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我們都會潛入來賓之中,等待時機。”木神師用扇子點了點夏無力,說道:“小夏的出手最爲精準,負責在宇文剛吹熄蠟燭的一瞬間,將所有的燈同時打滅,使整個環境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讓現場混亂起來,我們好下手出擊。”
他重點強調道:“一定要在同一時間打滅,不可以留下一盞燈,而且不能傷及其他的人。”
其他的人都是無辜的,他們的目標只是宇文從龍而已。
“在宇文從龍的身邊,有三名保鏢,都是不可一世的絕頂異能者,他們二十四小時保護着宇文從龍,從不離開半步,我們要殺掉宇文從龍,必須要先將這三名保鏢支開。”木神師稍稍頓了頓話音,才接着說道:“想支開他們,只有一個法子,那就是宇文從龍自己放話,要他們離開。”
這怎麼可能呢?特別是在那樣險惡的環境下,更是不可能了。
大家都在等着木神師說下去。
“這樣的話,我們就只好利用宇文從龍的獨生子宇文剛了,宇文從龍忙於應付交際,一定會疏忽宇文剛的,在燈滅的一瞬間,我們就把宇文剛抓走,宇文從龍見到之後,肯定會讓三個保鏢去追,這樣就留下了宇文從龍一個人,就創造出了我們出手的機會。”木神師不急不慢地解釋着。
夏無力聽到這裡,就不由地問道:“但是燈光都熄滅了,宇文從龍跟三個保鏢怎麼還能看到宇文剛被抓走了呢?”
木神師淡定地說道:“我們已經查的很清楚,宇文從龍在三年前,就修煉了一種奇特的功法,開了第三隻天眼,在最爲黑暗的地方,也能夠明察秋毫之末,混亂之時,他一定會顧及到自己親生兒子的安危的。”
看來木神師對整個計劃都已經做了充分的準備。
“也許,宇文從龍並不會將三個保鏢都派出去追獲自己的兒子,說不定只派出去一個,那屆時,身邊豈不是還留下了兩個嗎?”夏無力很快地問道,他是個直性子,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立刻就要問。
木神師還沒有回答他,一旁的韓枯鬆就冷笑着說道:“宇文從龍除了一個兒子之外,是不是還有個老婆跟女兒?”
夏無力終於懂了,接着韓枯鬆的話,說道:“我們不但要抓走他的兒子,還要抓走他的老婆跟女兒,是不是?兒子固然重要,老婆跟女兒卻也是不能丟的。”
這樣一來的話,宇文從龍就不得不將三個保鏢都放出去了。
“這三個保鏢實力非常之強,我們帶着了宇文從龍的老婆孩子,移動速度不免要減慢,據我推測,三分鐘之內,他們就可以趕上我們,不免會有一場惡戰,所以負責抓宇文從龍老婆孩子的,必須要是我們組織的佼佼者。”木神師的目光掃視在韓枯鬆跟楚無顏的身上,這兩人屬於沉穩型的,行事爲人,都相當沉穩,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他們,神父很放心。
“那還有一人呢?”問話的還是夏無力,夏無力的問題真多。
木神師扇子一搖,吹起自己的長髮,悠悠地說道:“還有一人,就是我了。”
夏無力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木神師有點不高興了。
“我一直以爲大先生是專門負責佈置計劃的,想不到大先生還要親自出手啊。”夏無力捏了捏自己的鼻子,說道。
木神師白了他一眼,繼續着剛纔的話題:“接下來的重中之重,就是刺殺宇文從龍,宇文從龍的實力之強,就不需要我多說了,想要一擊得手,刺殺成功,不但要有超強的實力,更要有驚人的爆發力與強悍的耐力。”
大家的目光都轉到了狼蛛的身上,這些優秀的質素,也許就只有狼蛛具備了,狼蛛不但出手速度極快,而且心裡素質也超越常人,在那種千鈞一髮的情況下,絕對不會發生任何閃失的。
大家都相信他。
“如果完成了這致命的一擊,那麼,差不多計劃就算成功了,最後由狼蛛負責將宇文從龍的屍體帶回來,因爲狼蛛的移動身法,是我們所有人之中最好的,他可以從容地躲避一路上的所有追擊,可保萬無一失。”木神師的目光轉到了狼蛛的身上,狼蛛的臉色卻變了變。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變。
難道狼蛛所要做的,不過就是帶回屍體這種事情嗎?那致命一擊由誰來完成呢?
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集註在了陳三喜的身上。
這種關鍵性的事情,讓陳三喜這個剛加入組織的人去做嗎?
