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出去老遠,村民們才七手八腳的將小靈扶了起來,爆發出一陣歡呼。
張誠暗自苦笑,在這個世界,連耗子都人強,想在這種地方生存下去,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張誠走遠之後,那些村民才低聲議論起來。
“這個外來者看來挺厲害啊!說不定真的能打敗烏鶴。”
“是啊……徒手解決了兇獸,算是山的仙人也不行吧!”
“別胡說,仙人是我們能議論的嗎!小心招惹禍事!”
“不管怎麼說,蘇里卓雅塗靈總算沒事,咱們村子還有希望……”
……
張誠回到石屋,過了一會兒,門簾被人掀開,小靈一臉拘謹的站在外面。
“仙長,我……”
張誠睜開眼睛瞟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謝不必了,我是爲了找到回去的辦法,救你只是順便而已。”
小靈咬了咬嘴脣,“不過我的命還是你救的,我雖然沒去過外面,但是也明白一些道理,我會報答你的!”
“報答?”張誠笑了笑,“你拿什麼來報答我?”
小靈愣了愣,神色低落下來,“我知道……在外來者眼,我們都是些蠻人,連你也看不起我們……”
張誠嘆了口氣,“人是人,哪有什麼分別,往幾萬年都是一個祖宗,除了小鬼子之外,大家都一樣……”
“小鬼子?”小靈疑惑的問道:“小鬼子是什麼東西。”
“小鬼子不是東西。”張誠聳了聳肩,“跟你解釋了你也不明白,我只是想告訴你,一個人乃至一個民族的地位,都不是靠別人給的,而是要靠自己努力。”
小靈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猶豫了半晌,突然鼓起勇氣說道:“你這麼厲害,能不能……教一教我?”
“教你?”張誠意外的看着小靈,隨即搖了搖頭。
小靈頓時急了,懇求道:“求你了,只要你教我,我什麼都願意爲你做!”
這話聽起來有些歧義,不過張誠明白這些原住民心思單純,沒有陽間那麼多齷蹉心思,所以也沒多想。
“不是我不教,只是我的本事別人都學不會,而且我不會在這裡呆多久。”
小靈眼眶瞬間紅了,雙膝一軟跪在地,哭泣道:“求求你了……你跟那些外來者不同,我相信你是個好人,你教教我吧……”
看着小靈哭泣不止,張誠的心裡也莫名有些難受,想了想問道:“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那些村民爲什麼這麼在意你,不要撒謊。”
小靈擦乾眼淚,立刻答道:“因爲我是先天煉體!”
“什麼鬼?”張誠愣了愣,“先天煉體是個什麼玩意兒?”
小靈認真的答道:“先天煉體是祖神傳下的說法,傳說先天煉體變成殭屍之後,會普通殭屍厲害很多……”
“等等……”張誠一頭霧水,“怎麼又冒出一個祖神來?”
“祖神是將臣始祖,開闢屍界和萬物的創世神……”
張誠皺了皺眉,想了想也不反駁,“你願意這麼想這麼想吧……接着說。”
“傳說百萬個人裡纔會出現一個先天煉體,只要變成殭屍,只需要百餘年的時間能達到屍魔境界,速度遠超普通殭屍。而殭屍發展後裔之後,後裔對於祖先的命令是不能有半點違抗的,所以許多厲害的殭屍喜歡尋找先天煉體作爲後裔。只要我能變成殭屍,屍神殿會庇護我們村子,那樣不會有外來者欺負我們了。”
張誠還是頭一次聽說這種事,自然是一臉的震驚,“你想變成殭屍?那你知不知道變成殭屍之後會喪失靈智,變成行屍走肉?”
“知道……”小靈點了點頭,“但是爲了村子,我不怕!”
張誠嘆了口氣,“既然這樣,你還讓我教你幹什麼?”
小靈一本正經的說道:“屍界太大,我只有學會本事才能去屍神殿,要不然只怕連黑雲山都出不去。”
原來如此……找自己學本事只是爲了去屍神殿變成殭屍。
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都知道犧牲自己,那些成年人在幹什麼?
那些村民之所以賣力保護小靈,爲的居然是讓她去屍神殿送死……
張誠心有些悲涼,擺了擺手說道:“你走吧,我是不會教你的。”
見張誠態度堅決,小靈的臉色瞬間灰暗下來,嘴脣抖了很久也沒說出話來,最後一臉失望的轉過身,走出了石屋。
接下來的一天裡,村民們見到張誠,言行舉止都變得無敬畏,甚至還有不少人跪下磕頭。
對於這些人,張誠連看都懶得看,如果不是因爲不熟悉周圍的地形,他簡直現在想離開。
但是走到哪兒都有人跪下磕頭,張誠也有些不自在,最後乾脆回到石屋,閉目養神。
屍界沒有白天黑夜,天色永遠都像黃昏一樣,過了不知道多久,門簾突然被人掀開,小靈一臉焦急的跑了進來。
張誠眉頭一皺,“不是說過不教了嗎?你算來再多次也沒用。”
“不……不是……”小靈滿臉都是驚慌失措,結結巴巴的對張誠說道:“你……你快點走,山的仙人下來抓你來了!”
張誠一愣,“抓我?爲什麼?”
小靈心急如焚的說道:“村子裡有人剛從山下來,路聽到有仙人議論,說是烏鶴祖師跑到黑雲山去了,還說你有什麼寶物,現在不少仙人正往這邊來呢,你趕緊走吧!晚了來不及了,以後也別再回來了!”
張誠眉頭一皺,自己正想着要不要去黑雲山打聽一下,沒想到那些法師主動下來了。
這烏鶴也是夠精的,居然拿自己當投名狀,投靠黑雲山了。
見張誠居然不爲所動,小靈急得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了。
“你快點走吧!那些仙人厲害得很!算你能對付兇獸也不是他們的對手!”小靈一邊着急催促,一邊去拉張誠的手。
張誠按住她的小手,平淡的問道:“如果我走了,你不怕那些仙人遷怒你們村子?”
一聽這話,小靈的表情滿是糾結,咬了咬牙說道:“顧不那麼多了,你救了我一次,這次當還給你吧!”
話音剛落,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小靈頓時臉色大變,手忙腳亂的撥開地的枯草,將一個石板掀了起來,下面露出一個大洞。
“剛纔叫你走你不走,現在來不及了!這是爲了不讓我被烏鶴抓走,村民們挖的地洞,你趕緊躲進去,千萬別出聲!”
說完,小靈硬推着張誠鑽進了土洞,然後又將面重新佈置好。
土洞垂直向下兩米,然後是一塊狹小的空間,張誠擡起頭,看着小靈將石板蓋,嘴角不經意間露出一絲微笑。
知道知恩圖報……還算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