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機場。
一架波音客機劃過長空,慢慢的降落在機場,兩個身着便裝的年青人從機場裡出來,很快上了機場門口的一輛紅旗轎車,往城南而去。
京城是所有華夏人心中的聖地,很多人夢了一輩子,也僅僅是在電視上看看,沒錢也沒時間來此朝聖。京城就是京城,華夏的權利頂峰就在這座城市,所以註定了它的繁華和無法超越的地位。
紅旗轎車在許府前停了下來,兩個英偉不凡的男子從車上下來。
“終於回來了!”許劍對着門口一聲大吼,難以掩飾心中的激動。這正是陳晉元和許劍二人,這些日子,許劍搜查吸血蝙蝠的事情,累得像條狗一樣,然而卻一點動靜都沒有,無奈之下只有鬆懈了下來,這麼就都沒有消息,再找下去也是徒勞無功浪費人力物力。在許劍的百般糾纏之下,陳晉元無奈的答應陪他來一趟京城,見一見那個自己並不想見的許中天,一來看看他到底打什麼主意,二來自己對小夢也是百般的思念。
許府乃是舊時王府改建而成,面積算不上非常大,但是在這寸土寸金的京城,卻是頗爲難得的。雖然許劍早就給家裡說過陳晉元會來,但是並不見有人出來迎接,府中的人見了二人也只是向許劍問好,對陳晉元卻是視而不見,這讓陳晉元感覺有些怪怪的,似乎是許中天這老頭子有意要冷落自己。
許劍似乎也感覺到了,有些尷尬,轉頭對陳晉元道:“妹夫,咱們還是先去見爺爺吧?”
陳晉元無所謂的點了點頭,跟在許劍的身後,向傳說中平南王爺許中天的院落走去。
走進院中,滿院的花香便撲鼻而來,一個灰髮老人,手裡拿着個澆花的水壺,在給院中的盆栽澆水,身穿一身灰色的長衫,略顯消瘦的背影卻讓人感覺有種沉穩如山嶽的感覺,陳晉元不用看,便知道這老人就是許中天。
“回來了?”許中天並未回頭,一邊澆花,一邊像是自言自語的道。
許劍停住腳步,恭恭敬敬的站着,“爺爺,我回來了,遵照您的吩咐,我把妹。。。呃。。把陳晉元也帶回來了!”現在他可不敢叫陳晉元妹夫,這們親事許中天還沒答應過。
“你先下去吧!”許中天的聲音有些老態龍鍾,但是卻是讓人毋庸置疑。
“是!”許劍恭敬的答應了一聲,轉身向陳晉元使了個眼色,便出了院子。
院中一片寂靜,許中天並沒有理會陳晉元,而是繼續的澆着他的花,彷彿陳晉元並不存在一般,陳晉元知道許中天這是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心中卻是不以爲意,“你不搭理我,我也懶得搭理你,看誰頂得過誰?”
徑直走到花臺邊上,一屁股坐了下來,翹着個二郎腿,靜靜的看着許中天收拾他的花花草草。
“現在的年青人啊!越來越不懂得尊敬長輩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許中天把花草都收拾完了,放下水壺,拍了拍手,似乎是在自我感嘆。
陳晉元嘴角一翹,終於捨得說話了,笑着道:“現在的老年人也是,人在身前卻視而不見,一點待客之道都不懂!”
許中天轉身含笑看着陳晉元:“還挺有怨言的嘛,還是那個脾氣,一點都不知道收斂!”
“彼此、彼此!”陳晉元也笑道。
許中天一拂頜下長鬚,嘆道:“看來要是我現在再讓你入贅我許家,怕還是同樣的結果了!”
陳晉元看了許中天一眼,“如果您老找我來就是爲了這件事的話,我想咱們恐怕沒什麼事情好談的了!”心中一想到這老頭讓自己倒插門,陳晉元心中就有些火起來了。
“呵呵,年輕人不要這麼衝動,放心,今天不談這事!”許中天拍了拍身上的長衫,也在陳晉元身旁的花臺上坐了下來。
“那就最好!”陳晉元清清淡淡的道,不過心中卻有些疑惑,這老頭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了,難道後面有事等着自己?
