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要扣我們的車?證件不是都齊全了麼?”
陳信風也是納悶:“交警隊的人一來,直接就把車給拉走了,說這裡不能停車。回頭讓去交警隊交了罰款纔給放車出來。”
“放屁啊,都在這停那麼久了,一直沒人管,停在咱家門口,怎麼還讓人給拖走了?”徐子皓這個氣啊,再一想昨天的事情,頓時醒悟過來,這是金老五在對付自己了。
“你們怎麼不給我打電話,直接就讓他們把車拉走了?就算違章,也可以把車開走交罰款啊,怎麼會直接拉走?”徐子皓繼續問道。
“他們就直接是開着拖車來的,見到車就拖走,根本不留機會啊。”陳信風搖搖頭,“我上去交涉,別人根本不理我,說我在吵就是妨礙公務。反正他們就是想要把車拖走,之後再讓我們去提車。”
“跟林隊打過電話了麼,他怎麼說?”
“打過了,他說是他們大隊長下的命令,而且第一次行動,凡是亂停的車輛全都拖回去。讓我們去交警隊交錢就行,他那邊可以幫我們弄得快一點。
徐子皓點點頭,果然是金老五下的命令,再一聊才知道,這還不算完,以後皓潔門口這條路不準長時間停車,也不準臨時停車。
而理由主要是收到周圍居民反映,皓潔的車佔道,影響了他們的正常生活,特別在上下班高峰期的時候,更是擁堵不堪。同時也爲了城市街道更加規範,所以纔有了這樣的安排。
“全是託詞,這裡的居民基本都是三凱最低層的居民,沒幾個人有車。而且咱的車又不是橫在路中間,走幾個人還跟車輛造成擁堵?”徐子皓憤憤地掛了電話,忍不住叨叨幾句。
氣歸氣,但事情還是要先解決再說,最擔心的就是耽擱了送碗。
“信風,大黑,你們帶着吳智傑他們幾個去取車回來,無比儘快把車取回來。”徐子皓招呼着,又讓工人們繼續工作。
他們剛走,東子又走了過來:“皓哥,馬上就到下午收碗送碗的時間了。那些碗不收還沒事,但是要不送的話,有些店子下午就沒碗用了。”
徐子皓點點頭,這交警隊的人還真會挑時間來扣車。
想了想,又把電話給石衝打了過去,讓他幫着弄輛大點了車過來拉碗。
可是石衝的修理廠,倒賣走私的都是小車,一下子讓他弄些麪包車來也不那麼容易。但是他倒有些注意,找租車行的朋友租了兩輛車過來,虧就虧點了,怎麼都得把誠信給做到位。
但拆座椅也得花些時間,還得跟老闆交涉,說清楚緣由,一來而去還是耽擱了不少時間。客戶的電話一個個打過來催,徐子皓這邊急得焦頭爛額,實在沒辦法了,只好先用西門楓和老馬的小車給最急需的酒店先送一部分過去。
小車來了,又有了新的問題,門口不讓停車,沒法上貨啊。兩個交警就在路口守着的,只要有車想停就會過來敲玻璃,催促着趕緊走,片刻都不讓停,怎麼說好話都沒用。
徐子皓也知道他們有命令在身,也不爲難他們,乾脆讓人把車開到美樂地的門口。又叫了齊喊等幾個兄弟過來幫忙,提着餐具走一大段路,繞一圈,這才把碗送上去。
好不容易等到租來的兩輛車,這才勉強把碗送完,還被酒店一陣埋怨,徐子皓也只好客氣的道歉。畢竟因爲碗的問題,導致別人生意受到很大影響,有的酒店沒辦法了還是讓自己的服務員洗的碗。
等這些全都忙完,已經到了晚飯時間,陳信風他們這才把車給提了出來,嘴裡滿是抱怨:“媽的,還說辦得快點,一路拖拖拉拉,差點得拖到明天,一會要去那裡蓋個章,一會兒要到這邊籤個字。可算是把車弄回來了。”
“先休息一下,把車停到美樂地門口。待會兒又有事了。”徐子皓這不是壓迫員工,但確實是沒辦法,因爲很快又要到晚上送碗的時間了。
車回來了,碗就送得相對要輕鬆一些,可是又換了一批人過來幫忙,老鬼帶了另一夥兄弟,連着齊喊他們一起幫這上碗下碗,一來一回忙到晚上九點。還好是在美樂地門口,換成其他店子,哪能同意他們這麼折騰,像是螞蟻搬家一樣。
原來一個小小的禁令會帶來那麼多的麻煩,難怪說交警隊油水肥呢,果然不是吹的。
老鬼齊喊他們力氣倒是有,就是好久沒幹過這種體力活了,明顯覺得不適應。幸虧徐子皓手下有那麼一夥隨叫隨到的人。要是換成一般小老闆,今天這碗估計連一半都送不出去,損失的可不是自家這點錢,多少酒店飯莊都得受印象。
