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好,陳晉元有個同村的好哥們兒,名叫徐敏,那時候才十幾歲的年紀便長得人高馬大,幾乎是班裡最壯的一個,只要看到黃小桂欺負自己,徐敏肯定會衝上來幫自己,他可不會管黃小桂是什麼身份,先揍完再說,屬於天生的暴力狂人,是黃毛少有的害怕的對象。
前幾次陳晉元回家就經常聽到鄉里人說鄉長的兒子不幹好事,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帶着一幫遊手好閒的二流子吃喝嫖賭,欺壓鄉里。鄉里人老實,受了欺負往往都是敢怒而不敢言。而且就算出了事還有個鄉長老爹扛着,所以這小子越來越無法無天,想不到這一次竟然把手伸到了陳家的祖墳上。
三天前的夜裡十二點多
黃毛帶着一羣人開着一輛麪包車進了村裡,當時村裡人都睡着了,雖然有人被吵醒,但是並沒有在意,冬天的夜晚刺骨的寒冷,被窩裡那麼暖和,哪有人願意起來看看,還是接着睡覺來的實在。
最先發現事情不對勁的是陳晉元的二叔陳宗明,墓地就在老宅後面不遠處的一片小樹林裡,陳宗明半夜被車子發動機的聲音吵醒,而且聲音在墓地的方向停了下來。穿上衣服趕緊起來打開後門往墓地方向看去,由於樹木的阻擋看不太究竟,但是還是能夠看見墓地隱隱的亮着一絲燈光,這麼晚了除了賊,還會有誰在自家墓地裡。暗叫不好,隨手操起一根扁擔,喊了一聲抓賊,便急衝衝的向墓地跑去。
後來的事情不用多說了,等陳晉元的父親陳宗凱聽到消息,帶着一羣村民趕到墓地的時候,陳宗明正倒在地上慘叫。而黃毛和其一幫同夥卻一臉鎮定的站在旁邊,嘴裡正罵罵咧咧的道:“老東西,敢壞爺的好事,打不死你。”那副囂張的模樣彷彿做賊的不是他似的。可以想象陳宗明剛纔遭受了怎樣的毒打。
衆人立刻拿起手裡的鋤頭棍棒上前將黃毛等一干人團團圍住,此時的陳宗凱見二弟受傷倒在地上,而墓門已經被拆下來了一塊,露出了裡面的一塊塊條石,頓時血氣上涌,怒火中燒,便要衝上去拼命。不料卻被陳晉元二嬸吳玉蓮拉住,吳玉蓮眼中含淚附在陳宗凱耳邊低聲的說了幾句後,便見陳宗凱牙關緊咬,怒目圓睜,胸口不斷的上下起伏,似乎是在極力的壓制自己的胸中的怒氣。過了片刻終於還是忍了下來,和弟妹一起跑過去將弟弟陳宗明扶了起來。
自古民不與官鬥,剛纔若不是弟妹提醒自己,恐怕自己真的會忍不住衝過去揍黃毛,先不說對方人多自己能不能碰到他,就算能,打了鄉長公子,恐怕少不了被請進局子裡喝喝茶了。
黃毛剛纔見陳宗凱憤怒得想要吃人的模樣,還真是被嚇了一跳,身體往後退了兩步。此時回過神來,知道陳宗凱是在害怕自己的後臺,心中更是多了一絲肆無忌憚,環顧了一下圍着自己等人的衆村民,囂張的笑了起來:“哈哈。。。一羣土包子,怎麼,想揍我啊!來呀?告訴你們,我老子可是鄉長,看你們誰敢!”
陳宗凱努力的壓着心頭的怒焰,吩咐弟妹把弟弟扶回家去。
然後轉過頭來對黃毛道:“不要欺人太甚!”