“這次找你來,是有點事想讓你出出力?”許中天的話讓陳晉元心道果然,就知道沒好事。
“呵呵,王爺,你要知道,我陳晉元可不是那種隨便被人呼來喝去,隨便聽人指揮的人,我與你非親非故,爲什麼要幫你?”陳晉元笑道。
“不是幫我,而是幫國家!”許中天道。
“幫國家?不要說得那麼誇張,而且我也沒有那麼偉大!”陳晉元一聲輕笑,最討厭就是這些人老是拿國家來說事,好像自己不幫他就不愛國一般。
“呵呵,這次只要你肯出手,事成之後,你和夢兒的事,我便不再管了,也不再提入贅之事!”許中天仍是一副笑臉,拋出了一個有些誘人的條件。
陳晉元轉臉深深的看了許中天一眼,從這老頭的臉上完全看不到哪怕一絲的內心變化。資深的政客就是不一般,喜怒哀樂完全收發自如,陳晉元自嘆弗如。
“你憑什麼和我談條件?”陳晉元輕描淡寫的問道,心中卻是在猜測到底是什麼事情讓許中天放棄了對自己的成見,把許夢拋出來做誘餌。
“憑我是夢兒的爺爺!”許中天笑眼看着陳晉元,“足夠了嗎?”
陳晉元一滯,冷聲道:“小夢有自己的人身自由,你主宰不了她的意志!”
“人身自由?在我們這樣的世家大族,別說女孩子,就算是男孩子也別想有人身自由,爲了家族的利益,他們可以拋棄一切,也必須拋棄一切!”許中天一邊笑着一邊站了起來,“夢兒已經到了婚嫁的年齡,你雖然在比武招親上奪魁勝出,但是你主動放棄了入贅我許家,最近上門提親的京城公子哥,可是要把我許家的門檻給踩破了,我正在考慮要和那家聯姻呢!”
這話算是擊中了陳晉元的心傷,火氣騰的一下子就冒了起來,這老傢伙未免也太可惡了些,拿這事來要挾自己,“你想和那家聯姻,儘管聯姻便是,別怪小子無禮,醜話我先說在前頭,誰要是敢娶小夢,當心性命不保,我不僅要斷他的根,還要滅他的門!”冷冷的話音一落,一股沖天的殺意從陳晉元的身上爆發了出來。
“許老小心!”
“嗖!嗖!”兩道身穿軍服的身影閃現在院中,擋在許中天的面前,一臉戒備的看着陳晉元。
許中天感應到陳晉元身上爆發出來的滔天殺意,饒是淡定無比的心裡也是一片駭然,幾日不見,這小子身上的殺氣怎麼變得這麼重,就像一尊魔神一般,而且實力似乎也變強了不少。
“二哥,你回來啦!”
許夢的院子裡,看到許劍的歸來,許夢有些驚喜,不過目光卻是在許劍的身後不停的掃蕩,似乎是在尋找那個自己日思夜想的身影,這次許中天叫許劍把陳晉元找來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
“小丫頭,看什麼呢?”許劍揶揄的對着許夢笑了笑。許劍和許夢的年齡差不了多少,所以關係較爲親暱一些。
“沒,沒什麼!”許夢臉上的失望色一閃而過,“哥這次任務順利嗎?”
許劍撿了把椅子,四仰八叉的坐了下來,“你哥出馬能不順利嗎?”語氣有些囂張,不過隨即頗有意味的笑着看着許夢,“不過這次,哥在鹽都可遇到了一個人呢!”
許夢一愣,想想便知道許劍是在說陳晉元,臉色頓時有些不自然,悠悠的道:“他,他還好吧?”
“那小子活得可是逍遙自在得很呢,恐怕早把你給忘了!”許劍臉上含怒,眼中卻是含笑。
許夢愣了愣神,臉上帶上了苦笑,立刻沉默了下來,似乎是在傷神,許劍見許夢一副就要哭出來的樣子,本來還想逗逗這個小妹的心情馬上就沒了,“唉呀,逗你玩呢,說真的,這次要不是遇到那小子,恐怕你哥這條命早就丟在鹽都了,這次我遵照爺爺的吩咐把他也帶回來了哦!”
“他來了?”許夢聞言立刻轉憂爲喜,擡起頭問道:“人呢?二哥,你不是騙我的吧?”
“我騙你幹嘛,傻丫頭,他現在正在爺爺院子裡,爺爺好像有事要和他說!”許劍道。
就在二人正在談笑的時候,突然一股沖天的殺氣從許中天的院子裡輻射而出,許劍大叫一聲不好,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遭了!是爺爺的院子,晉元!”許夢大急,擡腿便往許中天的院子跑去,她是知道陳晉元因爲許中天據婚的事和許中天關係比較緊張,所以心中擔心這次是不是又是因爲自己的事,一言不合與許中天干了起來,要真是那樣可就糟了,許劍也是一拍大腿跟了上去。
這一刻,許府中只要會點古武的人都感應到了這股強大的殺氣,實力低點的渾身戰慄無法動彈,實力高些的都心驚肉跳的向着許中天的院子跑去,許中天不僅是許府的支柱,更是華夏的元老,由不得有半點閃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