“這樣下去不行啊。總不能天天讓老鬼齊喊他們過來吧,這活天天干可不輕鬆。”陳信風也上去幫忙搬碗,最後清點數目的時候搖搖頭說道。
搬運工純粹是體力活,少點還好,長此以往一般人還真吃不消。以前問題不大,車就停在門口,徐子皓還買兩輛手拖車,在公司裡面都是平地,直接推到門口,也就搬個幾步路,主要累的就是搬進酒店時上個樓梯什麼的。
但是現在路一管制,那就不一樣了,這條路修得本來就不好,小階梯又多,拖車用不上,只能靠人手提。加上這箱子的構造不給設計手柄,提起來特別費事。有幾個兄弟沒經驗,還不小心把手給劃了。
這路走起來沒什麼感覺,但是要提着碗每天那麼來來回回地搬運,那可就要了命了。搬運工最少都得多招8個人,而且還要身壯力強能吃苦的,像大黑這樣的搬起來都夠嗆。
這樣可不行,不能白白那麼消耗人工提高成本,就算願意招人,這一下也招不到啊!明天還得繼續開工,一天都不能耽誤。
李雲宏聽說皓潔今天送碗遲了,心裡這個開心,這要拖上幾天,皓潔的生意還不得一落千丈。而且在他看來,這個問題可不是太好解決。金老五做事還真麻利,昨天剛說了事情,今天就辦了。
金老五才佩服李雲宏,這種主意他都想的出來。但對他來說做這個卻是輕而易舉,不過意義也不算太大。畢竟皓潔跟木蘭天池黑爵比較起來影響力小很多,也不能怎麼對付徐子皓。現在這麼做只是賣個人情罷了。
可徐子皓卻很看重皓潔,畢竟這是自己頭一次單獨管理一家公司。這天夜裡他跟東子和陳信風坐在一起,琢磨着怎麼才能把這問題解決。雖然用最土的辦法就可以解決,但畢竟不是上上策。靠走關係更不靠譜,金老三還在裡面等着判刑呢,金老五肯定不會給自己好臉色看,誰去都沒用。
想着想着,徐子皓突然有了主意:“明天趕早,咱們在廠房左邊再開個門出來。”
既然不讓在路邊停車,那咱就把車開到廠房裡面來停着,這你總管不了我了吧?這廠房本來還有很多空地閒置着,停三輛麪包車還是放得下。美樂地的擴建也一直只是說說,到了沒動,現在又把多的錢投到新酒吧上去了,這地方既然租了就先用着,以後的問題以後再說。
說幹就幹,第二天早上七點,找來施工的人就到了。也不用什麼藝術性,不用太精緻,這種事情也不是沒幹過,分分鐘搞定。只是多少還是低調點好,這次只是用打錘砸,速度上慢一些,也趕在了中午送碗之前搞定。
三輛麪包車從美樂地門口開了進來,以後上下貨更方便,而且車子放在裡面也更安全。下午又把卷簾門裝好,也就沒什麼問題。
這些忙完,徐子皓靜下來想了想,爲什麼金老三會想到針對皓潔。
“是想讓我分心?”徐子皓自己問自己,但卻得不到肯定的答案。
而這時,一個電話卻打了過來,讓徐子皓嘴角微微上揚,不再去想這個問題,因爲收到一個好消息,警方得到了新的證據,足夠給金老三判死刑了。
不管怎麼樣,金老三跟金老五都是脣亡齒寒的關係,如果金老三進去了,金老五別的不敢說,就憑他跟金老三的關係,肯定會被好事者抓住把柄。他一旦被徹查,這官位就肯定不保了……
開庭前一天,金老三還是抽着軟中華,一臉泰然自若的模樣。所有關係都打點好了,又花重金請了十分出名的“黑麪軍師”來給他打這場官司,想敗都難。
這個律師十分會抓細節,法律講究證據,而這一點卻恰巧成爲這些人的保護傘。本來對金老三有七條指控,但落到了他手裡一研究,還沒進檢察院就已經抹去了四條。剩下的也有辦法儘量減刑。不出意外的話,幾個月之後,金老三就能大模大樣的回去重整旗鼓,而這段時間裡,他依舊能遙控指揮外面的世界,等到他出去,一個新的翡翠池也已經步入正軌了。
可是檢方突然得到的新證據卻讓着律師急了眼,衝忙趕到看守所跟他見面,把事情一說,連金老三都嚇得一身冷汗:“這個……怎麼這個事情還會被抖落出來?”
“也就是這事情是真的?”
“你是我的律師我也不騙你,是有這麼回事,只是我當時覺得做得萬無一失啊。”
“哎,現在證據已經齊全了,很不好辦啊。”
“一點辦法都沒有?”金老三急切地問。
律師搖搖頭:“我儘量幫你打,弄個緩刑,但是……你自己要做好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