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爲的發怒,讓吳建國愣了一下,他帶來的六七個人雖然看起來兇狠狠的模樣,但卻都是知道,李爲是他們惹不起的,吳建國可以跟他兩個打得頭破血流,打得不可開交,但他們可就沒那個膽量,要是動了李爲,那就別說京城,就是全國各地也沒有他們的藏身之地。
李爲兇狠的砸破了那人的頭,卻是沒有人敢上前跟他動手。
吳建國皺了皺眉,喝道:“把他擡下去,別給我惹事!”
戰戰兢兢的服務女生上前打掃了殘跡,又換了酒杯,倒上了酒。
李爲理也不理吳建國一夥,彷彿沒事兒一般,一手拿了一杯酒,遞了一杯給周宣,笑笑道:“宣哥,來喝酒,別擔心,這幫垃圾,就會欺軟怕硬,遇到硬的就蔫了!”
李爲的話不蒂於明說了吳建國一夥是欺軟怕硬的傢伙。
周宣當然沒有害怕,這些人再兇,那也兇不過天坑陰河裡的怪獸吧,怪獸他都不曾怕過,又怎麼會怕這些小毛料,要比起來,這些傢伙可遠比不過索馬里那羣兇悍的海盜吧。
笑着接過酒來,一干而淨,酒有點甜味,口感很好,當然周宣不知道這酒是要差不多兩萬塊一瓶的,也不知道剛剛李爲一伸手就砸了兩萬塊,恐怕那人到醫院縫針住院也用不了兩萬。
吳建國今天是另有目的,可不想在現在就把場面搞壞了,喝退了手下後,陰沉着臉喝了兩杯悶酒。
剛剛在房間裡打破了頭流了血,但娛樂城裡的管理都知道吳建國和李爲的來頭,裝作不知道,甚至都不出面,媽眯也不敢進來推薦小姐,誰都害怕着。
各自沉悶了半個小時,就有一個女服務生敲了敲門進來說:“吳先生,您有一位朋友來了!”
女服務生讓開身子,走進來一個女子。
房間裡的燈光不算亮,是不刺眼的那種,這女孩子一進來,周宣就彷彿覺得房間裡亮了起來!
這個女孩子大約有一米六八左右的身高,秀髮紮在腦後,一身上班的裝束,臉蛋的美,是可以跟傅盈比擬的那種驚人的美麗!
但她眼睛裡的神色卻是如一汪古井般,顯得那麼滴塵不染又深不可測。
這在一個二十來歲而且又漂亮得驚人的女孩子身是難以顯現的。
周宣瞧了瞧很是意外,沒想到在這種地方竟然還能見到如此出色的女孩子,當然不是說就喜歡了她,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比如說在大街上看到漂亮的女孩子,正面看的,回頭看的,喜歡看的人多不勝數,但卻不是看了的就一定要擁有,欣賞和佔有是兩回事。
而周宣心裡也絕不可能再容納另一個人,但見到這個女孩子這種美便如見到絕世的寶物一般,很驚豔。
李爲在這女子一進房時,便呆了,果然是上官明月!
上官明月對李爲當然認識,但都只是當成了吳建國一樣的人,進房後,眼神淡淡的在衆人面上掠過,然後落在了吳建國身上。
“吳大少,今天我可是應約來了,我就開門見山吧,皇家花園三期用地的拆遷房,你要什麼條件才肯搬?”上官明月一邊問着一邊在對面的沙發上緩緩坐了下來。
周宣倒是約摸有些明白了,估計是這個女子所說的“皇家花園”所要開發的第三期樓盤佔用地中,有吳建國的房子吧,對於普通的拆遷戶來說,最好的最容易的辦法就是用錢,沒有最多隻有更多的錢,沒有幾個人能在金錢的攻勢下還守得住。
但像吳建國這種人就麻煩了,有權有勢,更不缺錢,何況他一直都在找機會對付她呢,有這種機會那更是要好好的發揮一下了。
吳建國還真是找到了這個機會,在皇家花園第三期的樓盤計劃中,前期因爲銷售火爆,所以第三期急急啓動,地還沒有完全解決的情況下,已經賣出去了一部份預售,在上官明月看來,地的問題不算是問題,但卻被吳建國抓住了這個機會,在最後談判的幾個拆遷戶中,他先一步跟房產擁有者買下了產權,結果就變成了上官明月的公司直接面對吳建國了。
任憑上官明月的公司狂風暴雨,吳建國卻自巍然不動,到最後,上官明月見下屬久拿不下,怒而過問,明查細探之下,這才發現這幾處房產的所有者竟然是吳建國,當即明白了!
