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片刻,前面便出現了一道石階,順着石階一路向下,越走越低。石階的盡頭一道石牆堵住了去路,陳晉元走上前去,伸手撫了撫石牆,牆上唰唰唰的灰塵掉了下來,伸手再撫,掌心摸到一件冰涼的圓物,一觸之下那圓物當的一下,發出響聲,聲音清亮,卻是個門環。
撫盡牆上的灰塵,原來這堵石牆是一座大門,只是日子久了沒人居住,門上積了厚厚的灰塵,看上去就是一座石牆了。陳晉元伸手推門,那石門就像是被銅鑄鐵就的一般,沉重無比,但是門內卻是沒有閂上,手上用勁,使出了萬斤的力道,石門終於發出一陣轟隆隆的響聲,不情不願的慢慢打開。
眼前陡然光亮了起來,石門內一陣黴氣撲鼻,已經久無人居,停了一會兒,聽不到門內有任何聲息,陳晉元才擡腿走了進去。
這是一座圓形的石室,光亮從左邊透射而來,但是朦朦朧朧的不似天光,陳晉元轉向光亮之處,忽見一隻大蝦從窗外遊過。陳晉元頓感新奇,心中知道這是無崖子的手筆,這石室身處池底,本應該是暗無天日,但是無崖子心思奇妙,在石壁上鑲上了數塊臉盆大小的透明水晶,就像現代的玻璃一般,將池面上透射入池內的光亮借到了石室裡,當真是巧奪天工。
再走上幾步,又見一條花紋斑斕的鯉魚從窗外悠閒而過,陳晉元湊到窗前,透過水晶往外瞧去,只見碧綠的水流不住的晃動,魚蝦水族來回的遊動,目之所及,竟無盡處,就像現實世界的水族館一般。陳晉元心中暗贊,逍遙派不愧逍遙二字,就這隱居的地方都無崖子休整得如此的閒適愜意,直入神仙居所,美不勝收。
忽見石室東角閒置着一面梳妝檯,桌面上佈滿了灰塵,一把木梳年深日遠已經裂成數瓣,顯無人居。梳妝檯旁邊擺着幾個大大的書架,然而書架上卻是空無一物,佈滿了厚厚的灰塵,只餘下些泛黃的標籤,陳晉元心中明瞭,這些書架上以前擺放的應該就是逍遙派收集的天下各們各派的武功秘籍,不過可惜,被李秋水的女兒搬走了。
陳晉元惋惜的感嘆了一下,卻見梳妝檯上銅鏡反射的光亮照向了西面的牆壁,隱隱間石壁上似乎有一條細縫,陳晉元心中一喜,搶前幾步走到石壁前,用足力氣推那石壁,巨力之下,一陣轟轟作響,果然是一道石門緩緩的移開,再次露出了一間石室,卻有門簾遮蔽。
陳晉元嘴角一翹,這下可算是找對地方了,右手撩起門簾,想也沒想便頭一低,走了進去。
“啊喲!”陳晉元一聲低呼,剛擡起頭來,便發現面前突兀有人,面前一個宮裝美女,手持三尺青峰長劍,劍尖正好對準了陳晉元的胸膛,這讓陳晉元如何不驚,手上已經擺好了防禦的姿勢,差點退了出去。
但是隨即陳晉元便被那女子的絕世容貌所吸引,愣在了當場,過了良久,陳晉元才緩過神來,定睛一看這女子雖然是儀態萬方,卻並非活人,乃是一整座白玉雕刻而成的玉像。
陳晉元恍然大悟,這便是段譽口中的“神仙姐姐”了,無崖子和李秋水隱居此處,無崖子心中所想卻是李秋水的妹妹李滄海,便用一整座潔白無瑕的美玉雕刻了這尊玉像,以慰相思。而李秋水卻只道是無崖子照着自己的摸樣雕刻的,心中還甜甜蜜蜜,完全不知道無崖子已經有了外遇。
這玉像與生人般大小,身上一件淡黃色的宮裝綢衫微微顫動,一對眸子隱隱有光,神采飛揚,仔細一瞧這對眼珠竟是以黑寶石雕刻而成,陳晉元與其對視只覺越看越深,眼裡光彩流轉像極了活人。
玉像的頭髮竟是真人的頭髮,雲鬢如霧,鬆鬆的挽着一個髮髻,鬢角插着一支玉釵,上面鑲着兩粒指頭大小的明珠,奕然生輝。人都常說如玉般的肌膚來形容女子肌膚的細膩,如今卻是真見了玉石雕成的肌膚了,玉像臉上白玉的紋理中隱隱透出暈紅之色,比常人的皮膚更顯嬌嫩,陳晉元一側身子,只見玉像的目光也跟着轉了過來,彷彿活了一般,無論陳晉元轉向那邊,玉像的眼光都始終注視着他,那眼光中包含的感情卻是難以述清,似喜似愛,似惱似恨,似是情意深摯,又似黯然神傷。
陳晉元呆立半響,自己認識的女人中,光憑容貌能和這女子一較高下的,除了小龍女就只有身陷黃泉的唐悅心了,但是在氣質上,因爲二女年齡太小,卻是要略微遜色一些。
當真不愧爲天龍第一美女,悅美無數的陳晉元都有種目眩神馳的感覺,心中忍不住升起了想法子將這女子的真人召喚過來,一睹芳容的想法。
