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長生看着吳老闆一臉誠懇的樣子,心中倒也覺得這是個可交之人。於是他笑道:“吳老闆真是客氣了,你看我還這麼年輕,以後還有許多需要請教你的地方你可千萬別不樂意和我說啊!”
吳老闆心道這任長生還真是能扮豬吃虎,要說別人年輕沒經驗可能有人信,他任長生年輕沒經驗?那他發現的古畫和翡翠豈不是將這收藏界所有專家的臉都啪啪啪地打了一遍?
不過任長生心中則是暗笑着,他說的這話一點都不假,只怕到時候問起來吳老闆都要害怕纔是!
兩人繼續閒扯了一會兒,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眼看着這夜幕就要降臨,兩人一同走出了內堂,看到大廳裡頭的老太太正和女兒坐在一塊兒休息。
胡民生因爲是那頭工廠裡的工作還沒做完就趕來了,所以現在又匆匆趕了回去,現在屋子裡就只有老太太和她女兒兩個人。
女兒的回心轉意讓老太太十分心滿意足了,她見到任長生之後慌忙站起了身就要拜謝,任長生見到這一幕立刻上去扶住了老太太對她道:“老太太你這是做什麼!”
結果這邊剛扶穩當了,那邊老太太的女兒直接“撲通”一下子伏在了地上,哽咽着對任長生道:“恩人啊!今天要不是你,我們一家人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團聚,我們也沒什麼好感謝你的,這碗按照我媽的意思,就賣給你們了,價錢我們就收二百五十萬,剩下的五十萬也算是謝謝二位的恩情。”
任長生連忙擺手道:“這可使不得!這錢是你們應該得的,這寶貝就值這麼多錢,三百萬已經是保守估計了,我們一轉手可能還有的賺,怎麼能拿你們這錢啊!”
老太太抹去了臉上的一把眼淚道:“小夥子,沒想到這世上還有像你這樣的好人,我老太太也算是沒白活這幾十年的光景。大恩大德不以言表,既然你們不要錢的話,那我們日後只能送錦旗過來表示感謝了!”
任長生笑着用胳膊肘捅了捅吳老闆的腰,對他道:“送錦旗好啊,吳老闆肯定不會介意吧?”
吳老闆這做古玩生意的,還真沒想過有一天自己也能收到錦旗,這時候頗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笑呵呵地答道:“那就最好不過了,我們珍寶閣這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日後定當蓬蓽生輝啊!”
說着一屋子裡頭的人都笑出了聲,連那之前對任長生和老太太無比蔑視的店員這時候也被氣氛感動,隨着大家的笑聲一同開懷起來。今天最開心的就要數老太太和他的女兒女婿,一家人團聚了不說,而且還用寶貝換來了數額如此巨大的一筆錢。這筆錢完全可以讓這個家庭暫時脫離現在窮苦的狀態,走上小康的道路了。
相信要是老婆婆的兒子知道了這個消息,一定悔恨地腸子都青了,不過那也是他自己釀下的後果,怪不得別人。當初對老人如此惡毒,現在還想要分一杯羹?這是絕對不可能的。老太太明顯也對自己的這個不孝子死心了,連提都不願意提起她的兒子,以後
估計也不會再和他兒子有什麼交集,從此就當是沒生過這兒子了。
不過除了老太太一家,珍寶閣今天的收益其實也不小。要是這隻盌轉手賣掉的話,遇上喜歡這東西的買家,隨隨便便就能上個四百來萬的高價。這一前一後就賺了將近一百萬,怎能叫吳老闆不開心?他現在恨不得任長生天天來他的店裡,這樣說不定過個幾年他就是盧峽市最有錢的藏客了。
老太太在珍寶閣簡單地做了一些財物公證,這隻碗就暫時收在吳老闆這兒了。吳老闆也很爽快地先給了老太太一家人一百萬的定金,支票開出以後老太太的女兒整個人都變得紅光滿面起來。
街邊的路燈亮了,任長生和老婆婆他們也都覺得時間不早了,於是和珍寶閣的吳老闆道了別,任長生將老太太二人送出了古玩店之後自己一個人走上回家的路程。
今天雖然他自己沒有淘到寶,但卻幫助了一個極其需要幫助的老人,也算是大功德一件了。回家的路上他反覆撫摸着自己手上的戒指,總感覺和這戒指之間的聯繫更加緊密了一些。
而且任長生髮現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他發現只要是他用戒指發現的寶貝,他和這寶貝之間的聯繫總是非常緊密。
就像他現在回憶起那隻清代白釉蓮花座盌,腦海中一下子就閃過了關於那隻碗的重重形態樣式,就好像那碗活生生地出現在他的面前一般。
任長生的記憶力雖然一向很好,但此時他也感覺到了這簡直就已經超出了常人所能達到的記憶的極限了。因爲他仔細地想了想,發現居然連這小碗上頭的紋路和小瑕疵他都能回憶地一清二楚!
