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聲若隱若現,當他醒過神來的時候,身後早就亮起一片*。
“真的是你啊。”鄧遠那雙憂鬱的眼睛,正在直勾勾看着他,眼神很複雜。
“這次我不得不靠你了。”面對鋪天蓋地的警察和無數黑洞洞槍口,周小文嚥下一口唾沫:“我們都遇到大麻煩了。”
小文,你……
庫格莫名驚訝,但身體控制權卻在周小文手中,他無法挪動這個軀體一分一毫!
“上車吧。”鄧遠轉身的同時,周小文發現他左臉頰有一處傷口,很新鮮還沒結痂。
車裡還有一人,一個穿白大褂長相端正的中年女人,看到周小文笑容可掬:“這是你的孩子嗎?鄧隊長?”
鄧遠沒搭理她,惡狠狠對手下喝道:“沒有我的命令,所有人不得靠近!加強警戒!”
說完他關上車門,整個世界都被隔絕在外面……
中年女人臉色嚴峻起來,她似乎覺察到周小文身上那股不同凡響的殺氣和冷漠。
“這就是你一直想要的,可受控制的食人獸。”鄧遠說完這句話,庫格簡直就要發瘋了,大聲嚷道:“小文,我們!”
“沒錯,我們確實是你們想找的人。”周小文沉靜的就像一座冰山:“但有一點我實在想不通,看你臉上的傷痕,應該是剛剛遭遇了那些傢伙的襲擊吧?爲什麼還有膽量跟我獨處?你不怕……”
“從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與衆不同,你的眼神裡摻雜着其他東西,但我也看到你眼神中的人性,跟石先生那種怪胎不同的純粹性格。”鄧遠給自己點上根菸,絲毫不顧及車內有女士。
“庫格,對不起……”周小文嘆了口氣:“到了這種地步,只有他們能解決一切了!”
“真是頭疼……”庫格戰戰兢兢伸出觸手來,嚇得周圍穿白大褂的女研究員一隻手想要拉開車門。
“別動,它若是想殺我們,早就動手了。”鄧遠單手夾煙瞟了女人一眼:“何蓉小姐,你不是一直期待我們給你拿到標本嗎?現在標本就在眼前,你怎麼是這種表現呢?”
“這……我是真的沒想到……標本居然是……這種……”被稱作何蓉的女研究員一隻手護在胸口,她就像很多電視劇裡的女主角一樣,美的不驚豔卻很端正踏實。
“請不要用標本這個詞,我很反感。”周小文聲音有點悶:“現在我是冒着被解刨的危險跟你們碰頭,皆因迫不得已……有大事要發生了!”
他的話讓兩人哭笑不得,一個初中生摸樣的小孩子,居然用教訓的口氣來說兩個成年人?
“他說的一點都沒錯,首先我要澄清一點,我和小文跟那些食人獸完全不同,我們是共享一套消化系統的共存體,而那些是徹底奪去人類腦部身體控制系統的完全體。你們或許把我們也當怪物看待,但我們從沒有傷害任何普通人類……”
“難怪,一直以來總是有寄生獸莫名其妙被清除掉……原來是你們做的。”鄧遠悻悻把菸頭掐滅:“有什麼事情最好快點說,我馬上就要去隔壁市上任了。”
昨天庫格由於戰鬥損失了太多體力,以至於它一直沒法沉下心來思考問題,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坐下來交流的機會,他把自己和周小文的擔憂一一敘述……
“我們懷疑,這麼多有組織有團體的寄生獸趕赴此地,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他們首要目標是你和我。”周小文指了指鄧遠,這個手勢讓何蓉捂住嘴巴:“難道,我的擔心終於成爲……那些食人獸真的有了社會性!?”
前面坐着的鄧遠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一言不發。
能讓這種硬漢啞口無言,很顯然十有八九是說中了。
如果不是被寄生獸襲擊,他不會大半夜帶着如此之多的精銳手下到處轉悠,遇到周小文或許是個意外,但也是必然。
“他們在跟我作戰的時候總是說在此地建立據點什麼的……很顯然殺死你我,就是爲了拔出自己的眼中釘!而酒店慘案,只是爲了伏擊你和你的手下!”
“是的……”一直沉默不語的鄧遠終於說話了:“30分鐘以前,我們警局遭到寄生獸襲擊,4人死亡!這幫傢伙確實跟以往沒有目的性組織性的食人獸不一樣,他們是有頭腦處事冷靜的危險分子!”
“看來真是有大事要發生了……”何蓉抱起雙臂,輕嘆一口氣。
“這位是?”周小文對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大姐沒什麼好感,有時候第一印象很重要。
鄧遠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介紹,何蓉已經伸出手去:“國科院專項研究員!是上級專門指派來基層做寄生獸專項理論研究的。”
“哦……搞理論的啊……”周小文把臉轉過去看鄧遠:“可以談談您有什麼應對之策嗎?不到萬不得已我真心不願意暴露身份,我完全可以像以前一樣偷偷溜走繼續掩飾身份……”
“那樣做不是更危險嗎?”鄧遠淡淡一笑:“你其實心裡也很清楚吧,此時你我都是對方首要打擊目標,所以我們抱團纔是生存之道!實話說剛纔他們都攻到我辦公室門口了,若不是打擊小組成員都剛剛回去還沒把武器入庫,我真的要腦袋搬家了!不過你不要輕視何老師哦,她代表的可是無限增援的軍隊和武裝特警!無論對方是寄生獸組成的集團,都無法挑戰我們人類的秩序!”
何蓉沒有說話,輕輕點頭。
這個女人年紀輕輕就獲得如此大的權利,看來應當是國科院的精英人物。
周小文心裡正在掙扎,不知道該不該把蓋娜的存在告之對方。
若是這裡成爲大羣寄生獸和人類軍隊的交戰場所,蓋娜難以避免受到牽連。
“啊——襲擊者!”周圍警戒的特警突然大呼小叫,站在最前面的幾人悄無聲息人頭落地。
“開火!”外面的代理指揮組織特警集火攻擊者,卻沒注意樹上悄聲滑下來的偷襲者已經瞄準自己脖頸……
“怎麼回事?”鄧遠看到外面自己的部下一片混亂,知道大事不妙。
他的手下一般情況下絕對不會如此驚慌失措,造成這種衝擊力,對方應當是史無前例的強敵!
“你們待在車上,哪裡都別去。”鄧遠臉色晦暗,抽出自己的手槍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