“可是便宜段譽那小子了!”陳晉元心中竟然升起了一絲小嫉妒,如此的美女,只能用天上的仙女來形容,而與這女子長得一般摸樣的王語嫣卻是被段譽這小子收入了帳中,由不得陳晉元不嫉妒。
陳晉元一晃神,纔想起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可是爲取北冥神功而來,低頭一看,玉像面前擺着一個蒲團,蒲團還算是完整,沒有被歲月給侵蝕。玉像的腿部隱隱刻着一行小字,陳晉元不用看也知道那是讓人給他磕頭的,只有段譽那傻小子纔會巴巴的給人磕一千個響頭,陳晉元知道箇中的奧秘,自然不會像段譽那般傻乎乎的給她磕頭,而且一向強勢的陳晉元也沒有給女人下跪的習慣。
伸手撿起蒲團,用手捏了捏,軟軟得蒲團中央果然有硬物,陳晉元一喜,雙手輕輕一扯,蒲團頓時裂開,飛絮漫天,從中掉出一物,陳晉元眼明手快,一把便將其撈到了手裡。
卻是一張長長的畫卷卷軸,年深日久,已經有些泛黃,陳晉元輕輕柔柔的將其展開,頓時眼睛亮了起來。
“春宮圖啊!”
畫卷上畫着一個個美麗女子的裸體,那些女子一個個擺着不同的姿勢,可以看出的是畫這副畫卷的人的化功是相當不錯的,畫中女子的私處都是畫的絲毫畢現,引人遐想。
雖然這畫畫得誘人,但是這對於悅片無數的陳晉元來說,也僅能算得上是個入門級別,僅是帶着欣賞的目光,瀏覽了一下,便把注意力轉移到了畫卷上的文字之上。
畫卷的空處,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註釋,前半卷三十二副圖是頂級神功“北冥神功”,而後半卷便是那門頂級的輕功“凌波微步”了。
“莊子《逍遙遊》有云:‘窮髮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魚焉,其廣數千裡,未有知其修也。’又云‘且夫水之也不厚,則其負大舟也無力。。。’是故本派武功以積蓄內力爲第一要義,內力既厚,則天下武功無不爲我所用,猶之北冥,大舟小舟無不載,大魚小魚無不載,是故內力爲本,招數爲末,以下諸圖,務必用心修習!”
“本門內功與各家各派之內功逆其道而行,是以凡曾修習內功之人務虛盡忘己學,專心修習新功,若有絲毫混雜岔亂,則兩功互衝,輕則癲狂嘔血,重則經脈俱廢。”
陳晉元心中一沉,看到這段字,立刻從驚喜中回過神來,愣愣的拿着這門無上神功,不知該如何是好。
“盡忘己學?”陳晉元看這四個大字刺目的大字,心中無比的糾結,陳晉元所學甚雜,但是身上的武功能與“北冥神功”一較高下的也有很多,其中更有能自行演化先天真氣的“黃帝內經”。要讓陳晉元爲了修煉北冥神功而廢去自己強如先天中期的內力,一切從頭開始,卻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
可是要讓陳晉元就此放棄修煉北冥神功,陳晉元卻是非常的不捨,這可是能吸人內功的強大功法,練到深處更是能直接吸收天地靈氣納入己身,如此強大的神功是極具誘惑力的。
呆愣了片刻,陳晉元心中一動,有些懷疑這段話是不是忽悠人的,立即展開第一副裸女圖,照着裸女圖上標註的行功路線,小心翼翼的修煉起來,陳晉元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一有不對勁就馬上停下。
“噗!”剛一運氣,陳晉元便感覺到丹田內一陣內力亂涌,彷彿重錘加身,血氣上涌,還沒來得及停下,便忍不住噴出一口血來。
陳晉元臉頰漲的通紅,眼中帶着濃濃的後怕,幸好自己小心謹慎,要不然內力逆行衝突之下,自己恐怕真成了廢人了。
擦了把嘴角的血珠,眼中帶着濃濃的不捨,好不容易得到這門神功,卻只是個雞肋,只能看不能修煉,這讓陳晉元有些無語了,這空間給自己的禮物不會就是個擺設吧?
繼續往下展開“凌波微步”,畫卷上畫滿了密密麻麻一個個的腳印,然而腳印邊上的註釋,卻是看得陳晉元頭大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