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陳大康頓了頓話音,道:“你是怎麼看出來我被吳愛民制住威脅了呢?”
陳三喜笑了笑,道:“因爲我以前在電視上面看過你一次,我記得你的身後有兩個保鏢,連上電視接受專訪都會帶着兩個保鏢,跟我會晤怎麼會隻身一人呢?還有更重要的是……這麼熱的天,我卻能夠感受到一股森寒的殺氣,我這人的第六感一直很靈驗的。”
原來如此,陳大康不能不佩服陳三喜。
“好。”陳大康拊掌道:“你小子是個人才,我陳大康幫你。”
“笑話~!”忽然一個聲音在門口響了起來,接着就有一個人從人羣中走了出來,不是別人,正是吳愛民。
吳愛民站在人羣的前面,雖然他的個頭不大,但是卻有一種不言自威的霸氣,所有人都默不作聲。
“今天有我在這裡坐鎮,你們兩個誰也別想逃掉。”吳愛民的目光從陳三喜跟陳大康的臉上掃了過去。
陳大康愣住了,他想不到吳愛民居然親自前來了,看來爲了置陳三喜於死地,他自己不惜親身涉險的。
“陳大康,你個傻x,你居然被陳三喜三兩句話就給說動了,實在令我失望。”吳愛民搖着頭,道:“今天這個地方,就是你們的墳墓。”
他的手輕輕一揮,所有的人都衝了過來,他們都是訓練有素的高手,每一個動作都施展出了全部的格鬥技巧。
陳三喜看了陳大康一眼,手在桌子上面一拍,人已經飛射而出,速度之快,猶在閃電之上,只不過一眨眼的工夫,他就已經穿過了人羣,手中的一柄彎刀飛速地狂飆而出,劃在了所有人的兵刃之上,發出一連串的“叮叮”的聲響。
這柄彎刀是陳三喜的兵器,平常從不輕易出手的,可是這一次,不出手也不行了,因爲這是生死之鬥。
這些人,加起來,足足有二十個之多,陳三喜在人羣中央閃避,挪騰,手中的彎刀時上時下,一道道閃亮的光芒此起彼伏。
可是人數實在太多了,陳三喜無法見他們擊退,只見他突然轉身,腳在空中劃過一條完美的曲線,把所有人震懾的倒退了幾步,然後他的人像是螺旋一般凌空旋轉起來。
“火陀螺?”吳愛民失聲道。
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陳三喜的人已經幻化成了一陣風,帶起了一片赤紅色的火焰,那溫度之高,讓人無法逼近,旋風把大廳裡面的桌椅全部吸進去了,瞬間又攪成了碎片,飛散而出,像是暗器一般打在了衆人的身上。
這些人顯然都不是泛泛之輩,眼睛也十分的敏銳,見到碎片襲來,馬上閃身避開,但是碎片猶如漫天花雨一般,無窮無盡,所以閃避需要不斷地延續下去。
“陳大康,還不出手?”旋風之中傳來了陳三喜的聲音。
這些人跟陳三喜形成了對峙的局面,這是陳大康出手的最好時機。陳三喜左腳在椅子上面一踩,人已經拔身而起,他的身形相當剽悍,所以飛越到空中的時候,雙臂張開,就像是一隻撲食的老鷹一般。
他準備凌空下擊,趁這些人跟陳三喜相持的時候襲擊,但吳愛民又怎麼會給他這個機會呢?
