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想啊。”夏沉道:“我們到了這個惡魔島上,你以爲陰哮會不知道嗎?他早就知道了,他一定以爲我們會做好一切的計劃,然後再去盜取羅剎牌,可是我們就是不按常理行事,這樣纔會有更多的機會,纔會讓陰哮防不勝防。”
這確實是個好主意,陳三喜忍不住多看了夏沉兩眼,這個少年的城府之深,也是很少見得,陳三喜幾乎有點開始佩服夏沉了。
陳三喜站起身來,道:“那好,我們現在就去,早點將此間的事情瞭解,我也可以早點跟笑散人做個了斷。”
夏沉看向陳三喜,道:“你先別急,將這幾片魚吃下去,這樣纔會有力氣幹活。”
一旦有了行動即將展開的話,那麼陳三喜的精神就會出奇的好,這跟他最近在練習精神力有沒有關係呢?陳三喜不太清楚,不過效果確實還是立竿見影的。
一直等到很黑很黑的時候,兩個人才開始行動,他的行動都是十分的迅疾而敏捷,在樹林中幾個起落之後,就已經隱入了夜色之中。
無墨看着他們兩個人之後,就仰面向天,道:“只望上蒼能夠保佑這兩個人,能夠平安歸來。”
他說的很虔誠,因爲他知道,這一路必定是兇吉難測,命運未卜的。
陳三喜一直緊緊地跟着夏沉的後面,因爲夏沉對這一片的地形不說是瞭如指掌,但也**不離十的,跟在夏沉的後面,果然一處機關也沒有觸發,兩個人一路飛馳而來,也可謂很輕鬆。
陳三喜稍稍趕了兩步,跟夏沉並肩而行。
夏沉看了一眼陳三喜,道:“你怎麼上來了,怎麼不跟在我後面?‘
陳三喜道:”不用,我知道盡管已經過盡了。“
夏沉不解,道:“你怎麼知道已經走過了機關佈設的地帶?”
陳三喜笑了笑,道:“因爲你的神經已經完全鬆弛下來了,你剛纔的神經一直是繃緊着的。”
這麼一說,夏沉更加奇怪了,失聲道:“你會讀心術?”
陳三喜搖頭,道:“我不會,但是我會更厲害的,那就是看人的一舉一動之間所透露出來的信息,這纔是最高杆。”
夏沉沒有說話了,他忽然也感到,陳三喜是個久不出世的人才,在這種年紀,已經學會了通過人的舉動來了解一個人的人性,這是一種怎樣的天才。
這兩人忽然有了惺惺相惜之情。
再往前走了沒有多久,夏沉的身形移動速度忽然放緩了下來,陳三喜也只有跟着緩下身形,他知道他們已經進入了危險地帶。
夏沉居然連話也不說了,朝着陳三喜打了一個手勢,這個手勢的意思就是說,要注意了,現在危險近在咫尺,一點要小心行事。
陳三喜也沒有說話,只是頷首不語。
前面是一片很濃密,很陰森的樹林,根據夏沉的判斷,穿過了前面的這篇密林,就可以到達一處山洞,而山洞中就存放着多少人歷來渴求的羅剎牌。
一進入這片密林,就一下子變得十分的陰暗,一點光亮也沒有了,陳三喜閉上了眼睛,在這種時候,想要看清楚危險,靠的不再是眼睛,而是心。
陳三喜一閉上眼睛,耳旁就傳來了一陣呼嘯聲,呼嘯聲很難尖細,震的人的耳膜鼓鼓生疼。這是什麼?陳三喜沒有去想。
他的身形忽然彎了起來,就像是一張已經引滿了的強弩一般,時刻在等待着發射,就在生意最響的時候,他的手忽然揮動,劍已出鞘,速度驚人,只見黑暗中光芒一閃而逝,然後陳三喜就感覺到了有什麼**落了下來,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知道,這肯定是妖獸,而且不會是普通的妖獸,已經通靈了,他們就在黑暗中等着擇人而噬。
陳三喜的臉上雖然落滿了血液,可是他並沒有去擦,他已經落下了身子,在地上的樹枝爛葉上輕輕地走,慢慢地走,他的耳朵還在聆聽着。
“過來。”這個生意是夏沉發出來的,陳三喜還不明其意,不過腳尖一動,就朝着夏沉方向飛奔而去,衣袂居然沒有帶起一絲聲響。
到了夏沉的身邊之後,兩個人一前一後,在密林中穿越,周身時時刻刻都有着暗藏的殺機。
“這樣子下去,我們也許會被他們困住,因爲這些妖獸本事很大,他們是可以重生的,現在你先衝出去,我在後面掩護你。”
夏沉輕聲道。
陳三喜立刻道:“那你怎麼辦?”
