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什麼服務態度?嗯?你們就是這樣對待在你們嘴裡被奉爲上帝的顧客?把你們經理叫來!”
歐陽振邦還沒說話,沒想到身後就有個女人這樣對服務員說道。
回頭一看,這人歐陽振邦認識,正是京都電視臺主持人陶晶,這時的陶晶拉着一個大約六七歲的小男孩正一臉怒容的看着兩個服務員。
第一個服務員臉漲得通紅,忙向歐陽振邦道歉,但後來的服務員卻不依不饒:“喲,顧客是上帝是不錯,但也要看是什麼樣的顧客,像他這樣沒錢只是來搗亂的,我們有權不客氣。”
“誰說他沒錢?”
陶晶說着想要把自行車的錢付了,但歐陽振邦伸手擋住了她:“陶小姐,振邦並不知道這張卡不能用,這才鬧出些誤會,不怪她們,別外,我不用你付錢!”
歐陽振邦說完想走,從裡面出來一個大約四十歲的男人,可能是聽到了這邊的吵鬧,這時走得很快,到了跟前也沒問什麼原因,看着歐陽振邦和陶晶就道歉:“先生小姐,非常對不起,我是這裡的經理,請問有什麼不明白的?”
歐陽振邦這時是一點心情也沒有了,但經理來了,而且人家話講得非常客氣,自己總要說兩句。
於是,歐陽振邦把剛纔的事情說了一下,然後拾起地上的卡遞給經理,經理微笑着接過遞給身後跟着的另一個女孩:“小張,你去查下這張卡上有沒有錢!”
小張接過卡去了,經理雖然也沒見過那種卡,但職業操守讓他還是微笑着看着歐陽振邦:“先生請原諒她們,她們沒見過那種卡,也許卡上有錢呢!”
歐陽振邦本來卡都不想要了要走,經理來了纔沒走成,現在聽經理這麼說,歐陽振邦更加的尷尬,但陶晶卻不吃經理這一套:“就算卡里沒錢她們就能對顧客冷嘲熱諷?”
經理帶着職業性的微笑並不接話,等着經卡的小張過來,卡里沒錢自己就好說話了。
過了幾分鐘,小張過來,雙手捧着歐陽振邦那張通體黝黑,表面上浮雕着一隻龍的卡遞給經理:“經理,這張卡餘額還有七百萬,另外,他的透支信用是五百萬!”
經理一愣,陶晶也是一呆,兩個女服務員也是張着小嘴看着如釋重負的歐陽振邦,特別是剛纔諷刺歐陽振邦的那個,這時候臉上發着光,顯然把歐陽振邦當做富二代了。
還是經理反應快,這時候看着兩個女服務員:“還不向這位先生道歉?”
經理說完就對着歐陽振邦笑:“呵呵,她們還小,顯然沒見過這位先生這樣的卡,實在對不起,影響先生的心情了!”
經理不傻,能拿着這樣的卡來買自行車的在他所瞭解的人性中,這樣的人都是喜歡裝的人,同樣,也喜歡較真,看這位年輕人不怒不燥的,經理害怕人家投訴。
其實歐陽振邦根本沒想這麼多,他同樣在驚訝這張卡里竟有七百萬的餘額,難道廖菲就這樣的看重自己?另外,她就不怕自己拿了這張卡跑了?
其實這是歐陽振邦想多了,別說他跑到什麼地方廖菲都有把握找到他,只要廖菲想收回錢,一個電話,歐陽振邦別想從卡里用出一分錢。
歐陽振邦見卡里有錢,自己也沒心情爲難人家姑娘,這樣的人太多了,有錢當你是爺,沒錢你連個孫子都當不成,他也生不起來氣。
對着經理一笑:“沒什麼,有錢就行,劃卡結算吧,這輛自行車我要了!”
“是這樣的先生,我們可以再減少兩百元,算是我個人對先生的謙意!”
經理和歐陽振邦邊向劃卡處走着邊小聲說道。
歐陽振邦點頭同意,陶晶則拉着小男孩呆呆看着歐陽振邦,她是京都電視臺主持,平時接觸的也都是富人,自認爲品味高雅,但歐陽振邦有這麼多錢真出了她的意料,她根本看不透歐陽振邦,這個男孩子看着一點也不像個有錢有,騎着輛二八加重自行車的他,卡里竟有七百萬,重要的是能透支出五百萬,什麼樣的卡能有這樣的能量?陶晶的經歷告訴她,這種卡連她也不知道。
和經理劃完卡,歐陽振邦回來看着兩個仍在害怕發呆的女服務員一笑:“沒事了,你們做事去吧!”
說完看向陶晶:“陶小姐,又見面了!”
陶晶看着一臉陽光的歐陽振邦,自己收拾起發呆的心情一笑:“歐陽振邦,你好!”
陶晶邊說還伸出了手,歐陽振邦一陣頭疼,這怎麼見次面都跟剛認識一樣?還需要握手。
想是這樣的想的,歐陽振邦還是伸出了自己的手輕輕握了陶晶的手一下:“陶小姐,謝謝你爲我解圍!”
陶晶一笑,露出一嘴潔白的貝齒:“不也沒幫上什麼忙嗎?你怎麼來的?我把你送回去?”
小男孩一聽不樂意了,拉着陶晶的手撒嬌:“姑姑,你還沒有給我買車呢,怎麼就要走了呢?”
