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第一眼看到這把劍的時候,就認出來了,是一把清朝時期的古劍,而且是當時的精品,不過這種類型的古劍,因使用年代距離如今年限相對較近,流傳下來的比較多,儘管是精品卻不很罕見,尤其是這把因爲保存不當已經嚴重鏽蝕了。
陸晨看中的也不是長劍本身,而是劍柄中的藏品,一件他最近十分想得到的物品。
拿來一把鋼絲鋸,陸晨打算鋸開長劍的劍柄,和劍身一體打造出來的,也早已經鏽蝕不堪了,有些藥劑可以去繡且對劍身造成的影響十分細微,然而陸晨不想用,他怕藥劑滲漏進去,會對劍柄中的物品產生破壞。
他有金光透視能力,下手的時候,可以十分精確的掌握分寸,鋸開劍柄不會傷及裡面的東西。
啪嗒!
劍柄末尾被鋸下來一段,掉在地上,露出劍柄中心一個比手指還細的圓孔。
很多劍柄都是從劍身上延伸出來,然後用木頭等物品夾裹,然而這把劍的劍柄卻是特殊打造,就是爲劍柄要留出一個小空腔藏東西,否則要是木質的,可能早就毀了,什麼也留不下來。
陸晨從小空腔內抽出一卷紙筒,打開仔細一看,臉上頓時浮現出興奮的笑容。
是半張海圖,他不久前回老家過年的時候,曾巧合得到半張,本以爲另外半張即使最終能找到,也需要不知道多少年的辛苦,沒想到才時隔不幾天,就從一把劍的劍柄裡,找到另外半張了。
把兩張圖上的內容合併,對比,果然一切都明晰了。
只是不知道經過這麼長時間,寶藏究竟還在不在了,陸晨決定儘快動身前往。
不過在走之前,他需要把家裡的事情安排一下,他如今不像過去了,徐子怡需要打個招呼,公司的事情需要提前作安排,甚至一些關係比較緊密的人,也需要提前打個招呼才能離開。
而且一些地理情況,也需要古今對比,準備工作足足做了三天,纔算是告一段落。
“王老,您要過來?好,我在家等你!”眼看第二天出發了,下午的時候接到王老的電話。
王老,是陸晨在古玩協會認識的一個人,做玉石生意的,本身也比較喜歡收藏,尤其是在玉器、雜項兩方面,更是挺擅長的,不過陸晨和他的關係並不很緊密,不知道他爲什麼要來呢?
半小時之後,王老就來了,身邊還跟着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看起來有點眼熟。
“小陸,從上次古玩交流會一別,我們有很長時間沒見了。”王老見到陸晨很熱情和客氣。
他可是人精,雖然上年紀了腦袋卻不糊塗,知道以陸晨的能力,加上還有吳老的賞識和幫助,前途必然是不可限量,所以儘管陸晨如今的成就還很有限,他也不會有任何看輕的舉動。
把人請進別墅,兩人寒暄了一會兒,一點實質都沒有,一起進來的人看樣子有點着急輕咳一聲。
王老瞪了三十多歲的男子一眼,纔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了,他今天帶來的是他一個老友的孩子,他的老友就是已故的蘇大海,帶來的這個是蘇乘雨,是蘇乘風的弟弟,難怪陸晨覺得有點眼熟,他們來意是想贖回陸晨前幾天買來的古董。
“買回去?”陸晨一皺眉,劍已經被他切開了,印章也被他揭露真面目了,怎麼可能退回去?
“小陸,如果你同意的話,他們也願意適當做出補償。”王老也覺得蘇乘雨他們做的不太地道,都已經賣了,怎麼還能要回去呢?可是作爲已故老友的兒子,他還是拉不下臉來拒絕,再加上蘇乘雨說得十分可憐,說是故去的老父親留下的遺物,想贖回來留一些念想,他只好厚着臉皮來了。
“王老,我很想幫您,可其中有一些不到代的,已經被我毀了。”陸晨的說法已經很委婉了。
古玩,何爲不到代?
就是假貨、仿品的一種委婉說法,陸晨明白,王老又怎麼會不明白?
可他來的時候,蘇乘雨並沒有說其中有假貨,這讓他被陸晨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他不認爲陸晨是在欺騙她,畢竟大家都是在古玩圈子裡打滾的,欺騙他,太容易露出破綻了。
“怎麼回事?”王老一回頭,兩隻眼睛凌厲的盯住蘇乘雨。
“王叔,都是我不對,我眼力不夠買到假貨,一時之間沒來得及處理放在家裡,可能是被我大哥當成真正的古玩,混在一起給賣出去了。”蘇乘雨爲收回賣出去的古董,一咬牙承認了。
哼!
王老覺得臉上一陣發燒,蘇乘雨隱瞞一些事,讓他在陸晨面前丟臉了。
被他大哥當成真正的古玩賣出去了?