“呵呵,老子欺負你又怎麼樣,有本事告我去啊,告訴你,我老子是鄉長,我舅舅可是縣公安局副局長,你去告啊!”黃毛囂張一笑,指着陳宗凱的鼻子道,一羣狗腿子也跟着笑了起來。
陳宗凱的臉上帶着一絲無力,是啊,自己只是個小老百姓,拿什麼和他鬥。其實以陳宗凱的性格,被一個與自己兒子一般大的小子指着鼻子罵,若是放在年輕的時候,早就一巴掌揮了過去,匹夫之勇尚血濺五步。但是自己還有兒女家人,雖然心中有氣,恨不得將黃毛撕成碎片,但也只能忍了。遇到這樣的人,這樣的事,只能打破牙齒往肚裡咽。
見陳宗凱沒了言語,黃毛哈哈一笑,這有後臺的感覺就是爽。
“老東西,把家裡東西看好了!老子還會再來的!哈哈。。。”黃毛右手在陳宗凱肩上用力的拍了幾下,放肆的一笑,一臉挑釁的看着滿臉怒容的陳宗凱,然後帶着一羣人向墓地外走去,衆人趕緊讓開一條道,在村民心中黃毛這樣的人可是惹不起的。況且這被盜的又不是自家的祖墳,人家正主都沒話說了,自己等人還能說什麼。
陳宗凱和圍觀的衆人就這樣看這黃毛一羣人上了麪包車,大搖大擺的揚長而去。
實際上黃毛心中也是一陣後怕,剛纔氣勢洶洶圍着自己的衆人若是真的衝上來揍自己,恐怕自己不死也得脫層皮。就算自己老子是鄉長,還有個當局長的舅舅,恐怕也幫不到自己,自古以來都是法不責衆,總不可能把全村的人都抓起來吧!若是事情鬧大了,恐怕自家老子都會小官不保,那就有些得不償失。這次自己帶的人少,但是下次就不一樣了,黃眼珠一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嘴角泛起了一絲殘忍的獰笑。黃毛向來就是一個瑕疵必報的人,這次在這裡吃了鱉,肯定是要找機會找回場子的。
聽着王秀珍雙眼含淚的講述事情的經過,陳晉元臉色大變,越聽越是憤怒,尤其是聽到二叔被打,父親受辱時,忍不住緊緊的握着拳頭,過度的用力使得手上的青筋暴露,渾身因激動而不停的顫抖着,兩條眉頭擰到了一起,雙目透着兇光,似要擇人而噬,就像一頭飢餓得想要喝血吃肉的野狼。
陳母自顧自的講着,似要將心中所有的委屈都道出來,此時擡起頭來看到兒子這副模樣也是嚇了一跳,趕緊平定了一下情緒道:“晉元,你可別做傻事,他爸是鄉長,家裡有錢有勢,咱們是鬥不過他的!”說完一臉擔憂的盯着陳晉元,心中暗自後悔,自己真不該給兒子講這些。
陳晉元看到母親臉上擔憂的神色,心中一痛,柔聲安慰道:“媽,你放心,我可沒那麼傻,會傻到跑去和黃毛拼命!”爲了安慰母親,不讓她爲自己擔心,陳晉元努力的按下自己暴怒的心情,勉強擠出一絲笑意。
事實上若是以前的陳晉元,或許會選擇忍氣吞聲,但是現在有了古武空間,擁有了力量,可以說這世上恐怕再也沒有了能讓自己感到害怕的東西。陳晉元的眼眸裡閃過一絲精芒,黃毛若是不來還好咱們的賬慢慢再算,若是還敢再來,定要讓他付出最慘重的代價,新仇舊恨一起算。
“那就好,那就好。。。”陳母見陳晉元神色緩和了下來,聽了兒子的話,嘴裡不停的唸叨着,似乎是相信了兒子的話。
“媽!你就別傷心了,惹不起,咱們躲得起。二叔傷得重不重?”陳晉元趕緊轉移了話題。
“幸好你爸他們去的及時,你二叔只是腿骨骨折,不過傷筋動骨一百天,現在還躺在牀上,由你二嬸照顧着,陳杰過兩天也要回來了,還沒告訴他這事呢,唉這個年是別想過好了!”
陳杰是二叔的兒子,陳晉元的堂弟,比陳晉元小三歲,現在在蓉城讀大一,放假要比陳晉元的學校遲,家裡人不告訴他,恐怕也是怕他擔心,不過紙是肯定包不住火的,等陳杰回來自然會知道這件事。家裡人能做的也只是能瞞多久瞞多久。
陳晉元上前撫了撫母親的肩膀,安慰道:“媽!放心吧,有我在,一定會讓咱們這一大家子人都過上好日子。”陳晉元眼中閃爍着堅定,“媽,我上去看看二叔!”
陳母點了點頭道:“去吧!順便叫你二叔二嬸下來吃晚飯,你二叔行動不方便,你就揹他下來!你爸和你奶奶應該在墓地那,這幾天你爸都在墓地守夜,都沒回家睡覺了!”說完又是一聲嘆息。
陳晉元出門換了雙球鞋,急衝衝的向二叔家走去,陳山村坐落在一座大山的半山腰,村裡也有好幾十戶人,大多都是姓陳,當然也有不少外來戶,一路上遇到不少的熟人,大都是陳晉元的長輩,陳晉元也笑着打招呼。二叔一家現在也還住在老宅子裡,離陳晉元家也不過一兩百米的路,此刻老宅子的大門正敞開着,陳晉元擡腿走了進去,一邊大着嗓門喊了句:“二叔!在嗎?”
內屋傳來一個粗狂的男聲:“誰啊?”
“是我,晉元啊!二叔!”
“進來吧。。門沒關!”
穿過一個弄堂來到二叔的臥室門外,推開門走了進去,就見一條漢子直挺挺的躺在牀上,身上蓋着厚厚的被子,左腳伸出被子外面,上面纏滿了繃帶,一張標準的國字臉上還能看得出青一塊紫一塊的淤痕,此刻正用他那滿口的大黃牙啃着蘋果。
“是你小子啊,什麼時候回來的?”見陳晉元探頭進來,陳宗明臉上堆起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