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黑白貓

魏無雙中午沒在機關食堂吃飯,而是被趙雅萍和胡婕拉着在外面吃特色小吃,下午一點半去電視臺,三人先參觀了王曉芬辦公室,喝了兩杯茶後前往演播室觀看專題片。

片名叫《中國農村的未來—關於解決三農問題的探索》,分成上中下三集,時間大約三小時。

片子拍了不少地方,但集中在幾個搞集體經濟比較好的村莊,其中華.西村、南.街村比較典型,大.寨、周.莊等也佔了不少篇幅,內容側重具體做法、所取得成就和經驗教訓,同時介紹這幾個地區的發展背景。

魏無雙認真觀看,王曉芬坐在他身邊不時偷看他臉色,想看出他對這個片子持什麼態度,但魏無雙神色淡然,讓她有些失望和擔心。中間休息十五分鐘,胡婕偷問王曉芬:“曉芬,有沒有發現部長的態度,我開始以爲你對部長動感情了,老是偷瞄他,後來才發現不是那麼回事。”

王曉芬沒理她的打趣,而是心事重重的樣子,“少年老成,看不出心中到底如何想。”趙雅萍跟過來說:“等看完直接問他就是了,幹嘛猜啊。”

直到快六點鐘纔看完。魏無雙準備回去,並沒立即發表意見,這讓王曉芬更是發虛,臉上都有些發白,這可是採訪組兩個月辛苦努力的成果啊。

胡婕拍了拍肚皮說:“王曉芬,現在是飯點了,你不是要請我們吃飯嗎,等下找個地方吃飯,部長肯定餓了,到時慢慢說嘛。”她這是在幫王曉芬。趙雅萍一聽王曉芬管飯,立即舉手贊同,“王曉芬,你不是說好要請我們去泡湯嗎,等下先吃飯接着泡湯,呵呵,好舒服啊。”

這話讓王曉芬頓時紅了臉,本是要帶兩女一起泡湯,現在部長在場,這不合適啊。故而,側着頭不敢回答。胡婕一想也對,邊泡邊談話,氣氛挺好的,而且有利兩人間加深印象,畢竟連身體都互相看了,還有什不能說的?

故而立即贊同。

魏無雙心想這怎麼行?他可不想去攪和這種事,故而對胡婕等人說:“你們去泡,我先回去。”說完擡腿就想往外走,可趙雅萍伸手拉住他,而胡婕則拉住王曉芬說:“王曉芬,咱們和部長一起泡溫泉,這和在沙灘浴場一樣,有什麼好避諱的,再說部長不是外人,好不?”

王曉芬尷尬死了,臉如豬肝色,一副不自然模樣。

但胡婕當着部長面都將話說到這份上,王曉芬沒臺階可下,只好小聲邀請魏無雙參加,聲音諾諾的說:“部長,一起去吧,我知道個地方,條件和環境都很好,吃的也很不錯,現在是飯點,今天我請客。”

魏無雙想起與趙雅萍和胡婕的泡湯過程,真是太過那啥,心中不太想和這些女子過於親密,畢竟她老婆真是不少了,王曉芬雖美,也就是丹霞和蓮娜的檔次,在他心中王曉芬還是差些。可王曉芬邀請了,加上趙雅萍緊拽住他胳膊,不好再說不去。“好吧,那我今天就客隨主便。”

胡婕上了王曉芬的車,趙雅萍上了魏無雙的車,一起向溫泉會館開去。

還是那個池子,王曉芬是常客,她和溫泉會館女老闆很熟。

男女混合泡溫泉還真有些那啥。上次和趙雅萍、胡婕兩人一起,因爲彼此關係不一般纔不會覺得尷尬,可這次加了王曉芬,連魏無雙都有些不自在。王曉芬更是臉紅紅的下了池子,她那副身材和肌膚完全展現在魏無雙面前,確實堪稱絕色,毫無瑕疵。

趙雅萍膽大,加上已在魏無雙面前裸露過,

這次穿着淺黃色三點,半透明裝,實在夠誘人,胡婕是咖啡色,而王曉芬則是黑色,三個女子在湯池中簡直是人比花嬌。趙雅萍和胡婕神情放鬆,不時擡起美腿做出花樣滑冰動作。

王曉芬神情緊張,不時用眼角餘光偷看魏無雙,見他將腦袋靠在池子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這才身體放鬆了些,開始和兩女有說有笑起來。

溫泉熱度不低,瀰漫着濃濃白霧,人在其中忽隱忽現,倒不覺太過尷尬,可不久後白霧散去,四個浪裡白條完全展露出來,充滿了誘.惑,王曉芬肌膚細膩,白如玉雕,比趙雅萍和胡婕明顯高一個檔次。

“美女最怕和美女在一起,我和胡婕與王曉芬在一起時,頓時就被她比下去,不怕貨比貨就怕人比人。”胡婕轉頭看王曉芬身子,輕嘆了聲,這傢伙是在使壞,企圖讓魏無雙目光看過來,王曉芬自然明白,輕輕拍了拍她手臂,不滿的咕噥了一聲,不敢接話。

趙雅萍是聰明人,笑着附在胡婕耳邊說:“無效!”

