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心也有些害羞,事到臨頭了,還真有些不敢面對發狂衝進來的任長生呢。在裡面衝了一陣兒,並沒有聽到外面的聲音。
凌雲心慢慢的探出了頭來,輕聲喊了一下任長生。
房間裡還是沒有動靜。
凌雲心頓時感覺不好,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連忙跑了出來。
房間裡哪還有任長生的影子了?任長生臨陣脫逃了。
這下凌雲心氣瘋了,光着身子在房間裡砸了起來,桌子上的化妝品,牀上的枕頭,無一倖免。邊砸邊罵着任長生,自己都脫光了還不要,是不是有病啊?
任長生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逃出來的,今天被凌雲心弄得幾乎要癱軟了,根本沒有什麼抵抗力了。再晚一步,任長生見到光着身子的凌雲心,哪還跑得動啊?
回到家的任長生還想着剛纔那一刻呢,凌雲心和穆傾傾是一個類型的,身材也都是那種高挑修長的。那天和穆傾傾在一起的感覺就非常不錯,凌雲心也不比穆傾傾差,身材沒得說,長得也漂亮,要是自己不逃走的話,會是什麼情況呢?
還是想想下次見到凌雲心的情況吧,還不知道凌雲心會怎麼對付自己呢。任長生想着這些事稀裡糊塗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任長生有些遲疑的來到店鋪,真的不想面對凌雲心了。
店鋪早就開業了,由於穆傾傾和倪允兒陪着黃琳兒,這些天總是早早的開業。
凌雲心也來了,在吧檯後面緊緊的盯着任長生,就好像不認識一樣。
任長生也低着頭走了進來,偷眼瞄了一下凌雲心,連忙向裡面走去。這種狀況倒是讓穆傾傾和倪允兒非常高興,起碼看得出來,昨天晚上兩個人走了之後並不開心,這就說明沒什麼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輛淺黃色的跑車停在沁玉坊的門口。
與此同時,任長生的電話也響了起來。此時店鋪里根本沒有什麼顧客,大家也都聽見了,只見任長生接了電話就向門口走去。
這次任長生也學乖了,並沒有直接上車,而是來到收銀臺前和穆傾傾打了個招呼,告訴穆傾傾,自己要幫忙鑑定一幅字畫,這才上了跑車。
穆傾傾等人也立即圍了上來,向外面看着。
“這件事還是要小心些。”倪允兒輕聲說道:“徐浩文不是亂說的,也許是發現了些什麼,昨天我們都被任長生給瞞過去了。”
穆傾傾和凌雲心立即想起來了,昨天徐浩文開始的時候說的也許是真的,後面當着任長生的面才改的口。今天徐浩文來的時候,一定要問個清楚,任長生和這個孫總的關係絕不是這麼簡單的。
孫筱今天穿了一套職業套裝,還帶着一個大墨鏡,造型非常特別,再加上那種特殊的氣質,也確實讓任長生有些着迷。
“我爸昨天說了,這位老朋友也非常喜歡字畫。”孫筱笑着告訴任長生:“甚至還超過了我爸,達到癡迷的程度,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任長生只好笑着點了點頭。這類人也不少見的,尤其是收藏,有些人是愛好,有些人就到了癡迷的程度,甚至不惜一切代價去得到自己心愛
的東西。
孫筱的車子並沒有開遠,竟然在寫字樓北面的一個大辦公樓前停了下來。
“上去好了,我爸已經在等和着咱們了。”孫筱一邊說着話,一邊拉起了任長生的手。
“這是什麼單位?”任長生還真沒注意。
“好幾個單位合在一起的。”孫筱笑着說道:“你以後在這裡有事就和我說好了。”
“我不是有什麼事,隨便問問。”任長生隨口說道。
四樓的一間辦公室裡,任長生看見孫筱的老爸和一個五十多歲的人坐在那裡聊天。
“哦,長生來了。”孫爸爸看見任長生和孫筱進來,這才笑着說道:“這位你們叫劉叔就行了。”
辦公桌後面那個人站了起來,伸出手對任長生說道:“劉權,就是這個單位的,哈哈!”
任長生在門口就看到了,這間辦公室就是這棟樓的主管,顯然也是一位大人物,連忙伸出手去握了一下:“劉叔好!”
“你是老孫的女婿,咱們也不是外人。”劉權笑着說道:“筱筱也是我的乾女兒呢,說起來你也不外啊!早就聽說你的鑑定水平高超了,我這有幅字你看一下。”
任長生心裡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了,這兩天只裝孫筱的男朋友了。孫筱也真是要命了,明知道自己是贗品,還這樣大張旗鼓的,連老爸的朋友都介紹起來了,這不是胡鬧嗎?
昨天晚上因爲這件事還差點沒鬧起來,目前黃老、商忠國、凌啓浩等人都在幫自己,這些人都交際非常廣,萬一傳出去,自己還是這個老頭的女婿,這些人還不找自己算賬啊?哪會有人幫忙了?
