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小小一個天罡宗,若是無庭你真的動了殺意,我古昌一人一劍,足以讓他天罡宗灰飛煙滅,包括那名爲甄壞的小子在內,一個不留。再把你那未婚妻給你搶回來,師侄你認爲如何?”那自稱古昌的修真者,正是先開始說要滅了天罡宗,再搶了甄壞做弟子的神霄道宗高手。
眼神一閃,朱淚的話語就像是黃鐘大呂,轟轟明明,道:“古昌師弟,不可造次!”
那古昌狠狠的盯了甄壞一眼之後,眸中釋放出道道殺意,然後閉口不言。唯有坐在二人身後的風無庭,嘴角漸漸勾起一絲笑容,他指着站如青松的甄壞,說道:“既然朱淚師叔有意要讓那甄壞入我神霄道宗門下,不如等那法會開始之後,讓弟子前去試一試他資質修爲,到底有沒有入師叔大觀峰修行的機緣。”
垂手靜坐,朱淚閉口不言,彷彿沒有聽到風無庭的言語。
那古昌忽然眼神一閃,道:“師侄此言正合我意,若是他真的天賦異稟,我骨劍峰的道法,或許真與他有緣也說不定。只不過修真者之間論道鬥法,生死有命,他要是死在無庭師侄手中,也只能怪他命運不好,沒有修習我骨劍峰道法的福緣。這天罡宗滅了也就滅了,若是不堪造化,留在修真界也污辱了寒武子前輩的威名,不如滅了。”
這話說得風無庭心中又是一緊,沒想到這古昌師叔不僅性子暴烈,殺機昂然,竟然在一心想着殺人滅門的時候,還有收徒弟的心思。頓時心中殺機大盛,只想等那法會開始,到了甄壞出場的時候,一舉擊殺甄壞,不給甄壞再留半點機會。
早在五十年前風無庭來到紫曉宗的時候,他就已經是靈耀中期的修爲,可在經歷了金庭府一行的衆派弟子口中,得到那花間宗紫陽竟然是元嬰期高手的消息之後,風無庭就下了狠心,在神霄道宗掌門風恨遠手下,求了一顆小寂滅迴轉丹,便在神霄峰閉關。直到十年前突破到了元嬰期,這纔出關,這一次得知紫曉宗大難,被花間宗一舉毀掉門派根基,想起莫瑤種種傾國傾城的氣質容貌,便趁着這次法會,求朱淚與古昌兩位師叔,帶他來到了紫曉宗。
既然再度遇見甄壞,風無庭又怎麼會放過這次機會?
原本他還只是想要狠狠的折辱甄壞一番,可聽到兩位師叔都動了收徒的心思,頓時殺機肆意,只想一杆子奪死甄壞,再也不留後患。
神霄道宗貴爲正道四大超級門派之一,朱淚與古昌這兩位道峰之首座,全然不將紫曉宗所在千里之內的各大門派放在眼中。幾乎二人一語之間,就決定了天罡宗的命運,而那三千年前,寒武子對神霄道宗還有莫大的恩情,可三千年前的恩情留到現在,卻幾乎換來門派被滅的下場。
鼓聲盡頭,各派一個派人從莫滄海那裡抓鬮完畢,一個一個眼神奇寒無比看着選中的對手,好似狼羣。
天罡宗派去抓鬮之人,就是甄壞在師門之內遇到的告訴他青靈子下落的弟子,名叫凌楓,原本出身於俗世間的武林世家,資質倒也不錯,關鍵是入師門之前就隨身揹着一口重劍,又長又寬,好在他師尊吳灣賜下了一個乾坤袋子,把那重劍裝起,不然不像修真者,反倒像俗世武林的江湖人士。
返鬚子結果凌楓遞來的木牌,眼神朝太乙門方向看去,正好那太乙門掌門孟衝也看向了天罡宗方向,原來凌楓所抓鬮得來的對手,就是那以煉丹爲主的太乙門,正是淳潔所在的那個宗派。
只見淳潔站在孟衝真人身旁,遠遠的看着甄壞,嘴角沒來由一陣笑意,對着甄壞搖搖頭,讓甄壞不明所以,不知淳潔那張奇醜無比的面孔之下,到底想的是什麼。
隨着鼓聲再度響起,第一輪大戰已經開始。
天罡宗與太乙門之戰,卻是排在了第七輪,前面整整有六輪對手,按照三場一輪,等到輪到甄壞上場的時間,那時候應該就是中午,旭日當空之時。
隨着風希宗與五行派兩派所在之地旌旗招展,一陣搖晃,鬥法第一輪正是開始。
兩派打的好不熱鬧,那五行派的小無相五行遁術,的確稱得上一門逃命打游擊的上佳功法,十名打不過就跑,在地上鑽來鑽去。那風希宗的十名弟子剛剛一上場,就飛到空中,其中一人手中飛出一個白玉牌子,在空中見風就長,化爲五米見方,白玉質地隨即變得透明,好似一塊玻璃,絲毫不擋住牌子上站立之人的視線。
風希宗十人一起飛到玉牌上面,由一人操控玉牌,另外九人袖子裡頭飛出九口飛劍,化爲九道流光,就朝那五行派的弟子殺去。
“快躲,那是崔巍風兮劍訣,我等先避避風頭,等他們真元耗盡,再行計較!”五行派當先一人用土遁鑽進地面,餘下九人也有學有樣,時不時那地面有一個人影冒出,風希宗的弟子就齊齊用飛劍襲擊,就像“打地鼠”那樣,見到冒頭的就下手。
只是那五行派的弟子個個比起地鼠機靈,等到風希宗弟子真元消耗了十之八九之後,才僅僅傷了其中二三人。帶到風希宗弟子攻勢變得緩慢之後,五行派的弟子才齊齊從土中鑽了出來,各自施展手段,卻是一張張五行靈符,從他們手中飛出。
頓時塵霧漫天,火光四溢,水汽飄渺。
空中那白玉牌成了最好的靶子,五行派弟子好似手裡面握着機槍,彈藥用之不盡,毫無懸念的勝了第一場……
若是早在五十年前甄壞未有離開天罡宗的時候,看到這麼一場大戰,肯定會讚歎修真界神奇,竟然比起電影大片裡頭的特技效果更要誇張,而現在甄壞術仙期的修爲,與那蠻神都曾經交手。
比起極樂真人鋪天蓋地紅雲滾滾的聲勢,這些鬥法的修真者實在差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