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吃飯吧,吃完飯後,你們到我院子裡來一下,我有事要問你們!”陳晉元見吳浩楠情緒低落,拍了拍吳浩楠的肩膀,便起身走了,衆人大都已經吃飽喝足,飯廳中就獨留下了吳浩楠二人,衆人離開後,周圍沒有了旁人,二人便放下了矜持,開始狼吞虎嚥起來,多少天沒吃過飽飯了,如今看到熱騰騰的火鍋,白白的大米飯,二人心中都充滿了感動……
“說吧,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會和一頭隱屍混到了一起,那老頭又是怎麼受傷的?”二人飯後來到聽雨軒,陳晉元坐在院中,看蘇星河與納蘭衝下圍棋,見到二人進了院子,頭也不擡的問道。
蘇星河與納蘭衝都是圍棋高手,不過蘇星河的造詣卻是高出了不止一籌,一盤“珍瓏棋局”搞得納蘭衝抓耳撓腮,幻象頻聲,陳晉元也是皺眉不已,早已傳承了蘇星河的棋藝,他也會擺“珍瓏棋局”,但是想要解開卻是千難萬難,就連蘇星河也解其不開。
吳浩楠二人躬立陳晉元身側,吳浩楠剛要回答,眼睛卻落在在了棋盤之上,他也是個圍棋愛好者,大學的時候還報過圍棋社團,此時一見到這棋局,立刻便陷了進去。
那棋盤彷彿帶着無限的魔力,眼神剛剛落在上面,吳浩楠便感覺你黑白子詭異的旋轉了起來,形成了一個漩渦,將他的全部心神都拉了進去。黑子化爲一頭頭殭屍,白子化爲一個個古武者,二者之間展開了血腥的廝殺,吳浩楠置身於其中,只感覺這片戰場是那麼的熟悉,這不就是渝州城下,黃泉鬼宗與渝州城殭屍的那場大戰麼?看着周圍的殭屍一片片倒下,古武者也一片片倒下,吳浩楠忍不住渾身顫抖,那場戰鬥對他來說,無疑就是一場噩夢。
“浩楠,你這是怎麼了?”同樣站在吳浩楠旁邊的錢莉莉,卻並沒有受到珍瓏棋局的影響,她根本就不懂圍棋,看不懂,自然就沒有受棋局的波及,見到師父問出問題,吳浩楠半天沒有回答,有些疑惑的轉身一看,只見吳浩楠渾身戰慄個不停,汗水就像雨水一樣將他身上的衣服給浸溼了個乾淨,雙手緊握,牙關緊咬,表情糾結而恐怖,彷彿遇上了什麼讓他極度害怕的事一般。
陳晉元也感覺到不對勁,聽到錢莉莉的呼喊,轉過頭來一看,見到吳浩楠的這副模樣,那裡不知道吳浩楠被珍瓏棋局給勾出了心魔。
“哼!”
陳晉元一聲冷哼,吳浩楠頓時感覺腦海中一聲悶雷般的炸響,晴空中一個悶雷劈了下來,直接劈在自己的身上,將自己從那片戰場當中帶回了現實。
吳浩楠頓時癱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渾身汗如雨下,眼神中充滿了驚懼,像發了狂一般,雙手不停的劃拉着,像是在打鬥。
心魔尚未除盡,陳晉元上前一步,單手蓋在了吳浩楠的天靈蓋上,幾道願力順着手心流入吳浩楠的腦海,吳浩楠就像是被打了鎮靜劑一般,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片刻後睜開了眼睛,再也不敢看向那詭異的棋盤,“謝謝師父,師父,那是什麼棋局啊,怎麼這麼詭異!”
“這叫珍瓏棋局,能夠放大武者的心魔,你實力太低了,無法將心魔鎮壓,所以纔會着了道!閉上眼睛不要看就是了!”陳晉元將吳浩楠從地上拉了起來,吳浩楠心中尚還有些餘悸,蒙着眼睛,不敢看棋局。
這珍瓏棋局的厲害,無疑就是所有武者的噩夢,它能將對局之人心中的心魔給勾出來,並且無限的放大,武者練武最忌諱的就是心魔,心魔一出,若無力量將其壓制下去或者除掉,便會走火入魔,輕者境界倒退,重則傷殘甚至死亡,當然這其中也有例外,很多武者都因心魔而遁入魔道,非但功力未退,而且還大增,不過個個都變成了六親不認,殘忍嗜殺之徒,實在是不僅傷己而且傷人,心魔的可怕由此可見一斑。
這偌大的盟主府中,也僅有陳晉元和納蘭衝二人敢與蘇星河對這珍瓏棋局,二人都是實力高強之輩,納蘭衝常年居於深山,心魔幾乎可以說是沒有,而陳晉元的腦海中有功德願力珠子,任他心魔再狂再妄,也掀不起浪來。
府中也有人不信邪,但是每每和蘇星河對弈,尚未落下兩子便陷入了發狂的境地,若非陳晉元相助,一個個都凶多吉少,見識過珍瓏棋局的厲害之後,除了陳晉元和納蘭衝二人,府中已經找不出第三個敢與蘇星河對弈之人,除了一些對圍棋一竅不通的人,其他人甚至連旁觀都不敢,實力稍微不足便會被兩方的棋勢給帶進去,發狂不止。
吳浩楠這也幸好在陳晉元身邊,要不然剛纔可就凶多吉少了,陳晉元當時也將注意力放在棋盤之上,研究這珍瓏棋局的破解之法,卻是沒有注意自己這徒弟也在旁觀,差點釀成大禍。
“唉,解不了,解不了,不下了!老頭子我頭暈!”納蘭衝揉了揉腦袋,大手在棋盤上一劃拉,棋子頓時被打亂,儘管他實力強大,已達先天后期的境界,也不敢再繼續下去,他還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麼詭異的棋局,居然能把他搞得頭昏腦脹,真氣沸騰不已。
不過這珍瓏棋局真是神奇不已,每次與蘇星河對上一局,納蘭衝都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境界在提升。
“你這人,怎麼這麼……”蘇星河真在興頭上,卻被納蘭衝把棋盤給劃拉了,頓時臉上面色就有些掛不住了,白鬍子吹了起來。
“這麼什麼?”納蘭衝揉了揉腦袋看向蘇星河。
“沒棋品唄!”蘇星河尚未答話,陳晉元便將蘇星河沒有說出來的話給吐了出來。
“你說老頭子我沒棋品?”納蘭衝眼珠子一下子就瞪了起來,指着吳浩楠道:“我是看這個小娃娃受不了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