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還有啊,他們爲你交了三千塊的押金。”護士笑着又補充。
劉康熙感動的淚都下來了。
郭慕華救下劉家兄弟,只是出於本性,但沒有期待劉家兄弟會怎麼報答他,這時的劉家兄弟也沒有跟着郭慕華闖黑道的意思,他們所開的燈具店,是他們攢錢借錢從一個老鄉的手裡盤下來的,他們來到這個城市,只想本本分分的坐生意,代理老家燈具廠的產品。但是,隨後發生的事情,卻讓他們不得不走上了黑道的道路。
三天後,劉家兄弟出院,他們兩人纏着繃帶回到了租出的房子裡,他們租住的不是單元樓,而是離着裝飾城不遠的一處小平房,帶院子,搭着棚子,可以用來當倉庫。晚上的時候,兄弟兩人在牀上商量着怎麼感謝郭慕華。
“哥,這郭慕華沒咱兩歲數大呢,他怎麼這麼厲害?”劉康熙問,“整個幷州都知道他的名字。”
劉康健頭上罩着紗網,“嗯,我看他的樣子,應該是練過的。”
“肯定練過!看他的身手就知道。”劉康熙對郭慕華除了感激,另外的還崇拜。
“回頭咱們謝謝人家去,把住院的押金還了人家。”
“嗯。”
兄弟兩個聊了一會就睡了。
半夜的時候,一夥人忽然翻牆而入,一腳踹開門,衝進了兄弟兩人睡覺的小屋裡。
“誰?!”劉康健翻身而起,同時從枕頭下面抽砍刀。住院之後,他們聽說了幷州黑道的事情,劉康健隱隱覺得事情可能還不算完,所以在枕頭下預備了砍刀。
但他的手剛摸到刀把,腦袋上就被一把沙噴子頂住了。
劉康健不動了。
隨後,房間裡的燈被拉亮。
剛剛驚醒的劉康熙被兩把彈簧刀架住了脖子。”你們要幹什麼?”劉康健瞪着握槍的李勝利。
李勝利冷笑:“不幹啥,就是要給你們倆一點教訓!不要以爲有人幫忙,你們就可以在裝飾城牛鼻!”
劉康健額頭見了汗,他看出李勝利他們有殺氣,今晚要是不低頭,肯定要吃大虧,現在他和弟弟剛從醫院出來,傷還沒好,根本沒有多少的戰鬥力。“你們要多少錢?”劉康健問。
“錢?你不是不給嗎?”李勝利冷笑。
“現在我給了。”
“呸!”李勝利一口唾在劉康健的臉上,“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東西!現在想給,晚了!”
“我可以多給。”劉康健任憑臉上的唾沫滑下。
“多給也不行,現在已經不是錢的事了。”李勝利冷笑一聲,“給我綁了!”後面的一個混混取出繩子,就要對劉家兩兄弟進行捆綁。
劉康健社會經驗比弟弟豐富,心思也靈敏,當混混們拿出繩子的時候他立刻意識到,混混們今晚不是教訓,而且要殺人!
原來裝飾城的事情發生後,狼狽逃走的李勝利立即向何老四進行了彙報。何老四聽完之後,只平靜的說了一句:“不要和姓郭的小子正面衝突,找個機會把燈具店的老闆做了,要讓裝飾城裡所有的商戶都知道,惹了我們是一個什麼下場!”何老四說完,將手裡的菸頭在面前的菸灰缸裡重重的捻滅了。
李勝利的心,哆嗦了一下。
他知道“做了”是什麼意思,做了不是做飯,也不是做菜,而是:殺人!何老四要他殺了劉家兄弟!劉勝利在道上混了這麼長的時間,打架很多,砍人不少,不過手上還真沒有沾過人命,現在何老四忽然讓他去殺人,而且一殺就是兩個,他的心裡怎麼能不哆嗦?再說了,劉家兄弟的事情並不大啊,怎麼說殺人就殺人?
“怎麼,你不敢?”何老四看着李勝利,心平氣和的問。
李勝利沒有回答,
“你要不做,那裝飾城的錢你也不用收了,反正你也罩不住,我交給李偉去收。”何老四又心平氣和的說了一句。
裝飾城的錢每月能有十幾萬,一半上交,剩下的一半,李勝利和手下的兄弟可以自己支配,算起來每個月李勝利都能從裝飾城分到一萬塊錢,這樣的油水他怎麼願意讓給別人?再說了,讓出裝飾城就等於讓出中層混混的地位,他以後就沒法再混了。
“行。”李勝利一咬牙,答應了。
何老四點點頭,“這個月裝飾城的分子錢不用交了,給兄弟們喝酒。”
“謝四哥。”
李勝利出了何老四的辦公室,想着怎麼幹掉劉家兄弟,這一回,李勝利沒有找趙四商議,他覺得趙四是一個掃帚星,凡是有趙四參與的事情,就從來沒有成功過一次!一次也沒有。所以這一次李勝利要自己行動。三天後,他找了四個最得力的兄弟,把四萬塊錢往桌子上一放,一人一萬,“這次,四哥有命令,要辦一件大事兒,願意幹的領安家費!不願意乾的現在就走!”李勝利倒也沒有強迫手下的兄弟。
沒有人退縮,都願意跟着李勝利幹。
“那好,操傢伙,現在跟我走!”李勝利打聽到劉家兄弟已經出院,所以帶着四個兄弟,坐車趁着深夜就殺來了。
現在,他們已經制住了劉家兄弟,後面的一個混混拿出準備好的繩子,準備對劉家兄弟進行捆綁。按照李勝利的計劃,他們把劉家兄弟捆綁後,就開車直奔西山水庫,到了水庫後,將劉家兄弟亂刀捅死,然後將屍體裝進麻袋,再綁上大石頭,沉入水庫底,殺人殺的神不知鬼不覺。
李勝利覺得,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就是福爾摩斯來了,也破不了他的案子。
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因爲劉家兄弟不是待宰的羔羊,當劉康健看見混混拿出繩子的時候,就知道今天凶多吉少,不賭一把,今晚兄弟倆個就要死在幷州了!
“我****祖宗!”劉康健不再猶豫,他猛的擡起胳膊,將頂在腦門上的槍管向上一推。同時抓住了槍管,向背後一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