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宣的疑問,明顯的寫在了臉上,而傅盈也是極想知道答案。
不過安婕停了停後卻說道:“周先生,我想跟你單獨談一下,傅小姐,不介意吧?”
說着安婕一雙妙目緊緊盯着傅盈,傅盈怔了怔,但隨即淡淡道:“隨便,無所謂了,各人有各人的自由,也不需要我來安排吧!”
“那就好!”安婕對周宣伸手示意道:“周先生,這邊請吧!”
周宣望了望傅盈,?傅盈卻是故意側開眼光不看他,裝作一副不聞不問一點也不在乎不在意的樣子。
周宣是想知道一些答案的,想了想,還是隨着安婕去了。
安婕帶着周宣走到裡面最遠一間房,把房門打開,先請周宣進去,然後把門關上,又反鎖了起來。
周宣心裡一跳,這個安婕,要搞什麼鬼?不過就算要搞什麼鬼,那她是一個年輕女孩,而自己是一個男人,似乎自己並不會吃虧吧?
當然,周宣並不害怕安婕有什麼手段,他有異能在身,也不會擔心,而在客廳裡的傅盈也在他的異能範圍以內,即使在外面有人要趁他不在的時候對傅盈不利,他也有把握有能力用異能化解掉,而傅盈本身還有極強的功夫,安婕的那些手下當中是有六七個高手,但沒有一個是傅盈的對手,不過若是一起上,傅盈肯定是輸,那幾個高手單對單雖然不是傅盈的對手,但也相差不是太遠,幾個人一起上,傅盈必輸無疑,但可以肯定的是,傅盈絕無可能會在一瞬間被那些人控制住。
安婕帶周宣進入的房間也很大,有一間大大的牀,一些女孩子喜歡的彩妝傢俱,這裡可能就是安婕自己的房間,周宣越發的感到拘束起來,莫非安婕真想對他怎麼樣?
越是這樣想,周宣就越是臉熱心燙起來,進而臉也飛紅一片!
安婕這時才微笑道:“周先生,請坐吧!”
周宣期期艾艾的坐下了,安婕詫道:“周先生,你感冒了嗎?怎麼臉那麼紅?”
“哎……咳咳咳……”周宣吞吐支吾,一時間緊張得連連以咳嗽來遮掩着。
安婕盯着周宣看了一會兒,把周宣看得慌慌張張的不敢面對她,只是躲閃着眼神,安婕又瞧了瞧房間裡的樣子,忽然醒悟了,不由得臉也是一紅,啐道:“周宣,你腦子裡都想些什麼啊?骯骯髒髒的,你……都鬼想些什麼?鬼才想跟你上……上……”
從安婕的這話中,周宣也醒悟到肯定是他想錯了,安婕帶他來自己的房間中並不是想要跟他上牀幹什麼,只不過是想要談一些她認爲秘密的事,這個誤會卻偏偏又被安婕瞧出來也說了出來,雖然沒有說出那個“牀”字,但意思卻是很明顯的。
安婕又嗔道:“原來以爲你是個老實頭,現在卻是原形畢露了,又奸滑又齷齪!”
居然會有人說周宣齷齪,這倒是第一次遇見,而且還是一個女孩子。
周宣定了定神,然後把心情靜下來,停了停才說道:“安小姐,我以前就知道你很聰明,嘿嘿,你是不是會讀人家的腦子思想啊?我想什麼你都能知道!”
“我不是告訴過你嗎,我以前是做秘書的,得了解我領導的想法,否則是會被炒魷魚的!”安婕笑笑回答着,“你剛剛不是想知道我爲什麼會知道你們還活着的原因嗎?我現在就告訴你!”
周宣當然是想知道這個結果的,到這裡來就是這個意思。
“一年前,你們那次下天窗的時候,我那次被安董,也就是我的父親。”安婕淡淡的說着,彷彿是在說別人的事一般,“我父親安排我在公司做事,沒有讓我跟去,而守在天窗的那些手下,一連在那兒守候了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後確定你們都不會再回來後,他們就撤了回來,安董死了,龐大的安氏集團就羣龍無首了!”
“我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感到無所適從了,準備離職重新去找一份新工作的時候,我們公司的律師,也就是安董的私人律師在七天後就找上了我,給了我一份遺產接受文件,在那份文件中,我才得知,原來是我安國清的私生女,而在那份文件中,安國清把他所有的財產都遺留給了我,那個律師也告訴我,安國清在下天窗之前就已經通知了他,給了他這份遺囑,並叮囑他,如果過了七天,他還不能從天窗洞底裡安然返回來,那就把這份文件通知我,並公證實施,並且律師還交給了我一條鑰匙,是我父親安國清房間裡的一個秘密的保險櫃的鑰匙。”
安婕一邊說着,眼神有些飄浮了,似乎在回憶中思緒回到了一年前的時候。
“在那個秘密的保險櫃中,我從裡面發現了我父親的另一份留給我的信,就是在那封信裡面,你父親提到了一件事,有關於你的事情!”
