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家也看着試驗槽內全身肌肉在快速蠕動的雷德,頭上冒着汗:“毀滅系統就是你剛纔拉出的線,現在已經不能毀滅了,只有讓他自己毀滅!”
“如果他不能毀滅,那麼他能變成什麼?”
“試驗已經失敗,他就算不毀滅,也已經不是變異者,至於能變成什麼,鬼知道!”
科學家看着電腦上已經達到毀滅臨界點的紅條,頭上冒着汗說道。
歐陽振邦大步走向了水洞,剛要準備,電梯上突然傳來“咚咚咚”三聲,歐陽振邦瞬間進入戰鬥狀態,全身肌肉賁起看着電梯井。
電梯上躍下一個人,歐陽振邦一看鬆了口氣,這不是陳紅彬嗎?
大步走向歐陽振邦,陳紅彬神色嚴肅:“什麼情況?”
“都擺平了!”
歐陽振邦淡淡說道。
陳紅彬一皺眉:“這警報音是怎麼回事?”
“這是試驗基地的自毀系統,這個試驗基地將在十五分鐘後被炸上天!”
陳紅彬一聽慌了:“我靠,那你還這樣的鎮定?”
歐陽振邦一聳肩:“慌又改變不了什麼!”
“快他媽走,快他媽走,瘋子,都是瘋子!”
陳紅彬起跑,兩腳一點就上了電梯,然後對着下面伸出手。
歐陽振邦揹着個人,慢慢起跑,到了電梯邊跳躍,拉着陳紅彬的手上了電梯。
四人不說話,每人一面,奮力向上攀爬。
而科學家,仍站在電腦前看着電腦屏幕,電腦已經無法處理如此龐大的數據變化,現在已經當機,只有提示失敗機率百分之百的進度條無情的顯示,這次被動的試驗又失敗了。
科學家面色灰白的跌坐在地上,靜靜等着爆炸的到來,他根本出不去。
試驗槽內,雷德已經全身弓得如同一隻蝦米,他顯然還沒死,只是極度的痛苦讓他全身發着抖,時而弓起,時而全身拉伸,挺直得如同一杆標槍一樣,臉部也不停的扭曲變化着。
十分鐘後,陳紅彬他們和歐陽振邦爬了出來,出來歐陽振邦就跌坐在了地上。
他身中兩槍,而且剛纔經過了長達幾小時的高強度戰鬥,能撐到現在已經讓人不能想象了。
陳紅彬也坐在了歐陽振邦身邊:“擦,咱們安全嗎?下面的毀滅會不會波及到上邊?
歐陽振邦只是喘着氣,兩分鐘後說道:“波及?那個科學家說下面的炸藥足以把這棟樓給掀上幾十米的高空,裡面的炸藥威力不可想象。”
“我靠,我靠靠靠,那你還坐着不動,快跑啊!”
陳紅彬說完就把楊洋從歐陽振邦的身上給拔了出來,抱着她搶先向外面跑去。
歐陽振邦頭頂地站起,深吸一口氣,然後突然起動加速,轉身超過了陳紅彬三人,把三人給甩在了身後。
陳紅彬抱着楊洋累得直吐舌頭,看着歐陽振邦如一道煙的跑了過去,陳紅彬不由得破口大罵:“我擦,歐陽振邦你個臭幫子,咋跑這麼快呢?”