這因而也有了今天的這個場面。
吳建國曾在睡夢中都想着面前的這張絕美的臉蛋,現在清清楚楚的出現在眼前了,但他卻依然有種隔得很遙遠的感覺。
“上官明月,這個問題要解決,其實很容易!”吳建國笑着說道,“你是嫁給我,我的不就是你的了嗎,要是一家人了,哪還分什麼你我!”
吳建國其實最氣的就是,他在外頭胡作非爲,簡直就是有種無往而不利的感覺,但獨獨在上官明月面前又掉了面子又丟人,卻又無可奈何,像上官明月這種身份的人,他要正面來對付卻也是不容易,畢竟不是深仇大恨,家裡人是不會幫他來出這種力的,自己在外頭胡來倒無謂,但不可能讓家裡人也胡來。
但吳建國抓到機會搞搞小動作,那還是沒問題的,比如像買下這幾棟拆遷屋,花費不大,但卻硬是卡住了上官明月的脖子。
一大片地中,就這麼幾棟屋沒拿下來,就好像一個人,如果你眼睛瞎了一隻,對你整個人沒有什麼大的防礙,但卻是個殘廢了,這很讓人受不了,如果這塊地拿不下來,那就會影響到整個第三期工程,不能因爲這麼小小的幾棟房子而影響到整個工程,要不上官明月損失的可就可能是十個億以上的巨大金額了。
上官明月淡淡笑了笑,說道:“我從不否認我會戀愛,我會嫁人,但我的目標條件是,必需要我滿意的人,很遺憾,吳先生並不符合我的條件!”
在吳建國微微變色中,上官明月又補了一句話:“這個條件並不是金錢和權勢!”
吳建國臉色緩了緩,上官明月的這句話讓他好受了一點點,至少上官明月沒有明說不喜歡他這個人,要說金錢和權勢,李爲跟他也是沒有區別的。
周宣微微笑了笑,靜靜的瞧着這個女孩子,對上官明月的機敏和冷靜都很欣賞,能讓吳建國這樣的人也束手縛腳的,那還是很難得的。
吳建國想了想,笑呵呵的擺了擺手,說道:“上官小姐,這樣吧,你要我賣出手中的幾棟屋的產權,也不是不可以,但第一個條件談不攏,那就談第二個吧,呵呵,我們都是文明人,不來粗魯的,那就喝酒吧!”
周宣可不相信這個傢伙會那麼好心意的讓上官明月輕鬆的過去。
上官明月神色不動的淡淡問道:“吳先生,這個酒,要怎麼個喝法?”
“呵呵,這個酒嘛,當然要文明的喝!”吳建國皮笑肉不笑的說着,“你可以叫一個幫手,什麼人都可以,只要你跟你的幫手能喝完我買的酒,房子我就賣給你!”
這個話吳建國說得文明,但條件可一點都不文明,桌子上的酒還有九瓶,就是汽水,兩個人也喝不了吧。
上官明月沒有說話,眉頭倒是微微皺了一下。
李爲倒是在一邊問道:“臺子上的九瓶軒尼詩?”要是喝了這些酒,喝不喝得完倒不說,但李爲肯定上官明月是走不出這個房間。
吳建國伸出食指搖了搖,說道:“no?no?no?,服務生,再拿十一瓶來!”
