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浩當然只是貧嘴,裝模作樣的裝出一副有底氣神醫的模樣,是告訴她感謝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幾呀。
而閔敏這句,以身相許。也讓蘇文浩哈哈一樂。
蘇文浩搖頭:“以身相許就算了,我也不是那種救人非要佔便宜的人,所以,以後在我身邊當個端茶倒水的丫鬟吧,沒事幫老爺我捶捶腿啥的,算是感謝我對你的救命之恩。你放心,只要你當了老爺我的丫鬟,回頭我碰到那個韋不負,直接把他給抹殺掉,算是給你報仇。”
聽得出來蘇文浩是玩笑話,這傢伙嘴巴也貧。
閔敏也點頭一笑:“如果你幫我報仇了,我就認你當老爺,捶腿端茶都是小意思,暖牀也行。”
“你這樣說我豈不是要感謝韋不負?千方百計給我送來一個暖牀丫鬟?”
閔敏眸子一閃光彩,似笑非笑:“可惜我就怕你打不過韋不負,他藏得可深,而且還有底牌,你別到時候陰溝翻船。”
“陰溝能夠翻的,都是小船。像我這樣的泰坦尼克號,只有冰山可以抵抗。”說到這,蘇文浩一下子又想到了樑嘉琦,這一大坨冰山,她真的把自己給撞沉了,緊接着內心一黯,不免一嘆。
唉!
孽緣。
蘇文浩心裡其實很想她,只是,想也沒用,早就說了,有些事情做錯了,那就是錯了,雖然前段時間跟她妹妹樑嘉藝聊了一些,知道她好像等自己去道歉,還有放棄身邊的那些野花。
可是,蘇文浩真的可以這樣做嗎?
貌似不行呀!
這段時間,蘇文浩也是把想念藏了起來,只是偶爾想起,就會讓人側夜難眠。
“你怎麼了?”閔敏察言觀色,感覺蘇文浩情緒不對,詢問道。
“沒什麼,就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對了,你現在傷勢好了,一起去看比賽?”
“我的傷沒好。”閔敏搖頭。
“別鬧,我對自己的醫術還是很有自信的。”
“我沒說傷勢,我是說心裡,而且,我也不能好。”閔敏沒了笑意,臉上閃過一絲猶豫。
“什麼意思?”蘇文浩不免疑惑。
“我以後會告訴你的,但現在,我不能好,我的傷勢還需要持續下去,所以,希望你幫我隱瞞一下。”閔敏沒有多說,只是擡頭看着蘇文浩,目光閃閃,一副很希望他幫忙的眼神。
蘇文浩對此倒沒什麼,點點頭:“行,雖然不知道你要幹嘛,不過我們這些做醫生的,最拿手的就是幫人開具一些莫須有的病例,你是不想打後面幾場排位賽了吧?”
曾經,蘇文浩沒少找人去醫院和門診開具生病的病例,什麼腸胃炎啊,拉肚子啊,發燒啊等等,只有這樣才能在學校請到假,然後出去打工賺錢,很多次也是柳寧幫忙的。
閔敏點點頭,說道:“謝了,等你抹殺了韋不負,比賽結束後,我處理完了自己的事情,就來當你丫鬟。”
蘇文浩白了她一眼:“你可別想跑呀,我好不容易找個丫鬟,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給你抓回來。”
“等你贏了韋不負再說吧,不過現在,你要扶着我,送我會宿舍休息,我的傷沒好。”
閔敏傷勢痊癒沒錯,但裝的也像一個受重傷被剛剛治癒的患者,勁氣一憋,臉色就白了,然後扶着蘇文浩的手臂,一步三晃的往宿舍區走去。
不得不說,每個高手都是演員,內勁高手心智已開,即便是再笨的人,也不會笨到哪裡去。
更別說是明勁高手,明勁的高手可沒有傻子,就算是真傻子,估計也能瞬間開竅。
就蘇文浩這樣的,早已經過目不忘,智商飛漲,如果他往學術上發展,比如生物研究一類的,估計他早就得到不少成就了。
可惜蘇文浩不喜歡學習,而且他也不喜歡打架。
其實他的心態一般人也可以理解。
人這一輩子不長,長一點的八十歲,短一點的六十歲,再加上一些病災意外,壽命誰也不確定。
而蘇文浩這輩子累了二十多年,將近三十年,差不多三分之一,或者二分之一過去了,苦悶、苦悶的二十多年,好不容易發達了,他的野心也不大,就八個字——吃好、喝好、睡好、玩好。
這個要求難嗎?
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
總之,蘇文浩就想逍遙一點,別的也不想,所以,爲了達到這八個字,蘇文浩能做的,就是把所有對他不利的事和人,全部踩死。
如此簡單粗暴,爲的就是八個大字。
也可以變成十二個大字。
吃好的,喝好的,睡好的,玩好的。
……
送閔敏回去的時候,正好碰到回宿舍的灰狼幾人。
閔敏恨意雖減,但怒意卻絲毫不差,臉色白的有點嚇人,似乎身體內都沒有血色。
韋不負嘴角一抹冷笑:“命挺大的,還沒死呢?看你的眼神是恨我?恨不能殺了我?呵呵,以前你沒機會,以後你更沒機會,你那位父親大人眼裡只有利益和權力,別說你現在沒死,就算你真的死了,他也不會爲你出頭的,我想你比我更瞭解他對吧?可惜了,誰讓你是一個女人呢,要怪就只怪你投錯了胎,生錯了性別。”
“還有你,蘇家的棄兒,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不就是讓我引起衆怒嗎?我開始是上了你的當,可後來我將計就計,讓所有人對我都放下了戒心,包括你身邊的這個蠢女人,而且……就算我得罪了這裡所有人,又能怎麼樣?誰敢動我?誰能動我?真以爲我只是剛剛進入明勁的層次嗎?”
韋不負倨傲看着蘇文浩:“不否認,唯一能夠當我對手的就是這個女人,可現在,她也是我手下敗將,你也祈禱吧,別讓我碰到你,當然,你可以跟以前一樣,乖乖地認輸,說不定我因爲心情好,擾你一命,哈哈哈……”
韋不負領着幾個人,擦肩而過,臨走時還撞了蘇文浩一下,隨後進了房間,也沒人跟臉色煞白的閔敏打招呼,似乎,已經把她排擠在團隊之外了。
等韋不負幾人離開後,蘇文浩才接過閔敏的鑰匙,打開門,送她進屋。
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樣,閔敏給人的感覺是一個很冷豔的女人,區別於樑嘉琦的那種冷。
樑嘉琦是骨子裡帶出來的一種寒氣。而閔敏,卻是讓人不敢靠近。
雖然感受不到她身上所謂的殺氣,卻能夠感受到她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哪怕她帶着笑,你也不會認爲她那是對你發出善意的微笑。
關好門,蘇文浩這才鬆手:“不得不說,你裝得挺像,若不是我知道的話,我真以爲你重傷未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