王老爺子不傻不呆,在古玩界混了這麼多年,能連這點都看不明白嗎?分明就是故意賣假。
“小陸,我事先不知道這些,都是他們不懂事,這樣,你儘管開出一個價,他要就出錢買,不要就算了。”王老笑容稍微有些僵硬,要不是念及和已故的蘇大海的交情,他早就一甩袖子不管了。
“也好,六千萬,你的古董我可以還你。”陸晨心中冷笑,開出一個蘇乘雨承受不起的價格。
六千萬?
不論是王老還是蘇乘雨都震驚了,當初陸晨買走古玩的時候,總計才付出一千多萬。
“六千萬,你怎麼不去搶?”蘇乘雨急了,六千萬他真出不起,別說是六千萬了,兩千萬他們兄弟都出不起,儘管已經賣了一些古玩,可加上他們本來手裡有的資金,也不過一千九百多萬。
何況他也清楚,就算是他能湊齊六千萬,把賣出去的古董贖回來,再賣的價也不會超過六千萬太多,除去中間的辛苦費,加上籌錢的利息,不僅不一定會賺錢,相反可能還會賠一筆錢,還不如不贖回來。
和他本來心目中的價格相差太多,一時情急之下,蘇乘雨就喊出來了。
“陸晨你看?”王老也認爲價格有點離譜了,收購價格才一千多萬,他以爲撐死也不會超過兩千萬。
“王老,我不知道蘇乘雨爲什麼要來收回古董,不過我可以給您看一件東西。”陸晨說着走進去,不一會兒就拿出一個盒子,放到桌子上打開,裡面是玉質的兩枚印章,仔細一看不對,一枚是印章,除底面刻字之外沒經過任何雕琢,另一枚雖然經過精心雕琢,卻只是一個玉質空殼,兩件都被十分妥善的保管在盒子裡。
陸晨把印章拿出來的時候,蘇乘雨激動起來,讓陸晨一下就明白了,蘇乘雨的目的就是印章。
王老拿出放大鏡、手套,把玉質印章拿起來,仔細觀看鑑別,他是玩玉石的行家,掃一眼就能分辨出玉質好壞,他看第一眼的時候,就從玉石的品質和雕刻的工藝判斷,至少值一百萬以上。
然而他看到印章上的天然龍形的時候,發出‘咦’的一聲,也十分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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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放大鏡仔仔細細的觀察龍形,許久才放下,他得出一個結論,竟然是天然形成的圖案。
鬼斧神工!
天然形成的圖案,和人工雕刻出來的不一樣,價值可能是數十倍的增長。
眼前這枚本來也就是百萬的印章,因爲天然形成的龍形圖案,賣出幾千萬都不奇怪。
“您老覺得這枚印章,我作價五千萬如何?”陸晨笑眯眯的問道,他當然不會把印章賣出去。
“值,可能還不止五千萬。”王老點點頭,有時候遇到喜歡的人,價格再翻一番也不奇怪。
“這是蘇家賣給我的古玩中的一件,全部古玩我定價六千萬,您老說合理嗎?”陸晨笑着反問。
“合理!”王老點點頭,僅憑這樣一枚印章,如果能適當炒作一下,說不定就不止六千萬了。
他看蘇乘雨的眼神有點不對了,以他的精明也反應過來了,他可能是被蘇乘雨給利用了。
想到這他看向蘇乘雨的眼神帶出一股怒意:“乘雨,小陸開出的價格很合理,你打算怎麼辦?”
“陸先生,我哥當時只賣了一千萬,看在我王叔的面子上,我給你補足兩千萬。”蘇乘雨說道。
“停,我沒這麼大面子。”王老爺子根本就不等陸晨接話,直接就怒了。
他不是生陸晨的氣,是生蘇乘雨的氣,真想要收回古董,看在故去老友的面子上,他可以賣老臉幫幫忙,然而眼前的情況已經變了,加起來價值超過六千萬的古董,兩千萬就想拿走?
即使陸晨答應了他也不會答應,傳出去,他王某人的老臉還要不要了?
六千萬和兩千萬,中間差了四千萬,難道讓他落下倚老賣老,欺負晚生後輩的名聲嗎?
“王叔,你……”蘇乘雨急了,要是沒有王老爺子的面子,古董肯定就拿不回來了。
“陸晨,今天是我唐突了,你不用顧忌我,今天我就先走了,改天我們再聚聚。”王老的話很明顯,今天是他不對,受小人矇騙做出錯事,改天聚聚,就是變相的向陸晨賠禮道歉了。
“老爺子您太客氣了。”陸晨沒放在心上。
“我要走了,你是跟我一起走,還是等人家轟你走?”王老爺子告辭,起身邁步看着蘇乘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