任長生在這邊忐忑不安的,劉權在那邊已經拿出了一幅字,掛在桌子後面說道:“長生,你給我看看這幅字,是我三年前買來的,不知道是不是贗品。當時很多人都在看,價格也不貴,一萬塊錢,不過我卻知道這幅字的作者,是一個大書法家。”
劉權的言下之意已經非常清楚了,當時大家都看這幅字不錯,但沒有人認識這幅字的出處,只有他知道這幅字的主人是個大書法家。這其中有自傲的成分,還有些告訴任長生,自己也是半個行家的意思。
任長生聽明白了,笑了笑沒有接話。
這幅字寫得還是非常不錯的,也是草書,雜而不亂,功底不凡。不過也就僅僅功底不凡而已,字跡之間的神韻還不夠自然,根本不像是大家的作品。這也是任長生第一眼的判斷。
“這幅字是我那年在車縣買來的,當時非常亂,也沒有人認識這幅字。”劉權說起這幅字來還是很興奮的。
任長生這時候也看到了,這幅字的落款處蓋着沈增植的名字。
看到這裡的時候,任長生就知道這幅字是贗品了,而且也知道這個劉權多少也懂得一些字畫,只不過還不足以鑑定一幅作品的真僞而已。
“劉叔,我不得不遺憾的告訴你,這幅字是贗品。”任長生嘆了口氣說道:“不過您老花一萬塊買來的,也沒算虧很多。”
劉權這幾年來一直認爲自己撿了個大便宜,還找人來看過,也都說不明白。任長生卻一眼就說是贗
品!
“長生,這不是沈增植的字?”劉權吃驚地問道。
“沈增植號巽齋,多數作品都是以巽齋這個名字來落款的。”任長生笑了笑說道:“您老能知道沈增植是個大書法家,那應該也知道,沈增植以草書著稱。”
“這個我知道,我看這幅字還是非常不錯的。這纔買了下來。”劉權連忙說道。
“確實,這幅字還是不錯的,足見您老懂得書法。”任長生笑着說道:“不過沈增植是以章體和漢隸、北碑相融合而得,自成一體,個性鮮明,最重要的特點就是純以神行,草中見體,狂中見神。這幅字明顯有些拘束了,根本不是沈增植的真跡。”
任長生也是先誇了劉權兩句,讓劉權覺得非常舒服,這才指出這幅字是贗品,講的也是入情入理,分析透徹,劉權非常信服。
“長生,真不一般啊!”劉權由衷的說道:“以前我也曾找過一些人來,看過之後怎麼說的都有,有的說是贗品,不過還不能確定,只有你的鑑定結果是非常肯定的,也是非常令人信服的,行!好樣的!不愧爲盧峽第一鑑定大師!筱筱有眼力!”
劉權一連串的讚美,讓任長生有些應接不暇,尤其是最後這句,任長生簡直是哭笑不得,還沒法直接辯駁,只能暫時的不吭聲,等出去再和孫筱說好了。
孫爸爸自然也非常高興,看着劉權說道:“還不僅僅是你這一幅呢,昨天我那一幅也是假的,我們都不夠專業,以後還是欣賞爲主,少買爲上。”
任長生也笑着說道:“這些東西還是要看準的,前兩天的展會上,我就買了幅字,還是非常不錯的。”
“改天帶來欣賞一下。”孫爸爸立即哈哈笑了起來
任長生也連忙答應下來,自己買的那兩幅賀知章的字纔是真跡呢,年代也比這些字久遠一些,價值更不用說了。
“劉叔,我們還有事,您和我爸聊吧,我和長生先走一步。”孫筱也不想留了,立即和劉權告辭。
“本來女婿上門我是要請一頓的,可今天時間還早,也不耽誤你們年輕人的事了。”劉權哈哈笑着說道:“改天中午我請你們。”
“謝謝劉叔!”任長生也笑着說道。
孫筱拉着任長生就下了樓。
“長生,我爸這位老朋友不錯吧?”孫筱笑了起來:“第一次見面就要請你呢,改天咱們有時間了還真要吃他一頓呢。”
任長生心裡有些來氣了,真不知道孫筱是怎麼想的,自己不過就是冒充一下,怎麼能到處宣傳呢?此時人多,還是到車裡再說明這件事好了。
上了車之後,任長生還沒說呢,孫筱又說道:“我先把你送回去,我們集團要開會。就是打電話和你說的那件事,昨天就出結果了,今天召集這些小商家的頭頭開會,計先生還要講話呢,我回去看看,這老傢伙怎麼騙人。”
任長生一愣,郭氏集團的動作還真快呢。昨天上午商量的這件事,今天就定下來了,找這些小商家開會,無非就是想讓這些小商家上當唄。這個會議還是非常重要的,自己應該找單雲來聽一聽,計先生沒準還有什麼套路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