儘管三人累得直喘氣,可是歐陽振邦仍然不停的向前跑着,三人也只好跟着他跑。
前方是一條水泥做成的人工河道,歐陽振邦縱身躍了進去,然後抱頭團身。
陳紅彬第二個躍了進來,把楊洋護在自己的身下,然後緊貼地面趴下。
兩個隊員也都抱頭團身,剛做好,地面突然輕輕的一顫,接着就劇烈的抖動了兩下。
水泥河道發着奇怪的聲音,大片大片的水泥開始龜裂,地面隆起,然後再落下。
再一次隆起,接着就是驚天動地的響聲,“轟”的一聲,幾人耳朵瞬間失聰,以小樓爲中心的地面,方圓幾百米的地面整個被擡起,衝向天空。
衝擊波向四周擴散,衝擊波中帶着奇異的蕭音,尖利的聲音刺得幾人的耳朵裡滲出血跡。
一團火光沖天而起,在空中形成一朵極大的蘑菇雲,火光把周圍幾公里照得發着藍光。
幾人都是戰士,雖然全身發着抖,但他們知道危險遠遠沒有過去,所以,幾人誰也不動。
一分鐘後,被掀上天空的東西突然就撲天蓋地的落了下來,什麼都有,砸在地面上咚咚作響。
幾人沒有法子,唯有緊抱着頭團身,祈禱不要有重物砸在自己的身上。
陳紅彬雖然執行過幾十次的任務,但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沒歐陽振邦玩得大,這用驚天動地都不爲過。
幾分鐘後,天空中的雜物才掉完,幾人站起,但已經不能交談了,耳朵裡有血,嘴角也都滲着血。
但陳紅彬哈哈大笑着衝歐陽振邦伸出了大拇指,歐陽振邦咧嘴一笑,自己也伸出了大拇指。
向小樓方向看,小樓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巨大的深坑,坑深達一百多米,顯然,炸藥的力量還是在地下被緩衝了,如果這樣當量級的炸藥整個放在地面上,不知道會是什麼效果。
驚歎之餘,幾人全都有一個想法,就是利劍裡的人全都是瘋子,在一個基地下竟準備瞭如此多的炸藥,媽的,瘋子。
他們都知道現在要做什麼,這樣劇烈的爆炸,不出一個小時FBI和CIA就會趕來,他們處在極度的危險中。
四個漢子站起,在剛剛爆炸過的地面上大步向前走去。
他們的身後,是爆炸後的廢墟和焦土,充滿了邪惡的荒涼美,而四個漢子,頭也不曾再回一下。
幾人越走越快,很快就急速奔跑起來,十公里的路,幾人跑了半個小時。
進入小鎮,歐陽振邦很快就找到了自己裝扮藝術家時的車。
陳紅彬跳進車,發動,推檔,原地轉彎,幾人都上了車,汽車怪叫一聲,然後衝出了小鎮。
歐陽振邦在後坐上轉身對身邊的一個雪狼隊員:“幫我!”
雪狼隊員也都是老手,他們明白歐陽振邦身上帶着子彈跑不遠,只是歐陽振邦這中彈的地方竟是屁股。
伸手撕開衣服,一個彈孔出現在眼前。
抽出身上帶着的尖刀,歐陽振邦兩手抓着汽車坐墊,咬牙說道:“開始!”
隊員拿出打火機在尖刀上烤了幾下,然後就把刀刺進了彈孔。
一陣焦糊的味道傳出,歐陽振邦悶哼了兩聲,隨着啪嗒一聲,一粒彈頭被隊員用刀給挑了出來。
望着不斷向外涌血的屁股,隊員把一粒子彈彈頭卸掉,藥倒在歐陽振邦屁股的創口上,然後就用打火機點燃了火藥。
‘轟’的一聲,火藥燃起,這一次,車中傳出的味道是烤肉的味道。
歐陽振邦兩手深深的抓進了車墊,傷口周圍的皮肉已經燒焦,也成功的止住了流血。
翻身坐下,又痛得把屁股擡起,歐陽振邦一把撕掉肩膀上的衣服:“這裡還有一顆!”
陳紅彬從後視鏡裡看着歐陽振邦痛得發白的臉,嘴裡叫罵:“媽的,你竟中了兩彈?你真他媽的不小心!”
