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自然生物平衡委員會。
這一句話一出來,唐白就立刻明白了背後是誰。
吸血鬼始祖克勞斯。
新奧爾良超自然生物平衡委員會的創始者。
“克勞斯讓你們對我做什麼?”唐白再次問道。
“我不知道。”瑪卡德-貝爾搖了搖頭。她這句話一出,顯然從側面證明了一點,針對唐白的,就是克勞斯。
“誰知道?”唐白追問着道。
“莉莉婭。克勞斯不允許我們旁聽。”瑪卡德-貝爾喃喃的回道。
“瑪卡德,你瘋了麼?你怎麼敢!”一個尖利的女聲突然的響了起來,“你會害死我們的!”
唐白順着聲音的來源望去,一個頭發疏理成一條條小辮子的中年女巫,正一臉驚怒的看着瑪卡德-貝爾。唐白手指輕豎在脣中央,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安靜。”
呵斥聲伴隨着一道【昏昏倒地】的咒語,一起落到那名發怒的女巫身上。接着又是一道接一道的【昏昏倒地】咒,將剩下的那些還保持着自身清醒的女巫也都擊昏之後,唐白這才滿意的重新將目光放到了依舊躺在地面上的瑪卡德-貝爾身上。
儘管瑪卡德-貝爾令周圍的女巫也在唐白的咒語下受到了傷害,但連接咒毫無疑問沒有受到傷害的干擾,是成功解除了的。唐白只是趕上了一個末尾。現在在唐白的手腳下,依然還能保持着清醒的。也就是瑪卡德-貝爾了。
“莉莉婭,就是你們這裡的主事者。你們這些女巫的首領麼?”唐白想到剛纔瑪卡德-貝爾說莉莉婭纔是這裡的第一掌權者的話。
“是的。她是我們中間最強大的女巫。”瑪卡德-貝爾眼睛掃着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同伴,她很想控制住自己的身體和嘴巴,但是讓她感到驚恐和無力的是,無論她如何去控制,這種努力都毫無用途。
只要唐白開口,他的聲音就像是具備着魔鬼的魔力一樣,可以輕而易舉的從人口裡得到他們想要知道的一切秘密。她的意識還在,但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和臉部肌肉。只要唐白問,她就不能不答。
“她現在在哪裡?”唐白問道。
“不清楚,她不喜歡別人打探她的事情和蹤跡。”瑪卡德-貝爾面色恐慌的搖着頭。
“不清楚?你怎麼可能不清楚?難道說她不是你們的首領,不是你們的領導者麼?”唐白皺眉。
“莉莉婭是我們的領導者,但是她和我們有着很大的不同。”瑪卡德-貝爾喃喃着道。
“哪裡不同?”唐白不依不饒的追問。
“她從不居住在這裡,在沒有事務時,她也很少樂於和我們爲伍。在她的眼裡。我們並不是她的夥伴,而是單純的僕從和下屬。”瑪卡德-貝爾緩緩的開口說着:“我們視我們的力量如生命,她則只是將這種力量視作可以利用的手段。”
“哦~!”唐白吹了一聲呼哨:“你聽上去很不喜歡她。”
“不僅僅是我,這裡的人沒幾個喜歡她。因爲她我們才落腳在這裡。”瑪卡德-貝爾顯然已經徹底放棄了抵抗,也不在和那股流淌在她體內的神秘力量爭搶什麼身體的控制權了。
在放棄了抵抗,徹底放鬆下來之後。瑪卡德-貝爾一直輕微抽搐着的身軀就變得平靜了下來。服用了吐真劑後,有抵抗和放棄抵抗的差別,就在於說的多少。
有意識抵抗的話,那就是一問一答,只回答與問題有關的。多一個字都會強行收攏住,將它重新壓回去。但是丟了抵抗之後。那就不是單純的問答了,不抑制那種出口的慾望,就會止不住的多說一些。
就像是現在的瑪卡德-貝爾一樣。
“不能反抗麼?”隨着瑪卡德-貝爾的敘述,唐白也將莉莉婭認定爲了拉攏和招攬女巫們的關鍵人物。
“不能,莉莉婭很強大。並且她有着自己的女巫僕從。那些女巫們認可莉莉婭的理念。”瑪卡德-貝爾搖頭道:“我們也不想和她發生任何的衝突。我們的力量來自於長眠於此的祖先。我們無法離開這片地域。一旦離開,那就意味着放棄了自己的力量。”
瑪卡德-貝爾說着頓了一下,神色很是鄭重的道:“沒有哪個女巫會甘願這麼做,甘願放棄自己的力量的。一旦和莉莉婭展開紛爭,那麼必然不會是一方留下,一方被驅逐的結果。因爲兩方都沒有人退路可以退。這裡的女巫不會彼此輕易傷害。”
