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娟微微地闔着眼睛,道:“這麼高的地方,別說是我了,就算是比我再高一個等級的人來,都不一定能夠上得去的。”
她雙手故意在自己的兩隻高峰上面託了託,道:“我都上不去,你鐵定是更上不去的了,看來今晚你想佔我便宜都沒有機會了。”
她笑得燦爛極了,就好像是一個釣魚的人看着吊鉤上面的魚一樣。
她原本以爲胡二愣會覺得很失望,但事實是……
事實剛好相反,胡二愣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種極有把握似的笑容,好像事情已經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於是乎,童娟就有點笑不出來了,不由地問道:“你能上得去這三樓嗎?”
胡二愣不以爲意地道:“當然,你看着好了。”
他有這一份信心,因爲上次他已經翻過了一次這個鎮政府的院牆了,雖說這個三樓肯定是比院牆要高的多,但他卻已經找到了訣竅了。
他從口袋裡面將隨身攜帶的匕首拿了出來,亮了亮,笑嘻嘻地道:“你看,這是什麼?”
童娟怔了怔,道:“這是刀子啊,你用這玩意做啥,難道想上去單挑那個韓倩跟吳愛民嗎?”
“當然不是,你看着好了。”胡二愣把匕首握在手裡,深深地吸了口氣,氣入丹田,然後忽然拔身而起,一躍就是三米。
“哇,二愣子,你啥時候這麼好的輕功了?”連童娟看着胡二愣躍起的高度,都有點咋舌。
胡二愣的匕首插入了牆內,單手掉在上面,衝着下面的童娟眨了眨眼睛,低聲道:“我還有更厲害的呢。”
他又提了口氣,然後雙腳站在了匕首上面,又是縱身而起,不過這一次,起的時候,雙腳已經將匕首帶出來了,再約上三米的高度,凌空翻了個身,匕首再次插入了牆內。
這原本是不符合能量守恆定律的,但是這種事情在胡二愣的身上卻發生了,因爲他吃了九五至尊丸,這藥丸可不是胡吹亂蓋的,絕對是真功夫。
這鎮政府一層樓是四米,三層就是十二米,這個時候胡二愣已經吊在了六米的高度上了,只要再依照這個法子上去,接着就可以夠到窗戶了,就可以看看那個韓倩跟吳愛民到底在不在一塊。
童娟站在樓底下看着,也不說話了,這可是重要關頭,她怕自己說話會讓胡二愣分神的。
雖然她嘴裡不說話,但是心裡卻對胡二愣另眼相看了,畢竟胡二愣還是有點腦子的,並非一無是處,雖然比不上陳三喜,但是卻有點陳三喜的處事作風了,那就是智慧。
只見胡二愣在牆上翻了兩翻,然後人就已經到了窗戶邊上,這一次他算的很準,那匕首最後一次正好插在了窗戶的下沿下面,一點不多,一點不少。
看來胡二愣對於自己的體內的把握比之前也好多了,之前一翻牆,直接就掉下去的事情估計以後不會再發生了。
他兩隻手都握在了匕首上面,雙臂之上灌注了大量的真氣,人往上一提,就很輕鬆地將頭探到了窗戶邊上,看見了裡面的場景。
果然,吳愛民跟韓倩都在,韓倩今天穿着一件很輕很薄的衣服,那齊b小短裙更彷彿是透明的一樣,可以看見裡面的粉紅色的丁字褲。
她正坐在沙發上面,塗弄着指甲油,而吳愛民卻坐在那張老闆椅上面,舒服地靠着,背部正好對着胡二愣的眼睛。
他那臃腫的身材,就算不說,胡二愣也能看得出來是他的。
不過除了吳愛民跟韓倩之外,還有一個人。
那就是吳用,當然,是吳愛民製造出來的假吳用,專門對付陳三喜用的。
吳用站在吳愛民的身側,頭微微地低着。
吳愛民將手裡的雪茄頭的菸灰在菸灰缸裡面彈了彈,慢悠悠地道:“你確定陳三喜去找葉尚了?”
“非常確定,是一個女孩帶他去的。”吳用面無表情地道。他現在已經沒有了人性,有的只是對於吳愛民命令的服從。
吳愛民深深地吸了口雪茄,將菸絲漸漸地吐出來,雙眼看着面前童娟的小短裙,道:“那個女孩很可能就是葉尚的女兒,我原本以爲葉尚已經掛掉了,想不到居然還活到現在。”
“那我們該怎麼辦?”吳用冷冷地道。
“沒有什麼怎麼辦的,有句古話說的好啊,山高自有客行路,水深自有渡船人,我自然有我的法子的,你先下去吧。”吳愛民慢慢地說道,雖然他的嘴巴上說沒事,顯然心裡也有所顧慮。
吳用點了點頭,就轉過身,準備走出去開門。
可是還沒有走出幾步,吳愛民忽然叫住了他,道:“等等。”
吳用立刻就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道:“主人,還有什麼吩咐?”
