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已經昏死過去的紅狼,身體居然微微動了一下。
陳三喜雙手相互纏繞,一圈白色的火光在指間閃現,從紅狼的毛孔裡面滲了進去。
紅臉蒼白的臉上恢復了一絲氣色,看來陳三喜的療傷已經有了功效了,他吐納了半晌,兩根大拇指伸直,按在了紅狼的背上兩處穴道上。
這兩處穴道痛全身上下的兩百多出主穴,真氣從這兩處穴道送進去之後,就可以在全身蔓延,使得受損的筋骨能夠逐漸地康復起來。
真氣從陳三喜的兩根指頭的真氣源源不絕地傳輸了出去,進入了紅狼的體內,紅狼的身體的毛孔裡面,有一層層的汗液沁了出來,這是受傷後體內的寒氣,這是療傷的第一步,已經初具療效了。
陳三喜對於修真的習練,已經有很多年了,現在他丹田之中的真氣量可謂非常充裕了,幾乎要成爲塊狀的結構了,真氣發揮出來的時候,連周遭的空氣都在微微地扭曲着,似乎熱量開始上升了起來。
汗水從紅狼的額頭上沿着鼻尖一滴滴地落下來,落在她那高聳的上,又從流下去,沿着平坦的,流入了她乳白色的NEI褲裡面。
她的皮膚很細膩,有一種古銅色的色澤,汗水將她體內的寒氣漸漸地驅散了
陳三喜的真氣還在源源不斷地瀉出去,真氣的瀉出,會讓傳功者的身體產生很大的疲倦,陳三喜的兩根拇指已經有點抖動了。
紅狼畢竟手上極深,要耗費太多的真氣,纔可以將她的創傷彌補的,若是半途而廢的話,不但會讓紅狼喪命,而且陳三喜也會遭受她體內寒氣的反噬的。
真氣的傳送越來越快了,在體內的流動都發出了低悶的聲音,很細很沉的聲音,而紅狼的頭髮也冒出了熱氣。
紅狼的皮膚也慢慢地變的好像是透明的一樣,每一絲真氣的傳送,都可以清晰見得。
她的手指也在動了,看來她的意識已經開始恢復了。
陳三喜的雙手忽然收回來,“啪啪”兩聲,拍在了她果露的背上,掌心在她的背部猛地一按,紅狼的身體往前一傾,嘴巴張開,鮮血吐出。
她的人也動了起來,喉嚨裡面發出了聲音,眼睛也慢慢地睜開了。
陳三喜的額頭上也是滿頭汗,他體內的真氣,至少耗損了一半,他雙手按着地,大口地喘息了起來。
雖然紅狼還沒有恢復如前,但已經沒有性命之憂了,只要加以時日的療養,很快就能夠康健起來的。
紅狼眼瞼睜開的時候,第一眼映入她眼簾的,就是陳三喜,她並不認識陳三喜,可是也不知道爲什麼,她只覺得這個男人不會害她。
陳三喜給大多數女人都會有這樣的感覺。
可是等到紅狼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不見了,只留下三點式的時候,就驚奇加憤然了,將自己的身子抱住,叫道:“你……你想幹什麼?”
陳三喜冷冷地看着她,道:“大姐,你覺得我想幹什麼呢?”
“我怎麼知道你想幹什麼?”紅狼把兩條腿緊緊地絞在一塊,好像生怕陳三喜會撲過來。
“你敗在了別人的手裡,名垂一線,你現在卻還能活過來,難道你一點也不覺得好奇嗎?”陳三喜無奈地笑了笑,道:“你不會真的以爲我要強姦你吧。”
紅狼並不傻,她已經發現自己身上的傷痕都消失不見了,若不是真氣的滋潤,這些傷痕是不可能憑空消失掉的。
用屁股想也能夠明白,這肯定是出自面前這個男人之手的,只不過……
“你爲什麼要救我,我並不認識你。”紅狼的語氣已經不像剛纔那麼衝了,帶了一絲感恩在裡面。
“因爲你還是個人,也因爲你正巧被我碰上了,我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心太軟,見死不救的事情,我還是做不出來的。”陳三喜擦了擦自己額頭上面的汗水,道。
紅狼抿着嘴,想了想,才道:“你……你是誰?”
