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八說完掛掉電話,看着東哥和二毛:“想要收拾他,有的是法子,難道非要打架?”
兩人一楞,接着對丁八伸出大拇指一齊說道:“高,八哥真高!”
丁八一笑:“走,找個炮房,八哥請客!”
歐陽振邦看三人出去,放開了蘇小暖的手,兩個賣衣服的小姑娘羨慕的看着蘇小暖說道:“你男朋友好拉風啊,真牛!”
蘇小暖笑得眼都成了月牙,掏出錢來要給歐陽振邦付帳,歐陽振邦攔住她,然後拿出了蘇林給自己的卡。
順利刷了卡,兩人出去,歐陽振邦看天色晚了,拉着蘇小暖就向少林寺方向走去。
蘇小暖見歐陽振邦又是走着去少林寺,伸手攔了個出租車,揮手讓歐陽振邦上車。
兩人上車去少林寺的路上,蘇小暖好好的突然一笑,歐陽振邦莫名其妙,看着蘇小暖:“笑啥呢?”
蘇小暖一看歐陽振邦:“你沒經過我同意就說我是你女朋友,你太不尊重我了!”
歐陽振邦聽了嘴一咧:“我就這麼一說,你還當真了,真是的!”
蘇小暖聽了馬上不笑了,小嘴撅老高,歐陽振邦再說什麼也不搭理他,搞得歐陽振邦莫名其妙。
兩人到了少林寺外面,小超市裡買了兩瓶酒,醬豬蹄搞了幾個,然後和蘇小暖進了少林寺。
歐陽振邦直接到了師傅門前,推門進去,師傅一個人在屋裡看電視,歐陽振邦大步走過去:“師傅,我來看看你!”
師傅好像並不驚呀,一指牀邊:“坐吧!”
歐陽振邦想說說自己的情況,師傅一笑:“我知道了已經,你不用說了!”
歐陽振邦說道:“不,師傅你不瞭解,我並不是去……”
“我當年也是這樣被選中的!!”
師傅突然打斷歐陽振邦說了這麼一句,歐陽振邦楞了。
一直以來,他覺得師傅是有故事的人,但他沒想到的是,他以前竟也是國家的人。
師傅伸手拿起歐陽振邦買來的酒,打開倒了半杯,喝了一口說道:“你也看到了,沒有鮮花,沒有榮譽,沒有老婆,這條路不好走啊!”
“爲什麼?”
師傅一笑:“我們不是編制人員,我們做的事沒人知道,所以,你要慎重啊!”
歐陽振邦看着師傅:“你後悔了嗎?”
師傅看了一眼歐陽振邦,然後搖搖頭:“沒有,從來沒有,雖然我們沒有英雄的贊禮,但是我不後悔!”
歐陽振邦看着師傅,這個前些時間被混混打耳光卻低聲下氣的男人,有誰曾想過,他過去也是有過光輝歲月的人?
有些英雄,被世人所熟知,有些英雄,註定要埋沒在時間的洪流中,世人記不住他,但他們卻無怨無悔,這種精神,是奉獻!
師傅看着歐陽振邦一笑:“你會後悔嗎?”
歐陽振邦咧嘴一笑:“你都沒後悔,我也不會後悔!”
說完就興致勃勃的說道:“師傅,我前幾天才跑去英國玩了幾天!”
師傅一笑:“呵呵,以後你可以去的地方多了,以後你就沒有這樣興奮了!”
歐陽振邦咧着嘴樂,蘇小暖算看出來了,歐陽振邦不是塊冰山,只是把自己包得比較嚴而已,跟自己話不多,是因爲他還沒有對自己暢開心扉,蘇小暖暗下決心,一定要成功鑽進歐陽振邦的心,看看他心裡都在想些什麼。
師傅倒了杯酒推到歐陽振邦身邊說道:“本來,師傅想讓你進國家隊的,但你選擇了你的路,師傅尊重你的決定,來,咱爺倆走一個!”
歐陽振邦端起酒來跟師傅碰了一個,突然問道:“師傅,你叫什麼名字?”
歐陽振邦這麼久以來,竟還不知道師傅叫什麼名字。
“李建黨!”
歐陽振邦伸手拿起酒杯跟師傅碰了一下,然後把杯中酒一口乾了:“師傅,振邦謝謝你,沒有你,振邦現在不知道在什麼勞改場裡呆着呢!”
師傅伸手拍了拍歐陽振邦的肩膀:“好好幹,爭取活着!”
師徒倆相對而笑,蘇小暖看得眼睛有點潮,這是男人間的情感,粗曠而感人。
再看李建黨的樣子,鬍子拉茬的,一付歷盡滄桑的樣子,這是個真男人,從出生就帶着滄桑。
蘇小暖在兩個男人的對話中睡着了,歐陽振邦也醉了,最後趴在牀上睡了,師傅卻自己又喝了一瓶,這個孩子,他太喜歡了,現在他即將要走上一條自己走過的路,這是福是禍?但他沒有權力左右歐陽振邦的人生,他只盼着,歐陽振邦能超越他們,做得更好!