“殺宇文從龍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們籌備了很久,才佈設了這個計劃,刺殺者,不但要有實力,更要有智慧與膽量,陳三喜雖然是剛加入我們的,但我相信他有這個能力。”神父直到此時,才又再度開口。
他對陳三喜報以信任的微笑。
連陳三喜本人都沒有想到會在這次任務中承擔如此重要的角色,這件事成功與否,就在他的身上了。
“可是我……”陳三喜很想推辭。
但神父卻打斷了他的話:“我從來不會看錯人的,只要你,才能夠殺得了宇文從龍,我相信你。”
八點鐘開的會,八點半就結束了,只用了半個小時,很快。
但每個人的心中都彷彿壓了一塊巨石,異常沉重,計劃並不複雜,但要執行起來卻並不容易,其中不能有任何的閃失,稍有差池,不但計劃破敗,連參與者都會受到連累的。
陳三喜回到臥室的時候,感覺很疲倦,他很想睡一覺。
生日宴會在明晚的八點,他還有很長的時間可以休息,但等到他眼睛閉上的時候,他卻睡不着了。
他只能看着天花板發呆,希望時間過的慢一點。
牆上的指針滴答滴答地轉動着。
三個小時過去後,陳三喜還是橫躺在牀上,目視着天護板上的彩燈,沒有一點睡意。
“砰砰”,門被敲響了。
陳三喜沒有鎖門的習慣,因爲他並沒有多少見不得人的地方,也沒有多少東西可以被人偷走的。
“進來。”陳三喜慵懶地迴應道,他料定會是韻兒。
門被推開,進來的卻不是韻兒,而是跟陳三喜有過一夜之歡的林可人,難道她還想在陳三喜做生死之戰的前一夜,再來滋潤他一次嗎?
“是你?”陳三喜顯然想不到林可人會來。
林可人似乎有點不安,她走到陳三喜的面前,看着陳三喜,看了很久。
“你幹什麼?”陳三喜看不懂她是什麼意思。
林可人抿了抿嘴,說道:“你明天可不可以不去?”
陳三喜冷笑了笑,說道:“我也不想去,但能不去嗎?”
“我不願意看着你去送死。”林可人的臉上滿是焦急,好像真的很擔心陳三喜的安危一樣。
“我明天去了,就一定會死?”陳三喜不以爲意地說道。
“是的,因爲這個計劃不可能成功的。”林可人說的極有把握,好像知道什麼隱情。
陳三喜也不能不聞不問了,他從牀上爬坐起來,嚴肅地說道:“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我……”林可人慾言又止,想說,可又不敢說。
“你要是知道什麼,就痛痛快快地說出來。”陳三喜不是個能夠耐得住性子的人。
“我不能說。”林可人沉默了很久之後纔開口。
陳三喜瞥了她一眼,從牀頭櫃的菸灰缸邊拿起半隻香菸,點燃,說道:“你那天要我帶你走,今天又不讓我去完成神父的任務,你到底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我……我……因爲……”林可人扭捏着,最終還是沒能匯成一句完整的話。
陳三喜靜靜地抽着煙,冷眼瞅着她。
過了許久,林可人長長地嘆了口氣,說道:“算了,等到你後悔的時候,就會想起我說的話了,不過那時卻已經來不及了。”
她扭過身子,快速走了出去,將房門帶上。
看林可人的模樣,並不像是真的發了瘋,她一定是無意間掌握了某些別人不知道的秘密,纔會這麼說的。
香菸抽完,陳三喜的心卻還是不能安靜下來。
牆上的鐘定在了十二點上,陳三喜將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他要去洗個澡,也許洗完澡之後,就會輕鬆一點,就能夠睡着了。
他**身體走進浴室裡,在他的胳膊上,有兩塊比較對稱的圖騰,黑色的圖騰,看樣子好像是一隻蠍子,在一些非洲的國家,經常可以看到有人用蠍子做紋身,但在炎黃國,卻非常少,因爲很少人知曉蠍子所代表的含義。
古代的一些神話中,蠍子是地獄的門神,司掌人類通往地獄的大門,它們象徵着毀滅,又象徵着自我犧牲。
陳三喜的這兩塊圖騰又是什麼意思呢?
沒有人知道,除了他自己以外。
洗完澡之後,陳三喜感覺身體一下子輕盈了很多,就好像蛻變了一樣,他倒在牀上,總算是有了些許睡意。
後面的路,總是要走下去的,陳三喜這樣想着,眼皮逐漸地變得沉重。
他,睡着了。
第二天,他是被人叫醒的,他睡的太沉了,根本醒不來,叫醒他的是夏無力。
夏無力給了他一張邀請函,生日宴會的邀請函。
有了這張邀請函,纔可以混入宴會。
被人叫醒之後,陳三喜通常都不會再睡回籠覺的了。
他決定去看看韻兒。
韻兒正在房間裡織毛衣,織得好像很投入,連陳三喜進來,她都沒有察覺到。
“喂……”
陳三喜只說了一個字,就把韻兒嚇了一大跳。
一個女孩子,輕易被嚇一大跳,通常都是因爲在想心事。
“你嚇死我了。”韻兒拍了拍自己豐滿的胸部,衝着陳三喜故意罵道:“你死人啊,進門都不敲門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