周宣詫然道:“關於我的事情?是什麼事?”
一時間心裡疑惑的想着,安國清給安婕留下的是關於自己的什麼事情?安國清會料到他可能會回不去嗎?
安婕偏過頭,瞧着周宣,很有些古怪,然後說道:“是關於你那個九龍鼎的事情,他交待得很清楚,也說了關於你的一些事情,他說一年前的你是從未來的一年後穿越時空來到的,周宣,你說呢?”
周宣眯起了眼,心裡着實驚疑起來,這安國清安的是什麼心?安婕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不過一年前那個時候,安婕應該是不知道這些事情的,包括天窗裡的秘密,安國清應該什麼都沒跟她說過。
安婕又說道:“周宣,你不用懷疑,我不知道你們在天窗底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從今天我的線人報告到你們的行蹤出現時,我就知道安國清說的完全是真的,而且我也想到,從天窗底下逃出來的應該只有你們三個人,還有魏小姐呢?”
周宣沉吟了一下才回答道:“她在外省,這次沒有一起過來!”
安婕點了點頭,說道:“哦,我明白了,你只喜歡這個傅盈吧!”說着又嘆了口氣,又道:“兩個如花似玉的仙女啊,哪個都難捨,你真是個……”
周宣估計着,不知道安國清給安婕留下的信中都說了些什麼,說到了什麼層度,現在對她說的話也得考慮一下,什麼是能說的,什麼是不能說的。
“安小姐,我……”周宣沉吟着說道,“我是無意中得到了那個九龍鼎,因爲跟一個對手相對的時候,無意中觸發了九龍鼎,結果就穿越時間到了一年前,也就是認識你們的那個時候,因爲想回到原來的時間,但卻不知道怎麼使用九龍鼎,所以纔跟你父親安國清安先生合作,事情就是這樣。”
安婕眨了眨眼睛,她雖然沒有傅盈和魏曉雨那般驚人的美貌,但確實也算得上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子,而且她身上有一種很讓人驚訝的聰明勁,周宣一想到她就會想到馬樹,當然不是說她有馬樹的那般邪惡可怕,但她有可以跟馬樹讀心術相比美的心理猜測能力。
“我想了解一下,你們在天窗地底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又爲什麼只有你們三個人活着出來?”安婕想了想,又問道,“你能告訴我這些事嗎?”
周宣咬着脣,想了半晌纔回答道:“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會相信嗎?”
安婕淡淡道:“我會相信,即使你說是安國清對你們出手行兇,得到他想要的東西后再對你們殺人滅口,這些我都能相信,而且我也可以向你保證,我絕不會說出去!”
周宣從安婕的語氣中感覺到,安婕似乎對她父親安國清並沒有好感,只是這是她故意這樣表露出來迷惑他的嗎?或許是想借此套自己的話吧,要是自己按實話說了,她就會找自己報殺父之仇了吧?
“我知道你還是懷疑我!”安婕盯着周宣說道,“我並不強求你跟我說,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我的事我的想法!”
說到這兒,安婕眼裡露出了強烈的怨恨神色,好半晌才說道:“我恨安國清,我跟我媽從小長到大,受盡了別人的輕視和欺辱,我媽媽在我十四歲的時候就得病去世了,之後我是一個人長大,在那期間,安國清是有通過其它手段給了生活費學費,那是我後來才知道的,但我的童年,我的媽媽,都是在痛苦中度過的,我問過我媽媽,我的爸爸是誰,但她就是不說,我那時就恨得要死,我發誓,要是以後我知道誰是我爸爸後,我一定會報復他,一定會!”
說到後面,安婕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話。
“後來我畢業後,安國清把我招到了他的公司,又培養我對集團的管理,我那時只是想好好的工作,並不知道會這樣的隱情,安國清雖然後來把財產都留給了我,但我不感激,他只是以防萬一的做法,而實際上他只愛他自己,把財產給是他不能回來的萬一情況,如果他能安然歸來,他還是會過他的日子,而我,依舊一樣,我是我,他是他!”
安婕咬牙切齒的說着,胸口都激動得一起一伏的,從這個表情上看,安婕不知道心裡隱藏了多少的恨意!
“安國清並沒有妻子,他完全可以把我媽媽接到一起,讓我擁有正常人的家庭,但是他卻是沒有,讓我媽媽痛苦死去,讓我過着痛苦的童年,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他!”
一個人的真實心情在某個時候說出來後,是可以分辨這個人的部份想法的,安婕現在說的這些話,周宣並不能完全相信,但周宣可以肯定,她對安國清是真的恨,在安婕說話的時候,周宣測了安婕的氣場。
雖然安婕不是練過功夫的人,但普通人一樣有氣場,只是會弱小得多,而安婕在說到安國清的事情時,氣場明顯猛烈增強,那明顯是真的生氣,真的恨,如果是說假話的話,那她的氣場就會跟原來一樣,有句話叫做“嘴裡一套,心裡一套,表裡不一!”