次日清晨。
歐陽振邦早早起來在院裡做了幾百俯臥撐,然後洗了個冷水澡,跟師傅告別,帶蘇小暖回家。
出了少林寺,蘇小暖花錢給歐陽振邦買了些東西,兩人提着東西回家。
歐陽振邦慢慢的就激動起來,蘇小暖看在眼裡,這個時候的歐陽振邦纔是真正的他。
歐陽振邦突然咧嘴一笑:“媽媽看到我該高興了,她最疼我!”
蘇小暖被歐陽振邦這一笑撩撥到了心裡那根溫柔的弦,直想把這個男孩摟在懷裡好好的疼他。
歐陽振邦可不知道蘇小暖的這些想法,興致勃勃的走着,見人就打招呼,但大家看他的眼神都怪,歐陽振邦覺得莫名其妙。
帶着疑惑回到家,歐陽振邦沒進門就大喊:“娘,我回來了!”
但沒人回答,並沒有歐陽振邦想的那樣,自己喊過以後,媽媽會出來迎接自己,歐陽振邦有些失望,媽媽不知道又去做什麼了,總是閒不住。
不過推開門後,歐陽振邦楞了,屋裡一片凌亂,幾件簡單的傢俱被砸得亂七八糟,很顯然,有人在這裡大打出手。
歐陽振邦嚇壞了,忙滿院子跑着喊娘,門口出現個老頭,過來直接在驚慌失措的歐陽振邦頭上給了一巴掌:“你這孩子不學好,仗着有點力氣在外面找事,現在人家找到家了,把你媽打傷了!”
歐陽振邦一楞,然後看着老頭:“二大爺,我娘呢?”
“村裡人送醫院了,昨晚來了幾個人,說你在開林市裡把人家的人打傷跑了,人家來家裡找你娘要醫藥費,你娘哪裡有錢啊?被人家打了幾下,又擔心你,就病倒了,大家把她送醫院了!”
歐陽振邦一聽頓時火冒三丈,聯想想昨天丁八跟東哥的樣子,歐陽振邦斷定是他們乾的。
“我ri他親孃!”
歐陽振邦罵了一句就出去,蘇小暖慌忙跟他出來:“你要做什麼去歐陽?”
“我去活剮了丁八那個孫子!”
蘇小暖忙拉住陷入暴走的歐陽振邦:“你得先去醫院看你媽,再說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打的!”
歐陽振邦冷靜下來,拉着蘇小暖就向南關醫院跑。
進了醫院,歐陽振邦找到媽媽的牀位,看到別人病牀前都有人照看着,可媽媽牀前沒人,歐陽振邦心酸無比。
輕輕喊了聲娘,媽媽驚喜的轉過頭,接着又淚流滿面:“快跑吧振邦,人家找上門來了,打了媽不要緊,打壞你可怎麼好!”
歐陽振邦坐下握着媽媽的手:“娘你沒事吧?”
“我沒事兒,我就是擔心你!”
歐陽振邦一笑:“不用擔心我,以後也沒人敢來家打咱們了!”
歐陽振邦說完就看着蘇小暖:“幫我看着我媽!”
說完就想出去,媽媽忙喊道:“振邦回來!”
蘇小暖也忙拉住了歐陽振邦。
歐陽振邦站住,媽媽這才發現跟自己兒子一起來的是個漂亮的大姑娘。
一臉疑惑的看着歐陽振邦:“這是?”
蘇小暖不等歐陽振邦回答,上去給媽媽掖了掖被單,然後甜甜說道:“伯母,我是振邦的女朋友!”
媽媽一聽蘇小暖的話就慌了,忙用手撐着病牀想要站起來。
蘇小暖忙按住媽媽:“伯母你躺着,想要什麼告訴我!”
媽媽眉開眼笑,衝着歐陽振邦埋怨:“這孩子,跟塊木頭一樣,帶女朋友回家,也不說提前跟媽媽打個電話!”
說完就看蘇小暖,姑娘個子高挑,胸*大的,一看就是生男娃的好苗子,農村常說‘買地要買三合土,娶媳婦要娶*’這姑娘怎麼看怎麼順眼,高興得不知道怎麼辦好。
歐陽振邦看媽媽高興,也沒說什麼,坐在了媽媽牀邊。
媽媽位着蘇小暖的手看着歐陽振邦:“振邦啊,你爸走得早,媽媽也不會管教你,可是你有了這麼好的女朋友,以後不準在打架了,聽到沒?”
歐陽振邦正在想怎麼把丁八打個生活不能自理,媽媽的話也沒有聽清,蘇小暖忙搗了他一下,歐陽振邦馬上說道:“我知道了娘,我不打架,真的,我不打架了!”
媽媽見歐陽振邦跟自己保證了,又轉頭看着蘇小暖:“姑娘啊……”
“伯母你叫我小暖就行!”
“小暖啊,我們家振邦其實不是壞孩子,這孩子命苦,眼裡又揉不得沙子,但兒子是什麼人,做媽的最清楚,這孩子話不多,可是自己心裡主意正,是個好孩子,只是讓家裡給耽擱了!”
蘇小暖看着媽媽一笑:“我知道伯母,振邦是個好孩子!”
媽媽聽了笑了,伸手向身上掏,半天掏出幾百塊錢:“人家來找你要醫藥費,你拿着這些錢給人家,然後再跟小暖買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