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過去找他嗎?”餘苑依舊處於半醉半醒的狀態,可對徐子皓的站力還是有着基本的瞭解。既然收拾這兩個教官沒費太多的波折,那對付姓許,那可謂綽綽有餘。餘苑已經能想象出之後的場景,徐子皓會衝進酒吧,直接把錯愕中的許教官拽起來,把他打成豬頭,甚至打斷他的手或腳,讓他跪地求饒纔算罷休。“恩。”徐子皓只是微微點點頭,但目光卻聽留在地上的兩個教官身上。他下手很有分寸,沒有打擊要害,而對方的扛擊打能力明顯不差,兩次此時正搖搖晃晃地想要再爬起來。從眼神裡帶着無盡的憤怒,但從動作上卻分不清楚他們是準備拼死相搏一把,還是準備逃跑去找救兵。
而徐子皓哪能給他們機會,猛然撲到將起按住,又飛快的把他們的鞋帶卸下來,反捆住大拇指,這還是上次營救羅司令是,看軍分區的戰士的做法。相比捆手腕,被這樣困住更加不容易掙脫。
想不到打不過也就算了,竟然還被人給綁了起來,兩個教官鐵青的臉已經變得通紅,大聲叫罵道:“你小子還敢綁我們,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麼,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徐子皓頓時冷笑道:“我怕你們吃不了兜着走,你們知道剛纔你們調戲的的是什麼人麼?”
兩人頓時傻眼,徐子皓說的這句話根本不像是一個學生會說出來的了。他不僅是要把兩人羞辱一頓,還打算給他們栽贓一個罪名。而這個罪名只是餘苑一句話的事,只要她一口咬定兩人調戲他,徐子皓揍他們就是天經地義的事,連周圍的人都會站在他這一邊。
“如果你們肯指認是姓許的要對付我,那我就不追究你們。如果你們還是什麼都不肯說,那我現在就報警,你們就等着挨處分,別以爲你們的教官什麼能嚇到我。”
兩人的表情沒什麼變化,可是之前的心氣卻已經跌落了一大半。又想起之前被交代過不要動這女的,想來她肯定有一定的背景。
部隊有部隊自己的處理方式,兩人在外面打一架,最多回去挨個處分。可是如果報了警進了局子,等到班長去把人給撈出來,事情就會變得影響惡劣,沒準就得管禁閉了。
可是如果真的把姓許的給供出來,他們以後又會背個出賣兄弟的罵名,以後在部隊就更不好混了。事已至此,兩人乾脆繼續閉口什麼都不說,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就算栽也栽得有骨氣。
如果是對付一般的混子,徐子皓恐怕就會把他們拖到個小巷子裡來個大刑伺候。可對方是兩名教官,同時更是軍人身份,江湖上的處理方式對於兩名現役士官還是有所忌憚。見他們實在不願意說,徐子皓也不願意追問什麼。
如果說他們之前的通話還不足證明他們是被特意找來對付自己的,那麼現在他們的沉默就已經足以說明一起。徐子皓不是警察,對他來說,他需要的不是證據,而是真相,有這個就夠了。
“你知道他們在哪麼?”徐子皓問餘苑。
“不知道啊,就是附近的酒吧,就是不知道具體在什麼地方。”餘苑此刻又清醒了些,並且更加堅信待會會發生自己預想中的事情。
“哦,那我想辦法問問。”徐子皓如是說道,讓地上的兩人不禁擡頭警惕的看了他一眼。
可徐子皓並沒有再逼問他們的意思,而是拿出其中一個人的手機,把電話撥了過去。
不用猜他們也知道這肯定是撥給姓許的,可就在發出聲音的瞬間,卻讓其中一個人震驚了。戰戰兢兢地說道:“他,他怎麼能說出跟你一樣的聲音。”
而擁有手機的人卻迷茫了:“這不是我的聲音吧。”
“就是你的聲音,跟你說話的聲音,語氣,一模一樣。”那人肯定道。
而徐子皓卻用這聲音跟電話那頭攀談起來:“事情搞定了,你們在哪呢……知道了,我們待會過來……沒什麼,那小子扔上的士送醫院了,估計斷兩根肋骨,死不來哦……算了,別鬧太大。就這樣。”
地上的人剛反應過來,想大叫干擾一下,讓電話裡的人有所警惕。可卻爲時已晚,徐子皓飛快的掛斷電話,鄙夷地看着他們:“哼哼,還有什麼要解釋的麼?媽的,姓許的還想要我一條腿,真有意思。”
兩人不在說話,只是略帶恐懼地看着徐子皓,不是害怕他的拳頭,而是不知道他那詭異的腦袋裡此刻在琢磨着什麼。
徐子皓又拿出自己的電話撥通出去,這次的聲音卻有些小,讓人聽不清楚,只聽到最後一句話是:“人已經被我扣下了,我在這等着。這事情可大可小,他們調戲的可是公安局長的女兒,呵呵。”
電話一掛,最後一聲冷笑卻讓兩名教官有些頭皮發麻。可他們依舊強作鎮定,告訴自己,就算警察真的來了,也不可能勸勸聽信他的一面之詞。可是這女的竟然是公安局長的女兒,這個恐怕要花不小的功夫才能抹平。
等徐子皓打完了電話,餘苑臉上才浮現出點點失落,但是之前的興奮勁卻並沒有下去,還是追問道:“不去找他了麼?”
