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三喜的一生之中,可謂見過許多千奇百怪的事件,他的神經也算是練就的猶如鋼筋一般剛強了,但是眼前的這一幕,卻仍舊深深地震撼了他。
試想一下,一個人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昏沉之後,睜開眼來,第一眼就看到一個美人在你面前潮吹,那是這樣的一種感慨,而且,恐怕,不是“感慨”兩個字所能形容的吧。
陳三喜愣在那裡,幾乎有點說不出話來了,他捏了捏自己的臉,有點疼,發覺這並不是夢,而是真的,這也真的太他媽離奇了吧。
“你……你是……”連一向能言善辯的陳三喜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了,訥訥地說不出話來。
湘雅在陳三喜的面前失禁,丟盡了顏面,她眼下該做的,恐怕就是找個地縫鑽進去了吧,可惜的是,這個房間裡面,根本沒有地縫讓她鑽。
她的一張臉已經變成了紅色,赤紅色,從額頭一直紅到了脖子,她低垂着頭,緊緊地咬着嘴脣,伸過手去,一把將衣服拿起來,擋住了自己身上的主要部位。
陳三喜的眼睛眨啊眨的,還是弄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啊……”陳三喜急速地轉着腦筋,沉吟着道:“我有點口渴,你能倒杯水給我喝嗎?”
他只能找個另外的話題,以至不讓兩人都那麼的尷尬,這種氣氛,不僅對湘雅來說很難堪,連陳三喜也有點不好意思,臉上都閃起了紅暈。
“你……你先把臉轉過去好嗎?”湘雅的頭垂着更低了,聲音也很低,低到連她自己都幾乎聽不見了。
陳三喜無腦地“嗯”了兩聲,趕忙轉過頭去,面對這牆壁。
身後傳來了湘雅穿衣服的的聲響,過了片刻之後,纔有她的聲音響起:“好了,可以轉回頭了。”
陳三喜乾咳了一聲,道:“那個……我覺得還是這個姿勢比較自然,你說吧,我能聽見你講話。”
雖說咱們的陳三喜先生是個十足的色狼,但並不是個喜歡揩油吃豆腐的傢伙。
該表現出紳士風度的時候,還是要去儘量地表現的的。
湘雅不說話了,走到桌子邊,給陳三喜倒了一杯水,推到了陳三喜的手邊,陳三喜端起來,喝了兩口。
他的喉嚨乾涸的要命,一杯水喝下去之後,才感覺好了一些,打了個嗝,道:“請問,這裡是什麼地方呢?”
“這是我的家。”剛纔尷尬的氣氛稍稍緩解了一些。
“那你就是這的主人了,請問,我是怎麼到這裡來的呢?”陳三喜昏迷過去之後,就基本人事不知了,對於自己爲何會身在此處還沒有弄懂。
“是你的幾個朋友把你送到這裡來的。”湘雅擡起頭來,看着陳三喜的背影,道。
陳三喜的眼珠轉了轉,他的思維通常都要比一般人來的快,咂了咂嘴之後,他基本就想明白了這其中的曲折,肯定是李興他們將自己帶到這裡來救治的。
能夠把自己救活的,當然就只有這個女主人了,不過陳三喜不解的是,自己的傷勢那麼重,這個女人是怎麼讓自己起死回生的呢?
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知道他的傷情,可他自己卻很明白,在強行初開之後,散亂的真氣將他的心臟給攻破了,如果救治不及時的話,很有可能是有生命危險的。
“是你救我的?”陳三喜忍不住轉過臉來,道,他不能不問。
湘雅點了點頭。
“你是……媒師?”陳三喜試探着問道,能把他徹底救好的,就絕對不會是泛泛之輩,普通的醫生是沒有這個本事的,只有專業的修真界的媒師纔有可能。
“是的,我是媒師。”湘雅沒有否認。
沒有出乎陳三喜的意料,陳三喜呼出口氣,道:“那真是謝謝你了。”
湘雅舔了舔嘴脣,道:“不客氣。”
陳三喜鼓了鼓嘴,看了看四周。
“你不要將這件事說出去,好嗎?拜託了。”湘雅的頭又低了下來。
陳三喜笑了笑,道:“當然,不會說出去的,我什麼也沒有看到,我眼神不太好。”
尼瑪,這個謊扯的也太他媽假了吧。
“其實我是爲了救你才這麼做的”,這句話,湘雅並沒有說出來,只要陳三喜不將這件事情公諸於外,那就行了。
她也並非是個求人報答的人。
“你雖然已經醒過來了,但是身體還沒有完全復原,你還是多做休息吧。”湘雅一邊說着話,一邊從口袋裡面掏出一粒藥丸。
