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不動,小森王卻跟黑熊開始往後退,退到了很遠的地方。
望月鳴蟲跟鬆宇兩人一旦打起來的話,必定是一場驚天動地、曠爍古今的大決戰。
望月的手裡緊緊的攥着他的鐵笛,另外一隻手上骨骼突起,已經在暗中運氣了,他的笛子還沒有出手,就開始發出了嘶鳴聲,這聲音跟剛纔不一樣,剛纔不管時急時緩,都極富音樂的韻律,但是現在鐵笛的嘶鳴聲,卻猶如是萬馬奔騰一般,這是一種殺戮的聲響。
空氣隨着聲波的迴盪,在急速地扭曲變形,變成了一種令人戰慄的驚悚空間,彷彿到處都是殺機四伏一樣。
在遠處觀戰的黑熊與小森王都感到了窒息的氣氛,不由地利用真氣將耳朵堵住了,以免被這聲波所殃及。
在這麼遠的距離還存在殺傷力,可想而知就站在對面的鬆宇面臨着多大的壓力。
而鬆宇本身卻根本毫不驚懼,食指上的光芒突然大振,形成了一個橢圓形的光盾,將自身籠罩其中,不論望月笛子發出的聲波有多麼的強烈,不論時空如何扭曲,都無法傷到他分毫。
就憑這一點,已經不知道比剛纔的紅白雙魔一行高出了多少了。
望月不敢輕易出手,面臨着強敵,如果一擊不中,那就會被敵人找到漏洞的,望月很明白這一點,他的身體逐漸地上升,真氣灌注在了鐵笛之上。
鬆宇的身形也同時在上升,兩人慢慢地到了半空之中。
見到鬆宇也隨之而來,望月瞬移而出,與鬆宇拉開了距離,笛子的兩端的光芒四射,閃耀着五彩的霞光,極其絢爛妖冶,照的四下一片光亮。
而空間的扭曲卻更加的厲害了,望月的身體也在扭動着,飄渺搖曳着。
鬆宇眼中的光芒閃動着,並沒有將自己的光盾加強,也沒有出手,只是在空中凌立着、等待着。
他在等待什麼呢?
五彩的光將望月吞沒,在空中逐漸地凝結了起來,瞬息之間,光彩已經從無色變成了至少五百多種顏色了。
黑熊的濃眉皺在了一塊,自語道:“這難道是……”
小森王笑了笑,道:“沒錯,這就是萬彩之殤。”
黑熊瞥了一眼小森王,道:“萬彩之殤?什麼意思?”
小森王笑的更得意,道:“集聚顏色的力量,將其配合起來,達到一種所向披靡的摧毀力。”
黑熊道:“這就是望月鳴蟲的萬開?”
小森王卻搖了搖頭,道:“錯,這是怒開。”
黑熊納罕,道:“怒開?鬆宇已經達到了怒開的境界了?”
當鐵堡裡面的大多數人還在萬開的水平的時候,望月卻已經可以自如地怒開了,怒開看上去貌似只比萬開強上那麼一個檔次而已,但威力卻是相去千里之遙的。
初開是將武器的初始狀態打開,萬開,是初開一個量的變化,但隨之而後的怒開,卻與這兩者迥然有別了,怒開不僅僅是武器本身的力量的釋放,更加是集聚了自然界中的某些力量,與武器達到一種高層次的合併,使其武器威力大大的加強。
這也就是爲什麼很多人窮盡了畢生的精力,都無法使得武器怒開的原因,怒開不僅僅需要常年刻苦的磨礪,讓人跟武器合一,更需要天才的領悟力,能夠領悟自然界的一切可知與未知的力量,爲武器所用。
而望月,卻顯然已經達到了這一境界了。
彩色的光芒最終匯聚在了一塊,收縮成了一個巨大的光柱,從黑熊這個角度看過去,恰好可以看到整個光柱的形狀,這不就是一根“笛子”嗎?
只是這根笛子是光彩組成的,流光飛彩,霞光四溢,將周圍的世界都染成了彩色的了。
色光映照在黑熊的臉上,黑熊的心卻在跳個不停,面前的這種神奇的變幻,讓他不能不擔心鬆宇的安慰。
鬆宇可以應付的瞭望月的怒開嗎?