當服務生把十一瓶軒尼詩一排整齊的擺到玻璃臺几上。
“一共二十瓶,只要你跟你叫的一個幫手能把這些酒喝完,我的房子就送給你,而不是賣!”吳建國說着朝身邊的男子一勾手指,那男子立即把幾份房產證和協議書拿到他面前。
吳建國把這些文件放到檯面上,笑道:“這些文件,只要我籤個名字,那幾棟房子就屬於你的了!”
上官明月沉思起來,這個吳建國看來是根本就不想把房子讓給她,除了自己答應嫁給他,其他的條件都不是條件,因爲沒有人能完得成,完不成的那還能叫條件嗎?
嘆了一聲,上官明月說道:“吳先生,兩千萬,你能賣嗎?我想那幾棟房子你花費的不會超過七百萬吧?”
上官明月當然不會估計錯誤,吳建國買下那三棟房子花了六百萬,當然也用了些強硬手段,上官明月給兩千萬,如果他只是做生意的話,那是徹底賺了。
“上官小姐,你覺得我缺錢嗎?”吳建國仍然是笑嘻嘻的問着。
“五千萬!”上官明月沒有跟吳建國說條件,不動聲色的又猛漲了價錢。
如果對方不是上官明月,不是吳建國費盡了心思來設陷阱的人,就衝這個價錢,吳建國便會毫不猶豫的賣掉了,錢,沒有誰不喜歡的,有些人在某些數字的金錢面前能挺住,那只是金錢的數字還沒有達到他動心的地步,並不代表他不動心,每個人的社會地位的高低和經濟的強弱不同,那隻會影響到對金錢數目動心的多少不同而已。
這一次,吳建國沒有說話,只是笑着盯着上官明月。
上官明月眯起了一雙漂亮的眼睛,咬着牙靜了一下,隨即又伸起一白白的手指來,“一個億!”
吳建國嘆了嘆,淡淡說道:“上官小姐,你也別加價了,幾棟房子是小事,但我也不藏起來說,我感興趣的是上官小姐本身,我想提醒一下,上官小姐,你覺得你值多少?”
上官明月終於是臉色變了變,呼呼的喘了幾口氣,想拂袖而去,但皇家花園的前途就係在這個男人身上,容不得她有絲毫的不冷靜!
吳建國的意思,根本就不會把房子讓出來,這就是他拿來刁難自己的,要怎麼辦呢?
上官明月沉吟着,吳建國也不急,笑笑說道:“其實還有第三個條件!”
上官明月一怔,問道:“什麼條件?”
吳建國摸着下巴,先笑了笑,然後才收了笑容,說道:“如果上官小姐陪我一夜,這三棟房子也是你的了!”
陪他一夜,當然不是陪他聊天說話,這個意思,上官明月是明白的,臉色一沉,伸手抓了一杯酒,很想就一下把酒灑到吳建國臉上。
但吳建國笑呵呵的瞧着她,似乎根本就不在乎上官明月會對他做什麼。
但上官明月終於還是忍了下來,她不是衝動的小女生那種性格和心態,縱然不喜歡和很生氣,她都能把這些都隱藏起來。
但在旁邊的李爲卻生了氣,伸手在臺子上猛力一拍,酒杯都翻了兩個,喝道:“吳建國,追女人很正常,但用這樣的手段就很卑鄙,要喝酒不是?我來喝!”
對李爲,上官明月一直也是把他當成吳建國一樣的花花公子,分毫沒有放在心上,但李爲剛剛這個動作,她還是覺得李爲跟吳建國還真是不同,起碼他這個動作代表很有正義感,不會欺負弱小。
但不管什麼人,不管有多能喝,要跟她兩個人喝完二十瓶軒尼詩,那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要是她自己一個人,連半支都喝不完,還有哪個又能喝完剩下的十九瓶半?
