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來到了大蠻山腳,陳晉元心中對這個神秘的種族充滿了好奇,山上星星點點的燃着篝火,像是夜空中的指明燈。
順着一條陡峭的山路向山上爬去,莽莽羣山盡在腳下,山林之間甚爲幽冷,鳥泣猿啼瘮人心神,沒點膽量的人,還真不敢往這山上爬。
“唯有天在上,更無山與齊啊!”
藉着點點星光,陳晉元回身一看,忍不住感慨,犬戎大草原一馬平川,像大蠻山這樣的山脈本就稀少,自然是孑然豎立,無一山可比。
“小子又賣弄風騷!”盜跖白了陳晉元一眼,身爲墨家弟子,他最討厭的就是儒家的那些窮酸,陳晉元那騷包的模樣,自然會引來他的譏諷。
“你懂什麼,沒文化!”陳晉元撇了撇嘴,卻換來蠻靈兒的咯咯嬌笑,這個陳大哥還真是個有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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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是少爺回來了!”
到了一處山闕前,前方一串火把閃爍,傳來人聲,一羣人竄了出來,爲首的是一個鬍子花白的老頭。
“白爺爺~”蠻力和蠻靈兒趕緊迎了上去。
“你們兩個跑哪裡去了,族長可擔心壞了,正讓我帶人下山尋找呢,呃。。他們是?”那白鬍子老頭說話的時候,鬍子一顫一顫的,很有喜感,話未說完,便看到了陳晉元三人。
看陳晉元三人的穿着,明顯便不是蠻族之人。蠻族雖然算不上十分排外,但是對外族也談不上什麼好感,白鬍子老頭的眉頭一下子便皺了起來。
“白長老,這位是陳兄弟,後面兩位是他的朋友,今日我們在虎咆山附近遇到了鐵背雄鷹,是陳兄弟仗義出手救了我們。”蠻勝道,看得出來他對這名老者很是恭敬。
白鬍子老頭名叫蠻白,也是一位大蠻,爲族長蠻天的左膀右臂。在整個蠻族也是地位崇高無比,所以蠻勝等人都對蠻白十分的恭敬。
“鐵背雄鷹?!!”聽到鐵背雄鷹的名字,蠻白那一雙渾濁的眼睛頓時收縮了一下,顯然非常的驚訝。
“白爺爺,陳大哥可厲害了,只是一箭便將那鐵背雄鷹給射成了灰燼。”一說起鐵背雄鷹,蠻靈兒立馬就來了興趣,迫不及待的爲陳晉元吹捧了起來。
“哦?”蠻白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略帶質疑的打量了陳晉元一番。“少年人,從何處來?”
陳晉元一笑。“自來處來。”
“嗬,居然和我老頭子唱佛偈!”蠻白頓時翻了個白眼,搖了搖頭也不繼續問了,對着蠻力幾人道,“走吧,先回寨子再說。”
“白爺爺~~”蠻力叫住蠻白,有些欲言又止。
“什麼?”蠻白轉身疑惑的看着蠻力。
“那個,我們,我們折損了二十多名族人。我爹他。。。”
蠻白皺了皺眉,那些屍體,他一早便看到了,“沒事,你們遇上的是鐵背雄鷹,能活着回來已經實屬不易了。”
——
半山間有一道峽谷,大蠻山在這裡一分爲二。化爲左右兩峰,將那峽谷夾在中央,進入峽谷之中,便是一片開闊的地域。依着山勢建築着許多房屋農舍,這裡便是蠻族世代居住的地方了。
峽谷口高高的築着兩座箭塔,箭塔上燃着火把,有兵丁巡視,陳晉元初一到來,還以爲是來到了什麼土匪山寨呢。
進了村寨,蠻白給陳晉元三人稍稍的安排了一下,便帶着蠻靈兒和蠻力等人走了,想來是去見族長了,因爲陳晉元能看到蠻靈兒二人臨走是那張煞白煞白的臉。
“陳晉元,我們要在這裡呆多久啊?”林依蓮顯然有些不太適應,從小被灌輸的記憶,讓她對蠻族還是有些排斥。
“我啊,準備在這裡住一輩子。”陳晉元端起桌上的茶水品了品,寡淡無味,擡起頭便看到林依蓮那張苦瓜樣的臉,忍不住逗道。
“渾球~”林依蓮有些賭氣的背過了身去,心中還在爲剛纔陳晉元一路與蠻靈兒有說有笑有些耿耿於懷。
“我說,你也不要對人家蠻族抱那麼多偏見嘛!”陳晉元搖了搖頭道。
“我看啊,她不是對蠻族有偏見,而是對你小子有偏見。”盜跖插嘴道。
“對我有偏見?”陳晉元一愣,“這不奇怪,她一直都對我有偏見啊。”
盜跖搖了搖頭,賊笑賊笑的道,“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小子這一路上都沒理會人家,老是和那小妞勾勾搭搭的,妹子吃醋了。”
“吃你個大頭醋!”林依蓮被瞧穿了心事,羞惱之下,揣起一個凳子便往盜跖扔去。
盜跖嘿嘿一笑,單手便將凳子接在了手裡,轉了幾圈,安安穩穩的放在了地上。
“我暈,什麼叫勾勾搭搭,你這傢伙會用形容詞麼?”陳晉元無語,轉臉看了看林依蓮那赤紅的臉,似乎還真是這麼回事。
“切,不叫勾勾搭搭叫什麼,想你剛纔神威大震的時候,你盜爺我都差點對你芳心暗許了。”盜跖撇了撇嘴,笑得依舊是那麼壞。
“靠,懶得理你!”陳晉元白了盜跖一眼,轉臉勾了勾林依蓮的衣角,“嘿,丫頭,給我打洗腳水去。”
“你。。。渾球。。。”林依蓮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臉色鐵青的看了陳晉元老久,想起了之前的賭注,猶豫了老久才氣急敗壞般的跑了出去。
“喂,小子,她不會生氣了吧,你還不去追?”盜跖看林依蓮跑了出去,頓時知道玩笑似乎開過頭了,趕緊提醒陳晉元。
“追個毛線,爺我累得很,等着她的洗腳水呢。”陳晉元若無其事的伸了個懶腰。
盜跖鄙夷的看了陳晉元一眼,然而不一會兒就看見林依蓮端着一盆騰騰的熱水走了進來。
“你牛。。。”盜跖的一刻心徹底凌亂了。
陳晉元想老太爺一般將腿伸了出去,林依蓮咬牙切齒了一番,皺着鼻子將陳晉元的臭鞋臭襪子給脫了下來。
“哇,你這女人想燙死我啊~”
“燙死你活該。”
“呵,大爺我皮糙肉厚,不怕燙。”
“你這個魂淡,就知道欺負我。”
“你可欠我八十多年,待會兒把洗腳水倒了,然後去給我鋪牀!”
“哇,臭小子,咱商量商量,盜爺我用五千兩黃金把我抵給你的四十年換回來怎麼樣,爺我也想試試這種至尊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