孩子抱住。
“怎麼突然又可以走了?”父親已是十分激動,但是卻又充滿疑問。
女警察說道:“事情是這樣的,李鐵叫來打他的那王一龍,也就是外號野人的那個,今天中午不知道是被誰扔到了派出所門口,滿身都是被打的痕跡,問他他也不知道誰打的他。後來一查,這個王一龍竟然還揹着好幾條打架傷人的案底在身上。再一問,他就說了昨天的事情。是李鐵叫他去打的徐子皓,李鐵也是被他誤傷的,跟徐子皓沒有關係,所以這件也算清楚了。”
“那這件事就這麼完了?我們家小皓沒事了?”母親抱着徐子皓不願意撒手,開口問道。
“這個應該沒什麼事了,不過李鐵家那邊好像沒那麼容易算,畢竟對方鼻樑骨也斷了,而且很可能是徐子皓踢的,這個事情,派出所會找時間給你們兩家協商的。”女警察說道。
“姐姐,我們可以走了吧?”徐子皓掙脫開母親,向女警察問道。
“恩,剛剛已經做完記錄了,就可以走了。”
“還不謝謝姐姐。”母親說道。
徐子皓腦海中不斷回放着昨夜這個姐姐安慰他的經過,這一夜的事情,他是一輩子都難以忘懷。衝着女警察說道:“謝謝姐姐,姐姐再見。”
女警察趕緊打斷他:“誒,可不能在這裡說再見,你還想再回來啊?”
回來?死都不想在回來啊?這裡面太憋屈了。徐子皓連忙說道:“不回來了,不回來了。不再見,不再見。”
“嘿嘿,你回去好好學習,跟你父母回去吧。”
“那個……”徐子皓想了想,衝着女警察說道:“姐姐,我可以怎麼稱呼你?”
“我啊?我姓姚,你叫我姚六姐就行了。”她回答道。
“哦,姚六姐,那我叫你六姐好了,再次謝謝你了。”徐子皓說道。
“不用謝什麼,這樣吧我留個電話給你,有什麼事可以打電話給我,別再輕易和別人打架了知道麼。”姚六姐拿一張紙寫了一個號碼給徐子皓,不知道怎麼着,突然對這個初三的孩子挺有好感,仔細琢磨了一下,這個徐子皓竟然和自己初中時候喜歡的那個男生有那麼一點相似。
接過紙張,只一眼就把號碼給記住了,但徐子皓還是把紙片放進了兜裡。這時,那邊有人叫了一聲:“姚青,過來一下。”
六姐應了一聲,跟徐子皓一家三口打了聲招呼,轉身就走了。徐子皓心中一想,原來六姐真名叫姚青啊。
接着,就跟着父母出了派出所,剛好遇到趕來的韓副主任,韓副主任看着他們,問道:“出來了啊,沒事了吧。”
“沒事了,沒事了,謝謝韓主任關心,還特意跑來。”父親客氣地說道。
“沒事了就好,先走吧,徐子皓,別回頭。”聽到韓主任的話,徐子皓沒回頭的往前走。
四個人一路走着,父親也和韓主任聊着學校的事情。韓主任是個細心的人,這次的事情他總覺得有哪不對勁,突然腦袋裡閃了一下,衝徐子皓問道:“那個李鐵,你們關係不是很好麼?爲什麼這次他要找人來打你?”
“我和他關係不好。”徐子皓咬咬牙說道,“他一直就欺負我,上次我還手了,他記恨在心,所以這次才找人來報復我。”
“你們關係不好?那上次你們還一起去偷試卷……”韓主任越想越想不通。
“那是我是被陷害的……”突然說起這個事情,徐子皓又氣又恨,反正現在已經不怕李鐵了,乾脆就一古腦全說了出來。
“還有這種事?”韓主任驚訝的說。聽完他的話,三個大人都十分震驚。
“那我先回去了,這事情還得好好查一下。”說着,韓主任就和徐子皓一家三口分開了。
父親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徐子皓,問到:“事情既然是這樣?你爲什麼不早說呢?”
徐子哼了一聲,說道:“早說?早說你們會信麼?就算對你們說了又有什麼用?你們能幫到什麼忙?”父母都是老實人,如果真的告訴父母,他們也只會讓自己躲遠一點,別去招惹李鐵罷了,根本幫不了自己什麼。
聽到徐子皓那麼一說,父母都沒有說話,只是低着頭往前走。走了一半,母親就去了菜市場,買些好菜,今天給孩子做頓好的……
李雲宏在肖校長走後,又重新打了個電話過去:“老裘啊,這事情是怎麼回事,怎麼說變就變呢?”