安婕並不知道周宣會異能,這是肯定的,因爲在之前,在下天窗之前,安國清也不知道他會那些奇特的異能力,所以即使安國清對安婕的信中說得再詳細,那也不可能知道周宣會異能的事。
所以安婕也不可能會明白她氣場的原因,這個是不可能做到假的,說話可以假,但這一點,肯定是真的。
周宣考慮了一下,覺得還是對安婕說出天窗下面的事,只是考慮着該用什麼話來說。
“周宣,因爲安國清在下天窗之前就下了嚴令,所有的一切事情都得嚴守秘密,不得對任何人說起,所以這件事情過後,我得到真相後,也不敢公然對外查詢你們的事情,而且也無從查起,這些事,能有人會相信麼?我相信是沒有,我看了安國清留給我的信後,我也同樣懷疑着他說的真假問題,可以說我幾乎不信,這件事直到今天遇到你們!”
周宣這纔想到,原來安婕在得到安國清留給她的秘密後,沒有大舉查找他們的下落和秘密的原因就在這兒,難怪,不過這也確實是難以讓人相信。
周宣這纔對安婕說道:“那好,我告訴你,在下到天窗洞底後,我們千辛萬苦,也是九死一生的纔到達了九龍鼎裡必需要用到的九星珠的藏身之地,但那裡更加兇險,第一個在險境中死掉的是張鴨哥,他是掉進了地心熔漿中化爲灰燼,屍骨無存,而羅傑和沃夫,丹尼爾兄弟這三個人是被安國清用手槍打死的,然後他就俘了傅盈來脅迫我,我取到了九星珠後,安國清用九星珠激發啓動了九龍鼎,九龍鼎啓動後,洪水熔漿同時爆發,地底成了煉獄,也就在那個時候,我趁安國清不注意,也是安國清在見到九龍鼎啓動奇蹟將出現的時候偷襲了他,在最後,用九龍鼎逃出來的人就只有我們三個人,而時間,也就是一月二十的那一天,所以對於我們來說,其實與你分別才幾天,並不是你所經歷過的一年!”
安婕聽了,的確是呆怔住了,雖然今天一直在想着這個問題,也一直有心理準備,但真正得到和明白這個秘密和事實時,還是令她震驚不已!
好半晌,安婕纔回復清醒,想了想,又對周宣說道:“周宣,我還告訴你另一件事,也是安國清留給我的秘密任務,那就是他要我從你手裡得到那個九龍鼎,信裡也詳細的寫明瞭使用九龍鼎的方法,你知道他想要我給他辦什麼事嗎?”
周宣心裡一驚,忽然冷汗都流了出來,大驚道:“安……安國清想要你用九龍鼎把他從天窗地底救出來?”
安婕盯着周宣,神情很是古怪,但還是微微點了點頭,對周宣的話表示了默認。
在理論上,用九龍鼎回去把安國清從天窗地底的險境中救出來,那是可行的,但如果這樣的話,又將會引出什麼樣的後果呢?
他自己和傅盈以及魏曉雨三個人呢,會死掉還是會消失掉?
無論怎麼樣,只要安國清能夠活轉過來,那就會天下大亂!
還好現在九龍鼎還在周宣自己手中,但他只是將九龍鼎鎖在了家裡的保險櫃中,保險櫃也不是絕對能保險的,上次的晶體事件已經給周宣敲了警鐘,闢如現在,如果安婕派人到京城去盜取九龍鼎,家裡就只有老孃弟妹幾個普通人在,又哪裡會擋得了安婕派的高手的入侵?
不過現在也可能安婕並不知道他住的地方,因爲安婕在今天之前還並不知道他們還活着,安國清對她留下來的信件只是讓她懷疑,卻並沒有相信,要是知道是這樣,周宣可能就不會輕易的來到鳳山了!
而周宣現在想的最迫切的事就是想把九龍鼎給毀掉,不管九龍鼎有多大的能力和多大的誘惑力,周宣都不想再留下它!
安婕冷冷一笑,又說道:“周宣,你不用擔心,也不用驚訝,我終於也明白了,安國清留給我財產,也並不是逼不得已,而是又一個陰謀,他只是想讓我幫他做事,以財產和親生父親的誘惑,其實只是把我當成了他的一顆棋子而已,把他救回來,所有的一切就會又回到他的掌控之中!”
周宣想不到安婕對安國清的恨意這麼深,也想不到安國清陰險到如此深的地步,說諸葛亮算無遺策,這安國清只怕是也毫不遜色,在死後還能想出挽救他性命的計策招術!
這確實行得通,但安婕卻並不能讓周宣完全相信,說實話,周宣不相信她,從心底裡都不會相信她。
想了想,周宣決定還要向安婕說出安國清的另一個秘密,不知道安婕知不知道。
“安小姐,安國清還有一個秘密,我不確定你知不知道,安國清,他之所以不把你們母女接到一起,我現在估計到,他可能是不相信你們,怕你們會壞了他的事,因爲他一心一意想的就是一件事……”
說到這裡,周宣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他想要的是永遠的長生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