“我自然有我的法子,我不會輕易地被這些畜生給弄死的。”夏沉道:“我數一二三,你就衝過去。”
陳三喜的身子立刻就繃緊了,每一根神經裡面都充滿了勁力,他身上印記也開始隱隱地發出亮光了。
夏沉道:“你看到了密林中的一個小點沒有,那就是出口,你以自己最大的速度衝過去,我保證你會安然無事的。”
陳三喜現在也沒有餘暇跟夏沉兩個人爭辯了,就等着夏沉數數,夏沉慢慢地道:“三,二,一。”
陳三喜的人就像是閃電一般,在空中飛速地劃過,其間的速度,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述了,就在他身形瞬移的時候,耳邊就傳來了刺耳的聲音,不過陳三喜全力以赴,根本沒有空閒去管這些聲音,他知道,夏沉會對付的。
夏沉已經出手了,他雙臂展開,大吼一聲:“龍騰四海。”
然後他就將手中的匕首投擲了出去,匕首彷彿跟主人心靈相通,在空中猛然劃出一個大圈,然後一把匕首就變成了千萬把,閃着幽幽的光,而夏沉此時肩上的印記也終於暴露了出來,一條墨綠色的長龍已經開始蠕動了起來,夏沉的印記原來是“龍”,而屬性居然是火。
龍騰四海可真是非同小可,一經施展,變化無方。
數千把匕首已經漸漸地籠絡起來,組合成了一條威武的長龍,長龍在空中以個盤旋,龍威直掃,將密林中的妖獸打的支離破碎,嘶叫聲不絕於耳。
陳三喜現在已經衝了出去,可是夏沉還在密林中與妖獸糾纏。密林中不時地傳來噼裡啪啦的聲音,那聲音猶如霹靂驚恐,猶如爆竹聲響,真是好不威風刺激。
可是眼下陳三喜可沒有時間去關注這種威風刺激的事情。他已經看到了前面的一個黑洞洞的山洞,洞中已經傳來了危險的氣息,而藉助這天光,可以隱隱的看到在洞穴之口,有一張大嘴,這大嘴似乎在等到着有人過來被它吞噬,這自然並不是真的大嘴,只不過是石雕而已,但是在這黑夜之中看來,卻充滿了詭譎可怖的氣息。
陳三喜義無反顧地衝了進去,在空中劃出了一條美麗的拋物線,他現在已經可以隨意地控制自己身形的變化,這自然也是他自身實力的一種提高。
雖然可以利用自己體內的靈氣飛行的人很多,可是能夠隨意在空中變化方向與身形的人卻少之又少。
他的人很快地衝了進去,無所畏懼,他知道,想要對敵,就要先發制人,這種法子他一向都用的很好。
他本來以爲在洞中充滿了危險,有各式各樣的危機在等着他。
可是等到進入洞中,確實暢通無阻,非但沒有一點機關,連一個敵人也看不到,這下子陳三喜就納悶了,這是怎麼回事呢?
他沒有時間去多想,就隨着自己的速度飛入了洞的最內層,他很快看到了看到了羅剎牌,這得來是不是顯得太容易了呢?
羅剎牌在陳三喜看來,一直以爲是一塊很小的牌子而已,其實並不是,羅剎牌之大,已經遠遠超出了陳三喜的料想範圍。
羅剎牌就像是一個方鼎一樣矗立在那裡,以凡人的體力是不可能挪動的,不過幸好陳三喜並不凡人,儘管會很麻煩,但是讓他將這塊羅剎牌帶走也不是沒有法子。
羅剎牌在黑暗中閃着光芒,這光芒似乎是亙古以來就一直在那裡了,一直閃爍着,從來沒有停息過,彷彿是在召喚着世人的到來。
陳三喜忽然頓住了身形,停留在半空之中,眼睛注視着羅剎牌,他居然沒有衝過去。
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唐突難禁只會自食其果。他知道危險已經快要來了。危險已經來了,瞬息而至。
陳三喜看到一個人,或許不是人,因爲這個人已經失去了人的基本的活動的骨骼,就像是幽靈一般,是從那羅剎牌的後面緩緩地飄出來的。
像是幽靈,又像是一陣黑霧,看到了這個人,連陳三喜都忍不住激靈靈地打了個寒噤。
幽黑的洞穴,古怪的人,不知從何處傳來的叫聲。在這樣的一種氛圍之下,換做任何一個人,恐怕都會駭破膽的。
陳三喜發現自己的額頭上已經沁出了冷汗,他的目光也隨着這個人的移動在移動。他心中也在揣測着:莫非這個人就是傳說中的陰哮嗎,陰哮真的還沒有死,還活在這裡?
可是這個人已經完全不能像是人了,已經失去了人的機能。
這個人還在飄蕩着,一直飄蕩到羅剎牌之前才停了下來,然後擡起頭。陳三喜終於看到了他的臉,他的臉竟然是綠色的,人的臉怎麼會是綠色的呢?可是這個人的臉偏偏是綠色的,而且下面並沒有腳