對方也只是嘆氣說道:“小鐵找的那個人,也不知道怎麼地就被人扔到所裡了,把事情經過全都說了出來,畢竟是小鐵有錯在先,這事我們金所長也過問了,沒辦法,只好把那小子先放了。”
“難道這事就這麼算了?要不我給市裡的關係打個電話問問。”李雲宏不甘心地說。
“李哥,你聽我說,那個真沒用。那個小子,年齡又沒到16,真追究下來,最多也只是進工讀學校。而且事情是小鐵先搞出來的,如果真的追查起來,小鐵也沒好果子吃啊,可能還鬧個尋兇傷人的罪名,小鐵可是滿16了啊。”老裘繼續解釋道。
“那我們家小鐵就白捱了?”李雲宏捏着手機,五指咔咔作響。
“也還有迴旋的餘地,想關那小子是關不了了,但是能讓他們賠錢。雖然腿上的上不是那小子弄的,但是鼻子上的傷,好多人都看見是那小子踢的。而且也是踢了那一腳之後,小鐵才倒下撞在了刀子上,怎麼說那小子也有責任,脫不了干係。明天我們所裡會組織你們兩家協商,到時候我坐鎮,把事情往你們這麼迂迴一下,讓他們多賠些錢。”老裘嘖嘖地說着,顯然對自己這個辦法感到很滿意。
李雲宏想了一下,嘆了口氣:“哎,看來只有先這樣了,明天還得靠你了。”
“那你放心,咱兩誰跟誰,都一起長大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管怎麼樣,錢是肯定讓他們賠了。”老裘點了顆煙,肯定地說……
徐子皓回到家裡,一家人也沒有再提這事,只是好好的吃了一頓。終於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第二天起來神清氣爽,早早的就去了學校,一天沒來上課,同學們見到他都上來問長問短。一個人問道:“皓哥,聽說你昨天進局子了?”
“皓哥,我聽說你前天把李鐵給捅了?”
“皓哥牛逼啊,拿着刀架在那黑社會的脖子上,一個人和幾個人打,這個可是我親眼看見的。”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把徐子皓說得神乎其神,搞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是從來被那麼多人仰慕,虛榮心的瞬間膨脹,又讓他開口很NB地說道:“那些都是小場面,我以前忍,現在,那些欺負過我的,我要讓他們全都還回來。”他故意把最後一句話的音量提高,想讓跟李鐵熟悉的那幾個人聽聽。
“啊,皓哥,那我們以後可就跟着你混了。”幾個人繼續恭維着,同桌的肖柔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
直到課上了五分鐘的時候,她才遞了張紙條過來,上面寫着:“你那事情怎麼樣了?”
拿過紙條,心想幹嘛不直接說,還要傳紙條?但是他並沒有直接說出來,也在紙條上寫了句:“沒事!安!”又把紙條從桌子上推了過去。
肖柔看了一眼,什麼也沒說,把紙條收了下去,眼睛繼續盯着黑板。徐子皓這才擡頭,發現沈老太正朝自己這裡看着。
一下課,沈老太就走了過來,橫眉冷眼的看着徐子皓說:“你那事情怎麼樣了?”
“沒事了。”
“警察不追究?”
“追究我就不會在這裡了。”
沈老太特別不待見他這種說話口氣,轉身氣沖沖地走了。回到辦公室,幾個同事也在聊着這個事情,見到她回來,便湊上來問:“聽說你們班那個徐子皓回來了?那件事情怎麼樣了?學校怎麼說。”
“這誰知道啊?”她坐下,喝了口水,皺了皺眉,“還得看學校怎麼解決吧,在學校門口打架鬥毆,這麼大的事,估計又得記個大過處分。這個月又得扣錢了,你說我怎麼那麼倒黴,攤上這麼個學生,要打架也不知道走遠點,幹嘛在學校門口打?”
“知足吧,怎麼說他也是月考第一,這種學生我可是求都求不來呢。”一個老師說道……
下午放學,徐子皓又去了網吧,兩天沒有玩遊戲,裡面的獎勵有兩天沒領了。等待開機的時候,看了看旁邊的人,徐子皓也把煙拿了出來,是,還是西門給他的那包玉溪,還剩一大包。
拿出一顆,把煙點着,學着別人,把煙盒放桌子上一扔,開是吞雲吐霧,依然很暈,但是這種狀態讓他覺得飄飄欲仙。
不一會,李僑雨也來了,坐在了他旁邊,看了眼他,問道:“你什麼時候開始抽菸了?”
“前天,剛學。”徐子皓輕描淡寫地說着。
“哦,別抽好麼?”李僑雨看了眼他。
“怎麼了?”
“沒怎麼。”李僑雨自顧自地玩着,也沒看他。
“你不喜歡?”
“沒。”
“那我不抽了。”徐子皓把煙給掐了,又把桌上的煙給收了起來。李僑雨這明顯是口是心非,這點他還是能看出來。
過了一會,李僑雨纔對問他:“這兩天你都沒來,幹嘛去了?”
剛想NB一下自己打架進了局子,可是看到李僑雨天真的臉龐,徐子皓卻發現自己無法說出口,低着頭幽幽地說:“沒幹嘛,去了個再也不想去的地方。”
“故作神秘。”李僑雨瞟了一眼他,兩人又開始玩遊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