“我叫陳三喜。”陳三喜直接道,他從來都不隱晦自己的名諱,他的名言是“男人要就要像個男人一樣活着”,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的名字都看不起,都不敢說,那還算是哪門子的名字。
“你就是陳三喜?”紅狼驚叫了起來,她雖然沒有見過陳三喜,可是卻知道陳三喜這個人,她這一次在這個小鎮上面出現,本來就是爲了幹掉陳三喜的兩個手下的。
陳三喜點了點頭,表情很淡漠。
“你爲什麼要救我,是不是想從我這裡拿到解藥,救你的手下,我告訴你,你這是癡心妄想,就算你折磨我,我也絕對不會給你解藥的。”
紅狼咬着牙,恨恨地道,對於他們這種忍者來說,死,並不是多麼可怕的事情,在很小的時候,他們就有相關的心理訓練了,讓他們產生了一種“忠誠比死亡更可貴”的宿念。
“你們爲什麼總要把別人想的跟你們一樣呢?我救你,只不過因爲你還沒死,而我,又有救你的能力,僅此而已,我沒有什麼可以求你的。”陳三喜從地上站起來,道:“等你腿腳可以動了,你就能走了,沒有人會攔住你的。”
紅狼看着陳三喜,聽着陳三喜把話說完,她幾乎有點懵了。
她簡直不能理解陳三喜的想法,簡直一點也看不懂陳三喜這個人,陳三喜的所爲所說,都違反了她以前的老師所傳授的‘人莫予毒’的教條。
陳三喜說完話,就挪步走開了。
“你等一下。”紅狼叫住了他。
陳三喜停下了腳步,嘴角露出一絲陰笑,每次他的陰謀得逞的時候,他的嘴角就會有這樣一種奇特的笑容。
他之所以經常能夠讓很多事情按照他的所想去發生,就是因爲他懂得一個道理,弛張有度的道理。
等到他轉過身來的時候,這一股陰笑就消失了,又恢復了那種淡漠的表情。
他知道自己越淡漠,紅狼就會越熱情的。
果然,紅狼笑了笑,道:“你能不能帶我一起走?”
陳三喜嗅了嗅鼻子,道:“帶你走?帶你去哪兒呢?”
“嗯……”紅狼沉吟着,道:“你準備去哪兒?”
陳三喜毫不諱言地道:“我準備殺入你們的武士組的鐵堡,取你們老大川野美子的頭。”
紅狼已經知道這一點了,也不是很驚奇,只是道:“可是你跟我們美子閣下並沒有多大的仇恨,何必要這樣呢?”
陳三喜笑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紅狼繼續道:“你現在假如回去,你依然能夠過以前的那種生活的,你要知道,跟武士組爲敵,不會要好結果的,或許你還沒有見到我們的美子閣下,就已經……已經……”
陳三喜接着她的話,道:“已經命喪黃泉是不是?”
紅狼顯然就是這個意思。
“我之所以要挑戰你們整個武士組,直接原因是你們干涉了我跟張楓之間的仇怨,間接原因是,如果我不主動,你們也不會放過我的,一定會派人去伏擊我,我每天晚上連睡覺都睡不好的,與其這樣,不如就給你們直接送上門來好了。”陳三喜的語氣很淡,淡的好像根本不知道這其中的重重危機一樣。
紅狼已經聽的有點怔住了,過了一會,才道:“但你覺得你有打敗美子閣下的機會嗎?”
陳三喜摸了摸鼻子,道:“說實話,不大。”
不等紅狼辯駁,他又很快地道:“可我這個人,就喜歡挑戰,只有挑戰,纔有進步。”
這個道理,也是紅狼所沒有聽過的。
她發現陳三喜所說的話,總是可以給他以震驚,讓她猶如醍醐灌頂一般。
她的勸說,在陳三喜的信念面前,顯得蒼白無力,而且她自己也被陳三喜的這種堅持的精神所感動了。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陳三喜對她的救命之恩,以及陳三喜本來的那種天造之才。
女人,豈非都喜歡有本事的男人。
“好,我幫你。”紅狼咬着嘴脣,道,她的聲音並不大,可是很有決心。
陳三喜看着她,道:“你幫我?你怎麼幫我?你幫我什麼?”
紅狼擡起頭來,也看着陳三喜,道:“我至少可以幫你帶路,你要知道,在鐵堡裡面,有很多處的機關,這些機關異常的狠毒,你要是稍不注意,就再也出不來了……”
陳三喜打斷了她的話,道:“你的意思是說,你可以幫我破除這些機關是不是?”
紅狼點了點頭,道:“沒錯,你如果帶上我一起的話,也許還有一絲機會見到美子閣下的。”
陳三喜的目光凝注着,可思想卻在不斷的轉動,有了紅狼之後,很明顯,就等於是有了活地圖,前提是,紅狼必須是完全可靠的。
假如這只是紅狼引誘之計的話,那麼紅狼就會將陳三喜帶到陷阱裡面去。
考慮的時間並不長,因爲陳三喜在救治紅狼之前,就已經將這件事前後思慮了一遍了,當下就道:“那好,你可不要讓我失望。”
紅狼的眼角沁出一道淚痕,陳三喜對於她的信任,讓她心生感動,這也是她平生以來第一次感動。
第一次的事物都是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