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對歐陽振邦來說並不陌生。
他從美國逃命是從香港轉的機,在意大利被人追殺也是從香港轉的機,更重要一點,蘇小暖差點死在香港,歐陽振邦不會忘記香港。
下了飛機,沒人來接他,看了看人來人往的香港,深吸了一口氣,他想了想,首先要去保羅的住處,可是,他不知道保羅住在什麼地方。
想想自己和這個殺手的關係,歐陽振邦笑了。
保羅美國海軍陸戰隊出身,在殺手界有着極高的地位。
去華大殺自己時跟自己交上了朋友,他倒沒有想自己打敗了保羅,然後放了保羅什麼的,他當時覺得,保羅還不能死,因爲他有個不穎需要照顧,於是,他放過了保羅。
但保羅卻記住了他,在美國救了他們,並且冒着被自己以前的老上級發現的危險找到飛機送他們來了香港,這是歐陽振邦所沒有想到的。
但兩人的交集遠遠沒有結束,現在,他竟又救了楊玲,這一切不得不說太巧了。
拿出電話,他剛要回撥保羅的電話,突然又收起電話躲到了一邊。
他看到一個認識的人,這個人是個女人,是個非常漂亮的女人,雖然現在這個女人臉色陰沉,顯得非常的不高興,可仍然是個非常漂亮的女人,這個女人的名字叫——麗,北愛爾蘭共和軍中的將軍。
歐陽振邦疑惑了,麗怎麼又跑香港了?他身邊跟着的這個傢伙是誰?
吉米跟在麗身邊,他的眼睛決不看向別處,只在麗的身上轉來轉去,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看到頭,雖然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但一眼就可以看出來,他決對沒有想什麼好事。
麗和吉米兩人並沒有接人,也不是送人,而是在機場毫無目的轉着,歐陽振邦更加奇怪了,搞不清楚他們在做什麼。
這是他們計劃中的一環,他們以遊客身份進入香港,想搶過東西后,再以遊客身份離開,而據他們猜想,東西丟失,全港一定會高度戒備,爲防後路,他們想要看清楚這裡,以防在這裡發生別的事。
但誰都不會想到,歐陽振邦也正好從飛機上下來,正好看到了他們,只是,歐陽振邦完全不知道他們的計劃,他感覺到了不解。
轉了幾圈,麗冷冷回頭看着吉米:“你看夠了沒有?”
吉米微笑:“表妹,我……”
“不要叫我表妹,我有名字。”
“表妹,你知道的,我只有叫你表妹纔會開心。”
吉米很堅持,就像表妹這個詞能讓他興奮一樣,不得不說,他有着一顆和常人不一樣的心。
“我們這樣轉來轉去有什麼意思?還有,你看路線了嗎?”
麗不悅的看着吉米。
說實話,麗也是彪悍的人,她在野人山敢在衆多男人面前洗澡,她的兇悍大家也都知道,可是,在面對自己這個表哥時,麗的心裡就沒底,這是一種來自天敵的害怕,麗心裡害怕這個表哥,她覺得,自己這個表哥跟常人根本不一樣。
吉米一笑:“我沒有看,我在看你,呵呵,既然你不想在這裡,我們找個地方喝咖啡吧?”
麗轉身大步走,轉眼間上了一輛出租車,把吉米給扔在了機場上,吉米臉色陰冷,嘴裡自言自語:“你會是我的表妹,你早晚會是我的。”
歐陽振邦見麗上了一輛出租車,自己馬上也出上一輛車跟了上去。
麗一直到了趙娜的別墅,下車,趙娜正好出門,趙娜一看麗臉色陰沉的回來,卻不見了吉米,不由得問道:“怎麼了?”
麗攤手:“上帝啊,這個變態,鬼知道他去了什麼地方。”
趙娜微笑不語,麗進了別墅,趙娜卻開了一輛車離開。
歐陽振邦震驚了,趙娜出來,跟麗交談他看得一清二楚,他也認出來了,這個女人就是公交車,以前華大外號公交車,誣陷過自己的公交車,可是,她怎麼在香港?她怎麼跟麗在一起?麗是愛爾蘭共和軍,可公交車是什麼身份?
看到趙娜開的車,是輛紅色的寶馬X6,售價在一百萬左右,歐陽振邦記得,公交車只所以誣陷自己,是因爲錢,她以前很窮,可現在,誰還會覺得她窮?這是怎麼回事?
趙娜離開,歐陽振邦馬上讓司機開車跟上,他想問一下公交車,但理智告訴她,這個公交車跟以前有了不同,自己問也問不出什麼。
公交車轉了兩圈,在一家夜總會門前停下,沒過多久,一個年青人出現,到了車邊,跟公交車親了一下,年青人上車,沒過多久,車開始震動起來……
歐陽振邦記下車牌,揮手讓司機開車離開。
閉眼,再睜開,公交車在找小白臉,這一眼就可以看出來,可是,她的身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高了?她經歷了什麼?歐陽振邦不知道,他最爲好奇的是,這個公交車爲什麼會認識麗?
