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鬆口就是一萬,任長生心中冷汗直流,自己剛纔差點就要開口買下這隻瓷瓶了,結果聽着黃琳兒的意思自己要是剛纔答應的話那簡直就是坑你沒商量。
黃琳兒繼續態度決然:“瓷碗是家傳的你和這堆破爛放在一起?真以爲伯樂滿地走呢?別忽悠了,我看這碗也不知道你是從哪裡淘來的,我出一萬買你這碗都是看得起你了,你還好意思要四萬,真當別人都是傻子麼?”
黃琳兒語氣強硬,甜糯的聲音說出這樣如同鋼刀銀槍一般的話別有一番美感。
那中年人被黃琳兒說的不知所措,其實他心裡對這隻瓷碗的定價也不過是兩千塊錢,這本身就像是個明國時期的仿製彩瓷嘛!黃琳兒出一萬的確也是有讓他大賺一筆的意思了。
於是他灰頭土臉地對黃琳兒道:“好好好,算我倒黴,遇上你這麼個帝都通,一萬就一萬吧,東西你拿走。”
黃琳兒眯起眼睛笑了笑,然後對任長生道:“長生哥哥,一萬還算是公道吧?要不就它了?”
任長生哪裡還有別的意見,這黃琳兒可以說是給足了自己面子,他心中泛起陣陣感動,對那中年男子道:“一萬成交,可以刷卡麼?”
有些遺憾的中年男子非常神奇地從身後掏出一隻pose機,噼裡啪啦一陣亂按之後交給了任長生。
任長生熟練地輸入了密碼,在單子上籤完名以後將瓷碗捧走了。
離開了中年男子的攤位,任長生忍不住對黃琳兒道:“真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古玩通呢!”
黃琳兒有些不好意思,她輕輕將耳邊的頭髮別到了耳後,說道:“哪兒啊,我只不過是聽爺爺經常說起這方面的事情,他有時候也會偷偷帶我去一些拍賣市場。像這樣的老闆我見多了,一般見你是有錢人都會獅子大開口,但其實他們自己也摸不準這東西到底是不是真的,能坑一點是一點吧。”
任長生心中也是感慨萬分。擁有神秘戒指的他心中其實已經將這隻瓷碗給換算成了大型拍賣會上的價格,所以纔會覺得那中年男子五萬塊錢的出價實在不算貴。
換個思路,要是任長生還是當年那個存款只有十萬塊的普通小夥子,這麼一隻瓷碗在不能肯定它是文物的前提下,這一萬都會讓他覺得肉痛無比。
任長生停下了腳步,有些微嘲地說道:“說實話我一開始真的沒有想到你其實對古玩這麼有研究。我看了很久之後才發現這有可能是一隻正宗的清代花紋琺琅彩瓷,沒想到你只是從很遠的地方稍微瞄一眼就能發現了。”
黃琳兒調皮地眨眨眼睛道:“哪兒啊!我怎麼可能是真的看出這件東西是真品,全是靠猜的!不過那時候看你拿到碗的眼光就知道這碗錯不了。所以纔會和那老闆砍價的。我們學相術的人,直覺總是比別人強烈一點,我剛走近桃花坊的時候,就感覺到這件寶貝了。所以纔會不顧一切地跑過去,這樣的靈感可是轉瞬即逝的。好了,有了這一件寶貝打底,今天別想有第二次這樣的感覺了。”
任長生聽到黃琳兒的解釋之後緩緩舒了一
口氣,還好還好,要是黃琳兒告訴他自己不用摸寶物就能判斷器物的真假,那即使是擁有戒指作弊器的他恐怕都要驚掉了下巴,順便考慮一下去學相術了。
不過黃琳兒從一開始就沒有告訴他,這學相術也不是誰都能學的,首先這門技藝原本對弟子就有很高的要求,再者就算是有天賦,最後學成的人也不過十之一二。這裡頭講究一個天意和運法,要不然相術也不會衰退失傳地這麼厲害了。
“不管怎麼說,你今天都幫我拿到了這樣一件寶貝,中飯我就請你吃好一點兒吧!就當時謝禮了,你千萬別嫌我小器啊!”任長生看着黃琳兒清秀的笑臉說道。
黃琳兒撲哧一笑:“那我要吃涮羊肉!”