這種藥丸是修爲七級的媒師鍛造出來的神奇的養生藥,能夠讓受傷的人在三五天之內復原的。
她掏出這粒藥丸的時候,陳三喜就知道她肯定是要讓自己服用的。
“你吃下去,睡的好覺,明天早上起來,你的病情就會大爲好轉的,你就可以離開這裡了。”湘雅的臉上也終於附上了一絲笑意。
剛纔僵硬的氣氛基本上一掃而空了。
他們兩人對這件事情,雖說難免有點心生芥蒂,可他們畢竟都已經成年人了,即使是發生了關係,也算不了什麼。
陳三喜扭了扭脖子,聳了聳肩,道:“不用,我既然已經醒了,那很快就能夠復原的,你放心好了,這麼好的藥丸,你還是自己留着,我只需要……只需要……”
“只需要什麼?”湘雅立刻就問道。
“我只需要抽根菸就ok了。”陳三喜的笑意更濃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只要有香菸在,那麼他的精神就會恢復的。
香菸,對於陳三喜這種人來說,已經不僅僅是朋友那麼簡單了,簡直就是一種依賴,十分的依賴,比陳三喜對於女人的依賴還要強烈。
香菸跟女人,本來就是陳三喜活下去的緣由之一。
湘雅目光閃動着,聽到陳三喜的這句話,幾乎有點懵了,面前的這個男人,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男人呢,在這種情況下,不接受藥物的治療,卻要依靠抽菸來恢復,這已經不是“神奇”兩個字可以解釋的通的了。
這樣的一個男人,對於女人們來說,往往都會有種奇特的無法抗拒的吸引力。
“你真的要抽菸嗎?”湘雅覺得很是意外,想了半天,才說出這句話來。
陳三喜攤開手,嗅了嗅鼻子,道:“如果可以的話。”
“當然可以了。”湘雅在懷裡摸了摸,摸出了一個煙盒,一個白色的煙盒。
陳三喜這一輩子,抽的煙加起來,已經可以繞地球三圈了,比尼瑪的香飄飄奶茶還要牛b一點,基本上就沒有他沒抽過的香菸。
而湘雅從懷裡取出來的煙,正是他最愛的萬寶路,也不知道爲什麼,陳三喜對萬寶路情有獨鍾,尤其是白色的萬寶路,那種香味,是其他任何一種香菸都無法替代的。
陳三喜對這種香味非常的迷戀沉醉。
而讓他想不到的是,湘雅居然會隨身帶着香菸,陳三喜也很喜歡抽菸的女孩,他總認爲,抽菸的女孩子,有一種別樣的氣質,一種跟不抽菸的女孩子不同的另類氣質。
這種氣質往往會很吸引人,當然,前提是這個女孩子真的對於香菸是喜愛的,而不是裝逼女。
湘雅將香菸抽出來一支,叼在了自己的紅脣上面,火柴在衣服上面輕輕地一劃,燃起,抽了兩口之後,她就將香菸遞給了陳三喜。
陳三喜捏住香菸的過濾嘴,撇了撇嘴,道:“我最討厭別人幫我引煙了,這樣很不衛生。”
湘雅的臉色變了變,他想不到陳三喜會說出這種話來。
陳三喜很快地又接着道:“但美人就不一樣了,就算是美人的口水,我都願意吃下去的。”
陳三喜將香菸叼在了嘴上,狠狠地吸了一口。
湘雅笑了起來,道:“我猜你以前肯定是個很會哄女孩子開心的男人。”
煙塵在陳三喜的肺裡面遊走了一邊之後,陳三喜的全身上下都有了精神,連血管裡面的血液的流動速度都在加快。
香菸纔是治療陳三喜的良藥啊。
“你想聽實話還是假話呢?”陳三喜拱起腿,將胳膊支撐在膝蓋上,慢條斯理地道。
只要他還是清醒的,那陳三喜永遠都是這種相同的、不會更改的氣質。
“當然是聽實話了。”湘雅不知不覺靠着陳三喜近了一點,到現在她才發現陳三喜是一個很好玩的人。
好玩的人往往也會感染身邊的人的,讓身邊的人也變得開心起來。
“實話是,我不是個油嘴滑舌的,我通常話說的比較多的時候,通常都是因爲我喜歡跟那個人說話,”陳三喜說着話,就嘆了口氣,道:“其實你別看我很成熟的樣子,實則我還是個處男呢,百分之百的處男。”
湘雅瞟了他一眼,假嗔道:“我纔不信呢,你一定跟很多女孩子好過是不是?”
陳三喜長長地將菸絲吐出來,道:“沒有的事情,我這個人很老實的,說話也很老實,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三就是三,四就是四……”
“得了吧,你……”湘雅無意識地在陳三喜的身上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