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老舊的房屋,被兩面的山棱給緊緊的夾在半山腰,離地足有五六十米,看上去就像一座空中的樓閣。
蠻天等人在地面上用力一跺腳,身體化爲一個個炮彈,直直的向着那座房屋射去。
“搞什麼鬼??”陳晉元心中泛着嘀咕,腳尖在地面上輕輕的一點,也向着那房屋飛去。
從外面看像是一座古老的廟宇,比起下面看起來要大上很多,廟門口倒是寫着幾個鬼畫符般的字,不過陳晉元卻不認識,門口燃着兩盞油燈,火焰在山風的吹拂下不住的跳動着,看上去竟是有種蒼涼的感覺。
蠻天等人已經走進了廟門,陳晉元也沒有停留,邁開腿走了進去,卻見蠻天等人正恭恭敬敬的立在一座雕像之前。
陳晉元擡頭細看,那雕像除了看上去小些外,簡直與誅天峰上的石雕如出一轍,三頭而六臂,面目猙獰而霸氣,就像一位頂天立地的蠻荒凶神,讓人不敢逼視,腳邊臥伏着一頭蠻族的圖騰蠻獸,雙目炯炯,看上去就像是活物,相當的震人心魄。
蠻天埋着腦袋,嘴巴不停的嘟囔,也不知道是在禱告些什麼,陳晉元知道這雕像就是蠻族人心中最崇拜先祖蠻神,便沒有說話,靜靜的站在最後,免得惹了什麼忌諱。
好一會兒,蠻天才祝禱完畢,衆人一道在蠻神雕像前跪伏下來,神色肅穆的磕了三個頭,之後才站起身來。
蠻天理了理衣服,轉身對躲在最後的陳晉元道,“你過來!”
陳晉元也不知蠻天是什麼意思,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疑惑的問道,“蠻天族長,你們帶我到這裡來幹什麼?”
幾個人將陳晉元圍在了中間,蠻天沒有回答陳晉元的問題。而是沒好氣的道:“讓你來,自然是有好東西給你,瞎問那麼多幹什麼?”
看得出來蠻天對剛纔的事情還在耿耿於懷,面對蠻天那不善的語氣,陳晉元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正想再問問。卻忽然感覺腦後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熱風。
陳晉元立時警覺,豁然回頭,眼前已經是一片赤紅,像是有團騰騰的火焰向着自己撲來。透過那火光的縫隙,陳晉元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攻擊自己的人,正是剛剛站在自己身後的蠻火大祭司。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們想殺我?”除了蠻火,其他幾人也正朝着自己圍過來,陳晉元心中驚恐莫名。可惜他已經無暇多想,蠻火的攻擊太快,而且他也沒有任何的準備,正欲招架的時候,蠻火已經攻擊到了他的面門。
“你……你們……”火辣辣的袖風拂過面頰,陳晉元立刻便感覺到頭腦發暈,眼皮翻了翻,噗通一聲便倒在了地上,雙眼緊閉。竟然是暈了過去。
一羣人圍着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的陳晉元,蠻火收回紅袖,嘴角泛起一絲微笑,轉頭對着蠻農道:“我們開始吧!”
蠻天對衆人道:“剩下的交給兩位祭師,我們外面去守護!”
說着。蠻天便帶着蠻白等幾位大蠻,走出了廟門,只留下蠻火和蠻農二人與陳晉元一起留在了廟中。
蠻農將昏迷中的陳晉元抱了起來,讓其盤坐在那蠻神像前。之後蠻火與蠻農也在陳晉元的身後席地而坐,各出一手抵在了陳晉元的後心。
巫力向着陳晉元的身體灌注而去。蠻火二人閉上了眼睛,齊聲唸叨起了晦澀難懂的禱文,一個個字符從那翻動的嘴脣中飄蕩而出,引得空間掀起一道道詭秘的波紋。
聲音由小而大,在整個廟宇中迴盪,古老而又蒼涼,彷彿來自九天之上,又彷彿來自遠古洪荒,引得天動地響,守護在外的衆位大蠻,此時也是神色肅穆無比,但是身爲當事人的陳晉元卻昏迷着,對這一切都毫無所知。
隨着兩位祭師念動咒文,天空中盤起一個巨大的漩渦,一道白色的光柱透過漩渦雲層,直直的射入廟中,將夜空照得透亮。
光柱照在廟中的蠻神神像上,一閃而歿,三頭六眼陡然一睜,一道金光直射入了陳晉元的腦門,昏迷中的陳晉元渾身一震,隨即開始像發羊癲瘋一樣的顫抖不已。
一切盡在電光火石間完成,光柱沒了,神像的眼睛也已經閉上,只有蠻火二人還在念叨着咒文,剛纔的詭異彷彿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隨着蠻火二人的巫力灌入,陳晉元那顫抖不已的身體終於慢慢的平靜了下來,腦袋慫拉在肩膀上,依然沒有醒來。
蠻火二人已經出了一身大汗,蠻火那像關公一般火紅的臉也顯出了一絲蒼白,蠻農更不用說,嘴脣顫顫的,蒼白若紙,彷彿剛剛經歷了高潮一般。
二人收回抵在陳晉元后心的手掌,陳晉元沒了支撐,噗通一聲便倒在了地上,蠻火二人有些虛脫的支撐着身體站了起來,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眸中看到了一絲欣慰。
“怎麼樣,完成了麼?”廟內的動靜消失,蠻天帶着衆位大蠻走了進來。
蠻火低頭看了看像死狗一樣躺在地上的陳晉元,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算是成功了,他能傳承到蠻神先祖的什麼神通,卻要等他醒來才能知道。”
“那我們便等一等吧!”蠻天看了看陳晉元,一時半會兒應該還醒不了,說着便在神像前盤腿坐了下來,蠻火二人早已經是累得不行,也立刻打坐恢復起來。
——
“小寶子,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喝悶酒呢?”
一個孤單的身影坐在練武場邊的石階上,手裡提着一個酒壺,對着天上的星星獨酌着,剛纔神廟方向傳來的異象驚醒了不少人,不過卻並沒有引起他的絲毫注意。
一個雄壯的男子走到了他的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深深的嘆了口氣,也在石階上坐了下來。
“你怎麼也來了?”蠻小寶轉臉瞟了蠻牛一眼,睜了睜迷離的雙眸,又自顧自的對着酒壺豪飲了起來。
“呵呵,你爲什麼來,我便爲什麼來!”蠻牛苦笑了一聲,伸手搶過蠻小寶手中的酒壺,咕嚕咕嚕的灌下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