吳愛民的人就像是炮彈一般狂射而出,迎上了陳大康的身體,陳大康大驚之下,雙腳旋動,側身避開了吳愛民的致命一擊。
吳愛民一擊不中,人吸附在了天花板上面,冷笑了笑,全身再次發力,又朝着陳大康猛衝了過來,那速度跟力量,猶如霹靂驚空一般,攝人心魄。
不過陳大康早已做好了準備,將體內的真氣悉數調到了右手之上,右手緊握成拳頭,拳風如虎,夾帶着一團白色的火焰,怒揮而出,朝着吳愛民的胸膛打了過去。
“啪”的一聲響,陳大康的拳頭已經穿過了吳愛民的胸腔,直接洞穿了後背,拳頭上面粘着吳愛民的血肉。
陳大康的臉上肌肉舒展,他想不到自己這一極限狀態下的重拳,真的將吳愛民幹掉了。
吳愛民的人貫穿在他的拳頭上面,臉上居然還有笑容,一種陰惻惻的令人不寒而慄的笑容,一個人的胸膛被人一拳頭打穿,居然還能夠笑的出來,這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陳大康大驚失色,就在這稍稍失神的剎那間,吳愛民的右腳已經橫掃而出,氣勢十分地霸道,“咔嚓”一聲,陳大康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之下,左腿已經被吳愛民踢斷。
一條腿受傷,身體內的真氣就立即渙散,再也無法凝聚,從半空之中栽落了下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想不到吳愛民居然是不死之身,在胸腔被人打穿的情況之下,居然還可以還擊。
陳三喜的火陀螺轉動的速度也漸漸地慢了下來,一是這種法術太消耗一個人的真氣了,二是陳大康的失利也對他的情緒產生了影響。
雖然暫時他還能夠讓那些人難以近身,但是這樣相持下去的話,最終會真氣耗竭的,還是會被吳愛民抓住的。
陳三喜就算是死,也絕對不能被吳愛民逮住,因爲這對他來說,就是一種侮辱。
陳三喜現在的修爲,已經可以對法術收放自如了,他周身的光芒一陣強盛,把衆人震懾的又退了幾步之後,他突然收住了自己的身形,停止了轉動,一躍到了陳大康的面前,將陳大康扶起來了。
“你怎麼樣了?”陳三喜嘶聲道,這也不僅僅是因爲陳大康若是死了,對他是一個嚴重的打擊,也是因爲他已經將陳大康當做了朋友。
陳大康忍住左腿傳來的撕心裂肺的巨大的疼痛,咬着牙道:“我沒事,你快走。”他奮力從地上爬起來。
吳愛民絕對不會給他們兩人任何喘息的機會的,他最主要的對象是陳三喜,只要陳三喜一死,那麼今後就再也不會有人擋住他前進的去路了。
所以吳愛民的雙掌已經朝着陳三喜的頭顱豎直劈了下來,速度極快,力道也極強,這是吳愛民傾盡了全力地一擊。
陳三喜全身的真氣的熱度剛剛消退下去,所以閃避難免難以爲繼,眼看吳愛民的這一掌就要將陳三喜的頭顱劈成兩半了。
就在這間不容髮的剎那,陳大康預判準確,先吳愛民一步,擋在了陳三喜的面前,這一掌劈在了陳大康的背上。
“呲拉”一聲響,陳大康的後背已經被吳愛民劈開,幾乎露出了裡面的脊椎來,但陳大康居然忍受住了這種超人的痛苦,牙關咬緊,從牙縫裡面逼出幾個字:“走,快走。”
陳大康一死,那麼陳三喜就只能孤軍奮戰了,以他現在的狀態,想突圍出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了。
陳三喜握住了陳大康的手,堅毅地道:“我帶你出去。”
陳大康自知必死無疑了,他不想連累了陳三喜,趁着吳愛民手掌調息真氣的空當,他掙扎着道:“我突破窗口玻璃,下面的十幾杆槍一定會朝着我掃射的,你在射擊停歇的空當,衝出去,記住……”陳大康的眼中充滿了血色,用一種嘶啞的口音道:“你只有一次機會,你一定,一定要爲我……”
他後面的兩個字是“報仇”。
“報仇”這兩個字說出來的時候,他利用自己最後的一道真氣拼盡全力衝出了窗口,將玻璃撞碎,果然,樓下傳來了一連串的槍擊聲,陳大康被射成了馬蜂窩。
時不我待,這正是陳三喜最後一次逃命的機會。葉尚教給他的王牌逃生術在這危急的關頭髮揮了作用。
陳三喜再也不多想,雙手往腰後一併,整個人立成一個“一”字,接着人影一閃,幾乎沒有耗費一丁點時間,他的人就瞬移到了窗口。
剛纔樓下的十五隻槍裡面有十三隻槍開槍了,所以陳三喜在這間歇之際瞬移出去的時候,只有兩隻槍朝着他射擊。
這兩人的槍法非常地準,反應速度也非常地快。
陳三喜的速度更快,因爲這是他在極限的求生狀態之下,發揮出的自己最爲強大的爆發力,所以這速度連他自己都無法相信。
兩顆子彈好像是長了眼睛,緊隨着陳三喜的身形而來,陳三喜的右手本能地伸出去,靠着多年來戰鬥的知覺,居然夾住了其中的一顆。
不過可惜的是,第二顆子彈還是射入了他的背後的肩胛骨裡面了。
在瞬移飛行中的陳三喜無疑受到了這一顆子彈的重創,飛行的速度驟減,人已經劃出了一條拋物線,直接撞進了對面大樓的第三層的辦公室裡面去了。
這是一家服裝設計公司的辦公室,所有人都在兢兢業業地工作,突然一個人從天而降,撞碎了玻璃,在地上滑行了一段距離之後,撲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背上流出了一股股的鮮血來。
陳三喜的體力本就在剛纔的火陀螺的施展中耗費過大,再加上一顆子彈的射入,以及這麼一次與地面的親密接觸,他的人直接昏了過去。
“啊啊……”辦公室裡面辦公的人見到一個死人飛進來了,都大喊着逃了出去,有的躲到了牆角。
陳三喜還是死了一般分毫不動,趴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