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曼陀羅?呵呵,挺別緻、凶煞的名字啊。”
深夜,李隨風站在房車外面,兩邊汽車的大燈將他的影子拉的纖細修長。
他手裡把玩着那個小卡片,嘴裡低聲輕吟着,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電話那頭,葉紅魚的聲音淡漠而嚴肅,說:“是的,暗夜曼陀羅是殺手界兇名赫赫的職業殺手。這個名字被人知道是從三年前開始,那時候的她成功的越過無比嚴密的保護網,暗殺了一名歐洲的皇室成員。從此一戰成名。”
“三年來,暗夜曼陀羅作案無數,全世界有近百名富豪、政界明星死在她的手中。傳聞暗夜曼陀羅是個女性,但這個消息卻從未得到證實,因爲見過她真面目的人都已經成爲不會說話的死人了。”
“而你手中的卡片就是暗夜曼陀羅的標誌性卡片,這個卡片還有個凶煞的名字——索命卡。根據調查的資料顯示,暗夜曼陀羅每次在出手前都會被目標發上一張卡片。”
“而在卡片發出的三天內,接到卡片的人通常都會死於非命。也就是說,從今天開始算起,暗夜曼陀羅會在七十二個小時內,隨時隨地發起攻擊。”
說到這裡,葉紅魚平靜的聲音頓了頓,說:“如果你那邊沒什麼事情的話,儘快回來吧。”
李隨風皺着眉頭:“你的意思是說,讓我躲起來?”
“……是的。”葉紅魚沉默一刻後才說,似乎她也明白這話可能會傷害到李隨風的自尊心,於是她低聲說着:“古人曾言,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有着很光明的未來,又何必跟一個亡命之徒賭呢?”
李隨風沉默,忽然嘴角微微上揚,說:“葉小姐,你說三年內,死在暗夜曼陀羅手中的富豪和政界官員不下百人,那我想請問一句,以暗夜曼陀羅囂張的行爲,那些被她盯上的富豪或者官員沒有任何準備嗎?”
他的問題讓葉紅魚沉默了,是的,與他說的一樣。暗夜曼陀羅在出手的前三天就會對目標發出索命卡,那也就是說她完全不怕被人知道她的存在。這說明暗夜曼陀羅是一個自信到狂妄的傢伙,而且她還偏偏每次都成功了。這同樣說明,暗夜曼陀羅狂妄,但她同時擁有着可以狂妄的本錢。
所以這個時候葉紅魚提出來的想法完全沒有用的,對待這麼一個狂妄且實力雄厚的傢伙,躲是沒有用的。只有正面迎敵,讓她知難而退纔是解決問題的根本辦法。
李隨風說:“葉小姐,逃避並不能解決問題,既然如此,那何不迎頭而上呢?”說着,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自信而迷人的角度,用着低沉的聲音說:“再說,即便她兇名赫赫,那我又豈是容易對付的?”
雖然與李隨風的交往不深,但是葉紅魚卻瞭解他的性格。
這是一個極有韌性的年輕人,這種韌性說白了就是一種極度的自信。
“那你一切小心。”葉紅魚知道勸解不了,只能如此說。
李隨風說:“我會的。晚安。”
“晚安。”
掛了電話,他猛地將手中的卡片攥入手心中,手指微微動着。不多時,那張卡片便在他的手心裡變成一團廢紙屑,如同細碎的沙子一樣,從指縫裡滑落下來。
許久,他才低聲說着:“暗夜曼陀羅?呵呵,很兇煞的名字,可是我更想知道的是,當你遇到一個真正的惡魔時,這兇名能不能庇佑你呢?”
……
……
一連着兩天,李隨風依舊在這片茂密的森林中進行着宣傳廣告的拍攝。
在一羣人齊心協力的努力下,拍攝的進度很快,攝影師拍出了大量的關於兩姐妹的照片。
除此之外,攝影師不知道從哪裡得知兩姐妹曾經學過一段時間的小提琴和鋼琴,於是又臨時起意,從江城調來了樂器,拍了兩個關於姐妹倆在林中演奏音樂的視頻。
拍攝進行到了這裡,大家都精疲力盡,但卻依舊幹勁十足。
當第三天下午三點多拍完最後一組照片後,李隨風當即宣佈,今天下午啓程回江城。
這個消息讓大家都很振奮,雖說這裡的環境很好,但偶爾來一次還算得上是享受,要是天天在這裡睡帳篷,那顆真是遭罪。
沒有電,手機信號差,遠離網絡缺乏基礎設備,就連洗澡也只能到附近的小河流裡去洗,種種的困難讓這些習慣在鋼鐵澆鑄的大廈裡穿行的都市白領們倍感困擾。
這三天沒什麼特殊的情況發生,除了那次深夜裡暗夜曼陀羅進行了第一次的試探性攻擊失敗後,她就好像是人間蒸發一樣,再也沒有出現。
但這並沒有讓李隨風放下心中的警惕,因爲他很清楚,既然暗夜曼陀羅已經將索命卡發了出來,那就不可能輕易放棄這次的任務。就算要放棄,也得是在與李隨風交手後發現事情不可爲。
對於一個成名的殺手而言,不戰而退是莫大的恥辱。
雖然暗夜曼陀羅一直沒有出現,但李隨風卻總感覺她並未走遠,就在自己的身邊,遠遠的觀察着自己。
有幾次李隨風感覺到了對方存在的地方,但剛流露出要過去查探情況的舉動前,暗夜曼陀羅就像是一隻滑不溜手的泥鰍一樣,瞬間遠遁、
幾次試探失敗後他也明白了,只要暗夜曼陀羅不想現身,自己還真沒辦法找到她的存在。
“李先生,您在想什麼呢?”他正想的出神時,秦筱雅忽然出現在他的身邊,揚起笑臉,用着好奇的目光盯着他。
李隨風收回思緒,敷衍道:“沒什麼。”說着,他轉移話題:“你怎麼來了?不是在和你姐姐收拾東西嗎?”
“嘻嘻,有姐姐收拾呢,她不用我幫忙。”她笑嘻嘻的說着,臉上卻閃過一抹心虛的神情。
見她這樣,李隨風用腳趾頭都想得到,一定是秦清雅嫌她笨手笨腳、越幫越忙,所以才把她打發過來的。
“嗯。”李隨風微微點頭,又瞧見她忽然有些暗淡的神情,問道:“怎麼了?是不開心嗎?”
“嗯!”她重重的點頭。
李隨風好奇的問:“爲什麼不開心?今天就不用再在這裡遭罪,難道你不覺得開心嗎?”
秦筱雅撇撇嘴,用着幽怨的眼神看着他,心裡卻有些暗淡的想着,傻傻的霸道總裁,難道你不明白嗎?一回到江城,我再想見你就難了。可是這裡不同啊,雖然這裡什麼都沒有,很不方便,可是至少有你啊?
見她不說話,李隨風也不追問。
那邊,有人走了過來,說:“李先生,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了,可以出發了。”
“嗯。”李隨風點點頭,說:“那讓大家上車,出發吧,今天回到江城,我請大家吃飯,爲大家接風洗塵。”
“謝謝李先生厚愛。”那人說着,走了。
“走吧,我們也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