李爲當然知道自己喝不完那麼多酒,不過橫勁一上來,那就什麼都不顧了,喝醉了躺倒了再說,氣上頭的時候,他一向是天王老子都不顧了!
伸手拿了一支軒尼詩,李爲擰開蓋子就要對着嘴喝,周宣在一旁一伸手便搶了來,拍了拍他肩頭,笑笑道:“慢着,老三,我有話說,等我說完再計較!”
周宣說完又對吳建國道:“吳先生,我想問一下,這二十支酒外,你還要不要再加?要加的話就一次性加完,然後你能保證你說的話嗎?”
“你又是誰?”吳建國哼了哼,對周宣這個人,他一開始便有些注意,雖然不認識,但李爲對他很恭敬,感覺便應該不一般,現在周宣又問起他來,哼了哼又道:“就憑我吳建國三個字就是保證,有李爲李老三在場證明,只要上官小姐和任何邀請的一個人合作喝完這二十支酒,我立馬簽字!”
周宣對李爲道:“老三,你證明,這個酒,我來喝!”
吳建國對誰來喝並不反對,反正他心裡是認爲不可能有人能喝完這麼多酒,周宣一出頭,他當即又陰陰的道:“還有一點,你可是要記住了,我是說要喝完二十支酒,可不是說喝醉酒,剩下了一滴也不行!”
周宣淡淡道:“當然,規矩是你定的,當然會按照你說的算!”
李爲吃了一驚,沒想到自己一怒出頭,卻是把周宣惹發了,要是把周宣弄到酒精中毒,或者出了事,那他可就過不了爺爺和他老子李雷那一關。
“宣哥,這個不行,不能喝,算了算了,我也不喝了,?我兩都不喝了,你要出了事,我怎麼回去交待啊?”李爲趕緊搖手製止周宣,英雄救美的事也算了吧,跟吳建國雖然是老對頭,也不怕他,但也不可能從他手中把三棟房子搶過來吧?辦不到的事就算了吧,那些酒,無論如何也是喝不了的。
上官明月對周宣的忽然強出頭也不覺得奇怪,這些羨慕和貪圖她美色和財富的臭男人她見得多了,別的條件也辦不到,唯有從喝酒上面強出頭來表現一下,但最後除了醉得一塌糊塗之外,還能有什麼?
所以上官明月對周宣的話也沒多加理會,反正也沒有人能辦得到,心裡倒是愁成了一團,不知道如何才能跟這個吳建國達成協議。
周宣把李爲拉着他的手輕輕放下,把嘴觸到李爲耳邊用極輕的聲音說道:“老三,你別擔心,我玩過戲法,吳建國這二十支酒我能變沒,你別出聲就好!”
他這話除了李爲外,其他人可是都聽不到,李爲怔了怔,對周宣的話半信半疑的,瞪着眼瞧着臺几上整整兩排二十支軒尼詩,心裡想着:二十支酒,他又怎麼能在十來個人的眼皮底下變沒?有這麼神奇的戲法嗎?
但周宣這麼說了,瞧他的樣子也不像是說笑話的,李爲忍住了沒問他,要是周宣真會戲法的話,自己問了那就是破壞了好事。
周宣把剛纔李爲開了的那支酒拿到手中,對吳建國說道:“吳先生,你可看好了,我喝酒了!”說完把瓶口倒過來含進嘴裡,酒瓶裡的酒看着一點點的減少,周宣的脖子也在一起一伏的鼓動着,明顯是把酒咕嚕咕嚕的喝了下去。
這個可是做不到假,房間裡上十雙眼睛都睜得大大的盯着他。
當然,只有周宣自己一個人才明白,他就是做了假,喉嚨的起伏那是做的樣子,酒從瓶子裡流到嘴裡的時候就給轉化成黃金同時又被吞噬掉,甚至都還沒有接觸到他的嘴就被吞噬掉了。
只是這個轉化併吞噬的過程,除了周宣本人外,外人是沒有人,也不可能有人會知道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