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掌握了他們不得不退讓的秘密?”思來想去,珍珠也只能夠想到這麼一種可能了。反正唐白一直以來的表現都神秘,似乎對吸血鬼和狼人之類的超自然生物很是瞭解。
那麼唐白知道一點有關始祖家族的秘密,似乎也並不是什麼難以讓人難以猜測的事情。
“你可以這麼認爲。”唐白一條手臂的臂肘支在椅子兩邊的扶手上,另一隻手臂手掌張開遮在唐白眼前,似乎在觀察着掌心的紋路一樣。
“那麼說,這就不是敵對,而是一場交易了?”珍珠端莊的側了一下頭,手掌放在膝蓋上,看着唐白。
“也可以這麼說。”唐白又是一句模棱兩可的話,讓和他對話的珍珠不禁再次蹙起了眉頭。
“你就這麼有信心,始祖他們會按照你的意願離開?”珍珠有些故意的和唐白唱着反調。
“只要他們還有所恐懼。”唐白嘴角噙着一縷微笑。
邁克爾森!
克勞斯一直畏懼着的父親。也是一個追的克勞斯等始祖吸血鬼滿世界亂跑,擁有着吸血鬼始祖體質和能力的強大吸血鬼獵人。邁克爾森所在之處,絕對不會有克勞斯他們逗留的痕跡。
“主人,有人送來了一封請柬。”一個醇厚低沉的嗓音,忽的插進了唐白他們的談話。哈柏手拿着一張精緻的請柬,快步走到了唐白的身邊。
“請柬?”唐白聞言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從哈柏手中接過他遞過來的請柬。
就算唐白之前猜到了,他或許需要參加一些類似宴會之類的,但他沒想到他剛剛來到這裡還沒多久,就能夠接到一張請柬。
“你們向別人透露了我到來的時間?”唐白翻開請柬粗略的掃了一眼,看到上面那個顯眼的名字,目光不由的看向了一旁同樣一臉茫然無措表情的菲爾,握着請柬的手在空氣中抖動了幾下。
“我沒有。”菲爾搖頭道。
“誰的請柬?”珍珠的眼睛在唐白、菲爾和哈柏三個身上來回遊移着。唐白將請柬合了起來,一手拍在桌子上。向着珍珠所在的方向推了過去。珍珠不解的看了唐白一眼,伸手將唐白推過來的請柬拿在手中,在掌心中翻開,來回看了兩遍後,也沒發覺出什麼異常。
無論是請柬的格式還是口吻,都和珍珠曾經接到過的並無什麼大的差別。而請柬上那用一連串漂亮至極的英文手寫字體寫着的單詞,任憑如何看。珍珠也沒發現其背後有什麼隱喻之類的含義。
“請柬有問題麼?”珍珠手拿着請柬,探尋的目光看向唐白。
“請柬當然沒問題的。”唐白伸手將桌子上的一份契約文紙也推到了珍珠眼底下:“有問題的,是請柬上面的地址。”
珍珠不解的放下手中的請柬,一手將唐白推過來的那一份契約文紙拿到手中。這是一份房屋的契約。珍珠拿在手裡一目十行的翻弄了一下,直接找到上面標明的地址處觀看了一下後,立刻也發現了異常。
她重新將桌上放着的請柬拿在手裡。一手請柬一手文件的對照了起來,而後擡起頭,臉上的神色帶着一股子的莫名驚詫:“舉辦宴會的地點,竟然是你新購買的那幢房屋?這幢房子菲爾不是已經買下來,並開始佈置裝飾了麼?這是怎麼回事?還有這個迪艾爾是誰?”