陶晶蹲下看着小男孩:“寶寶乖,姑姑送完這位叔叔就回來給你買!”
歐陽振邦倒也沒有拒絕,把沒拆封的捷安特裝進陶晶的獵豹,然後就上了陶晶的車。
陶晶發動着車,照例把音樂開到最大,然後大聲問歐陽振邦:“華清大學是吧?”
歐陽振邦在音樂聲中一搖頭:“不是,我還需要再買一輛,找個二手舊貨市場去!
握着方向盤的陶晶聽了歐陽振邦的話明顯愣了一下,但仍是發動了車,開着車,陶晶一笑:“可是,人家舊貨市場可沒劃卡的地方!”
歐陽振邦一呆,接着撓了一下頭:“找個ATM機,我取點出來!”
陶晶從後視鏡裡看着歐陽振邦,越看自己就越迷糊,這人怎麼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但陶晶可不會把歐陽振邦當成個傻逼,歐陽振邦追兩個偷自己包時的表現可是着實讓陶晶震撼了一把,她當時還把歐陽振邦當成了當世的大俠,先入爲主的觀念,陶晶把歐陽振邦這樣的表現歸爲低調。
陶晶把歐陽振邦拉到個工行取款機前把歐陽振邦放下去,歐陽振邦取了錢,然後由陶晶拉着向她知道的舊貨市場跑去。
兩人到了舊貨市場,陶晶並不嫌這裡髒,讓小男孩在車上等着他們,自己則跟着歐陽振邦在舊貨市場裡轉開了,然後就張着小嘴看着歐陽振邦站在一輛加重自行車前跟老闆討價還價,把輛老闆要價一百二十塊錢的自行車硬是砍到了七十塊。
付過錢,陶晶看着推着車咧着嘴如同撿着寶的歐陽振邦更加好奇了,人家這才叫低調王者,什麼富二代,什麼玩人體藝術的人在歐陽振邦面前根本算不上什麼,人家有錢,可買車買輛自行車,還是舊的,這讓自認爲極有品味的陶晶都好奇死了。
歐陽振邦注意到陶晶一直看着自己,轉頭一看:“看什麼呢?我有那麼難看嗎?”
陶晶把手背在後面看着歐陽振邦:“我只是對你有些好奇!”
歐陽振邦無奈的一笑不再說話,陶晶一定把自己當成有錢人了,可是,自己真沒錢,這些錢都是別人的,但他不解釋,沒啥意義,再說了,彪悍的人生根本不需要解釋。
把自行車扔進獵豹車後箱裡,外面露着一大截,兩人上車,然後向華大開去。
就在此時,處在泰國、緬甸、老撾交界處的金三角地區,一處茂密的叢林中,幾個光着膀子的人圍坐在一個簡易的木頭搭成的亭子內,幾人頭上吊着一盞隨風亂晃的電燈。
一個三十來歲的漢子這時正猛向嘴裡倒着啤酒,一直把一瓶啤酒喝光,漢子才放下了瓶子,隨着瓶子放下,漢子臉上一個從眉頭直到嘴邊的刀疤顯露出來:“他媽的,老大行走江湖這麼多年,國內多少精銳武警都逮不到他,怎麼就在個學生手裡翻了船?”
左邊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頭髮一直長過肩膀,染成了血紅的顏色,這時正拿着一把瑞士產軍用匕首在手裡把玩,軍用匕首在他的手裡好像有了生命,上下翻飛,寒光閃閃。
“刀疤哥,禿鷲哥一直勸他,但大哥不聽,而且還要帶上土狗那個倒黴孩子,土狗這小子見着別人的東西就走不動,大哥又不是不知道,但大哥非要帶着他,這次出事,就因爲這小子偷人家的東西。”
青年說完一隻手翻着匕首,一隻手拿起啤酒猛的向嘴裡灌了幾口,然後把酒瓶子扔出老遠,隨着身體的動作,頭上的紅髮飄動着,像一團跳動的火。
兩人對面,一個架着金絲眼鏡的鷹勾鼻子陰陰的仰頭看着頭頂亂晃動着的電燈:“刀疤、紅毛,不管怎麼說,大哥這次是栽了,但咱們兄弟還要混,還要在這條路上生活,所以,道上的規矩,不管這小子是什麼身份,咱們兄弟一定要做了他!”
刀疤和紅毛看着眼鏡男一起點頭:“我們聽禿鷲哥的!”
禿鷲猛然站起:“準備一下,咱們要去京都,做了這小子,回來給大哥擺場子。”
禿鷲說着又神情黯淡,雖然李世雄還沒審判,但他們都知道,李世雄這樣的人,落在警方手裡就沒有再活下去的可能,他犯下的罪槍斃幾萬次也不爲過,所以,在他們心目中,大哥已經死了,他們要做的,就是去京都,殺了歐陽振邦爲大哥報仇。
禿鷲說完拿起了一瓶酒,刀疤和紅毛各拿起一瓶,三人猛的碰了一下,然後仰頭喝下,一齊把酒瓶摔在地上一起離去。
剛走出幾步,紅毛突然回頭,接着在他在手裡翻動着瑞士軍用匕首突然從手中射出,猛的釘在了剛纔放着酒的桌子上,刀柄還在微微顫動,刀尖下,一張紙上打印着歐陽振邦的照片,刀尖正刺在畫面中歐陽振邦的眉心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