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氣候變化有些讓人看不透,進入十一月,還沒有正式進入冬季,晝夜溫差就有點大了,晚上出門的人們,連薄的秋冬裝都穿上了。
蘇文浩這段時間很忙,跟玉姐一起處理戶口的問題,請人吃飯,花錢送禮應酬,然後去內環區的公安局辦手續,找房子,租學區房,不到一個星期,十幾萬就沒了。
吝嗇的蘇文浩這段時間也算是花錢如流水,看的玉姐都爲他心疼,結果這傢伙花的挺帶勁,樑嘉琦那五十萬已經到賬,蘇文浩有了底氣,花起錢來完全不眨眼,足足的過了一把癮,這輩子花錢從沒有這麼爽過,頭一回。
當然也不能說這傢伙不吝嗇了,只是相對而言爲嘟嘟付出,他覺得值。
嘟嘟對於上學的事情也沒有牴觸,她享受的童年一定邁不過這道坎,要是真的不去學校,估計死乞白賴的撒嬌可以逃過一劫,但這樣就會顯得有些特立獨行了,很另類,而且生活中也會少了很多樂趣,所以她也沒有反駁蘇文浩的決定。
十一月五號,這是一個普天同慶的大日子。
蘇文浩的喬遷之喜,舉國同慶。
呃……
這可不是誇張,這是蘇文浩真心的開心,來到中海之後,他第一次感覺自己好像融入了這個城市一樣。
以前都是住在外環區,住在那種外來務工者聚集點,髒亂差這是基本的,讓人很難融入這個城市。
而今天,蘇文浩從外環區,搬入了內環,找了一個兩室兩廳的出租房,不算多麼豪華,普通裝修而已,但牆白燈亮,跟之前那個殘舊的破房子比起來,真心是天堂,浴室內還有浴缸呢,可以泡澡。
這樣說或許顯得很沒見過世面,但卻一點都不妨礙蘇文浩的好心情。
嘟嘟也高興,一個勁的滿屋子亂轉,摸摸這兒,碰碰那兒,當然除了搬新家高興之外,還有一個值得小傢伙高興的,就是搬家了,遠離了外環區,自然也遠離了玉姐,畢竟玉姐還在那邊開店,以後見面的機會就不多了。
不得不說,這小傢伙也是一個小白眼狼。
九十多平米的房子,上午搬家,中午就差不多搬完,下午都在收拾房間,玉姐沒有跟來參加蘇文浩的喬遷之喜,因爲她昨天就有事去了省城,也沒說幹嘛,就說有事要去幾天,說是等回來再上門慶祝。
父女倆打掃衛生,收拾房間,計算還需要買什麼家用品,一下午累的渾身是汗,但幹勁不減,晚飯時,基本上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洗過澡,蘇文浩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萌萌噠,真沒想過有朝一日能夠搬進內環區,而且不是那種所謂的閣樓和地下室,這裡是正規小區,也是電梯房,十六層,南北通透,靠東,陽光非常好還能避免西曬。
就是價格稍微有點高,一個月三千多一點的租金,但旁邊不遠就是中海市一小,屬於重點小學之一,憑關係人情進了這裡,蘇文浩也覺得這筆錢花的值。
當然,值不值得先不說,這個房子租下來之後,蘇文浩就一定不能再閒着了,錢雖然還有不少,可也不能等着坐吃山空啊。
剛坐在沙發上,點燃一根菸,手機就響了起來。
“我種下一顆種子!終於長出了坨屎!”
手機鈴聲是蘇文浩剛換的,以前卡農電吉他版聽膩了,今天搬新家,自然什麼都要換新的,圖個吉利。
看起手機看了看,陌生號碼,歸屬地是京城。
一下子就想到了樑嘉琦,這段時間很忙,但蘇文浩偶爾也跟樑嘉琦發發短信,可就最近這兩天,樑嘉琦變的更加高冷了,高冷到了什麼程度?短信基本不回,電話基本不接。
可能是被綁架了,順便撕票了。蘇文浩腹黑,加上抱怨的想着。
“喂?”蘇文浩不高冷,所以接起了電話。
“是文浩嗎?”對面聲音微沉,聽起來是一箇中年男人。
這個親暱的稱呼從一個男人嘴裡問出來,讓蘇文浩有些雞皮疙瘩,文浩是你叫的嗎?你誰呀?
心中腹誹,表情也不爽:“你誰?”
“我是你叔。”
呀嘿,罵人?
“我是你大爺。”蘇文浩反罵一句。
“……”
對方沒了聲音,好一會才苦笑:“我真是你叔。”
“我還真是你大爺呢,跟我在這兒鬧呢?我爸都不知道是誰,你是我叔?開玩笑一樣,你到底是誰?別跟我在這裡逗悶子,不說我掛電話了哈。”
“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蘇右旗,你父親叫蘇右斌,我是你二叔,親二叔。”
蘇文浩一下子沒了聲音,表情呆愣了好一會,才發出了聲音:“呵呵呵……”
明顯的不信,開玩笑一樣,活了二十多年都不知道有父親這種生物存在,現在突然冒出來一個二叔,什麼蘇右旗,什麼蘇右斌,聽都沒有聽過。
“我沒有騙你,你母親叫張月雲,沒錯吧?”
呃!
這個到是對,張月雲,蘇文浩的奇葩老媽,留了一封后會有期的信,光是從名字看,應該能夠感覺出來她是一個“來若清風去如雲”的女人,事實上也是如此,走的不知道多灑脫,並且留了一封不知道多麼奇葩的信。
可是這都多少年了,自己十二歲的時候她離開了,現在自己十六歲……好吧,實話實說,快二十六了,這突然冒出來是個什麼情況?怎麼還有個二叔呢?什麼滴乾活?
在蘇文浩沉默的時候,蘇右旗又道:“文浩啊,你母親就在身邊,你要不要跟她說……”
啪!
蘇文浩掛了電話,在身邊不說話?讓一個不認識的二叔打電話?這是跟我開玩笑呢?不想說就不要說,要走就趕緊走,別扔了十幾年又感覺可惜,現在是想撿回去嗎?
老子這十幾年過得不知道特麼的多舒坦,孤兒的生活雖然有的時候讓人孤獨無助,但習慣了,也挺自由的,而且現在也賺錢了,少跟我套近乎,沒錢贍養你。
其實蘇文浩的心裡也是有一點不相信,因爲太莫名其妙了,對方既然知道自己的電話號碼,明顯就是對自己有過關注的,那麼之前爲什麼不聯繫?現在突然聯繫?讓人沒辦法信任。
哪怕是所謂的親二叔,所謂的親媽,可那又怎麼樣呢?
難不成還指望一個電話,報個名字,就能讓自己死乞白賴,哭的稀里嘩啦認親?開玩笑一樣。大家現在都成年了,監護人是我自己,拜託,別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