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萬年桃木收起,劍罡消散之後,嘴邊緩緩的露出一絲微笑,甄壞拿出了他認爲最純真的笑容,可看在風無庭眼中,就好似煉獄惡鬼,邪惡至極。
叫門下弟子端上茶水瓜果,江千尋與甄壞分主賓坐下,他心中想道:“剛剛十多地仙期高手圍攻他,我好心替他解圍,本以爲這天罡宗弟子會趁機避開此事。沒想到這甄壞竟然有如此膽色,敢挑戰風無庭,此人雖然也是地仙初期的修爲,可風無庭這三百年來在衆位師弟那裡得了不少的好處,怕是這天罡宗甄壞必死無疑。此事萬萬不能發生,若是甄壞死在此處,他乃是天罡宗少宗主,如果天罡宗掌門返鬚子盛怒之下,用一道寒武子劍氣召集蠻神,殺上我神霄道宗,後果不堪設想!”
江千尋道:“那前輩兩字,無庭是萬萬承受不起,他比起道友也只早入修真之門幾十年而已,當不得前輩二字。就連我這小觀峰峰座,在道友面前,也當不上前輩二字。至於道友與無庭之間切磋之事,也不是不可。我正道門派之間,便經常有那交流道法的法會,只不過先要定下字據,生死各安天命,不牽涉到雙方門派,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既然不計較生死,甄壞心中更是高興,不過臉上依舊看不出喜怒。他也弄不明白,爲何這小觀峰峰座,在他面前都當不得“前輩”兩字,想不清就不想,甄壞就有這麼一個優點,當即就答應了江千尋的提議,而後又冷冷的掃了風無庭一眼,眼神裡頭滿是鄙視。
“好你個甄壞!竟然如此不將我放在眼裡!”
風無庭頓時就怒了,他指着甄壞,怒罵道:“你這天罡宗的廢物東西,今日你我一戰,我定要將你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這罵聲一處,他風無庭作爲神霄道宗少宗主以及高幹子弟的氣質,頃刻間蕩然無存,市井流氓一般。反觀真正的流氓,卻一副正人君子模樣,端坐在江千尋對面,朝風無庭微微一笑,算是應承了風無庭那句怒罵。
臉上波瀾不驚,甄壞心裡卻在計較:“是要用滿清十大酷刑當中的哪幾種刑罰,才能將這風無庭折磨的從此不想投胎做人呢?這實在是個艱鉅任務。”
“不知這等蘊含有寒武子前輩劍罡的萬年桃木,貴派還有多少?”替甄壞將身前茶杯倒滿,江千尋不着痕跡的問出一句。
問甄壞萬年桃木還有多少,他神霄道宗就是想要知道,天罡宗還能施展多少次高達千丈的寒武白堊劍罡,來號召那些當初受過寒武子恩惠的蠻神高手。如果僅此一隻萬年桃木,那麼神霄道宗就無需在忌憚天罡宗。
可現實與理想,總有一個會被另外一個強-奸。
甄壞伸手在衣袖裡頭一掏,立刻就從衣袖裡頭拿出整整一捆萬年桃木,少也有百十支。每一支桃木上面,都是劍氣凜然,那寒武白堊劍罡的氣息撲面而來,那劍意衝的江千尋雙眼呆滯,幾乎肺部都不能呼吸,他當時就震驚了。雖然甄壞是天罡宗少宗主,可他的手中,都有如此多的萬年桃木,那麼天罡宗掌門返鬚子那裡,該有多少支?
那桃木最是能貯藏靈氣,萬年桃木更是如此,每一支桃木當中貯藏的寒武白堊劍罡,就意味着一道千丈劍光,就意味着召喚一次蠻神高手。
江千尋當時就震驚了,他啥也不說,猛的揮起衣袖,手掌五指紅光爆閃,在風無庭臉上一甩,啪的一個巴掌想起,然後才怒視風無庭,道:“你乃是我神霄道宗少宗主,在賓客面前,怎能失了禮數?此寒武子前輩的劍罡在此,就如寒武子前輩親臨我神霄道宗,就連你父親來此,都要以後輩之禮相待。本座以道友的身份招待,已經算是逾禮物,你何德何能?”
緩緩的深吸一口氣,江千尋貌似在可以壓制心中憤怒,旋即說道:“還不速速給甄壞道友賠罪?”
風無庭雖然氣憤不已,但是在江千尋面前,也不敢放肆,只得對甄壞賠禮道歉。
這會兒甄壞才明白,這小觀峰的峰座爲什麼要稱呼他爲道友。原來一切都只因爲手裡頭的萬年桃木,還好甄壞上紫曉宗之前,早有準備,用了整整三夜的時間,叫寒武子將這一捆萬年桃木,每一支都封印一道劍罡。
臉上鮮紅一個五指印,火辣辣的疼痛。風無庭全無辦法,只有捂住臉面,憤怒無比,只等着過下跟甄壞單挑,狠狠的出一口惡氣。
“不知甄壞道友,這一次來我神霄道宗,所謂何事?”江千尋問道。
“聽聞貴派有還魂草……”
聽到還魂草三個字,江千尋瞳孔瞬間收縮,隨即說道:“此言不假,我小觀峰之內,的確有那還魂草。這還魂草雖然不是什麼極爲難得的天材地寶,可經過我神霄道宗幾千年來的培育,也用掉不少,剩下也是不多。這還魂草能夠醫治殘缺的魂魄,只要命魂不損,主魂不死,人魂不滅,即使七魄有損傷,也能治癒。”
甄壞道:“我天罡宗這一次所求還魂草不多,只要三株,不知貴派可有?”
江千尋道:“三株還魂草,我神霄道宗還是拿得出來,當年貴派寒武子前輩對我神霄道宗頗有恩惠,道友這點小要求,我小觀峰自然不能推辭,只是……”
只是江千尋怕甄壞據着寒武子對神霄道宗的恩惠,除了這一次要還魂草之外,以後天罡宗還會來找神霄道宗所求其他東西,提出其他的要求,挾恩圖報。江千尋乃是誤會了甄壞,前人的恩惠,即使是寒武子留下的,甄壞也不會所求太多。
如是神霄道宗與天罡宗連這點寒武子留下來的恩惠都斷絕了,那麼日後若是神霄道宗與天罡宗產生矛盾,神霄道宗是會懼怕天罡宗那些蠻神高手相助,而天罡宗就再無束縛,可以任意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