在車上,他撥通了保羅的電話,保羅報出地址,出租車向元郎區開去。
離島區。
四號剛跟總部通過電話,不過,從他的臉色可以看出來,他不是太高興。
他再一次向總部說明了情況,說全港警方都在注意着他們,而且動用了飛虎隊,還有國際刑警,他們不能在留在香港,任務也不能做了,請求總部換人。
總部一口就回絕了,四號非常的惱火。
“他媽的,見鬼了,這是怎麼了。”
四號叫罵。
七號臉色也不好:“看來,我們得不到東西就要死了。”
四號點頭,兩人相對無言,他們怎麼也想不到,爲什麼就走到了這一步。
他們只是殺一個華國學生,而且,他還是昏迷的,當初任務來時,誰都會認爲這是次非常簡單的任務,但現在看來,這是一次死亡任務。
國際刑警方向也鬧裂了,他們在香港如喪家之犬,人人喊打,兩人對任務根本沒有一點的把握。
把槍上了膛,四號一笑:“既然這樣,我們就要努力的拿到東西,然後回去。”
七號猶豫:“要不,我們……”
四號擺手:“想都不要想,逃跑的事不要想了,我們什麼地方都去不了,躲在月球上他們也會殺了我們,這件事不要想了。”
“可是,這是不可能的任務。”
“拿命上吧。”
四號說完再不說話,兩人面對面的坐着,只是對望,兩人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出一個詞,這個詞叫絕望。
九龍區警署。
楊建軍靜靜的聽着,這裡正在開一個嚴肅的會議。
楊建軍只是聽,他不能命令這裡的人做什麼,雖然楊玲不見他心裡很急,但他還是要聽。
事實上,香港警方也很着急,他們決定動用一切力量找到楊玲,把她解救出來,他們不知道,楊建軍也不知道,楊玲根本不在殺手的手裡,現在的楊玲,在元郎區一間小樓裡,正好好的睡着呢。
歐陽振邦敲了敲門,一個大個子拉開了房門,歐陽振邦還沒看清楚,對方就是一個熊抱,還惡狠狠的把他給掐了起來。
歐陽振邦這才低頭看,卻是俄國人瓦西里。
瓦西里把歐陽振邦放下,張嘴大笑:“我親愛的歐陽,你還好吧?”
歐陽振邦從地上跳下,也是哈哈大笑:“你的勁真大。”
瓦西里拉着他向裡走:“你就不要誇我了,跟你的勁比起來,我雖然個子大,但遠遠不是你的對手。”
兩人進去,歐陽振邦這纔看清這裡一層是個練功的場所,擺滿了東西,而保羅,則正站在樓梯上笑着看着自己。
歐陽振邦對着保羅點了下頭,保羅下來,伸手抱住了歐陽振邦:“我的朋友,你還好吧?”
歐陽振邦點頭,又看了看瓦西里:“你們住在一起?”
“我們纔不跟他住一塊,他是怪叔叔。”
卻是小穎在說話。
“他剛做完一個任務,從非洲那邊剛回來,來看我,我告訴他你要來,他就沒走。”
保羅三言兩語把情況說了個清楚,歐陽振邦又向樓上看:“人呢?”
幾人帶他上去,楊玲卻還在沉睡,歐陽振邦看了看,看到她左邊腿上包了些東西,指了指:“嚴重嗎?”
保羅笑了笑:“沒事了,她不讓送醫院,我就把子彈給弄出來了,呵呵。”
“什麼情況?”
保羅指了指牀,歐陽振邦坐了下來,就坐在了楊玲身邊,保羅把發現楊玲的情況說了一下。
歐陽振邦點了下頭:“對,這兩人前些時間在京都的醫院要殺我,被我送給警察了,但他們又逃了出來,她是個警察,在追他們。”
保羅不解,她是警察,卻爲什麼不讓自己報警,但他不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不是太喜歡知道別人的秘密。
歐陽振邦看了看瓦西里,瓦西里只是咧着嘴笑,看得出,他是真開心,也是性情中人,歐陽振邦在野人山救了他,他已經把歐陽振邦當成可以交命的朋友。
保羅拍了拍手:“情況就是這樣,不管你有什麼工作,我們要先吃了東西再說。”
歐陽振邦看了看天,現在剛剛天亮,自己也不餓,就擺了擺手:“先不急,等她醒來。”
話單剛落,楊玲就睜開了眼睛,她做了個夢,夢到歐陽振邦來了,睜開眼後,果然就看到歐陽振邦,再閉上睜開,歐陽振邦就坐在她的身邊看着她。
楊玲突然就想哭,覺得非常的委屈,非常的難過。
歐陽振邦呵呵一笑:“你沒事吧?”
“你不是不來嗎?”
這決不是楊玲的心裡話,她感覺自己有好多話要說,可是張嘴就是嗆歐陽振邦。
歐陽振邦倒也不以爲然,還是笑了笑:“你現在要好好休息,別的事交給我吧,我一定把這兩人再一次抓住,只要他們還在香港,那我就讓你押着他們再回京都。”
楊玲白了他一眼:“說不定,他們逃了。”
歐陽振邦一笑:“你先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