歐陽振邦苦笑,臉色白得嚇人。
陳紅彬這樣說不過是爲了緩解歐陽振邦的疼痛,看到樓內的屍體時,陳紅彬就可以想象歐陽振邦經過了怎樣的戰鬥。
硬漢,不折不扣的硬漢。
這是陳紅彬十年後對歐陽振邦每一次的評價。
隊員按照剛纔的步驟又把子彈弄出,歐陽振邦這才鬆了口氣,仰頭在車裡,但他全身的肌肉不停的顫抖。
陳紅彬和隊員們都明白,這不是歐陽振邦害怕了,而是身體的本能,也就是肌肉本能不聽意志的控制。
這樣的疼痛,不暈怎麼能說得過去?
“歐陽,你要是累就先睡一會兒!”
“我怎麼能睡?我們還遠遠沒有安全,反而是最危險的時候,這時候我怎麼能睡?”
歐陽振邦深深的明白從現在開始他們才進入了最爲危險的階段,當局一定會不遺餘力的捉拿他們,如何逃離就成了最大的難題。
楊洋在車上仍是眼神呆滯,陳紅彬看了嘆口氣:“楊洋這孩子嚇壞了!”
大家都明白,楊洋這個樣子,不經過深切治療是不會好了,美國也不能呆了,直接帶她回國就是了。
“停車!”
歐陽振邦突然說了一聲。
陳紅彬馬上剎車。
歐陽振邦向農場邊上的小墳包看了幾眼,深深嘆了口氣:“如果可能,我想去次新墨西哥州!”
“地點!”
“阿布奎基!”
陳紅彬開車向新墨西哥州方向開去。
拉夫望着眼前的巨大深坑擦了把汗,他被深深的震撼了。
雖然他也屬於中央情報局,但他另有身份,他是尋找0000號文件的直接執行人,所以,雖然中央情報局和聯邦調查局的人都在身邊,拉夫還是沒有告訴他們自己掌握的資料。
現在的拉夫已經明白,這場爆炸必定和歐陽振邦有着密切的關係,他心裡暗歎歐陽振邦竟能等這麼久才下手,這是一個優秀特工必備的忍耐力。
當所有人都放鬆戒備時,他就來一次致命的襲擊,他就是躲在暗處的蛇,不動則矣,動就要命。
在這些人的外圍,另有一隊體形彪悍的人馬,他們沒有帶槍,但看他們的體形,誰都不會懷疑他們就是優秀的士兵。
是的,這些人隸屬於利劍,也是利劍最好的僱傭兵,他們由雷德的弟弟,身爲警察的貝恩帶領着。
貝恩臉上陰晴不定,誰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CIA和FBI的人驚訝之餘,馬上展開了行動,隨着一道道行動命令的展開,人也漸漸散去。
拉夫可是深深知道歐陽振邦的手段,這人在手無寸鐵的情況下竟能從全副武裝的戰士手裡把直升機給搶走,歐陽振邦的危險程度在拉夫的心裡已經快速升級。
拉夫拿出自己的電話命令所有屬於自己的人,在全境尋找歐陽振邦,他不知道歐陽振邦會去什麼地方,但他知道歐陽振邦有可能去任何地方,而且很有可能再一次隱藏,等待大家放鬆警惕,拉夫決定要捉住歐陽振邦。
衆人漸漸散去,留下了貝恩和利劍的僱傭兵,貝恩盯着被炸成深坑的試驗基地喃喃自語:“我親愛的弟弟,你是那樣的優秀,那樣的驚才絕豔,你不該就這樣死去!”
一架直升機飛來,一名頭髮花白的人走了過來,到了貝恩身邊恭敬的說道:“貝恩先生,利劍請求你做下一任傳承者!”
貝恩徵了一下,剛要說什麼,深坑廢墟里突然控出一隻手,這隻手從深坑廢墟中探出,這時茫然的向外抓着什麼。
大家都驚呆了,貝恩眉頭也漸漸皺了起來。
手突然握成拳頭,然後奮力向上,慢慢的,手周圍的土動了,接着,從土中出來半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