也就是說,要是現在給他一張白紙的話,如果有充足的時間,他甚至有信心將這隻小碗原封不動地畫下來!
坐在回去的公車上,他閉上眼睛又想了想那副《天王送子圖》,不過當他腦海中的記憶片段搜索到關於《天王送子圖》的信息之後,他的腦袋突然就傳來一陣難以忍受的刺痛!就好像有人在他的腦袋上深深地紮了一針似的,讓他不得不立刻放棄了繼續往下思索。
任長生面色蒼白,豆大的汗水從他的額頭上滑落,他的心臟毫無規律地狂跳着,好像一下子透支了所有的體力和精力。
勉強在他家附近下了車之後,任長生在公園找了處椅子坐了下來,慢慢平復了一下心緒。
“這應該也是戒指的作用吧?”剛纔的經歷雖然很痛苦,但是他卻依舊很清楚地記得將那隻清代白釉蓮花座盌投影在腦海中的樣子。那簡直就是超級3D投影機一般的功效啊,還自帶放大的功能,這給他一種感覺,那就是好像和這古董有關的所有數據都一下子反應到了他的腦海中。
後來再嘗試投影《天王送子圖》,他則發現只能很勉強地投影出極其細碎的一些片段,沒辦法像投影小盌一樣詳盡具體。當他竭盡全力去嘗試多投影一些的時候,他腦海中就好像被狠狠地撕扯了一番似的,完全沒有辦法再繼續下去。
任長生一分析,發現這其中也是有一定規律的。單從價值來說,吳道子真跡《天王送子圖》就要比這小盌的價值要高出了不止一個檔次。再說文物的複雜度吧,這《天王送子圖》可是屬於字畫一類的文物,其中涵蓋了大量的信息,是古人精神智慧凝聚之後體現出來的東西,它的複雜程度很明顯要比一隻小小的盌要大得多。
他趁着自己休息的差不多的時候,不甘心地再次動用起了這個能力。這次他投影的是最早發現那個文物——三腳金蟾。
結果讓他有些失望,他並不能很好地投影出三角金蟾的特徵和細節,腦海中只有模糊的一個影子而已。
不過他沒有氣餒,他相信這樣的情況不是普遍現象,其中一定有什麼蹊蹺。於是他又嘗試了一下投影血眸貔貅,發現也有些模糊,不過已經比三眼金蟾的要好很多了。
這一發現讓任長生信心大增,他又試了試那塊極品翡翠,結果腦海中也出現了一絲刺痛的感覺。他連忙停止了實驗,將心神拉回到原來的狀態來。
他呼出了一口濁氣,心中大致有了一個猜測。
這極品翡翠和《天王送子圖》都是屬於極其珍惜的寶貝,其價值和造型可以說都是人間少有的絕品,就算是以任長生這樣的能力,去投影起來也會很艱難。尤其是《天王送子圖》,根本就沒辦法多去深入地想,哪怕多一點點都不行。
而三角金蟾和血眸貔貅的發現都是在任長生獲得戒指能力初期發現的寶貝了,所以他大膽地猜測,這很可能是戒指的一項成長性功能,會隨着發現的寶物越來越多,擁有越來越強大的記錄文物特徵的能力。
這種能力雖然現在看起來沒什麼用,但是在任長生心中這可是一項十分變態的能力。最起碼,那些想要掉包他寶貝的小偷可倒了黴了,在任長生心中他所擁有的每一件寶貝都像是上了標籤一般,只要掃一眼就能知道這東西是不是原件。
雖然身心都受到了一點折磨,不過任長生還是很高興他發掘出了這戒指的一項新功能。更重要的是,他對手上的這枚戒指又有了新的認知,這種感覺是很奇妙的,任長生興奮地覺得,他發現的這些都很有可能只是戒指能力的冰山一角,還有更多神奇的功能等待着他,這枚小小的戒指蘊藏的秘密就好像是一個巨大的寶庫,只要能夠合理利用,就會有無限多的可能。
帶着這樣歡喜的情緒,任長生回到了自己的小屋中。
一走進家門,撲鼻的飯香就鑽進了任長生的鼻子裡。早就飢腸轆轆的任長生狠狠地嚥了幾口口水,正想對面前的那盤魚香肉絲下手,就被倪允兒輕輕敲打了手背。
倪允兒微怒着斥責說道:“快去洗手!不洗手不讓吃飯!”
任長生擡頭一看,發現面色潮紅的倪允兒今天看起來格外動人,圍着圍裙的她雖然不施粉黛,但是臉上那天然的粉紅足以讓所有的男人都爲之心動。
任長生嘿嘿一笑,利索地跑去衛生間洗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