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他的話,女人身子猛然一震,雙眼中泛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水。
眼見着眼淚就要落下來的時候,李隨風的臉色驟然一冷,說:“我說了,我不喜歡你哭!所以,忍住!”
這話就像是聖旨一樣,女人果然不敢哭泣。
她忽然噗通一下跪了下來,雙手抱住他的小腿,哭喊着說:“李先生,這真的不關我的事,我,我,我都是被人逼的……”
“唉!唉!你這又是何苦呢?”李隨風充滿惋惜的說,將她扶起來,坐在沙發上。女人此刻根本不敢反抗,就像個洋娃娃一樣,任由他擺佈,坐在沙發上。只是實在是太害怕,所以屁股只沾了沙發的一邊,身子也跟着顫抖着。
李隨風像是沒看到她的恐懼,說:“其實我也很想相信這件事情跟你沒有關係啊。”
頓了頓,聲音無比柔和,卻更加恐怖:“可是你可知道,因爲你的出現,我的化妝品不僅少賣了很多,還引來了一片的罵聲。現在連生存都很困難啊。所以,你說不關你的事,這又該讓我如何抉擇呢?”
“李先生,我,我……真的不關我的事……”她悲呼一聲,身子像是沒有骨頭一樣,就要從沙發上摔下去。好在李隨風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按住她的肩膀,讓她重新坐好。
她還想說些什麼,李隨風忽然開口攔住她,說:“劉婷婷,女,25歲,科技公司前臺,月薪5000元,普通白領階層,家境一般,單身。”說到這裡,他嘴角帶着淺笑,停頓一下後繼續說:“可是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你,請你一定要如實的回答我,因爲我這人最討厭謊言了,知道嗎?”
“嗯嗯!”她忙不迭的點頭,像是小雞啄米一樣。
李隨風笑着問:“我想問的是,爲什麼平時只是月光族的你,到底是哪來的錢買得起LV包包?蘭蔻化妝品?香奈兒香水?各種奢侈品呢?哦,我還查到一個信息,那就是你前兩天給家裡打了二十萬,所以你這錢是從哪裡來的呢?”
“……”女人不說話,看着他的眼神充滿了恐懼,好像眼前的李隨風是從地獄來的魔鬼一樣。
許久,李隨風又說:“對了,我還知道你辦好了簽證,打算坐明天的早班機離開國內,去韓國,是嘛?嘖嘖,韓國呢,地方雖然小了點,但有個東西你一定很喜歡——整容技術。”
說到這裡,他臉色一冷,說出來的話就像是冰碴子一樣冰冷,說:“所以你是在拿到了不該拿的錢後,準備去韓國整個容,恢復以前的美麗嗎?唉,可是你這樣又是何苦呢?你本來就已經很漂亮了,卻因爲那不該拿的錢,不僅毀了你的臉,還毀了你的人生啊!你說,人生是不是充滿了嘲諷?”
“我……”她囁嚅着嘴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噓!你別說,聽我說!”他將手指放在嘴脣,噓了一聲後,打了個響指。頓時一人走上來,從隨身的公文包裡掏出兩樣東西,畢恭畢敬的遞給李隨風。
李隨風將東西攤開,放在桌子上,臉上的笑容如同是要讓人主動與惡魔簽下賣身契一樣,說:“來,讓我跟你解釋一下這兩樣東西的作用。這個呢,叫做律師信,接到它之後呢,你的人生將會過的很悲慘。雖然不至於讓你喪命,但坐一兩年的牢還是可以的。”
“李先生……”她充滿恐懼的說着,還不等她說出口,李隨風又打斷她,說:“彆着急,要一樣一樣的來。介紹完第一個東西,那就讓我爲你隆重的介紹一下第二樣東西吧。這個呢,是一張支票。錢不多,五十萬,夠你去韓國好好的整個容了。”
他停頓了,聲音不再柔和,殘酷無比,直逼人的靈魂深處:“說吧,死亡還是榮耀?”
“我,我不要坐牢!”她想都沒想,使出渾身的力氣,一把將桌上的支票拿在手中,激動的說。
李隨風一咧嘴,露出柔和的笑容:“劉小姐,恭喜你做了個人生中最重要也最正確的選擇!”說着,他站起來,朝着門外走,身後的人也紛紛跟了出去。
直到他的背影徹底消失在眼前,劉婷婷就像是耗盡了全身的力氣,癱軟的倒在沙發上,重重的喘着粗氣,眼中滿是恐懼的神情。她發誓,這輩子她就算是死,也不想再面對這個面帶微笑的魔鬼!
出了大樓,望着越發濃郁深邃的夜晚,李隨風深深的嘆了口氣,漠然的聲音傳了出來:“這是第幾個了?”
“李先生,這是第五個。”一人低聲應着。
李隨風問:“還有幾個?”
“三個。”
“呼!還真是一項任重道遠的工作啊!”他嘴角露出幾分苦澀的笑容,頓了頓,又強打起精神,說:“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是!”那人應着,快速跟上。
路上,李隨風接了個電話。
“小師弟。”白骨的聲音傳來。
李隨風說:“師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嗨!這小子還真是屬泥鰍的,簡直滑不溜手,險些讓他給溜了!不過他還是太年輕了,真以爲想跑就能跑得了?如果真讓他跑了,那豈不是要告訴所有人,我白骨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白骨用着幾分輕蔑的語氣,半開玩笑半自嘲的說着。
李隨風的嘴角微微上揚,說:“幸苦了。”又道:“審問的結果如何?”
白骨輕鬆的說着:“這小子一開始嘴還挺硬,可是他卻不知道哥最喜歡最欣賞的也就是硬骨頭了。所以不負你的期待,那小子已經把能交代的問題全都交代了。”
李隨風嘴角帶着淺笑,說:“辛苦。”說着,掛了電話。
……
……
夜。
郊外。
這裡地理位置極其偏僻,人跡罕至。
在不遠處,一棟廠房亮着星星點點的燈光,看上去如同孤魂野鬼般,格外寂寥。
在一處荒草叢生的灌木林中,兩雙眼睛帶着幾分警惕的光芒,悄然盯着那個孤伶伶的廠房。
黑暗中,兩人如同鬼魅般,一言不發,靜靜的抽着煙,氣氛也因爲兩人的舉動,而顯得幾分肅殺。周圍靜悄悄的,蟲兒都不敢高聲鳴叫,好像也被這肅殺的氣氛嚇到了。
許久,其中一人將菸頭丟下,拿腳一點一點的碾滅,直到菸頭碾滅在塵土之中,變得殘敗不堪。
那人才將目光從遠處的廠房處收回來,扭頭看着那邊正無比悠閒的吐着菸圈的傢伙,低聲說:“你確定就是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