接着故意大聲說:“我和胡婕是鳳凰變野雞,這是和王曉芬在一起的代價。”可王曉芬絕不敢在這話題上接嘴,這都什麼事?對方是男人還是直接領導,讓外人知道還不知會傳出什麼怪話出來?

故而連忙用眼色制止趙雅萍和胡婕兩人的放.蕩模樣。

王曉芬連忙轉移話題,“部長,你對專題片有什麼看法,不足處請指出來,我們及時改正,希望能儘快完成。”這話她放在肚子裡轉十八道彎了。

魏無雙坐直身體,“就說點直接觀感吧。內容有些雜,需有針對性的進行取捨。你在片中有些話想說似又不敢說透,讓人不明所以,感覺主題不夠很鮮明,到底想達到什麼目的,還是一般性介紹些外地的三農發展問題?”

這話讓王曉芬可真有些傷心。

“部長,在當下社會大環境中,有些話還真不敢說透,還不是害怕扣上啥帽子的,新聞不好做,我們挨批多次了。但如吞吞吐吐的表達出來就不會挨批,我們這都是學壞了,太過直白肯定播不出去,審查過不了關等於白乾活。”她辯解說,心中卻覺得這個部長似乎不太瞭解新聞報道的規矩。

胡婕趕忙爲魏無雙補充些相關規定,“部長,當下有些現象很是古怪。比如憲法和黨章中說的話,在媒體和主流宣傳中卻不敢說,這都算是啥事?可這就是社會現實。你說,國家爲何不敢挺起胸膛大張旗鼓的宣傳呢?”

趙雅萍撲哧一笑,“這就是特色,當面說一套背後做一套,還不明白?”

這方面王曉芬比較有發言權,她在具體工作中遇多了,且很多報道原則和尺度等,一般人不清楚,但她們接到指示是非常明確的,比如什麼行,什麼不行等。

故而,笑着說:“宣傳是爲政治服務,政治是爲大局服務。宣傳口的人都被批怕了,我想主要是很多人認爲宣傳那些會被認爲是開歷史倒車,或是特殊時期餘孽,又或是與改開大局唱反調等,這些都是大帽子,哎,主要是尺度很難把握。”

她們說的基本是事實,這方面魏無雙還真有些無知,可他有自己的獨立判斷能力和標準,故而說:“最關鍵是政策自相矛盾纔會讓下屬摸不着頭腦,難以執行。如老是需要解讀或領會,自然會出現錯誤。我問你們,‘凡是敵人反對的我們都擁護。’又或者‘貪污和犯罪是極大的犯罪。’這樣的話還用額外解讀嗎?會讓人誤解嗎?”

話說到這,魏無雙聲音大了起來,臉上顯出深沉模樣,接着,語氣堅定說:“新聞搞不好根子出在政策上。自相矛盾的政策本身不正確的政策,不完整的政策等,都會給人留下不小解讀空間, 這就產生一系列問題。當然,不否認某些重要人士陽奉陰違,故意誤導輿論,錯誤解讀國家政策等,甚至出現地方有意抵制中央政策搞一套,這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相信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許多領導爲了下有對策就去整天研究上有政策,老鼠洞都能被他們扒開通天神洞。這出發點就先錯了,人若要耍陰謀詭計,辦法多的是。”趙雅萍不屑的說。

“這話有水平!”胡婕鼓起掌來,“部長,我覺得就是這個理,現在有些人掌握話語權,不斷解讀政策尋找對策,主要原因還是出在政策方面。其次就是刀筆吏害人誤國。”

王曉芬苦笑起來,“咱們這裡可是刀筆吏的窩啊。”

接着轉頭對魏無雙說:“部長,社會現狀大致如此,故而,想要對集體主義唱讚歌,有些報道就必須彎腰前進才行,我在這行幹了不少年,體會太深。好在話總是有好多說法,不同角度可以揭示出不同結果。”

胡婕轉了個話題,“其實,讓黑貓抓老鼠也必須允許白貓抓老鼠,比較誰更能抓,這纔是客觀公正的,我們不該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我覺得集體主義或許更能抓老鼠。”

趙雅萍接過話,笑着說:“那是當然,人多力量大嘛?現在都在搞資.本主義了,資.本主義最害怕集.體主義,個體對集體,你說誰更能抓?咱們隨便找個農村老頭都能說出一二三,道理簡單得很,沒那麼深奧。”

“這話題太大,今天不深入了。”魏無雙起身,準備洗澡吃飯。衆女跟着出了湯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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