“你怎麼知道她和克勞斯的密謀的。按照你所說的,她應該不信任你。”唐白心裡隱隱帶着一縷不解。
“在超自然生物平衡委員會,那天我剛好在場。我看到了克勞斯。”瑪卡德-貝爾認真的說道。
“你們之間爲什麼會敵對呢?這個城市裡有狼人,還有吸血鬼,甚至存在着永生不死的吸血鬼始祖們,這種情況下,你們女巫不應該是緊密團結在一起的麼。”唐白疑問着道。
原本平靜的瑪卡德-貝爾,身軀突兀的再一次顫抖了起來。瞳孔緊縮,嘴脣哆嗦着,就像是在強行壓制着什麼一樣。看到她這幅模樣的唐白眼中亮了一下。瑪卡德-貝爾如此模樣,顯然是在極力避免着自己透露出什麼秘密。顯然唐白的這個問題,是瑪卡德-貝爾內心深處最不願意透露出來的。
“說下吧,別藏着。我洗耳恭聽着呢。”唐白的語音輕柔舒緩,不緊不慢。
對瑪卡德-貝爾來說,唐白這種輕柔舒緩的語氣,就像是朦朧中直抵心底的聲音一樣,帶着一股子不可拒絕的魔力,鬆緩了她的身軀,削弱了她的抵抗,蠱惑着她向那道聲音的主人投降。
“莉莉婭想要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而這種力量是建立在犧牲之上的。她不應該怎麼做。”瑪卡德-貝爾頹然開口道。
“祭祀?”唐白立刻想到了某一種可能,當即試探的問道。
“是啊,祭祀!通過祭祀的儀式,來獲得越來越多的力量。”瑪卡德-貝爾明顯有些抗拒這種正在回答的問題。
“我知道你們有一種叫做收穫祭的祭祀儀式。是通過獻祭自己的血脈子裔,來滿足自己的祖先。然後你們的祖先,就會反饋給你們強大的力量。可以讓你們自如的使用魔法。這種儀式不是你們習俗的一部分麼?爲什麼你會感到抗拒?”得到了確定答案的唐白,心裡立刻聯想到了印象裡有關祖先魔法的記憶。
就和他所說的那樣,祖先魔法,是一種通過血祭來獲得力量的儀式。這種儀式在唐白的印象裡,似乎一直都是使用祖先魔法的女巫們的傳統。按照理論來說,若是不想丟失掉自己的力量,淪落成爲一個普通人,那麼瑪卡德-貝爾等女巫,似乎不應該對這種傳統儀式抱有厭惡和抗拒纔對。
但是眼前的瑪卡德-貝爾卻是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和抗拒,甚至是帶有一點恐懼。
“不!雖然說我不清楚你一個外來者究竟是從哪裡聽說過這個的,但是莉莉婭準備的儀式,不是收穫祭的儀式!”瑪卡德-貝爾否認道:“收穫祭的儀式,是每三百年才舉行一次的。而且其儀式的步驟和咒語,也只有女巫中的長者們才懂得。”
“莉莉婭不是長者。而距離上一次收穫祭儀式舉行到現在,也纔過去了兩百年左右。距離下一次收穫祭的開始,還有至少一百年的期限呢。是另一種祭祀。”
瑪卡德-貝爾明顯是不想多說,對於唐白的回答,也只是勉強回答。顯然她也是在剋制着自己訴說的慾望。
“什麼樣的祭祀?我需要更加具體的。若是你能夠好好回答的話,我或許可能幫你們解決某些麻煩。”唐白溫和的誘引着瑪卡德-貝爾,鼓勵着她多說一些。
“儀式的咒語和步驟只有莉莉婭和她的幾個心腹知道。至於說我們?她不信任我們。但是任何類型的祭祀,都是需要犧牲的。祭品越強大,那些被祭祀的聖靈就越是滿意。”瑪卡德-貝爾似乎回憶到了某些她不想回憶到的畫面,說話時面色中摻了一絲鐵青。
“莉莉婭選擇了什麼樣的祭品?人類?還是別的超自然生物?”唐白敏感的覺察到,之所以讓瑪卡德-貝爾等女巫和莉莉婭產生裂痕的,恐怕就在於祭品。
“女巫。”瑪卡德-貝爾臉上浮現上一抹潮紅。
“她用女巫來做祭品?”唐白也愕了一下,不過很快便恢復了平靜。
收穫祭同樣用的也是女巫,還是有特別天分的幼女巫。同樣都需要犧牲,只是按照步驟和說法的話,在收穫祭中死去的那些幼女巫,在儀式結束之後,都會帶着強大的力量與祖先的賜予浴火重生,重新復活過來。
而莉莉婭使用的那個莫名的祭祀儀式,犧牲的女巫,很可能就是真的去了另一個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