這話聽在別人的耳朵裡面倒也沒什麼,但是被胡二愣聽到了,胡二愣不由地身上雞皮疙瘩驟起,尋思着:這吳用按說應該是吳愛民的侄子啊,怎麼卻叫起主人來了,就算兩人是主僕關係,也不該輩分不分的啊。
由於胡二愣的腦子還是不太好使,所以只覺得奇怪,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將這個信息儲存在腦子裡面,準備一會打電話跟陳三喜報告一下。
“你現在幫我去找一下陳大康,告訴他,明晚我在景雲大酒店裡面等他,晚上十點鐘,不見不散。”吳愛民一邊思考着,一邊跟吳用道。
吳用雖然是吳愛民創造出來的,但並不是沒有思維的機器,不止是有着血肉的身軀,所以思想還是具備的,只是沒了人性罷了,聽到吳愛民這麼一說,他就道:“可是你打殘了陳小康的一條胳膊,你還約見陳大康,這不是送羊入虎口嗎?”
吳愛民冷笑了笑,道:“你去辦就是了,虎想吃羊,可是羊若是太聰明的話,就連老虎也會怕的。”
外面胡二愣又嘀咕了起來:這吳愛民到底是搞的什麼鬼,難道不知道陳大康正要對付他嗎,居然還主動去找陳大康,存心作死嗎?
吳愛民揮了揮手,道:“好了,你依照我的吩咐做就是了,出去吧。”
“是。”
只說了一個字,吳用就走了出去,將門帶上了。
吳用走出去之後,吳愛民長長地嘆了口氣,將雪茄掐滅在了菸灰缸裡面,然後緊緊地依靠着椅背蹭着,雙眼微微地闔着,道:“這陳三喜的運氣還真是不錯,居然讓他找到了葉尚,看來這小子註定是我命中的剋星啊。”
韓倩的手指甲依舊塗抹好了,用嘴巴吹了吹,道:“師傅,你是不是怕陳三喜會跟葉尚聯合起來對付你?”
吳愛民沉默,算是默認了。
“可是……”韓倩的雙手放在充滿了彈性的大腿上面,道:“葉尚跟你無冤無仇的,而且都已經隱忍了這麼多年了,應該是不會隨隨便便地就答應跟陳三喜聯合起來對付你吧。”
顯然,韓倩對於葉尚也是很瞭解的,其實在官場道上混的大多數的高手的資料,韓倩都是有所涉獵的,她算是一個忠誠的小秘書了。
“你錯了。”吳愛民的眼中射出一道異樣的光芒,道:“你也許還不知道,我跟葉尚之間還有一段塵封往事。”
韓倩的秀眉也挑了挑,她沒想到吳愛民跟葉尚居然還有關係,她坐在那裡,等着吳愛民說下去。
吳愛民又點燃了一根雪茄,道:“葉尚後來之所以退出了黑道,跟他的女兒躲了起來,原因是在道上混的時候,眼睛被人給打瞎了,老婆也被人給搶跑掉了,你知道嗎?”
韓倩點了點頭,道:“聽說過。”
“可有件事,你肯定沒有聽說過,那個打瞎了他眼睛,搶走他老婆的人就是我。”吳愛民道。
“是你?”韓倩臉上露出了訝異的色澤,這確實是一個驚人的巧合。
“沒錯,就是我。”吳愛民的眼中居然流露出一種少有的悲痛,嘆息着道:“那個時候,我還只是個小混混,專門負責幫黑道老大打人殺人的,我第一次打架想不到打的人便是葉尚,葉尚眼睛被我打瞎了之後,就被陳大康給踢出了組織,然後他就自甘墮落,整日沉迷在酒色裡面,聽說還跟酒吧裡面一個小姑娘好上了,他老婆對他心灰意冷,於是就離開了他,跟了我。”
韓倩低着頭,似乎在想着什麼。
“他老婆確實算是個美人,我那時候也年輕,年輕人嘛,總是年富力強的,我就跟他的老婆廝混在了一塊,不過我卻不是在一棵樹上吊死的人,我的年紀漸漸地大了,她的年紀也漸漸地老了,我可不喜歡老了的女人,所以我就……”吳愛民話說到這裡,便吸了口雪茄。
韓倩接着他的話道:“於是你就將他老婆拋棄了是不是?”
誰知吳愛民卻搖了搖頭,雙手稍稍一握,骨骼就啪啪作響。“不是拋棄了她,而是殺了她,她不忠於她的丈夫,這樣的賤人死有餘辜,而且,我也不允許任何一個人知道我的往事。”
韓倩的心中“咯噔”一聲,現在自己豈不是已經知道了吳愛民的過去了嗎,難道吳愛民哪天也會像殺葉尚老婆一樣殺了自己滅口嗎?
窗外的胡二愣的心中也是“咯噔”一聲,他聽的這些話絕對都是重大的秘密,很有價值的資料,他必須要將這些告訴陳三喜,這些對陳三喜來說,顯然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