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喊吃過晚飯後來到夜戀,找了幾個手下去打探對面翡翠池的事情。已經是夜裡,對面的工作依舊加班加點,忙個不停。
在裡面搞裝修的人都不太熟,根本搭不上話,總不好直接上去問。齊喊想了想又聯繫孟Lang讓他想辦法打聽。
孟Lang到底是做裝修出身的,轉了好幾個人才知道那裡是一個姓夏的老闆,更多的信息這一時半會的也查不到,還得花點時間。
齊喊只說讓他儘量搞快一點,也沒把這事情看得太重,畢竟現在新開起來的店子不少,開一家火一家。沒有了金老三那樣的人當道,三凱的酒吧行業反倒是更加紅火。不少有錢人也是想進入這個行業分一杯羹,想來也不用那麼警惕。
剛把電話一掛,就見到一輛寶馬駛過停在了那店子門前,從車上下來一個年輕人,齊喊也看不清楚到底是誰。正巧有人叫他,也就一聳肩忙工作去了。
夏簫走進翡翠池,這裡正是他們幾個人接手的,他都把自己的輝騰給賣了,拼死拼活湊出錢來接下這個店子。當然這一切都是瞞着他老子。
店子的名字都沒想好,但是夏公子卻對裝修的事情格外上心。憑他多年逛遍各大夜店的經驗,裝修這個地方由他來主持自然再合適不過。他更有理由相信,他開起來的店子,生意肯定好得沒話說。
畢竟是第一次做事,心氣很足,人也興奮,所有材料都往好的買。他這種有錢人的習慣就是,只買貴的,不選對的,能招呼的盡情招呼,狂話放出去就是裝修上限不封頂,材料都買齊了堆在店子裡,不少裝飾品都已經買好了,一個小物件都是幾千上萬的。
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快點裝修好,早點開張,賓朋滿座。
就在夏簫努力招呼工人幹活的時候,一輛奔馳S350也開到了門外,車上一個長者站到門口看到夏簫氣地一跺腳,直接走了進去,二話沒說,先給夏公子頭上一記耳刮子。
夏簫這個憤怒,扭頭過來剛想罵娘,到嘴邊的“***的”又咽了回去,一臉無辜地看口:“爸?你怎麼來了?”
“你還好意思問,讓你別開別開,你怎麼就是不聽呢。你哪來的錢,是不是把車給賣了?”夏副總厲聲質問道。
“沒,沒有,大家一起湊的錢,我只是來幫忙照看裝修。”
夏副總直接踹了夏簫一腳,眼睛都冒着火光:“你還給老子撒謊是不是,老子要不是看到你那車,也不知道你揹着我做了那麼多事。”他又衝着正在裝修的工人吼道:“全都停下來,不用做了,都走,走!”
工人聽得一愣,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很明顯看出來這是老子教訓兒子,也都停下手中的活,準備收工。
“都給我站住,走什麼走!”夏簫覺得無法瞞過去了,面對自己老子的做法也是出離的憤怒,“是,我是把車賣了,你一天說我敗家,我現在做點事業你不支持就罷了,還要到處阻攔,你到底想怎麼樣。”
“你這叫做事業,你就是就敗家敗大發了,你懂什麼!”
“那是你老了,根本就不知道酒吧這回事。你自己出去看看,哪個酒吧開起來生意不好,三凱的人現在有錢了喜歡玩,開個這個肯定賺……”
“放你的狗屁。”夏副總直接打斷他,“酒吧賺不賺錢我不知道,但是你這個店子直接就開不起來,你還想賺什麼賺!”
面對如此犀利的訓斥,夏簫也有些繃不住了,因爲憑他對自己老爺子的理解,這種話不會平白無故地說出來,只得咬咬牙:“你憑什麼這麼說。”
“哎,你怎麼就是不聽勸呢。”夏副總嘆口氣,又衝着工人們揮揮手,強裝平靜地說道,“你們先出去。”
工人們也不多問什麼,走了出去,夏副總把夏簫拉到一邊,兩個人小聲聊着。之間夏簫的表情從憤怒變成吃驚,之後就變成鬱悶,最後是無辜:“不是吧,還有這種事情?”