“新奧爾良的人類領主。總督州長一類的角色。”菲爾臉色陰沉難看的答了一句。
“還有呢?”看着菲爾欲言又止的神色,唐白恢復了冷靜的追問了一句。
“和你讓我們打探的目標來往很密切。”菲爾乾巴巴的補了一句。
“也就是說,身爲那幢房屋的真正主人。其自我購買它以來,在裡面舉辦的第一場宴會,發起者竟然不是我?”唐白故作訝然的自嘲了一句。
“他不能這麼做。”菲爾的臉色聞言更是陰鬱。
“事實上,他可以。”唐白閉上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那個送請柬的人呢?”珍珠掃了一眼閉着眼睛,像是在思索的唐白一眼,將目光轉到另一側的哈柏身上。
哈柏搓着手,神色帶着幾分惴惴不安。一臉忐忑的道:“離開了已經。”
“雅各布和漢莫兩個還沒消息呢?你什麼時候通知他們的?按照以往,他們現在應該到家了麼?”唐白睜開眼,看着菲爾若有所思的問道。珍珠聞言也立刻將目光投到了菲爾的臉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是啊,既然漢莫和雅各布負責處理那幢房屋的事務,那麼發生的這件事,他們兩個不可能一點都不知情。想要舉辦一場正式的宴會。需要準備的東西太多了。
食物、酒水、場地佈置、請柬邀請客人的遠近。越是正式和奢侈的宴會,準備工作就越是細緻和花費時間。
而這張請柬上的日期則是今晚。
此刻距離天黑只餘下幾個小時而已。也就是說,那幢房屋或許此刻已經有人在佈置了。
“他們按照時間來看,此刻應該回到這裡了的。”菲爾也有些莫名其妙。
“唔。看起來那幢房屋的契約,我要晚簽署一陣了。”唐白的身體前傾,向珍珠邀請似的遞出了一隻手:“我晚上會需要一個女伴。”
“你確定你要去?”珍珠將自己的纖手遞到唐白的掌心裡。
“漢莫和雅各布現在可能已經成爲囚徒了。”唐白將珍珠的手放開,身子倒貼着椅背,攤了攤手道。
“你是指?”珍珠微微蹙眉,心裡儘管已經有了猜測,卻還是想從唐白哪裡得到證實。
“兩種情況。一種是漢莫他們暴露了吸血鬼的身份,被這裡的人類給囚禁,或是幹掉了。另一種則是有人想見我們。”唐白無奈的笑了笑。
“你認爲是哪一種?”菲爾忍不住的湊了一句。
唐白看了菲爾和珍珠他們一眼,身子在座位上挺了挺,雙手收拾了一下衣角:“第二種,有人想見我們。”
“始祖?”珍珠也試探的說出了自己內心一早就存在的猜測。
“除去他們,我暫時也想不到別人了。甚至我都能猜到,這應該是出自始祖克勞斯的手筆。只有他才這麼桀驁和無聊。”唐白眼睛看向菲爾:“看來你們打聽消息的方式和手段要麼太過於拙劣,要麼就是太過於招搖,再不就是兩者兼而有之。總而言之,你們看樣子成功的吸引到了始祖們的注意。”
菲爾訕訕的笑了笑,並不搭話。
在此之前,他連吸血鬼始祖究竟是哪一個,亦或是存在不存在都不能確定,就更遑論知曉唐白要他們打聽的人的真正身份了。在他們起身之前唐白並沒有給他們解說過,更未曾就打聽的任務步驟提出任何的要求。菲爾他們自然是怎麼順手怎麼來的了。
金錢不行就換催眠,只要最終目的能達到就好。
“這樣我們還要去?說不定哪裡是個陷阱呢?”珍珠微微有些不安。
“爲什麼不去?就算始祖他們不找我,我也會找上他們的。現在無非是將這個見面的過程提前了而已。我想他們也不會一見面就對我們打打殺殺的,充其量只是對我們有些疑問和好奇。”唐白細緻的推測着道:“至於說陷阱,是有很多種規避方法的。”
“更何況你也要對自己有些信心,相信你們已經察覺到了,最近一段日子以來,你們的體質發生了某些變化,力量變得更加強大,速度也更敏捷。就是對血液的渴望,似乎也稍稍淡化了那麼一些。現在的你們,遠比在見到我之前的你們要強大的多。”
“你知道原因?”珍珠原本還爲自己身體的變化詫異過一陣,只是沒有尋找到具體原因而已。現在唐白這麼一說,珍珠立刻意識到,這一切恐怕都和唐白脫不了干係。
“你們吸血鬼以血爲食,血液就是你們的力量和一切,我只是給你們喝了一點特別的,極爲難得和珍貴的血而已。”唐白輕輕的道。
說着,唐白從椅子上站起身,目光居高臨下的落到珍珠的臉上:“你們先出去,我得先把這幢房子和土地的契約給簽署了。在宴會開始之前,你有足夠的時間,在馬車內的試衣間裡挑選一件滿意的禮服,那都是難得的精品。”
珍珠和菲爾幾個對視了一眼,遵從的向着房門所在的方向走去。
唐白將法國區那幢房屋的契約特意挑選了出來,放到一邊,將餘下的契約文件都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後,才走到門邊,對駐足在門外的珍珠他們晃頭示意了一下,邀請道:“你們現在可以進來了。”
天陰的夜晚來的很早。
在請柬上標註的時間即將過去之時,一輛馬車駛進了一處風格精緻獨特的建築物前。唐白率先從馬車上了踏了下來,而後又伸手紳士的將珍珠扶了下來。他這次只帶了珍珠一個人,菲爾他們則是被他丟在了家裡看家,責令在他沒有回來之前,不許隨意出去。
唐白環視了一圈四周,順着人羣走進了自己房屋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