光柱一經形成,從中就飛射出了至少一百種顏色的光芒,光芒由各個方向轟了過來,轟向了鬆宇。
這些不同顏色的光芒,時而纏繞,時而分散,時而顏色加劇,時而顏色變淡,妙絕天下,美輪美奐。
相互組合之間,產生了一種奇妙的力量,這種力量是無形的,就算是殺人,也同樣是無與倫比的。
在一瞬間,鬆宇就被這千萬道的五彩霞光包圍了起來,前前後後,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全都是光彩的影子,這是一個全方位的進攻。
爲了戰敗鬆宇,望月已經不惜將自己的老底全都拋露了出來,務必要讓鬆宇死於當下,他的真氣源源不絕地從身體內散發了出來,再加上顏色本身的力量,可謂是強大無窮的。
真氣就算全部流逝,他也在所不惜,只要能夠戰勝鬆宇,他就覺得都是值得的。
當然,他也很清楚,真氣就算耗損殆盡了,只消休息個半個多小時,也能盡數恢復的。
所有的光芒從撞擊在了鬆宇周身的光盾上,一時之間,那飛散的彩光,顯得無比的耀眼而璀璨,好像全世界的色澤都在這個時候凝聚到了一塊了。
光盾發出激烈的聲音,在這種全方位大力度的衝擊下,不管是什麼,都是難以抵抗住的。
彩光激射的力道越來越強悍,而空間的扭曲也越來越厲害,空氣在空間的扭曲中被壓縮了起來,將鬆宇周身的光盾急速地壓迫着。
這種雙重的侵襲,令得光盾已經是搖搖欲碎了。
“鬆宇怎麼還不釋放神器?”黑熊已經急的直跺腳了。
掃射過的彩光濺在地上,擦出一團團的火星。
世界陷入了無邊的萬花筒中……
“你確定鬆宇的光刀也可以釋放嗎?”小森王恣肆地笑着,道:“據我所知,鬆宇的光刀可是從來也沒有釋放出來過。”
黑熊不說話了,他也沒有見過鬆宇釋放過光刀,鬆宇很少去殺人,而就算那麼僅有的幾次殺人,也是出刀對方即死的,連對方都沒有見到他出手的動作。
那麼,鬆宇到底能不能釋放出光刀的真實威力呢?
黑熊只能期盼,只能等了。
“砰”……
鬆宇的光盾終於在重壓下碎裂,五彩的光芒將鬆宇衝到了地面上,地面上立刻就形成了一個深洞,彩光如洞而去,對鬆宇進行追迫。
看來這一次,望月是存心要置鬆宇以死的了。
彩光不斷地灌注進了深洞裡面,扭曲的空氣也同時席捲了進去,將深洞灌滿。
鬆宇的額頭上冷汗直落,沿着鼻樑落入了嘴裡,他舔了舔乾澀的嘴脣,胳膊上的肌肉梗起,他的真氣也已經快要消耗完了,可他還沒有放棄,他堅決要讓鬆宇死在他的手裡。
轟隆隆……轟隆隆……
聲音不絕於耳,從深洞裡面傳了出來,沒有人知道這個被射穿的洞到底有多深,不過在這樣的洞裡面,面對這如此強烈的攻擊,能活下去的機會是十分的渺茫了。
在鐵堡裡生活的人,都對鬆宇的實力不加質疑,可是現在,不管誰都能看得出來,鬆宇存活的概率已經是微乎其微了。
連黑熊都已經喪失了信心了,如果說,鬆宇都扛不住望月的攻擊的話,那麼,還有誰能夠與望月匹敵呢?
他雖然對還活着的三大長老不是很瞭解,但他看到如此凌立而華麗的攻擊,也是爲三大長老捏了一把汗。
試想,望月憑藉着這一擊去闖生死閣,三大長老可以擋得住嗎?
鬆宇臉上的冷汗落的越來越多,他咬着牙,狂吼一聲,將天上那散射着彩光的巨型笛子砸了出去,轟向了深洞。
他已經沒有再多的真氣去繼續攻打鬆宇了,他也相信,鬆宇此時已經死了,不過爲了保險起見,他還是將自己鐵笛砸了出去,就算是笛子破亡,他也要鬆宇死無葬身之地。
巨大的笛子衝入了深洞,深洞之中頓時就炸裂了起來。
咚……
聲響震天,直穿穹蒼……
大地碎裂,裂痕蔓延而去……
蔓延之處,房屋全部坍塌,大樹被撕開……
這比最強烈的地震來的更加的威猛,更加的}人,這已經是一種徹底毀滅的力量了。
黑熊跟小森王都騰身而起,凌空而立。
望月在空中喘息着,看着已經焦黑的洞口以及冒着縷縷黑煙的深洞,心中很是滿意,他相信,這種焚天滅地的力量,是無人可以抵擋的,就算是卓爾不羣深藏不露的鬆宇纔是必死無疑的了。
他做出了犧牲鐵笛的舉動,就是要讓鬆宇死!~
黑煙還在不斷地從洞口嫋嫋升騰出來,裡面卻沒有任何的動靜。
望月落在了地上,他真的是用盡了自己的真氣,再也沒有多餘的真氣可以支撐他飛行了,他只能用走的。
他一步步地朝着洞口走了過去。
黑熊也看出瞭望月已經是筋疲力竭了,不由地問小森王道:“他這麼費勁了地一心要殺鬆宇,現在縱然鬆宇已死,他還有多餘的精力去跟三大長老斗嗎?難道剩下來的事情都交給你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