“我還會騙你,你說你好好的開個酒吧幹嘛,你投了多少,一百萬?”夏副總嚴肅地說道。
“一百八十萬,賣了車,還借了錢。現在這個事情怎麼辦,就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
“上面都快定下來了,這你還想要什麼迴旋。趕緊停了,不然越陪越多。”
“那不行,我們這些材料設備都花了一百多萬,還有這個場租的錢也交出去了,還沒開業就停工?”夏簫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你還想越賠越多怎麼地?”夏副總冷哼一聲,“現在還有點時間,趁風聲還沒有傳出來,想辦法把店子轉手出去,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這樣的二百五了。如果實在不行,這些材料就只有想辦法退掉,場租的事情我再想辦法幫你們打點,能弄回來多少是多少。大人的話都不停,這就是教訓,還要老子來給你們擦屁股。”
這是在面對訓斥,夏簫也是無可奈何,只好點點頭。
“這事情你別說出去,不然你就找不到人接手了。你朋友那邊你自己編理由,總之你這工要停了。”
目送自己老爺子走出去,夏簫整個人都癱坐在椅子上,換做誰誰都鬱悶,還得想理由跟其他人解釋。幾個股東里面就是他,趙奇峰,王鵬投得最多,其他人還好,都是家裡有錢,胡弄一下就過去了,唯有這兩個人得好好跟他們解釋。
最終還是隻得說了實話,他們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不會出去亂說,還同意對了口徑,想着自己忽悠那個傳說中的二百五,但是這個人估計很難找到。這次出師不利的代價可不小,虧損起碼上百萬……
姚青回到家裡思索半天,還是決定給徐子皓打個電話。
生日的事情他記得歸記得,但是不先跟他聯繫一下又顯得自己小氣了。萬一不先說好,他臨時又有什麼是推說來不來,那自己纔是跟鬱悶呢。
本來只是很平常的事情,打個電話約出來幫自己過生日,姚青卻支支吾吾半天才說出口,還想像以前哪樣瞎扯些什麼,發現連話題都找不到。最後索性不談,決定今天晚上把事情想清楚,明天一口氣說個明白。
電話剛掛,王小璐就打了電話來,問她明天想要怎麼慶祝。
“你回來了麼?”姚青問。
“剛回來,明天週末剛好休息,下午要去買點東西,晚點再過來陪你。”
“恩。”
王小璐因爲當初爆炸案的事情跟領導較真,此時已經暫停的主播的職務,由當初那個報道“三凱網吧爆炸案”的實習生接任,理由是她很懂得抓住大衆眼球。而且只是實習生,十分有潛力,臺裡也是想多給她提供一些展示機會。
爲這事情姚青還跟姚臺長吵過一架,又因爲家裡的一些瑣事,一直不舒服,索性就搬,了出來,住進局裡給員工分配的房子,平時辦事方便一些。
姚臺長是怎麼勸也勸不回來,索性就隨了她,反正姚青從小性格就叛逆,也就當了警察之後稍微好一些。能出去一個人住獨立一下也算不錯。
但就這件事來說還是姚青有些錯怪自己的父親了。作爲臺長他並不能一手遮天,要考慮很多方面的事情,而且這個時候暫停王小璐的主播職務對她來說反而有好處。是一種鍛鍊,也是爲了厚積薄發。
王小璐再次退到了幕後,每次見到那實習生跟當初訓斥自己主任眉來眼去,她就覺得噁心,乾脆眼不見心不煩,申請去外面做專題,也得到同意。這段一直出公差,先去了省裡一段時間,最近又到各個縣裡面做專題報道,剛剛回來。
兩人又因爲男人的事情一頓閒扯,互相勉勵。
第二天下午出去逛街買東西,碰巧在路上還遇到王鵬。也沒打招呼,連看都沒看一眼。
王鵬是想跟她打招呼的,但是面對現在的情況,竟然連打招呼的勇氣都沒有。現在的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團爛泥,整個人都沒精神。只得傻傻地看着她從自己身邊走過,彷彿感覺王小璐全身都散發着鄙視自己的氣息。
這麼久以來王鵬看王小璐的時候總覺得自己自卑,特別在被徐子皓當着她的面戲弄一番之後就更覺得無顏面對,就是想要自己先做出成績,再高高在上的俯視她,踩壓她。
可是現在一切都成了空,而且還欠了一屁股的債。
酒吧開不了了,王鵬一下子投進去的八十萬恐怕打了水漂。這裡面有他爹媽的棺材本,親戚朋友的外債,還有瞞着家裡偷出來的房產證抵押的貸款。就算能回來一部分,陪進去的幾十萬也夠他受的了,連翻身的機會都看不到。本想當個大股東能一下子起來,結果這種一夜暴富的心裡反倒讓他跌入谷底。
他不僅回頭看王小璐,心裡反覆問着自己:“難道真的要跟他合作?”
想着自己以後要面對的事情,王鵬是越想越絕望。他摸出來手機,猶豫不定,難道一定要用這種方法來“征服”這個全身都傲氣的女人?……
下午,徐子皓跟王冰琦越出來單獨談了談昨天說的事情,這倒談得很是愉快,徐子皓笑着說道:“好吧,事情就這麼定了。今天六姐生日,一起去吧。”
“恩。”王冰琦也點點頭,看來對今天的談話結果也十分滿意。
剛上車,徐子皓又偷閒給齊喊打了個電話過去:“那個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還在查呢,聽說是個姓夏的老闆接了店子,本來想今天再去打聽一下,但是他們今天直接沒人過來,好像停工了。”
“停工了?怎麼會突然又停工了?”徐子皓有些詫異。
“不知道啊,昨天晚上還見他們在加班加點的弄,今天就突然沒人來了,門都關得死死的,按理說這搞裝修的應該是天天都做纔對。我也不清楚,回頭我再打聽一下。”
“恩。”
掛了電話,徐子皓跟王冰琦又開到市中心,想要先給姚青買個禮物,有王冰琦在旁邊可能更會挑一些。
而此時,葉小楠已經跟姚青在一起了,她又在不斷勸說着:“怎麼樣想好沒,準備怎麼說?”
“糾結啊,不知道該怎麼說啊。”
“就直接說啊,你的性格就是這樣的,怕什麼。我跟你說,今天琪琪把徐子皓約出去了,也不知道他們在幹嘛。待會兩人又一起過來,要是他們是牽着手過來的,你就哭吧你。今天必須得說。”葉小楠很是誇張地說道。
“啊!老孃拼了,他要敢在我面前哪樣,進了這個門我就把他拷了!”姚青有些抓狂,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等徐子皓來了一定要問個究竟。先來後到懂不懂,排隊懂不懂。徐子皓要是敢跳過自己跟王冰琦好了,那才真要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