“去,當然去,等人來了再去。”
“爲什麼不直接去找?”
“直接去的話只能打他一頓,這種事情太低級了。”徐子皓漫不經心地說道,一邊把前一次通話的錄音用藍牙傳到自己的手機了,作爲一個保險憑證,又對餘苑說道:“你一個女生,又喝了那麼多久,等人來了我先送你回寢室,你就不用去了吧。”
“不嘛,我跟你一起去,寢室那些都不相信我說的,都跟着去酒吧了,我也跟你一起,正好當面讓她們相信。”餘苑拽着徐子皓,像個小孩子纏着大人買糖一樣,讓徐子皓懷疑他有些柔弱的身軀下是否包裹着一顆帶有虐待傾向的心,竟然在面對暴力事件有可能發生時反而萌發出這樣的興奮勁。
可是仔細想想,餘苑也是親眼見識過更暴力的事情的,或許她已經對此有所習慣了。這樣也好,總不至於像一般小女生一樣見到些激烈場景就大驚大叫的。
不一會兒,一輛警車桑塔納停在了路邊,車上下來兩名警察沖人羣中走來。這是普山區的片警,學校周邊打個架什麼的也挺正常,他們以前的處理方式就是拉回去做個筆錄,雙方協商解決就算妥了。可是打架也分很多種,這樣打完了還把人反綁起來壓在路邊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見到警察過來,徐子皓首先迎了過去。可也不知道他跟對方說了幾句什麼,兩名警察竟然就停在了路邊沒有過來。
而徐子皓竟然跟他們說笑起來,自顧自地抽着煙,並且通過聊穆光,姚青,互相之間竟然很快熟絡。徐子皓也沒忘了給他們介紹餘苑,雖然沒有見過,但是兩名警察自然也聽說過局長女兒長得亭亭玉立,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虛傳。
聊天的時間總是過得格外地快,轉眼二十分鐘過去了,他們還在聊天,圍觀羣人也還在圍觀,雖然他們越來越迷茫。
更加迷茫的反倒是地上的兩名教官,雖然天氣不冷,蹲着也不算太累。可是一直這麼被綁着頓在地上,像看耍猴一樣被周圍路人上下左右各種看,總是覺得十分不爽。而且不知道徐子皓到底要耍什麼花招。
又是十分鐘過去,一輛霸道開了過來,這不是警車,而車牌上紅色的軍字昭顯了這輛車的身份,車上下來一個血氣方剛的漢子,而他肩上的兩槓兩星也爲他平添了不少氣勢。
兩名警察見到來人的軍官證,打了個招呼就上了警車揚長而去,圍觀的人也知道這次的確實是看到熱鬧了。
羅成來到兩個教官前面,氣憤上他的臉凝成一團,一顆指頭伸出來指着他們:“丟人不?丟人都丟到姥姥家了。”
聲音不大,反倒有些平靜,卻讓兩人渾身抖了個激靈,埋着頭不敢說話,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麼一個學生竟然沒有報警,而是直接把電話打到了他營長那裡,還讓人親自趕了過來。
羅成沒有選擇在街上對自己手下的兵大聲質問和辱罵,而是竟然控制得平靜,對徐子皓說道:“這事情交給我們軍方處理吧,保證給你個滿意的答覆。”
“自然是這個打算,不然我也不會通知你來了。”
羅成點點頭,對徐子皓報以歉意與謝意的微笑。他自然也明白徐子皓所說的“調戲”不太可能,作爲軍人這種事情還是做不出來,可餘苑是公安局長女兒的事情也不作假,他也明白肯定是對方故意找徐子皓麻煩。如果有警方參與進來,軍分區的面子就丟大了。所以徐子皓才聯繫了羅成,讓他直接過來處理這件事情。這算是賣他一個人情,因爲以徐子皓的身手和關係,完全可是去打他一頓飽的而且還沒法追究。
“還有一個人在酒吧。”徐子皓提醒道。
“恩,我陪你過去找他。”羅成點點頭,對跟着他一起來的幾名戰士說道:“先把他們押到師大的營地去,看看他們帶出來的兵是什麼個樣子。”
車上除開羅成還有四個人,兩人把他們押走,還有兩個則跟着他們一起來到一家酒吧門前。
衣着軍服的軍官除了執行任務是不會到這些地方來的,門口的服務員也不敢阻攔。到了包房門前,羅成一腳就把木門踹開,直到此時他才第一次又機會發泄自己滿心的怒氣。
可是包房裡除幾個迷茫的女生,卻並沒有見到一個男人。
女生們已經嘴得差不多了,有兩個已經爬在了沙發上睡着了,其他人也是迷濛着眼睛,一反常態的是買對幾個外來者的兇悍闖入,她們竟然沒有一個人發出尖叫,或者說現在反應遲鈍的她們,已經忘記了需要尖叫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