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菜,穆世寵歪着小腦袋,縮了縮小身子,頂着風走到窗口,偏頭看着蘇文浩。
正好看到蘇文浩吸了口煙,一臉的憂鬱,眼神中透着那種傷神的味道。
穆世寵也是心疼人,知道他可能是想小嘟嘟了,所以擡起胳膊……
狠狠地抽了過去。
啪!
一巴掌打在蘇文浩肩膀上,不屑地說道:“哎呀我說你一個大男人,每天就會愴地呼天,悽入肝脾,矯情吧?”
不疼,但是被她打的很驚人,蘇文浩嚇了一跳。
之後又無奈的嘆了口氣,確實是矯情吶,但是,真的好想好想那個小傢伙,之前一段時間很忙很累還稍微好一點,而現在休假,人一安靜下來,又在這個屋子裡,腦中就會想起跟嘟嘟相處的點點滴滴。
蘇文浩自己都知道,他就特麼的,不是一個灑脫的人。
又深深地吸了口煙,目光遠眺,下雨天能見度並不高,但蘇文浩的目光可以看得很遠,像鷹一般,百米之內清清楚楚。
穆世寵在一旁本來是想通過這樣的打鬧,讓蘇文浩分散一下注意力,可現在看來沒什麼效果。
穆世寵輕輕搖頭,剛準備安慰,但蘇文浩卻先開口了。
蘇文浩語氣幽幽,目眺遠方:“雨天,整個城市像默劇,長長的一條街,人來人往,有誰撿到我失落的心,而這……突如其來的大雨,到底是誰的眼淚?”
噗!!
穆世寵瞬間噴了,她明白,這傢伙根本就不是傷感,文青有幾個是真的傷感的?多數都是無病呻吟。
穆世寵趴在蘇文浩肩上,笑的直抽抽。
蘇文浩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叔正在吟詩作賦呢,別鬧,正經一點。”
“叔,你真是……好欠好欠的。”穆世寵咯咯直笑,上氣不接下氣,差點就斷了氣。
“有那麼好笑嗎?你的笑點到底在哪裡?”蘇文浩撇着她,很無奈地說道。
穆世寵笑夠了,揮揮手,憋得小臉通紅:“不是,不是好笑,就是感覺你有病,哈哈哈……”
蘇文浩臉色撂了下來:“笑了我半天,還說我有病,咱倆到底誰有病?”
“廢話,當然是你有病,大冬天開着窗,還說酸話,怎麼那麼像歌詞呢?”
“本來就是歌詞,只是我記不全了,就東抄一點,西抄一點好嗎,你四不四傻?別撐着我的肩膀,你個頭不高,咋那麼重呢?”蘇文浩沒好氣的推開她。
穆世寵這下也不笑了,小粉拳緊攥,眯眼,蓄力。
片刻撲了上去,噼裡啪啦就是一頓拍。
蘇文浩能慣着她嗎?顯然是開玩笑一樣。
所以蘇文浩也反擊了,抓着她也是一頓拍,你來我往打的不亦樂乎,本來冷冰冰的房間,忽然多了一些溫度,也是心理上的溫度。
打鬧了許久,穆世寵也累了,跑開叫停,還瞪着蘇文浩:“你是不是男人,居然還手。”
“你這話說的好奇怪啊,現在不都講究男女平等嗎?就許你打我,不許我還手?就你個矮是吧,我必須要照顧殘疾人?”
“啊!”穆世寵一聲尖叫,再次撲了上去。
又過許久,穆世寵秀髮凌亂,推開了數米,憤憤的指着蘇文浩:“沒有風度。”
蘇文浩也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頭髮,雖然是寸頭,但感覺也是亂亂的。
蘇文浩撇嘴不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就說我沒風度,現在還這樣說,是不是沒話題了?”
“你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沒有風度,開始就毒舌我,現在更過分,居然還手,還,還抓我……”穆世寵羞憤瞪着他,雖然沒說明,但蘇文浩卻懂了。
蘇文浩一怔,下意識的擡起手,錯愕道:“我抓了嗎?”
按理說世寵侄女的緯度不小,個子矮,基本上全長胸上了,如果真的不小心抓到了,蘇文浩肯定有感覺的,他又不是手殘。
可是,蘇文浩真沒感覺到自己抓到大山。
“你想什麼呢?”
穆世寵目呲欲裂,更是羞惱不已:“我說抓我頭髮,你怎麼能抓一個女孩子的頭髮呢?你看看給我抓的……”
穆世寵擺弄了一下自己的秀髮,已經亂開了,披頭散髮的很狼狽。
“哎媽呀,嚇我一跳。”蘇文浩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之後冷哼一聲:“就許你抓我頭髮,不許我抓你的?”
“就你那個毛寸,我抓得到嗎我?”
“重點不是這個好嗎,重點是你想抓來着,但沒抓到。”
“可你抓到我的了。”
“這也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沒想抓,但不小心抓到了。”
“去死吧你。”
……
與此同時,在外環區,出租村附近的一個一室一廳內。
房子雖然小,周邊的環境也不太好,可是屋內很溫馨,無論燈光還是傢俱,秉承的風格就是暖色,一看就是女人的房間。
玉姐此時正在做飯,她做飯的味道比不上蘇文浩那種開掛一樣的精準,但味道也不算很差,而且要知道,她以前在家裡可是不做飯的,是這一年多時間出來了纔開始慢慢學習的。
也算是愛上了做飯,本來也想開個飯館,最後陰差陽錯就開了一個早餐店。
在玉姐做飯的時候,家裡來了一個年輕的男人,如果蘇文浩在場的話一定可以認出來,這傢伙好像是玉姐的弟弟,之所以記得清楚,是因爲上次在公園的長椅上,要不是這廝的一個電話,估計兩個人就KISS上了,就差那麼一丁丁,當時連脣上的溫度都感覺到了。
玉姐一身居家的睡衣,此時前面圍着圍裙,一副家庭主婦的裝扮,雖然普通,但也分人,有些人甭管穿什麼衣服,天生就穿不出氣質,而有些人,哪怕穿着乞丐服,那也是丐王之王,氣質出衆。
打開門,看着男人後,玉姐也沒客氣,轉身進了廚房,同時隨口問道:“你怎麼來了?”
“當然是想你了嘛。”玉姐的弟弟討喜的咧開嘴,說道。
“嘁!”一聲嗤笑,玉姐進了廚房。
弟弟也不在意,自己換了鞋,關上門,屁顛顛的也跟進了廚房。
湊到玉姐身邊,男人低笑道:“姐,做飯呢,有沒有我的?”
“加雙筷子而已,當養寵物了唄,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別跟我在這兒拐彎抹角的,我看着彆扭。”玉姐邊做菜,邊開口。
要不說玉姐跟蘇文浩關係親呢,說真的,她跟蘇文浩纔像親姐弟,兩個人都是毒舌和傲嬌,有的時候還帶着小冰山的感覺,反正就是說話遭人煩,外加不給人留面子。
男人搖頭苦笑:“姐啊,幾個月不見我了,你就不說想我?”
“你們家的那些人,我一個都不想。”
話是這麼說,但玉姐還是偏過頭,看了他一眼:“爸媽還好吧?”
“還不就那樣,反正得過且過唄。”男人聳了聳肩。
玉姐蹙了蹙眉頭,隨後搖頭:“行了,直接說事兒。”
“姐你先炒菜,咱一會邊吃邊聊,我先去趟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