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紅魚就是葉紅魚。
葉家唯一繼承人的身份,讓她的身上自動帶着一層光環,無論走到哪裡去都是人們關注的焦點。即便是此刻她的臉上戴着一張妖媚冷豔的面具,依舊無法掩蓋她身上的光環。
在追光燈下,她挽着李隨風的手臂,緩緩朝着舞臺中央走去。
而人們的視線,也隨着她的到來,一點點朝着舞臺中央聚集。
不一會,兩人來到舞臺中央。
葉紅魚站在話筒面前,對着下面鴉雀無聲的衆人說:“很感謝大家對我的錯愛,但既然今天的主題是化裝舞會,那麼還請大家放下平時身上的擔子,盡情的享受這難得的輕鬆與愉快。現在我宣佈,舞會正式開始。”
她的一聲落下,也算是將這場舞會正式推上高潮。
一支專業的樂隊用自己手中的樂器,彈奏出一曲低沉、優雅,但李隨風完全聽不懂的樂曲。
不管他是否欣賞,這第一支舞除了葉紅魚,誰也搶不走。
於是,兩人戴着面具,就在衆人的矚目下,跳了一曲華爾茲。
由於有了多次參加宴會的經驗,李隨風也從之前那個什麼都不懂的野小子,逐漸變得懂得這裡的規矩,對於這慢慢悠悠的舞蹈也有些熟悉。
他輕鬆自如的和葉紅魚在音樂下,扭動着自己的身體,時不時引來全場的呼喝聲。
而隨着舞蹈進行到了尾聲,李隨風也明白了爲什麼華爾茲在中世紀的歐洲貴族圈裡盛行起來。不盛行不行啊,這所謂貴族的禮服太他媽麻煩了,圓領款袖,動作稍微大些就會變得十分難看。尤其是脖子上的領子,跟個蛋糕一樣,圓圓的一圈,而且上面還有着密密麻麻的褶子,難看的要死。
女人更是不方便了,裙子又大又圓,裡面藏個人根本不費事。而且動作稍微大點,那用鋼圈固定住的裙子就會走形,格外難看。
彆扭的跳完這些支舞,李隨風感覺這比跟人大戰一場還要來的難受。
隨後,葉紅魚像是電影裡的皇室公主一樣,兩隻手提着裙子,對着四周的人微微行禮,以示尊重,這才挽着他往下面走。
趁着別人不注意,李隨風悄悄的用衣袖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漬,心裡想着,以後要是葉紅魚再搞什麼化裝舞會,打死老子都不來了!
他自以爲這裡燈光昏暗,自己小心翼翼的動作沒被人看見,卻沒想到葉紅魚眼角一瞥,嘴角微微上揚,婉轉溫柔的聲音說:“很累吧?”
“啊?”李隨風愣了一下,臉上的神情有些尷尬,說:“額,沒有,呵呵。”
葉紅魚也不拆穿他,說:“那我們等會兒找個地方坐一下吧?”
“啊?可以坐嗎?”看着她那蓬鬆的裙子,李隨風詫異的說着。這要是坐下來,裙子只怕就要壞了吧?
葉紅魚沒說話,只是笑了笑,挽着他繼續向前走。
可是還沒走幾步,忽然就有個人擋在面前,學着歐洲中世紀貴族的禮儀,對着葉紅魚微微欠身行禮,說:“美麗的葉小姐,皮特向您送上真摯的問候,願您今夜過得愉快。”
還真別說,眼前這孫子的動作雖然看起來噁心,說的話也很噁心,但一舉一動,還挺規範。要是將腦袋上的黑頭髮染成五顏六色的雜毛,倒也可以冒充一下所謂的歐洲貴族的。
那人說着,上前半步,就要握住葉紅魚的手,送上一個吻手禮。
葉紅魚皺了皺眉頭,躲開他的鹹豬手,語氣淡漠的說:“這位紳士,也同樣祝你有個美好的夜晚。不過很可惜,我要和我今晚的男伴去一旁休息一下,吃點點心。所以如果您不介意的話,請讓開一些,好嗎?”
她的聲音依舊動聽,但隱隱中已經帶了幾分怒氣。
“當然可以。這是您的自由。”那人看起來有些尷尬,但卻沒有憤怒。因爲他很清楚自己面前的這個女人是什麼人,能不招惹還是不要招惹的好。不過他並沒有讓開路,而是像是請求一樣,對着葉紅魚說:“但是葉小姐,今晚我有個不情之請,還望您能答應。”
“哦?”葉紅魚輕“哦”了一聲,露出幾分感興趣的樣子。
那人說:“尊敬的葉小姐,您的美麗江城無人不知,又不知有多少人爲您的美麗而癡狂,我也不能例外。可是眼前這位紳士,卻獨霸了您的美麗,難道您不覺得這是一種很不好的行爲嗎?”
“呵呵。”聽見他的話,李隨風忍不住笑了起來。
別看這傢伙說的冠冕堂皇,但內容卻極其可笑。
因爲葉紅魚長得漂亮,迷戀她的人很多,所以她就該讓所有迷戀她的人都得到滿足嗎?
這麼奇葩的說法,他長這麼大還真是第一次聽說呢。
果然,聽出他這話裡的意思,葉紅魚那雙高傲的眼睛裡帶着幾分厭惡,打斷他的話,說:“所以呢?”
“所以,我要向這個傢伙決鬥!”那人說着,將自己身上的白手套扔了出來。
同時,他解下身上的佩劍,一副西方武士的樣子,用着冰冷而強勢的聲音說道:“葉小姐,您這樣高貴聖潔的白天鵝,只有強者才能配得上您,所以我今晚不惜以我的生命爲代價,向您證明,我纔是最適合您的強者!”
“決鬥?你確定?”拿着他扔過來的白手套,面具下,李隨風的嘴角微微上揚起來。雖然他對於西方的歷史不是很瞭解,但也知道扔白手套是什麼意思。
這是中世紀的歐洲的禮儀,當雙方的矛盾到了無法化解的時候,雙方約定時間、地點,並且請公證人到場,然後利用自己隨身的武器一決勝負。
而在決鬥的形式中,一旦其中一方向另一方扔出了自己的白手套,那就意味着這將是一場不死不休的戰鬥。
“當然!我當然確定!”他斬釘截鐵的說,眼中流露出強大的自信與輕蔑。不過李隨風細微的發現,他握劍時的手勢就能看得出來,他是一名老手。不管實戰經驗是否豐富,至少在平常的練習之中,還是很厲害的。
他盯着李隨風,輕蔑的揚起嘴角,說:“怎麼?難道你怕了?呵呵,你若是怕了,現在就丟下自己臉上的面具,脫掉身上的衣服。因爲一個懦夫,是無法成爲葉小姐的男伴的。”
李隨風像是沒聽見他的挑釁,轉頭看向葉紅魚。
葉紅魚停頓片刻,然後嘴皮子動了動,低沉的聲音帶着幾分怒氣,傳入他的耳中:“廢了他的右手。”
說完這句話,她便朝着臺下走去。
聽見她的話,李隨風笑了笑,心道,看來這個狂妄的傢伙真的是惹了葉小姐生氣了,他何曾聽過葉紅魚如此漠然的說讓自己廢了別人的手的時候?
“小子,你到底敢不敢?你要是不敢,就立馬照我說的做,從我的胯下鑽過去!”那人又在挑釁。
李隨風的眼中閃過一抹冷厲的光芒,低聲說:“很好,我接受你的挑戰,只是你自己不要後悔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