“沒問題!不就是涮羊肉麼,我包你吃到撐!”收穫了一件至少價值三十萬的寶物之後,任長生的心情也是明亮無比,兩人以前一後走在桃花坊的小路上,再次開始了尋寶大作戰。
不過正所謂潮起又潮落,收穫了琺琅彩瓷之後,一個上午兩人都再也沒有什麼收穫了。這桃花坊雖然很大,但其實多半的東西都是現代人爲了糊弄遊客和剛入行的人所做成的仿製品。
有時候成本可能幾百塊都不到,一旦忽悠成功了,那就是幾千幾萬的收入。
古玩這行當本來就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對於那些真正懂行的人,桃花坊這樣的地方只能算是個茶餘飯後消遣的遊樂場所。
略略有些失望地結束了上午的搜尋,兩人也並沒有多氣餒。在西來順吃過一頓美美的涮羊肉之後,黃琳兒再次帶着任長生來到了這桃花坊的西區。
桃花坊佔地面積很大,幾乎就等於一個古玩的購物商城一般,被步行街正好分成了東西兩個區。東區的基本上就是零散的一些小商戶,也是近幾年才改建成功的一個區。
西區則不一樣了,桃花坊擁有三十幾年歷史的老行當“展寶堂”就在這西區裡,現在單獨有了自己的一個門面,做的生意也越來越大,和東區那些的不是一個規模和檔次。
像展寶堂這樣的商戶這裡還有很多,基本上都是老字號的古玩店了,老闆也都是這個圈子裡有頭有臉的人物,已經不屑於用假貨騙那麼一個錢養家餬口了,而是開始追求真正的以藏養藏,登入收藏界的大雅之堂。
所以說來這裡的客人反而少了很多,因爲這裡的東西基本上都是不出手的,就算出手的也是那些大老闆大收藏家來淘一些自己特殊喜好的物件,比如紫砂壺唐三彩名人字畫什麼的。多半是商家明着賺錢,不存在淘寶撿漏一說,當然吸引不了大部分的小市民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再趕緊的水裡也會有泥沙,這裡雖然檔次邊高了,但總也有被錯誤估價的物件或者是被不受重視的寶貝,就像任長生之前發現的三眼金蟾和天王送子圖一般,都是被錯誤估計了本身的價值。如果能發現的話,絕對也是大賺一筆的事兒。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西區除了有門面的商鋪以外,還會有很多零零散散的攤位。這樣的攤位可就比東區的那些成氣候
多了,基本上東西都不會太差,也有很多高仿品,如果不是真正有眼力勁的人是根本不敢來看的。相應的價格也會高上不少,就算你買去了,也只是小賺而已,但要是一旦走眼,那虧得可比賭博來得還要厲害。
不過擁有這神奇戒指的任長生不存在這樣的問題,所以今天這裡的小攤小位就成了他的主要目標。
黃琳兒見他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心中也忍不住感到一陣驚訝,像任長生這麼大年紀的人來西區的還真不多,多半是有錢有閒的公子哥,買一兩件自己心怡的寶貝回去送人或者自己把玩,但看任長生這姿態,顯然是來西區撿漏來了。
居然有如此信心,也是讓黃琳兒佩服不已,於是她緊緊跟着任長生的身後,想要看看任長生到底要怎麼在水如此之深的西區淘到寶貝。
可是就在兩人結伴朝一出攤位走去的時候,從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急促的喊聲:“琳兒!”
任長生和黃琳兒聽到喊聲之後立即回頭,只見一個穿着純白西裝的年輕男子喘着粗氣朝他們跑來。
任長生下意識地望向了身邊的黃琳兒,小姑娘原本笑吟吟的臉龐此時變得面無表情,眼神也變得有些不快起來,看着這個年輕的公子哥,只是淡淡地說道:“你來幹什麼?”
那公子哥一頭黑色的捲髮微微發黃,面色泛白看樣子極其虛弱,好像一副腎虧的樣子。長期不運動加上不規律的生活讓這個年輕公子哥無比孱弱,好像一拳就能打倒似的。
他的身後跟着兩個身材強壯的年輕男子,都穿着黑色的西裝打着領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簡單角色。足足一米九左右的個頭,看上去極有威懾力。
“我來這裡拿東西啊。說來也巧了,我就是取的那件東西就是爲了給你的呀!”那公子哥笑容滿面,對黃琳兒道。
黃琳兒並不領情,只是皺着好看的細眉道:“我纔不要你的東西,白程天,請你以後不要再纏着我了!”
白程天並不氣餒,他自以爲瀟灑地甩了甩髮黃的軟發,對黃琳兒道:“琳兒,你說什麼呢。我們兩家世代交好,我爺爺和你爺爺又是當年的好戰友,你早就是我內定的媳婦兒了。現在說這些傷人的話作什麼?”
黃琳兒面色有些尷尬,咬牙道:“我爺爺和你爺爺是戰友沒錯,但是不見得我就一定得跟你怎麼樣,白程天,我實話和你說吧,我討厭你,非常討厭你!”
白程天笑道:“好了好了,這話我都不知道聽你說過幾回了。不過我不介意,敢愛敢恨,這也是我喜歡你的地方之一啊!”
黃琳兒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你,你這個無賴!”
一邊的任長生聽他兩人的對話,基本上也能瞭解大致上是個什麼情況了,這白程天應該算是黃琳兒的老熟人了,看樣子這牛皮糖一般的白程天看上了黃琳兒,但是黃琳兒死活不答應,但是顧忌長輩的意見所以一直都沒有能夠甩掉這個黏人的白程天。
白程天被黃琳兒罵了一句,不氣反笑,好像還一副十分享受的樣子,真當是有夠變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